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行为艺术家

“诸位,好久不见。”

伴随着宛如惊雷的低吟从远方响彻。

灰蒙蒙天空的掩映之下,原本是静立在前方的巨大岩石轰然爆裂,漫天的红尘迷雾滚滚袭来。

“什么人?!”

赵雨曦目光一凝,手上剑鞘脱出,同时略带急切嘱咐刚刚认识的林夜天道:“你快后退,找麻烦的来了。”

说完也不顾他是否有所反应,飞快的钻入马车之中。

找麻烦的?

难道这伙人刚刚吃饺子没沾酱油?

林夜天耸了耸肩,动也不动,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浓烟滚滚。

“不好!”

中年车夫迅速急转,白马一个摆尾急忙调转方向,在地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

就当中年车夫准备动身时,从天而降的魁梧黑网直扑而下,网上涂抹着肉眼可见的赤色浓霜。

原本厚实的地底突兀的裂开了一道道裂缝,从里面钻出一双双不带有一丝血色的黄色大手,青筋暴涨,死死的抓着华贵白马的脚动弹不得!

“现在的人都不勤洗手了嘛”另一边,站立在马车边的林夜天看着眼前的场景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正巧躲过钻地而起的黄色大手。

“要你们命的人!”

前面漫天的红土中不知何时显露出来了看不清楚的黑色身影,急速飞驰着朝着白马狂奔着咆哮般轰杀而至!

中年车夫怒吼一声,冲天暴起,手执无上神光,凝化成一把虚无的白虹剑。

手中的白虹剑剑影纷飞,一道道白色的剑气随之舞动四散开来,右手用尽全力大剑直挥,电光火石之间抓住时机一剑砍翻扑袭而来的黑色身影。

只见他左手聚集气力翻涌,一拳挥出,血色的天空瞬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拳影,宛如黄金浇铸,宛如碧海惊天。

遮天盖地硕大无比的魁梧黑岩被这气血沸腾的一击轰成碎片,漫天的尘土四散与空气之中形成尘雾。

“赵老伯倒是宝刀未老啊?”

配合着这声声响,刚刚从泥土中抓住马脚的黄色大手倏然用力,往下拖拽。

还未等大手拽下丝毫,一道凌冽寒气从天而降,将双手活生生的斩断。

“我呸!你算哪根大蒜葱!”

目光上移,刚刚钻入赵雨曦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席银白铁凯,英姿飒爽的站在马车的车厢上。

横刀立马,气吞山河,眉宇之间竟然显露出一股别样的美感。

原来这小妞是跑进去换衣服去了。

“哪里来的弱鸡,敢来劫我赵家的人?!”赵雨曦的声音中带着七分霸气三分娇蛮。

“现在拦路打劫的这么多了嘛?”

林夜天撇了一眼,目前的形势是,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场打斗之中。

“打归打,别打着我就好了,我现在又弱鸡又没有灵力的…可不想引起那些家伙的注意。”

“二小姐,不宜久战。敌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能走就走……”中年车夫低声说道。

他目光如炬,一剑扫出,剑气飞散而起,强势的劈裂开浓雾,朝着其中一名黑衣人呼啸而去,意图劈开一条通道。

“哐当!”

一声巨响,凌厉的剑气竟然被人硬生生的挡住,剑气对碰之间,无数的火花飞溅出来,竟是将中年车夫那道凌略的剑气瞬间抵消了。

“赵福,你倒是还有一点当年的风范。”

一道唏嘘声音划破长空,又有数十道黑色锦衣的强者破空而来,为首的一人胸口上绣着大大的金色老虎穿着条纹黄袍,脚裂红土。

身后数十人长刀在手,杀气横天,那老练的姿态无不显示他们手上早已沾满了无数鲜血。

哪怕这几个人是这么缓缓的走着,身上的那股恐怖的气势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见到带头的这个人,中年车夫的双眸闪过一丝凝重。

“又是你薛昊!你们薛家只有这么点人了么?老娘等会马上把你们砍成十八块信不信!”

