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化血为体
“童兄!此人就这么逃去,背后肯定藏着什么事情?”兰姓修士有点愤愤不平地着言说道。
“兰兄!就算藏着些事,那也只不过是下界的事,于你我,于宫门无妨,既然已经飞升,那一切应当重头再来,你又何必执意于此?”童姓修士不禁轻轻叹息,着言劝解道。
“也罢!反正也是追不上的事,走了就走了吧!”兰姓修士有点泄气。
“兰兄!回去吧,禀告宫门,由宫门的主事者定夺就是!”童姓修士笑了笑,没有再争辩些什么。
随后,童,兰两位修士便再度驾驭起了遁光,冲某处认准的所在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这处半空当中。
至于薛震元婴,撇出两人近万里之时,便感应到他们停了下来,为防有诈,薛震还是按照原定之诀,继续前行,直到将两人全甩出了自己的神念尽头,再瞬移出了好几万里之遥,薛震元婴才悬停到了某块巨岩的阴暗点,还刻意地屏敛起了自己的气息来。
“唉!果然是人心叵测!一个要取我小命,一个则扮做好人,真要留下来,恐怕凶多吉少!”薛震元婴的心头暗暗地思忖了起来。
这么一刻,薛震元婴面上尽是苦涩之色,不过,他也知道要假如自己要继续走下去,就要时时注意,处处提防,这一刻的他,神念再度释放而出,才注意到自己的神念已经能达到十万里之遥,他没有任何的悦喜之意,发现附近仍然是黄沙万里,跟沙漠差不多的样子,连个绿洲也无法觅寻到那么一个半个,薛震不禁有些犯难了。
虽然撇下了这两人,但是难保去而复返,薛震绝不会长留此地,微做考量之下,薛震便稍稍屈转了一个方向,继续瞬移前去,法力稍稍不济,薛震便选择某个偏僻之地的地底百丈处,挖空并建立白骨陷兽阵,恢复法力,随后再继续而去,就这样走走停停,时间一晃便过去了大半年。
终于,薛震元婴遇到了一片青葱翠绿的小树林,树林也就十余万亩左右,各种各样的树木不算高大,最高不过两三丈之间,不少的无灵之物四处走动,薛震还感觉到了仙灵气息不算稀薄,便决定在此地凝留了下来。
这么一刻,虽然有一个不弱的保护法阵,薛震仍然不敢在地面上多做停留,于地下的千丈所在,薛震拿出一件极为普通的灵宝飞剑,硬是在其中挖出一个十丈长宽的洞穴,阵旗于洞穴内飞扬,白骨陷兽阵建起,法诀催动下,显出阵阵闪烁的灵光,薛震才彻底地安心下来。
“现在看来,首先的要务就是重新塑造一个肉身,一个真正属于我薛震的肉身!”
薛震元婴喃喃细语,他那对更为细小的眼珠子当中,流露出的是一种坚定的神色,他这么说,也是这么去做,薛震稍稍撩动一下自己的忆海,搜索出来的好几种塑造肉身的方法当中,他选择了这么一种,目下的情况唯一的选择,以血塑身之术,也是一种较为快捷的术法。但此法是否能行,薛震也不是太有把握,只能抱着姑且试试的态度而已。
想到这里,薛震元婴心头念想闪烁而过,那暗红小点立即就从元婴的血色当中飙出,在这个不算太大的空间呼啸急转,不断扩大的同时,化做了一个四方的印玺,无疑就是薛震此前融炼入体,直到修炼突破瓶颈时候方能感应并加以操控的化灵血玺。
此刻的化灵血玺变作七尺之长宽,四尺余的高低,其周围的各种铭刻之符文咒文不断散发着恐怖的气息,那种血的霸道气息,相形见拙的薛震元婴凝神而望,却没有任何的吃惊之容,他的那对更为幼小的指掌蓦然间一记法诀精准激射而去,直入化灵血玺当中。
霎时间,一道轻风就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内刮扬而起,渐渐地,薛震能感应到化灵血玺包裹于某卷两三丈之高的龙卷当中,原先的状态,还只是淡淡的一卷微摆腰肢的风卷,化灵血玺则在其中上下浮动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风卷,一道道极为浅淡的殷红闪烁而现,并且逐渐加深,渐渐地,渐渐地竟就成了一个血色的龙卷。
“不错!果然能够将化灵血玺内的精血化融而出,这事就快捷许多了。”薛震淡淡的言语当中透露出了一种悦喜之色。
这个时候的薛震,身形一闪,竟就闪入血色风卷当中,悬浮于化灵血玺之上,一道道朗朗的咒文诵念而出,随着薛震元婴的指掌比划,这些血色风卷当中,一缕血丝竟就在无由之力作用下被吸扯而入,瞬间就落到了薛震元婴身旁,一晃消失无踪了。
然后,第二缕,第三缕的血丝被吸扯而入,也是同样的一晃消失,而薛震元婴当中的那道朗声咒文,以及手上比划之诀也逐渐停下,只是血丝仍然继续被扯入,虽然显慢,不过这其中的过程却是源源不绝,难现穷尽之时。
这个时间的薛震元婴,眉目半闭,如同入定了一般,至于那些被扯入的血丝,逐渐地,逐渐地变得清晰,时间依旧不紧不慢地流淌着。
百年时间过去了,一道几若不见的虚影,就在薛震元婴的周围呈现而出,虚影十分模糊,纵然仔细观看,也很难发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影子。
千年时间过去了,虚影逐渐呈现某种的明朗化,依稀可以辨别得出来应该就是一个淡淡的人影模样,一个轻然垂立的人影。
万年时间过去了,这么个人影呈现出某种血红之色,血色弥漫,薛震元婴于此过程当中,却显得逐渐模糊,而薛震的元婴,身处的人影当中,不高不低,恰恰就是他的腰腹位置。
终于,三万年过去了,模糊的人影完全化实,光滑的皮肤,轻披于头的发丝,无神的面容,余立于化灵血玺之顶上,薛震元婴这时候还是老模样,静立于此人的丹田位置上,久而也没有任何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