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结果很完美
礼堂的讲台上，克罗斯沉稳的握着手中的记号笔。
一字一句的，逐步推导着，这不知为何而消失的幻灯片内容。
这场以尴尬的漏页，而中断的报告会。
也在尴尬的，且有不少人准备看好戏的氛围中，逐渐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站在白板前，准备自救的中年人身上。
偶尔，有不少人的目光，会飘向坐在台下的陈舟身上。
报告会的时间，也就这样，在安静的流淌着。
如果仔细看台下众人的话，就会发现。
有些人正认真的看着，那出现在白板上的一行行字迹。
还有，一脸复杂神情的……
终于，克罗斯缓缓写下最后一个字符。
但是事已至此，陈舟已经扭转了局面，他再多想，也无济于事了。
不为别的，只为讲台上那三块白板的内容。
爱德华兹教授沉默了三秒，然后笑着说道：“我明白了，克罗斯教授，您的回答，很精彩。”
相反，如果这其中，也有人能够有精彩的临场发挥，反而又帮到了陈舟。
记号笔与白板，也从亲吻状态脱离开来。
可现在倒好，反倒阴差阳错的，成全了陈舟和这个叫克罗斯的。
但不管如何，克罗斯已经来到了最后一步。
随后，礼堂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是何弘蕴，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的，也没有想明白的。
陈舟给了他一个肯定和鼓励的眼神。
要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不去做这些手脚。
克罗斯嘴角噙着笑意，对台下的众人，缓缓说道。
从陈舟那里，依靠着“开小灶时间”，而获得的大量积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耿国建愣了一下，也是低声说道：“确实可惜了，要是这个克罗斯，稍微再废一点，我们就真的能看到好戏了……”
只能说，就差一点。
好在，没有再出现PPT漏页的情况，克罗斯顺利完成了自己的报告。
他不觉得这个克罗斯是跟陈舟一样的天才。
台下，弗兰克·维尔泽克微微偏头，冲旁边的戴维·格罗斯说道：“我记得这个克罗斯，好像也是弗里德曼教授的学生吧？没想到，被陈舟给挖掘出来了……”
不出陈舟所料，这些东西，很快就被拿到了讲台上。
提问环节时，陈舟已经离开座位，回到了后台。
但是何弘蕴不相信，克罗斯每天十点以后，从高能所回到燕大宿舍，还会跟陈舟请教相关的问题，一直到深夜。
在何弘蕴和耿国建小声说话时，克罗斯也解答完最后一位提问者的问题。
克罗斯也很快便选择了，用记号笔和白板，来解答这些问题。
还是不要主动站出来，去出丑的好。
只是偶尔抽个时间，来高能所里，给课题小组的研究成员开个研讨会。
根据他的了解，陈舟在整个课题研究的过程中，甚少离开燕大。
他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
但就如他所想的那样，确实可惜，这样的奇招，居然没有奏效。
紧接着，零零落落的掌声开始响起。
他刚才的表现，也一样已经说明了，他确实不是这么准备的。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甚至于，克罗斯的感觉，还要来的舒爽。
这一次，可不是因为陈舟，他们才跟着鼓掌的。
因为，他终于体会到了陈舟这样的大佬，在解答这些同样的诺奖大佬的问题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
有些学者，看到克罗斯胸有成竹对答如流的模样，也悄悄的将自己的问题，给没收了。
在陈舟布置完相关课题任务后，便是这个克罗斯和高结，承担着课题小组后续的工作。
要真是那样的话，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
不得不说，如果刚才PPT漏页那会，能够衔接的更顺畅些。
这人身旁的耿国建，瞧见自己老伙计的脸色，不由得低声安慰道：“老何，别这样，这是我们都没想到的，毕竟陈舟的这个理论成果这么难，谁也无法料到，这个克罗斯竟然全部搞懂了……”
先前的突发状况，确实打的他心绪打乱，一时手足无措。
所以说，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就把陈舟的理论研究成果，给吃透了的？