赵雨曦高声嘲讽道,紧接着压低声音靠到林夜天的耳朵旁急促道:

“喂,等等我冲过去和他们打一架吸引他们注意力,然后你趁机就跑知道吗?他们是薛家的人,论势力就连我们赵家也比不过,他们要真杀过来,连我也保不了你。”

“这倒没事,我运气比较好,应该打不着我。”林夜天嘻嘻一笑。同时不由得高看了赵雨曦一眼,他倒是没想到这个看似娇蛮的二小姐,在这种情况下想的第一件事想的却是如何保护无辜者。

赵雨曦撇了撇嘴,以为林夜天所说的“运气好”是有什么自保的手段,不再多说话。

“见过赵小姐。”最前方的薛昊微微一笑,向赵雨曦稍稍拱手,然后径直走到了赵福面前。

至于赵雨曦身后不远处的林夜天,由于没有在他身上感受的到有任何的灵气波动,所以很自然的就被当成了杂鱼路人。

“我说薛昊,你要是真敢对我们动手,不怕我们联合边家一起揍你们吗?”

“二小姐误会了,我们此来,只不过是想请马车后面的大小姐去我们薛家做做客,并无他意。”薛昊呵呵笑道。

马车后座的女人没有说话。

目标是姐姐?

赵雨曦神色愈发警惕。“如果我们不愿意呢?”

“那恐怕几位都要和我们走一趟了。”薛昊眯起双眸。

“我呸,是不是你们那狐狸精家主让你们来的?”赵雨曦愤愤道。

“二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讲。”薛昊目露凶光,往前走去。

“薛昊。”

就在这时,中年车夫忽然出声,向前一步,挡在了薛昊的面前。

“你还认得我么。”赵福的表情平静。

曾几何时,他们还是同窗同学,一起饮酒,醉酒高歌人生理想。曾几何时,他们相互搀扶着蹉跎过漫长的时光。

可惜最后因为某些缔结,他们二人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

甚至在后来,薛昊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带着薛家的人犯下了对于赵福来说不可饶恕的罪行!

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是目前他还护送着赵家的两位大小姐,耽误之急是如何面对这几人的包围逃出生天!

“好久不见……赵兄。”薛昊收起了凶光,神色有些复杂。“我倒是没想到,曾经身为一方诸侯的你,如今却做了别人的车夫。”

“给大小姐做车夫,这是我的荣幸。”赵福冷冷道。

薛昊不置可否的向马车后面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他早就听说过赵家大小姐的传闻,只不过一直以来他都多少有些不屑,认为全然无法与自己家那位新任家主相比。

直到今天看到赵福那副神态恭敬的模样,他才意识到了这个大小姐绝不简单。

“昔日之事,是我多有得罪了。不过今日,各位其主,片刻之后也休怪薛某手下无情。当然,若赵兄能弃暗投明加入薛家,这自然是最好不过,薛某我也有把握让赵兄获得不低于赵家的地位与财富。”薛昊表情十分诚恳,好像的的确确是在为对方考虑的样子。

“我可不是三姓家奴!薛昊,他日你必将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赵福嗤笑一声。

“看来赵兄却要执迷不悟了么……”薛昊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紧接着凶光闪过黑眸。“那么……你就去死吧!”

薛昊凶光毕露,手中执剑,朝着赵福瞬间挥去!

赵福同意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往前冲去,如猛虎下山,躬身向前,跨出一大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挡住了薛昊的短剑。

可薛昊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赵福的招式,猛然后退数步避开锋芒,然后一记大锤从身后砸出,从二人对碰之际撞出了一道圆弧形波动四散,直震的赵福虎口大开,汗如雨下。

“好你个薛昊,居然突破到元婴后期了!”

“都是小姐赐予的力量。”薛昊揶揄道:“怎么样赵福?你若是乖乖的加入我们,也不至于那么多年仍然停留在元婴中期了”

“我可不会像你一样给人做狗!”赵福毫不畏惧,再次发动攻击。可他心里清楚,面对高自己一个小境界、尤其是还彼此互相知根知底的薛昊,自己是绝对打不过的!

