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人开口,这执法总队长倒是不会在意,当场镇压了就是,何必在意别人在一旁指手画脚。
但此人不仅仅是仙武殿选出来的代表人物之一,而且还是此次仙武大会除了那几位他惹不起的元婴境修士之外,为数不多的负责人之一。
这种人,先不提对方背后的靠山有多硬,就是此人的实力,也是与他相仿。
虽然说,同一境界之中,战力相去巨大,比如如今这近千的结丹境修士,若是一对一,他自问无人是他的对手。
这不是自大,而是绝对的自信。
但很多的事情,不是光考虑实力就可以解决问题,眼下这种人情,他就是心头再是不开心,也得卖给人家。
“不知道友有何指教,此人方才故意挑拨离间,试图带动那些被淘汰的参赛者们的怨气,这般狼子野心,杀了,实在是大快人心,也好杀鸡儆猴,给这些年轻人看看,我们大周皇朝的执法者,到底是怎么执法的!”
仙武殿的这位长老,却是轻轻一笑,看着那尖嘴猴腮,早已吓得胆战心惊不断求饶的青年,古怪一笑。
却是没有当众说出什么理由,而是飞快的传音,告诉了那执法总队长自己的一些想法。
可以很清楚的发现,执法总队长在听到对方的提议后,脸色那不悦的表情,霎时间就是荡然无存,反而是一年悲天悯人的看向这尖嘴猴腮的青年,以及远处的一些被淘汰的参赛者。
……
秘境之内,独自一人出现在乱石岗的李小孤,倒是没有血修青年那般倒霉,一上来就遭到了数人的伏击。
说起来,那几人狙击血修青年,也算是他们自己倒霉,因为血修青年修炼的功法,本身就是煞气浓郁至极,越是这等突然之间的杀意,越是能够被对方警觉,然后快速的做出反应。
所以说对于血修青年而言,当时除了传送之后的稍稍异样之外,那几人对他的伏击,完全形同虚设。
对方布置的阵法,对他来说更是个笑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听起来厉害无比的阵法,真的有用吗?
决定一个阵法真正威力的,不是它的名头,而是布置他的人,对于阵法之道的精通,以及使用的材料。
仓促之间,就凭那些年轻人,能够布置出什么像样的阵法,对方又可能为了埋伏一个甚至都不会出现的传送者,而使用掉自己那些宝贝材料?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李小孤并没有急着离开乱石岗,而是很谨慎的寻了一个还算隐秘的大石之后,躲藏了起来。
方才,他的灵识,已经是察觉到有人快速朝着这边赶过来了,暂时不知自己在何处的他,不打算轻举妄动。
这一轮说简单点,最稳妥的晋级办法,就是苟着,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一直等待着五十个人被驱逐出去。
当然,这个想法的人,李小孤估计不少。
但更多的,应该还是结伴而行,联手四处寻找那些落单的年轻参赛者。
因为这一轮,积分的获取,是没有上限的!
而且,这一轮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任何的规矩,可以让这些参赛者有所约束。
这方天地之中,不限制时间,不限制手段,只要能够驱逐出五十个参赛者名额,剩下的人,便是直接随即分配进入各自的擂台,开始一对一的擂台战。
所以这一轮,只能说不管说是选择龟缩,还是选择主动出击,都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坏处。
不能简单的去评价,到底哪个方法更好。
风险,始终是伴随着机会的。
比如,选择龟缩的人,只要足够的谨慎,瞒过了其他参赛者的搜寻,那么待会一对一的擂台战,便是相当于是以自己的全盛状态出战,获胜的概率,应该对自己来说是最大的了。
但是,选择龟缩的弊端就很明显,那就是这一轮的积分,算是完全的被拉开,只能保证晋级,绝对是没有任何机会,问鼎前十了。
这种做法,无疑比较符合那些,仅仅只是想要晋级,而不求名额的参赛者。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冲着那诱人无比的前十名去的,更多的人,只是想杀进前百,得到无根之水的机缘。
仙武大会,诱惑人的东西有很多,但是真正的好东西,无疑还是无根之水。
这种天地灵物,别说是这些年轻的修士,就是结丹老怪,甚至元婴境的老魔,恐怕都会心动。
无根之水,对于悟道之前的一系列境界,帮助都是巨大无比。
而若是选择主动出击,一心追求积分,来为后面,取得更好的名次做准备的话,风险自然也是极大的。
首先,你找到了落单的修士,并不能确定,此人就会比你弱,即使你找上了一两个帮手,可谁又能保证,这个帮手加上你,一样不是对方的对手?
就像是血修青年,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对方整整五人,全部都是筑基中期实力左右的修士和武者,结果呢?
结果不一样被对方摧枯拉朽的击溃,可见,面对真正的强大修士,不是说数量就能取得战斗胜利的。
从那另外四人感受到血修青年周身涌出来的磅礴煞气,直接毫不犹豫的舍弃同伴逃走的做法来看,这种单纯为了猎取积分而选择的结盟,还要考虑的问题有很多。
结盟是为了什么?结盟自然是为了在保证自己能够得到利益的前提下,获得更多的积分。
说白了,就是几个人在一起,专门找那些软柿子捏。
可同样的,谁又能保证,他们不是兴师动众的组队过去送积分呢?
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隐患,便是即使他们得手之后,平分了积分,可是五十人被驱逐完毕,直接就面临着一场一对一的决斗。
若是灵力使用过度,那么遭遇到强大的对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为别人做了嫁妆?
