后患无穷?听上去很严重。护住自己钱袋子的方有容善良的心有一点点动摇,仅仅一点点而已,至于借钱是绝对不可以的。
“这样吧,我拿东西抵押。”盛则刚抬手解手腕上的东西。方有容斜着眼又鄙视了一下下,大男人居然带着个手链,脑子掺水了。
看着递在眼前的镶嵌着蓝色石块的手链,就算外行也能瞧出值点钱,盛则刚道,”这是有国际证书的蓝宝石手链,我用它做抵押贷款,借五——五万。”
天渐渐暗下来了,瞅着这么条手链就要从他这儿捞取五万的现金?
“借五万,利息算三分。”
方有容拒绝的言辞被盛则刚追加上来的筹码给推翻了。利息三分?这算是高利贷了,方有容心动了。
然后,他就被盛则刚给赖上了,接着就经历了相聚太短,发生太快的都市快餐□□的一幕,在租住的小套间内翻滚着,方有容第一次尝试到了禁忌的滋味。
撑着爬起来的方有容去冲浴,让水淋湿他满是汗渍的身躯。
水真是好东西,什么肮脏的东西都能洗干净。终于做了。伸手撑着墙,方有容垂首反省着,究竟是怎么和盛则刚混到一起的?平日里虽然对女性没什么兴趣,可也没对男性有兴趣过,一直以来对两个性别都没有兴趣的问题曾经困扰过青春期的他,经过苦思冥想得到的结论是可能一:性冷感,可能二:还没有到发情阶段。难道现在他算是发情了?不,应该、可能、也许是从听到三分利开始的吧,沾便宜果然是国人的天性。
“你干什么?”靠着狭小的浴室门,盛则刚斜着丹凤眼瞧着任凭水浇灌着的方有容,”你这样好像是我强迫你似的。”
不是的,是两个人一起做得,只是感觉很怪,不是贪恋彼此的身体,本应该是陌生的两个人怎么会纠缠到了一起?这世界到处充满了未知的迷题呢。侧身看着浴室门外站着的盛则刚,方有容有点沮丧,和一直都鄙夷的没品位盛则刚发生关系,岂不是连带说明他也是没品的么。
不理会沮丧的方有容,盛则刚挤进狭小浴室间,他也要冲洗一下全身的汗渍。狭小的浴室内挤着两个人,碰触是理所当然的。是故意,是无意都不需要考量了,碰触着彼此的肌肤,没会儿□□战胜了理智,初次尝试□□快感的方有容轻易被□□捕获了。
激烈的缠绵着,二十多年来的寂寞和把握不清未来的朦胧感促使着方有容想要见证什么似的展开手脚像个八爪鱼纠缠着盛则刚不放,弄得盛则刚不清楚一再摆明对他没好眼色的方有容的这副表现是故擒故纵呢?还是喜欢了他给予的□□呢?总之,像小野猫般又戒备又粘人的方有容很有趣。
挤在单人床上再次激烈的纠缠着直到不想动弹为止。就这样,方有容和离家出走的盛则刚在了一起。
最近的非典弄得资本家为停滞的生意抓耳挠腮,相对而言,劳动者就清闲多了。满大街带着口罩的足以见识人果然怕死。没必要在这种人人相互戒备的状况到处溜达讨人嫌,方有容也窝在小窝里闷着,希望这种情况能尽快遏止,这可关系到他每月的收入。
“我讨厌这个城市,阴冷冷的,没有任何热度。”同样闲着的盛则刚没精打采的说。
“我喜欢这个城市,相互的距离让我在感知的范围内随心所欲。”方有容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他们现在这种关系要是在镇上露出一星半点风声,他就别想站在人前了,往后的半生也就算完蛋了,而在这个城市里,根本就没有人关心你的生活、你的性向、包括你的人生,都没人在意。各自要关心的东西太多太多,没人会去在意非明星之外的人,这是个再自由不过的地方。不过,这里需要申明,这个繁华的大都会外在的冷漠需要有心人去剥离,只有有心人才能体会到它内在的热度。
“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应我一次吗?”盛则刚扭头盯着方有容,他对自称高中毕业的方有容真实学历一直有些存疑。
“那样就太虚伪了。”方有容坦荡的拒绝了。
挨在被窝里,盛则刚很不满的往方有容身边挤了挤,快五月天了,居然还蛮凉的。
到来的五月解封了将近三个月的沉寂,大街小巷仿若一夜间又是人头攒动了起来,要将失去的时间抢回来般,大家在这样生命力张扬的都市空间里又投入了激情进入繁忙的工作状态。编织着这个繁华都市最美丽景致的本来就是忙忙碌碌的普通人。
五万块怎么创造出财富?拿着五万块资本的盛则刚会怎么做?好奇是肯定的,可惜,显然盛则刚从开始就和他不是一个路数的人,非典的警戒一消,盛则刚就没了踪影。和以往一样,方有容还是每天去上班,上班的方式依旧就是逛大街,他喜欢这个边玩边做事的工作方式,丝毫没有冷清的感觉。要是顺路,还可以到那个已经非常熟悉了的金店和漂亮的营业员聊聊天,在顾客犹豫不决的时刻顺便当一把托,那顺溜的口才让美女们经常开玩笑的邀请他入行,当然,这只是客套话罢了。有个漂亮的女店员开始喜欢上这个偶尔出现的年轻人,拥有活力、个性温和、又很孝顺的方有容同时也拥有了没有学历、没有固定工作、没有房子、没有城市户口这样硬性指标,最终,在现实和理想中权衡再三,还没有开始的恋情就在现实面前被三振出局了。
每天都在体会着城市的冷漠和亲昵的两重天,方有容越来越喜欢这个城市了。
和从前一样奔波在城市中央,用学会了的这个都是原居民的方言故作傲慢,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小人物撇来的眼色。每天忙忙碌碌的方有容和盛则刚的关系说不上多好,盛则刚也很忙,瞬间消失三五天是非正常的,十天半月见不到才是正常的,他们交织的地方不多,盛则刚每次的出现仿佛就是为了□□。
对发生太快的□□,让方有容反思,这是个只能维系短暂时间的关系。在陌生的城市里等待别人到来的滋味很艰涩,所以,方有容坚信着迷信,他和盛则刚是相克的,他们的关系是没有前途的——,呜~信迷信的男人是丑陋还是可怜?
不!无关丑陋或是可怜,信迷信只是顺应传统罢了。甩开额前的短发,方有容吃饭喝茶跑业务,继续属于他的日常生活。
有半个月没见的盛则刚又突然出现般跑了过来蹭吃蹭喝,让本来就是单身汉凌乱的屋子更显不雅。在狭小的空间里没个腻味得不断碰触着也很有意思,虽然方有容有哥哥、姐姐,可那相差太大的年龄让他自幼就少了很多的亲昵感。摸摸赖在他怀中的盛则刚的脑袋上的毛,真像小区里的那只阿富汗牧羊犬。同样摸着方有容腰的盛则刚也在嘿嘿笑个不停,想必也在想着和方有容此时脑海中那差不离的画面吧。
在都市的不见天日的气氛中,方有容和家里通着电话,今天是端午,四季在城市转动的年轮简直就成了多余的,早已分不出二十四节气有什么变化了,再加上商家一窝蜂的崇洋媚外大肆宣传圣诞、情人节这样的洋节,真不知道那促销究竟便宜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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