“好机会!”

身后的黑衣刺客见此破绽,纷纷发起攻击。

“不许欺负福伯!”

赵雨曦娇喝一声,腾空而起,好似换了一个人般,眼神凌厉无比,如同一个身经百战的最强剑客闪身而去。

只见她抽出玉剑空中旋身,挥出一片徇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出的光芒,化解了薛昊背后刺客们的漫天攻势。

而后长剑挥洒而出,刺眼的剑芒冲天而起,宛如徇烂的银龙一般咆哮而上,仿佛要与天上劈下的闪电链接到一起,一剑直飞而下,朝着黑衣人直挥而去。

……

“打他打他,打他脸!揪他头发!。”在马车旁摸鱼划水的林夜天拿着不知从哪掏出的小旗摇头呐喊道。

躲在一旁看别人打架这种事情,最有意思了!

“那边似乎有个弱鸡路人,要不我们……”一名黑衣人指向林夜天的方向,向同伴邀功道。

远远的看去,那个路人一副少年模样,人畜无害的表情显得十分弱鸡,看上去十分的好欺负。

在不确定马车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目标的情况下,换一个目标倒是正确的选择。

“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不过看他这浑身破绽的样子,似乎连练气期都没有?”黑衣人嘴角上扬。

由于距离的问题,他并没有能第一时间发现林夜天那诡异的气质。

“就他了。不管他是不是路人,只要能抓到一两个家伙,我们就好向薛小姐交差了……”

黑衣人面露凶光,看着周围还没人注意到那名白袍路人,于是抢先一步抢在数名黑衣人出手之前朝林夜天疾驰而去!

“这个人头是我的了!”“你小子想吃独食……”“你自己他没有头吗要跑来抢爷的人头!”黑衣们同伴狂怒,刚跟着屁颠屁颠地追上去,却看到前方的弱鸡少年似乎发现了他们。

林夜天突兀的回头一笑。

俊美飘逸,温润如仙。

刹那间,整个世界似乎都静止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前方的同伴忽然被一道巨大冲击波击中,整个人“嘭”的一声瞬间血肉模糊,仅存一丝气息。

黑衣人,卒。

“该死的!你们这些傻x不长眼睛吗!在老子打架的时候给我滚远点!”另一旁,正在和中年车夫打的难解难分的薛昊怒吼道。

显然,刚刚那名跑在前方同伴是被误伤了。

身后的其他几名黑衣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愣了半晌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个傻子,运气是真不好,这样都能被误伤到。”黑衣人暗暗想着,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林夜天:

“这个修士还真是俊,俊美到我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算了,不拿他人头了,就把他绑回去吧,说不定小姐会喜欢?”

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改变了战略。

“嘿嘿兄弟,和我们走一趟……呃啊!”

话还没说完,一名黑衣人因为脚底打滑的缘故,一个阿姆斯特朗回旋翻滚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上的匕首莫名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黑衣人,卒。

与此同时,另一名狂奔而去的黑衣人则是因为跑步速度过快,导致摩擦生热从而燃烧了自己的脚指头,痛苦的倒在地上嗷嗷叫起来。

最后一名黑衣人:“?”

他们都是受过精英训练的战士,按照道理来说是不会放这种低级错误的,就连友军误伤这种事都是头一回发生。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个家伙,是不是有问题啊…”剩下的一名黑衣人嘀咕了一声。他再次确认了一遍,完完全全的确认了眼前这个路人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

“或许…是他运气比较好?”一个念头在黑衣人的心中产生。

鉴于刚刚的教训,黑衣人并没有再蛮横的直冲过去,而是将手里那淬有麻醉药的匕首对准了少年。

“这次我不靠近你,总不能再有这些诡异的事情了吧。”黑衣人阴笑道。他对自己飞刀的功夫还是蛮有自信的。

闪烁着锋芒的匕首朝着直线射向少年,那名少年此刻正在东张西望,全然没有注意到飞来的匕首。

“嘿嘿,这会稳了,不管你运气多好,俺小李飞刀可不是盖的!”黑衣人几乎可以看见匕首插入少年肩膀的惨状。

再下一秒,黑衣人惊呆了。

只见那只原本应该朝着直线飞去的匕首轨迹忽然弯曲,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却像是自己长了腿一般,完完全全的无视了物理法则一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径直的射向了别处。

嗯???

