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此时此刻,丛林中的一顶帐篷里。这个帐篷不是队里的,而是单独的。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里面似乎包含着一种敬佩的语气。“老大,实在是抱歉,您要求杀的人,我没能办到。”
“什么!怎么可能!”这个声音也是一个男人发出的,里面包含着愤怒。“你们这群呆瓜!我信任你们好歹也有几年了吧!连一个少女和一个老婆子都杀不掉?”
“先生,您别生气。”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是一个女人。她的语气中也包含着敬佩,抽出一根烟给“先生”点上。“您抽着这跟上好的雪茄,先消消气。”
“呵呵,肖云,好样的。”刚才还怒气冲天的男人顷刻间语气变得有些宠溺。“看来他是办不成了,明天我要亲自出马,就不信我干不掉他们。”
“宝弟,你也不必担心。”又是一个男的,只不过他的语气有些随意,称“先生”为“宝弟”。“毕竟你从很小就从事杀手这个职业,我也是十六岁才入伙,你这经验比我还丰富,我是该叫你声大哥,关键是年龄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粗狂的笑声传来。惊动了丛林里的所有人。
“刚才什么声音?”这边,依格拉听见了。
“大概是乌鸦叫。”乔无奈的打了个哈欠。
“你个三哥,真厉害,口气大吗。”这边,“先生”说。“想当年我还没有陨落时,也是为了一个花季少女而奋斗,那时我才七岁呢,所以才落到了今天的地步。”“先生”叹了口气。“这段历史,还是不提为妙。毕竟我已经杀了三百多个人。”
“三百多个人?”刚才低声下气的男人顿时来了电。
“不怪,你发什么疯。人都是会变的,想当年我和那个女孩就是典型的例子。”
“对呀,先生,您为了······”
“肖云,明天你和我去暗杀那两个人。剩下的你们,留在这里策划下一步。”
“先生,您还是信任我!”肖云把自己那充满邪恶的脸贴向“先生”。
先生披上自己的黑斗篷。“呵呵,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谁不会啊。等明天,我完成任务,一定要回我所想要的东西。”
[2]
先生欲走出去,这时,一阵铃声响起,电话响了。
“喂,你好,请直接说是什么事。”先生一向很注意自己的语言,防止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我听说你们这里是专门出售无线电是吗,我今天订一个,告诉你号码,**********,你帮我设定。明天三点,我在约定地点取货。”
电话挂了。先生半天没反应过来。
“先生,您不记得我曾经打过一个出售无线电的广告?”一旁的肖云提醒他。
“哇哈哈哈哈哈哈!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不然我得想一年呢!”先生突然放肆的大笑起来。“肖云你真棒,我们又钓到了一个人,这下我们要不要勒索十公斤粮食?”
“好啊,正好我们要断粮了!”手下们高兴地叫起来。
“三哥,你先和小刘查电话号码的主人,以及他的家人。我先和肖云出去看看情况,明天我们就得搬家了。”
“yes sir!”手下们应道。
月光给地面铺了一层银,更让先生和肖云有了掩盖自己的空间。
“也没什么事嘛。”转完一圈后,先生说。“这么说,我们的暗杀计划也许可以交给那两个手下,我也可以继续实行我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肖云毕敬毕敬的说:“先生,您真英明。”
“我英明吗?我有立什么功了?”先生的脸,寒光下闪烁着温柔。
“呵呵,也许是吧。”
[3]
白叶山庄里,礼炮的声音越响越大,久久在山谷中回荡。但是,几个男人的叫喊声也越来越大,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
几个男人拼命拽住女人的手往外拖。“可恶,明明当初毁灭了世界还不肯承认,不仅如此现在活得好好的,衣食无忧,我们却是难民!哪有这种好事!”女人似乎陷入了疯狂状态,不停地挣扎着。“拖出去!小姐的婚礼不能被她搞砸了!”