所以说,两种选择,其实都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躲起来,并没有想的那么容易,修士的灵识不是摆设,想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躲着,那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说李小孤现在就心情很是不爽,这在他传送到此处不久后,便是一直停留在乱石岗上的四人,不知道为何一直不不肯离去。
李小孤对于自己的隐藏气息的手段,还是很有自信的,就凭这两个筑基中期,一个筑基初期,一个二品武者的实力,他不觉得这四人能够发现他。
这乱石岗说大,可能的确有些夸张,可是说小吧,方圆一两里的范围,还是有的。
对方能够在这么错综复杂的环境之下,发现此刻龟缩的自己?
显然,他并不觉得这四人能够办到。
而且,他的灵识,可是自始至终都在观察着这四人的动向,因为自己灵脉开辟之后,元神提升一大截的自己,如今即使面对筑基后期修士的元神攻击,都能从容应对。
所以对于监视这四人,对他而言并非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强大元神修士,有心不然对方发现自己的气息,还是很容易瞒天过海的。
可是近百息时间过去了,李小孤也是在大石之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这几个家伙,到底在此地干什么呢,还不离去?莫非是在等着别人过来,掉进他们的险境?”
李小孤心头这般猜测着,终于是再也坐不住,小心翼翼的蹲着身子,屏蔽掉自己的浑身气息,开始朝着几百米外,聚集在一起不知在讨论着什么的四人摸了过去。
这么久过去了,四人显然该商量的事情,也是商量完毕了。
李小孤赶过去的时候,四人都是匍匐着身体,人人都是谨慎异常的趴在地上,将整个身形,遮挡在各自身前的乱石之后。
这一幕,看得李小孤心头有些不解,这四人怎么这么稳,蹲人的话,不至于兴奋到浑身颤抖呀?
狐疑的在不远处轮番打量了四人一番,终于,吕扬发现了其中的一些端倪。
“咦,除了那个武者之外,似乎三个修行者,气息都有些虚浮,好像在不久前,才与别人动过手一般。”
“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受了多重的伤势,怎么会怕成这副模样,古怪!”
李小孤终于是明白过来,这四人之所以浑身一直颤抖个不停,可不是因为他们在蹲人而导致的兴奋,而是这四人,似乎因为之前发生了什么,心头慌乱不已。
他此刻距离四人之中,最近的那人,不过才百米开外。
这个距离,凭借着那筑基中期修士的灵识,全神贯注之下,应该是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才是。
可是李小孤自己这明显就是试探对方一番的举动,却是没有被四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察觉,这一幕,无疑就让他有了方才的一番猜想。
“一直和他们在这里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既然这四人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察觉到我等存在。”
“加上他们的修为,估计之前几轮能够战胜对手,怕也是运气好到了极点,或者投机取巧罢了。”
“既然如此,你们四个的积分,小爷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李小孤心头这般想着,正欲抬手祭出法宝,却是突然心头一阵凛然。
远方,一股煞气突然冲天而来,他猛地蹲伏下身,再度收敛外放的丝毫气息的同时,清楚地看到,天空中那道黑芒包裹的身影,阵脚踏古剑朝着这边掠来。
“是他!”
“这四个家伙,怎么别人不招惹,偏要去招惹这个煞星!”
李小孤一看到这血修青年,便是呼吸一窒,再也没了动手捡积分的想法,而是淡定无比,如同老神入定一般,双脚生根蹲在了远处。
别人,他可能还真的能有些想法,包括他们同组的那神秘无比的蒙面女子。
可唯独这血修青年,他是绝对不能现在出手的。
一来他心头没有正面抗衡此人的绝对把握,二来他还要此人活着,看看对方后面到底是在为邪龙教教主办什么事情。
如今李小孤对于这个血修青年的忌惮,比起之前每一次看到对方,都还要强烈,对方驾驭着那煞气包裹的血色古剑,宛如一个狱血魔神一般,气息骇然而来。
有那么一瞬间,李小孤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神居然受到了极大的触动,气血翻涌,体内有股戾气似乎要不受控制的冲体而出。
他飞快的镇压下这股强烈的冲动,然后目光湛然的看着空中越来越近的身影。
“桀桀桀,你们四个蝼蚁,以为躲在此处,便能躲过本座的追杀吗?”
“桀桀桀,不过,你们倒是真的让本座,好一番寻找呀!”
古剑嗡鸣,血海倾泻而下,如同一道瀑布一般,将席卷四方的煞气,悉数朝着下方匍匐着的四人冲去。
四人知道,这家伙并非实在诈他们,而是货真价实的发现了他们此刻的藏身之地,霎时之间,便是个个心如死灰的祭出各自的法宝,飞快的遁到空中,躲过了对方的可怕攻击。
李小孤看到此处,不由得摇了摇头。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个道理听起来似乎极其的简单,但真正明白其中深意的人,又能有几个能。
从他的角度看,这四人,明显又是被那血修青年,给骗了出来。
因为方才那血修青年,在看到四人果真不约而同的腾空而起的时候,脸上很是明显的出现了一闪而逝喜悦之色。
可见,对方方才是不知道四人在此地躲藏的。
李小孤记得这四人刚来此地的那几十息时间,可是布置鼓捣了好一阵子幻阵,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这么不自信,自己的慌乱,让他们暴露了各自的身形。
不过,李小孤对于这血修青年的算计,倒是有些佩服。
此人方才的攻击,范围极大,而且威力绝对不容小觑,可见是真的耗费了不少的灵力。
如此舍得用灵力来诱骗敌人,仅仅是因为怀疑,这份果断,让他有些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