这什么玩意???

黑衣人满头问号,还未说话,忽然发现那个转了弯的匕首正莫名其妙的向自己飞来!

黑衣人,卒。

“咦?那几个家伙原来不是我粉丝啊?是在表演行为艺术吗?”以为是粉丝跑来要签名的林夜天挠了挠头。

……

……

另一边。

天空中刺骨的畏寒剑气呼啸而去,可黑衣人数量众多,展开难以撼动的防御姿态硬生生抗住了这咆哮的剑气。

天空中,薛昊和那名中年车夫的打斗几乎进入了白热化,双方打斗之间天地都骤然变色起来。

紧接着,赤色的天空之中竟然出现如同诸神降临般的恐怖大手,携带着庞大无比的闪电猛的朝着动弹不得的马车抓来!

这几大杀器一齐锁定住了马车,和薛昊打斗的赵福瞬间回头。他们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马车里面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

危险!

“姐姐!”

赵雨曦神色巨变,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马车飞驰而去,可是似乎距离大手抓住马车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大小姐!”

赵福大吼一声,刚想动弹却被薛昊紧紧缠住。

“赵兄,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赵福在薛昊凌厉的攻势之下早已血肉模糊,境界上的巨大差距使得光是抗衡就已经很吃力了,如果不是薛昊没有下死手,恐怕他分分钟就会落败。

“不好,即便牺牲了老朽这条老命,也绝不能让二位小姐有事!”赵福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还未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天地间忽然传来一句清冽的女声:

“有凤来仪!”

千钧一发之际,昏天黑地的迷雾中爆发了一道极其耀眼的银光,如同凤凰展翅!

火凤般的闪光腾越而起,迅速带起还在战斗的两人,顺便把在一旁摸鱼划水的林夜天卷了进来,速度之快让众多黑衣人也未反应过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

稍一愣神,薛昊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众神之手!”

他瞳孔一缩,猛然爆喝一声,灵气凝实,浑身滚烫的灵气再次形成一个滔天的巨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追逐着紫电而去,巨大的压迫感似乎要把紫电捏成粉碎!

这磅礴的灵力汇聚了薛昊全身上下的修为,元婴后期的强大展露的淋漓尽致!

“不好,这个家伙动真格了!”

一股绝望的情绪渐渐笼罩了赵福,他看出即便是元婴中期的他用出压箱底的招式,也无法撼动这巨手分毫。

“小姐,老朽下辈子再报答你的知遇之恩!”赵福身上的寿血燃烧了起来,如同一个燃烧的火人。

即便不敌,他也希望自己能够为两位小姐争取到一点时间!

“坐下坐下,还轮不到你呢。”身旁一脸人畜无害的林夜天一把按住了他,使得赵福微微一愣。“打架就打架,干嘛搞自爆呀。”

话音未落,天空中宛如神祗的巨手压迫而来,连空间都不由得扭曲起来。

“才想起来,我好像还没有获得灵力”林夜天刚想有所动作,却想起什么似的,只能轻轻打了个响指。“那就用这招叭!”

天空中,一股庞大的飓风迅速形成。

这个飓风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完完全全的就是天地间自然产生的飓风。

飓风渐渐汇集与一处,整个天空都瞬间变得乌黑,无数的闪电在飓风的深处咆哮着。

“为什么会突然产生飓风!”薛昊震惊了。

他同样可以制造飓风,但绝对做不到像这个一样庞大。这是真正的天地力量,是任何修士都模仿不来的存在!

席卷天地的飓风不知怎么的,就这么朝着了巨手的方向极快的旋转过去,元婴后期那强大的力量在这巨大的风暴漩涡面前显得完全不值一提!

