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里面,别有一番洞天,从外表上看上去直径不足一米,但是里面却宽敞得很,只是因为长久的不见天日,在黑暗中发出阵阵恶心的臭味,似乎是尸体腐烂而造成的一般。
黑暗中,只能看到邹齐那双蓝幽幽的眼睛闪闪的发出光芒。他将少平平的放在一块空地上面,转过身看了看手中的那几只小鸟,手心猛地一用力,几只可怜的小家伙连任何的反应都没有就彻底的葬命,那鲜血染红了邹齐握鸟的手。邹齐冷冷的笑了笑,伏在地上,将手中的那些血液涂抹在少的嘴唇上,将他的身子翻转了一下,让他完全的呈现一个仰卧的姿势。
“少王,这几只鸟儿多少年来都在这里吸食着我们狼组的气息,已经不同于其他的飞禽,本来属下是要找几个族人来,那样少在他们血液的引导之下,马上就会醒过来,可惜当前的形势下,族人已经所剩无几,其他的几位长老也是生死未卜,更没有知道他们在那里,所以属下只有用这几只鸟儿加上属下的能量,来唤醒少主。”
话音落下,他终于伸出干枯的手臂,扒开自己腹部上的布条,看上去好像那只手已经伸入了自己的腹部一样在里面摸索了一阵,忽然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的喜悦,手慢慢的抽了出来。
在他的手心里面,已经多出了一颗好像石头一样的白色物体,说它是石头是因为它的确是带有河滩上那些白色石头的样子,之所以不能肯定它是石头,则是因为那件东西发出了强烈的白色光芒,耀的整个他们所在的空间里面亮如白昼,而在这种光亮下的邹齐则显得更加的诡异,更加的恐怖。
少的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已经流失了一样,静静的躺在那里,之前在卢明城里面那种残忍的杀戮时候的那种姿态完全的消失,好像是一个生活的无忧无虑的普通少年一样,可是谁又能够知道,他将背负着什么样的命运哪?
“少主,你不用怕,这颗是我们狼族三级以上的勇士一声的能量聚积而成的能量之石,可以起死回生,保住任何人的生命。是我伟大的父亲当年为了培养我成为优秀的狼族长老而送给我的,他用一千年的生命能量聚积了两颗能量石。可是我这个时候却只能送给你一颗,因为我要用另一颗保住自己的性命去帮助您寻找到您应该找的地方,唤醒你心目中的记忆,带你学会狼族最崇高的魔变术。”
十八年前的邹齐残暴、衷心、而且做事情也不免有些鲁莽,可是经过了这十八年,短短的十八年,却改变了他几百年来的性格,可见在这十八年来,他受过了多少的痛苦,经历过多少次的惊险。也许,寻找到少,将他培养成为最伟大的狼王就是他唯一的生存动力,而这个动力可以超越一切。
此刻,他将手中的那块能量之石轻轻的送到少的嘴边,先在他的嘴唇上面蘸了一些鸟儿的血液。那颗能量之石在蘸到血液的瞬间,忽然变得周身红润,晶莹剔透,再也不像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块十足的美玉。
邹齐目视着那块石头变成美玉,微微的一笑,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并不奇怪,只是他的动作更加迅速的将那块石头塞进了少的口内,跪在少的身体旁边,双目一合,两只手半握成拳头,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如同狼鸣一般的仰头对着上空。嘴角微微的颤抖,似乎是再念着什么特殊的咒语,在四周漫布的也只是一些听不明白的符号。
少的身体随着邹齐口中的那些字符的增加而不断的开始产生着变化,整个身体竟然也好像是起初的那块能量之玉一样,全身通透无比,被能量石那种红色的光芒笼罩着全身,在红光之中散发着浅淡的蓝色雾气。
终于,邹齐恢复了人类的语言,不过念叨的速度出奇的快,只能听到:万能的兽神,请你用你最伟大的能量,解救您的子民,他将会带着自己的力量让您更加的伟大,更加的神圣……
后面,又是一阵奇怪的符号,依稀是狼族专用的一种。
少身体本来散发的那种浅淡的蓝色雾气越来越浓,与其相对应的是邹齐的话音越来越弱,到了最后竟然已经低的没有了什么声音,唯一可以见到的只是他在黑布下的嘴唇还在动。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在少身体上面的那层红光才慢慢的消失,只剩下那种浓浓的蓝色雾气。而少本来苍白无色的肌肤也慢慢的恢复了本色,就连身体上面那个被子弹穿过的大洞都开始慢慢的复合,呈现了肌肤的颜色。
邹齐慢慢睁开眼睛,那双本来有神的眼睛这个时候也变的暗淡无光,但是看得出来,他很兴奋。无力的放下双手,跪在地上的身体微微的摇晃了两下,猛地倒在了地上,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少好像熟睡了好久的样子,伸了伸懒腰,猛地由地上窜起,全身觉得轻松无比,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狠狠地冲着对面凌空打了两拳之后,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处黑暗的空间,有些恐惧的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在他的意念里面,还停留在和丰伦房事之后的那种兴奋和喜悦之中,根本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就好像十足的睡了一觉,隐隐约约的好像还作了一个奇怪的梦,至于梦的内容是什么,他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很奇怪,本来在他的四周还是漆黑的一片,可是当他揉完了眼睛再看的时候,面前忽然完全的亮了起来,四周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
这里好像是一个洞穴,看上去并不是很大,但是却很怪异,四处都散发着另人作呕的臭味,令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惊恐的看着角落里面那些慎人的白骨,那些白骨奇特,形态各异,看上去大部分都是人的骨架,有些上面还残留着一点点的血迹,好像死去并不是很久。
“啊—”
他禁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身体像后退了退,脚下被一物绊倒,他惊慌的站起身,只见在自己的身边躺着一个全身用黑色布条包裹着的人,看样子好像已经死掉,一动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内心中忽然出现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人,自己就好像和陪伴自己一起长大的那些野狼在一起的感觉,令他内心中本来的那种恐惧感消失的一干二净,微微愣了一下,俯下身去。
手慢慢的抓住了他身体上的那些黑布,思索了一下,终于猛地一用力,将那块黑布彻底的扯掉,几乎是黑布在邹齐的身上滑落的瞬间,少也发出了一声冲来没有过的那种恐怖的叫声,拿着黑布的手一抖,整块布都落在地上。
那是一张没有肌肉的脸,整个头以及腹部都是一副骨架支撑,就连眼珠都好像是用着某种胶粘合在眼眶上才可以维持它的稳定性,不至于掉下来。
本来少已经认定这个人已经死了,也看到了角落里面的那些白骨,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反应,可是面前这个人不同于白骨,经过多年的愈合,他脖子以下的那些肌肤已经愈合,看上去就是肉体上面顶着一副不属于他自己的骨架,任何人见到这种样子都会恐怖,更何况在少扯下那块黑布的瞬间,可以清楚地顺着他腹部的骨架看到他那颗近似于风干了的心脏在微弱的跳动。
尖叫之后,他更加的冷静,默默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那颗心脏,似乎想要透过他的心脏看到他的身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