何弘蕴是知道克里斯跟陈舟住在一起，都住在燕大的教职工公寓的。
因为何弘蕴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啊。
不知不觉间，讲台上的白板数量，也由最初的3块，逐渐增加到了7块。
克罗斯的目光，触及这眼神时，内心有着许多感慨。
虽然他确实是漏页了，也确实一度紧张到手足无措。
想到这，何弘蕴的脸色，稍微缓解了一些。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他可不会傻到直接承认。
只不过，随着白板数量的增加，台下提问的人，却在明显的减少。
在这些人中间，有一人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
这一次，他们是真心为克罗斯的报告会而鼓掌。
也为陈舟，鼓掌。
虽然仍旧想不明白，心里也仍然堵得慌。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个克罗斯想要吃透这些。
对于其他的年轻学者，一些小错误，是可以被原谅的。
听到克罗斯的话，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也为克罗斯本人，而鼓掌。
要是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可能就是，在给陈舟找麻烦的同时，也会给他自己惹上麻烦。
而这个克罗斯呢，和高结两个人，负责整个课题组的研究工作。
戴维·格罗斯：“差不多吧，但总感觉你形容的差了点意思……”
“爱德华兹教授，以上便是我对您的问题，整个的回答。”克罗斯冲提问者爱德华兹教授微微点头致意。
掌声落下，克罗斯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的报告会，继续进行……”
弗兰克·维尔泽克笑道：“你是想说，陈舟这个人，不仅自己厉害，连带着身边的人，也都变得厉害了吗？”
再者说，PPT漏页，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再者，陈舟的理论研究成果，还有整个课题实验的结束，距离这场报告会的时间间隔，并不远。
并且，在整个课题研究期间，这个克罗斯每天都是很晚才会离开高能所的。
只能在这种小纰漏里，尽可能的寻找机会。
“他，真的推导出来了！”
这场报告会，绝对是一场十分精彩的报告会。
“诸位，因为这部分的内容，是整篇论文的核心内容，所以我选择现场推导的方式，将它展现在诸位的面前。”
提前为克罗斯又准备了一支记号笔，还有几块白板。
高能所的研究人员，基本上都是坐在一块的。
要不是陈舟的出现，何弘蕴相信，这个克罗斯肯定得完蛋。
何弘蕴忽然扭头，瞥了一眼，正站在不远处，等待着给克罗斯提供第二块白板的工作人员。
毕竟，瑕不掩瑜。
但也正应了这一声嘀咕，克罗斯缓缓转身，脸上带着一丝从容。
本来他想着，抓住这唯一的“漏洞”，神不知鬼不觉的，破坏这场报告会。
相对于用嘴巴去说，准确无误的写出来，确实是最直观的方式。
于克罗斯而言，这一声谢谢，不仅仅是对台下众人的包容说的。
有浑不在意的，也有长舒一口气的。
直接获得了这些物理学界大佬们的称赞。
忽然，台下的某个座位，响起了掌声。
此时的克罗斯，头脑异常清晰。
但只要是装逼，总是令人心情愉悦的嘛。
事实上，何弘蕴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但两人目光一触即分，未有片刻耽误。
基本上每天晚上，他都会和高结两个人，在高能所里待到十点以后。
三块白板上面，全部被字迹填满。
整个上午，都是属于克罗斯的报告会时间。
“这样做的原因，也是出于对这部分研究内容的尊重，以及为了给大家一个更深刻的印象……”
可何弘蕴又想不通，这个克罗斯是怎么就，把陈舟的理论研究成果，给吃的这么透彻的。
也有些人，正盯着克罗斯的后背，在发呆。
但是，陈舟的出现，陈舟把记号笔交到他手中的那一刻。
在爱德华兹坐下之后，克罗斯看向台下众人，开口说道：“诸位，提问环节的时间快结束了，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些人正思索着，这一行行字迹的内容。
虽然说，他等于是在帮陈舟装逼。
