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看出任意的心神不宁,任姚走近神情担忧,“你怎么了?是不是外出搜寻那魔头踪迹时遇到了什么事?”
“没。”任意摇了摇头,“我将整个云落州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遍,也去找云氏问询了一二,并无消息。许是那魔头有什么藏匿身形的本领。”
“方才只是在想,连古原大人都没能击溃海底的黑兽,若是它们来到岸上……”
“大意了而已,让他们有机可乘。”古原皱眉回过一句,“黑兽的事,还轮不到我们来操心。”
“这么多年来它们都被压制在海域,若要冲破封印,早就出来了。”
“还是务实一点,将目光着于眼前比较好。”
古原视线看向任姚,“你负责的北方渡口可有线索?”
“没有。”任姚拧眉,“守了一天,并无怪事发生。”
“只不过事后我回到青云宗时,见他们神情慌张,好像是说走失了一个女弟子,正在找人。”
“随他们去!这事与我们无关。”古原不在意地摆摆手,并未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那么现在,依照我的猜测,这魔头应是用了什么法子隐藏气息,并且跟随避尘仙帝的女儿前往了厉夷州。”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座椅扶手,满室归于沉默。
任意任姚都没出声请示,而是拧着眉头若有所思。
“就是不知道避尘仙帝对这个女儿的态度。”良久,古原摸着下巴自语一句,“若是那女子执意包庇魔头……乾仪大人虽与轩辕逆深仇不可戴天,但也不会愿意惹上避尘仙帝这尊大佛。”
“那我们就这么放弃?”任意有些不甘心。
这下界灵气虽不比上三城,在下界耽搁时日对他们并无好处。
然乾仪大人开出的赏赐却是相当丰厚,足够他们少修炼三年。只是若他们空手而归,没有带回轩辕逆的项上人头的话……
面对任意的问题,古原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
“周转一下,未尝不可。之前你留在青云宗内打探,可有探出什么情况?”
任意回忆片刻,“以我观察,这青云宗宗主以及峰主等人似乎皆对那轩辕逆暗藏恻隐之心。”
“况且,他们这处地界,风水山脉并不见多好,却有一处药谷集结天地灵气而生,遍布灵植,十分突兀。”
“再则……”任意手指一动,一股灵力向墙壁击去,只听声响,不见伤痕。
“这炼丹堂也颇为古怪,按说这么个破落宗门,哪来灵石去请大师布设防御灵印。”
“方才一击,已是下界分神期修士全力。这墙壁却巍然不动,连划痕都没有。”
“我怀疑,这些都是魔头所做手脚。正是享受到了那魔头给予的好处,所以那些人才动了包庇之心。”
“是。”古原赞赏一笑,“观察得不错,很是仔细。”
“不过这青云宗内道貌岸然之徒虽多,也有刚正不阿的角色。”
古原摊开手,一枚戒指静静地躺在手心。
这戒指仿佛铜铸,顶端三个流光溢彩的小球极其吸睛。
“这是……三元凝魂戒?!”任姚大吃一惊,“这是之前乾仪大人赠与揽月仙王的聘礼……”
“没错。”古原指尖把玩着戒指,嘴角噙着笑意,“这是他们青云宗大长老交于我的赃物。”
“其他人许为利所惑,在魔头与正义之间摇摆不定,那位老者却是正直得很。”
“你猜,他还给我透露了什么消息?”
没有吊兄妹二人多久胃口,古原淡声道:“那魔头竟逼着他们宗内最有天赋的小师妹结契完婚,此次出行后,也只他两人未归,何尝不是私自逃离,双宿双飞?”
“这?!”
任意任姚两人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揽月仙王还是仙尊时,下界与乾仪大人完婚,却遭魔头轩辕逆半路横抢一事外界皆知。
此番那魔头与她人成婚,对方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角色,何尝不是在打揽月仙王的脸。
“若是回城向乾仪大人禀告这一重磅消息,想来我们这一趟,也算是不虚此行。”
“没有白白浪费破开结界的能量。”
上三城之人想要下界并不容易。
有天道规则束缚在先,若是想修为不被压制地下界,则必须要献祭及其可贵的能量晶石。
且消耗的能量晶石数量,随着人数与实力的增加而愈渐增多。
以八州之中的流通货币来算,一块能量晶石足足价值五百万上品灵石。
而他们此次出行,则是消耗了足足四十块之多!
古原收起戒指,起身迈步。
心里还打着别的主意,没有告诉二人。
在揽月仙王一事上,乾仪大人颇为关注。
此番勒令他们下界诛杀魔头,其实并没有告诉揽月仙王。
尽管夫妻二人相处和睦,但乾仪大人却敏锐地察觉到,魔尊轩辕逆在揽月仙王的心里,未尝不是占据着一席之地。
这一点,从几百年前,乾仪大人前去解救揽月仙王,欲要击杀轩辕逆却遭到揽月仙王的阻拦时,便可窥见一斑。
可以说,那轩辕逆一直是乾仪大人的心病。
除却他们三人以外,之前在圣乡州被魔头覆灭之时,乾仪大人也有派人下界,义正辞严地包揽诛灭魔尊的义务。
只不过那修为皆是二重三重仙尊的几人惨遭不测,乾仪大人这才不得已将计划搁置。
如今,只要将轩辕逆完婚的消息透露给揽月仙王。
乾仪大人的赏赐,定也不会比诛杀魔头少上多少。
……
厉族。
厉婉曳请的医师很快到来。
为了隐藏洞天玄境的秘密,李元轩在厉婉曳回来的前一刻将叶无忧带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抱放在床上。
看着自己的床被一陌生女子占据,且那女子还总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李元轩,厉婉曳笑容险些没绷住。
“阮姐姐,我的伤不重,请你过来其实是想让你为我的朋友诊断。”
三言两语解释过后,厉婉曳宣誓主权一般去牵李元轩的手,“大哥哥,我们出去吧。”
“我不走。”李元轩摇了摇头,“我得知道无忧她究竟伤得怎样。”
“可是,大姐姐伤在双腿,若要探明情况的话,得褪去底裤。”厉婉曳皱着小眉毛,视线在叶无忧与李元轩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看得叶无忧羞红了脸,“这样也没关系吗?”
李元轩:“……走吧。”
来到外屋,厉婉曳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既然他们两人还没有到坦诚相见的地步,那就没什么好介意的了。
她的东西,绝不会让给旁的人。
“对了,曳儿。”李元轩掏出缴获的树枝,“你可识得这物?先前有人鬼鬼祟祟地要将东西藏于你闺房之中,被我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