“妈!妈!”小男孩见自己的母亲成了这样,急忙大叫。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瑟拉娜突然发话了。
“我的仆人们,先放手吧。”
瑟拉娜的口气中从头到尾透露着寒气,让人毛骨悚然。
“小姐,但他们要谋害你的性命!”
“我没说让他们动手啊?”瑟拉娜诡异的笑了笑,寒气更重了。“我只是说,如果他们再起义,再造反,就把他们带去见我父亲好了。”
“那······怎么不起义?”
“认错。”
这是瑟拉娜的条件。
“让他们说‘我再也不造反了’,就可以免罪。”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见了安德鲁,十有八九一去不返,有去无回。
“夫人,你到底认不认错?”
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母亲犹豫了许久,最终,咬咬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我——至、死、都、不、会、认、错、的。”
瑟拉娜和鲁特暗笑。这不是明白送死吗?本来想留留情,这样,真的是毫不留情了。
“你确定真的不认错?”
“不认错。”
“你确定以后不会见到你可爱的小儿子吗?”
“不······见到。”
顿时,气氛凝结了。
[4]
格陵兰在树下目睹了这一切,她早已拔出了剑,作好了准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等他们动手我才能动手,否则抓不到罪证,就没理由做出任何举动。
“夫人,我们最后一次问您。您不认错吗?”
“不认错。”
“那,XXX,还有YYY,我们一起把这个女的抬走。”
眼见着事情就要发生了,格陵兰抓准时机,从树后面跳出来。为了以防万一,她先伪装成一个好心的“路人”,并没有把剑拔出来。于是,傻了吧唧的场面就是这么发生的。
“咦!这位姑娘是从哪冒出来的?”一个人发现了她,问。
“呃······我该怎么说呢······”格陵兰咽了咽口水。“请问这位女士是怎么回事啊?我只是路过而已。”格陵兰指着地上的母亲。
“这只是一个造反者,今天瑟拉娜举行婚礼,他是来捣乱的。”一个人说。“这也不能怪我们,因为是她自己要造反的,让她认错她也不认。”
“这样啊!那个,”格陵兰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演技一流,也许,演一出戏,或许可以挽救这位女人,就得看看配合怎么样。
格陵兰看向地上的母亲,用眼神告诉她:“配合好啊!”
母亲也看着她,好像知道了什么,打了个手势:“那别赔上你的命。”
格陵兰没理她。
咽口水。
深吸气[当然是偷偷的]。
格陵兰想到的第一出戏就是装苦情。她突然扑上去,还得母亲差点摔倒:“哇啊啊啊啊啊啊!妈妈您怎么在这里呢!我分别几年,第一眼就认出了您!”
格陵兰在心中编好了剧情,尽量让自己挤出眼泪,表情也丰富一点。
“对······对呀!女儿怎么是你!”“母亲”急忙配合。
“妈,您怎么能起义呢!”
“女儿啊,妈妈实在是忍不住!”
“妈······”
女人偷偷问:“你叫什么?”
“格陵兰!”
“哇哇哇——格林兰[没听清]!妈妈命苦哇!”
“呜呜呜呜呜呜~~~~”
两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得旁人都蒙了[旁人一:强忍憋笑中!]。
“哭”完后,格陵兰站起来,擦擦眼泪。“听我讲,刚才的事,我来解释。”
“是这样,旁边这位,是我的亲生妈妈。五年前,年仅十二岁的我在战乱中和妈妈、弟弟走散了,从此浪迹天涯。我自力更生,几年之内一直记着妈妈的模样,找啊找,一边躲避着虫子的攻击。我好几次······[省略一万字]。然后,今天,我来闲逛,突然发现妈妈长得很像我,仔细一看,真的是妈妈!我希望今天能认她,没想到她要······”
格陵兰又“抽泣”起来。
“苦情剧有点编的不靠谱啊。”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很清脆。
抬头一看,瑟拉娜的脸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