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没事的……我以为……”顾首诚说着说着，抽泣起来。
我无言，只能在旁边给他倒酒。
顾首诚过了一会才镇定下来，他擦了擦眼泪。“等我刚刚打开浴室的门，便听到阿秀突然一声惊叫。我被这唐突的叫声惊呆在原地。透过浴室和客厅间的橱窗玻璃，我看到了那两个人！他们……”顾首诚的脸色变得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天啊，他们对阿秀做了什么……”
顾首诚捂住脸，痛苦的低下脑袋。我看不清他脸上那可怕的神情，只是听到他颤抖的声音道：“那个女的头发是白色的，飘在她和阿秀之间，好像有风吹过去，又好像是头发变活了，变成一条条白色的蛇，要去咬阿秀一样。那人的眼睛里闪着奇怪的光芒，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其他的原因，我觉得那人和阿秀被包绕在一团淡淡的光团里。”
像是很强的催眠术！之前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知道他们的样子也很好解释了，是他们强大的催眠术，把那些人的记忆给抹杀了。也许他们并没有把所有见过他们的人都催眠，而只是他们把那些注意到他们的人催眠而已。我想他们不会把一个路过的路人也催眠，只是我在这个几十万人口的城市里，找不到这样的路人而已。
我不会催眠术，不过我认识一个会催眠术的医生朋友，他的催眠术并不强，但是他跟我描述过那些强的催眠术，与顾首诚描述的有几分相似。不过那头发的颜色变化，我便想不明白了，按理来说，使用催眠术不会使头发的颜色改变的吧。
顾首诚依然埋着头：“另外的那个人站在那里，他可能是听到响声，或者只是刚好转过头来，他看到我的表情，很奇怪。他的表情有点僵硬，好像对面部的肌肉控制不是很好。他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两下，突然眼睛像那个女人的那样闪出奇异的光芒，而头发也迅速的转为白色。”
他吸了口气，继续道：“我看到他的眼睛时，像被磁石吸着一样，无法移开了，接着头开始晕，很快便不省人事了。”
这太像催眠术了，不过又有一点不同。我皱了皱眉，这么强的催眠术似乎不常见。不过我对这个是外行，自然不大好说。不过我很好奇，因为听顾首诚的话，他是唯一一个见到了那两个人，却还记得他们样子的人。
“你记得他们的样子，对不？”
顾首诚顿了顿，道：“对，我记得，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顾首诚猛然一抬头，咬牙切齿的模样把我也吓了一跳。他迅速从文件包里拿出了两张手工画的图纸出来，摊开给我看。
花雨此刻已经坐在我们旁边了，看她带点惊恐的神情，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顾首诚的话，想起了什么。但是此刻她确实是很专注的听我们说话。
我和花雨都同时盯着顾首诚拿出来的那两张图，顾首诚摊开后，我便看到了那两幅图。老实说，顾首诚的画工显然并不怎样，画得并不是那么细致，但是还是把他们的特点给画出来了。第一张画上的是一个大概三十岁的俊朗男人，眼睛炯炯有神，脸上很干净，头发画成黑色的。第二张画上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但是要我说出她的特点，确实有点难，因为这种女生基本上在街上能找到一堆类似的。但是从她的眼睛看来，确实有点不一样，她的眼睛跟那个男的一样，充满着一种奇特的神采。
我皱皱眉，问道：“这些是你画的？他们的样子真的是这样么？”
顾首诚瞪了我一眼，怒道：“我就是按我记得的样子画的，一点都没有造假！”
我自然知道我这样问不是很好，所以我也早就有心理准备，对他的态度自然没有一点意外。倒是花雨被他吓了一跳。
此刻我才注意到花雨的脸色变得一点血色都没有，样子很可怕。花雨本来最近已经很虚弱了，此刻的样子更好像快要晕过去一样。我忙把我的那杯酒递给她。酒能定神，此刻我想花雨最需要的便是这个。看她的神情我已经能猜出几分，花雨一定是回想起她和那两个人见面的过程了。我想那肯定是很可怕的经历，不然花雨也不至于如此。
花雨喝了口酒，脸色才有点好转。她对我勉强的笑了笑，便闭目没有说话。我不想勉强花雨说话，便回过头来问顾首诚道：“那你醒来后的情况……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