但即使因为那里的短暂中断，这一场报告会，也足够精彩。
还有一点，何弘蕴挺不甘的。
至于后面的报告会，何弘蕴也不打算再搞什么手脚了。
而是那个带头为克罗斯鼓掌的年轻人，也是改变了这一尴尬场面的人。
然后，便又是回到燕大，做他自己的研究。
值得一提的是，克罗斯在这一刻，心里还是十分畅快的。
基本上可以说，陈舟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甩手掌柜。
这时，一旁的谢尔顿·格拉肖忽然插了一句：“或许，这就是真正具有领袖气质的年轻学者吧……”
甚至于，在回答这些问题时，还将他自己对这个理论成果的思考，给加入了进去。
而他越是想不明白，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还有些人，暗暗握紧了拳头，不敢相信这发生转变的一幕。
远比那照着PPT去读，效果要好得多。
只不过，在众人跟着鼓掌的同时，目光看向的，却不是台上的克罗斯。
再三秒之后，有人起身，为克罗斯送上了掌声。
又怎么可能到现在，在整个物理学界，也没有怎么听过他克罗斯的名号呢？
掌声结束，克罗斯冲台下深深鞠了一躬，同时说道：“谢谢。”
好好灭一灭陈舟的嚣张气焰，让他明白，华国的学术界，不是按他想的来玩的。
何弘蕴没有说话，他只是紧紧地盯着台上的克罗斯。
那，陈舟得花多少时间去教他？
这显然不可能嘛……
“啪！啪！啪！”
听到这话的弗兰克·维尔泽克和戴维·格罗斯俱是一愣，两人缓缓对视了一眼。
克罗斯话音落下之后，未有人起身回答。
偏偏这时候，陈舟抬着白板，拿着记号笔上台了。
不管原因如何，但这个结果，至少为这场报告会，增色了不少。
何弘蕴想不明白。
在面对这么多物理学界的大佬时，居然还能从容不迫的回答问题。
戴维·格罗斯点了点头，回道：“确实是弗里德曼教授的学生，不得不说，陈舟这个人，有一种异于他人的能力……”
不过，也仅仅只是这一瞬的接触，令何弘蕴的内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讲台上的白板，已经由一块，增加到了三块。
提问环节的时间是半个小时。
在掌声响起时，克罗斯也第一时间，看向了陈舟。
最后汇聚在一块，礼堂内被掌声充斥。
就是克罗斯本来都已经六神无主，茫然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也是对陈舟说的。
对方都还没有慌，那他就不需要过多的去考虑另外的事情。
克罗斯一共花费了两个小时，为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理论研究成果作报告。
没错，正是陈舟为克罗斯带头鼓的掌。
不仅能够把那页遗漏的幻灯片内容，给完整的推导出来。
从弗兰克·维尔泽克这位诺奖大佬开始，其后的戴维·格罗斯、戴维·波利泽和谢尔登·格拉肖，以及爱德华·威腾等人，俱是将问题开始抛向克罗斯。
就像耿国建所说的那样，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克罗斯居然把陈舟的理论研究成果，给全部吃透了。
你要是一天两天倒还好，可每天如此，每天到深夜，他不相信陈舟有这个时间，去教克罗斯。
那人，似乎有所察觉，不动声色的扭头，也看了何弘蕴一眼。
谢尔顿·格拉肖的话，回答了戴维·格罗斯所说的，差的那么一点意思是什么。
有不屑一顾的，也有一脸惊讶的。
克罗斯便值得这掌声。
要不是陈舟，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是不是会一直楞在那里，跟个傻子一样。
而他所希望看到的局面，也就成了。
有面露嘲讽的，也有一脸认真的。
“可惜了，本来还想着看一出好戏的……”何弘蕴看向身旁的耿国建，低声说了句。
对于高结，他只怕又和上午这场面一样。
然后便是提问环节。
报告会结束后，克罗斯快速回到后台，寻找着陈舟。
只不过，当他找到陈舟，还没来得及说话时。
陈舟已经笑着对他说道：“过程有点小瑕疵没什么，结果很完美。”
听到这句话的克罗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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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