顷刻间,众神之手瞬间崩溃,恐怖的威荡然无存。

趁这个机会,赵福驾驶着马车如同紫魅的凤凰一个加速,瞬间消失于密林深处。

偌大的赤色战场上只剩下了突然失去目标的茫然黑衣人以及血肉横飞的尘雾。

薛昊停了下来。

此时的他,与赵福大战数十回合,身上早已遍体鳞伤,肩膀活生生的被轰下一个血洞。

紫金做的巨锤被生生打烂,里面黑白的玄铁暴露与外。

打斗喷溅出鲜血渗透了他们周围的每一寸土地中,空气之中充斥着难闻的血腥味和汗臭味。

薛昊大口大口的喘气着,看着消失与密林的白光,目光凶狠,却没有动身前往追赶,显然刚刚的大战就是连他也吃不消。

“还有那个飓风,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昊大骂一声,远眺着白光遁去,神色尽是阴翳。

虽然他心有疑虑,但是他却也很清楚那个飓风完全就是天地间自然形成的,没有一点灵力的波动。

至于为什么会凑巧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出现,又这么凑巧抵消了薛昊的招式……这就不是他能得知的了。

说起来,薛昊刚刚似乎还见到了一个少年路人?不过对呀另外那个路人,因为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原因,他倒是没有过多的关注。

“该死,不是说赵家那个大小姐是寒气入骨,早已无法使用灵力的吗?”

不仅仅是那诡异的飓风,马车那突如其来的速度也让他有所诧异,那明显不是赵福或者赵雨曦的手笔。

实际上,关于赵家有位无法因为先天体质问题无法使用灵力的大小姐这件事,在整个三都古地是人尽皆知的。

没有想到这次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薛领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黑衣人恭敬的像薛昊请命,但神态可以看出还是有些迟钝,刚刚那倒转瞬即逝的白光连他们也没反应过来。

“罢了,今日就绕他们一命,既然她赵梦曦能使用灵力,那就说明给我们提供情报的人信息有误,再追上去结局还不好说。”

薛昊冷冷的说道。

“是!”

黑衣人齐齐鞠了一躬。

“提供假情报,这是把老子当枪使么?呵呵……”

薛昊神态阴翳,转过身用随身携带的布匹擦拭着武器,眼中却察觉到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落在白光消散的地方。

径直走了过去,微微弯腰好奇的俯身查探,却发现这是一个令牌一样的东西。

“这是……天庭主令?!”

薛昊看着手里的东西瞬间失神,无比震惊的喃喃道。

这件东西他也仅仅是在某些遥远的传说中有所耳闻过,原本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古老的骗局,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见到了!

薛昊惊疑不定的看着几人消失的位置,想起突如其来的飓风,他渐渐回忆起当时似乎还有一个无关紧要的少年就在旁边。

“不好,得快点禀告小姐才行!”

震惊的难以言表的薛昊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

……

银光落地。

赵雨曦等人瞬间闪到九峰山的某处,草木掩映,花木因为空气中不断涌现的血气更加赤红。

和薛昊相比,赵福的样子惨不忍睹,此时他浑身是血,他全身鲜血淋漓,看起来就好像从血池之中捞出来的一样。

最为可怕的是,赵福全身是鲜血交错,没有一块是完整之处,一道道的胸膛,那是触目惊心。

在这个时候,赵福胸膛被击碎,眉心被劈开,手臂被折碎,肩膀被劈开……

赵福身上的伤势那实在是太恐怖了,让任何人看得都不由毛骨悚然,他全身的伤势看起来,他整个人只需要稍稍地碰一下,就会一下子散架。

尽管是如此,赵福仍然顽强地活着,好像这么恐怖的伤势不是在他的身上一样,似乎那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伤口一般。

他的周围,一个脸色惨白的女子站在一旁,刚刚使用秘法带领大家逃生的她血气耗损严重,不断的喘着气。

原本娇蛮的二小姐此时也狼狈不堪,全身沾满了血污,衣裳更是破破烂烂。

此时此刻,唯有身旁的林夜天全身上下完好无损,一袭白袍甚至没有沾上一点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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