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雨晴来来回回在这个大理皇陵之内找了好久,也没有发现血尸的踪迹,要不是那满地的尸体和骸骨证明,这里曾经十分凶险,我和王雨晴都怀疑血尸到底存不存在。因为我们一路行来,既没有发现机关,也没有遇到陷阱,那么,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呢?
从尸体的保存程度上看,很多人都是被活活地撕碎,死相极其恐怖,而据我们所知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野兽就更不可能,因为野兽把人杀死后,肯定是要吃掉的,不可能那么浪费,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僵尸,而且还是非常厉害的僵尸。集合各方面的线索,都说明这里曾经有一具非常厉害的僵尸,应该就是血尸。
可是,为什么我们见不到血尸呢?难道血尸被杀死了吗?就算是被杀死总得留下点什么吧?总不会被毁尸灭迹,这样的解释显然不合情理。思来想去,我的头都快要爆炸了,解不开的结加上内心的暴躁,终于让我抑制不住地一拳捶在地上,可是就是这一拳,却让我发现了新的线索。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是血尸不存在,而是躲起来了,晴儿,原来血尸躲起来了!”我突然狂笑道,全然不顾手上血肉模糊。
“阿升,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王雨晴见状,还以为我气疯了,急得眼眶都红了,差点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把王雨晴给吓坏了,赶紧安慰道:“晴儿,不用担心,我没事,我至死突然想到了血尸可能藏在哪里,有点兴奋过头!”
“血尸?”一听到血尸,王雨晴的眼泪就缩了回去,疑惑地问道:“血尸藏起来了?藏在哪里?它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我指了指我们所站的位置,说道:“这马龙峰几乎都是大理石堆成的,这座皇陵也是在断龙石中开凿出来的,可是偏偏我们的脚下却是沙土结构,你不觉得奇怪吗?事异必有妖,一旦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就一定有问题。”
“沙土结构?”王雨晴蹲下身子,摸了摸地面,发觉地面正如我所说,是由大量的沙土多构成的,“还真是沙土结构,确实很奇怪,按理说地面应该也是大理石才对啊?”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从我们进入大理皇陵以来,争做大理皇陵的构造还有规模,都比我们之前见过的大多数皇陵都要逊色不少!大理皇陵依山而建,除了陵墓的位置比较隐蔽之外,其他几乎一无是处!”我不是故意贬低曾今的大理皇帝,而是我们看到的皇陵确实要比其他皇陵寒酸得多!
“阿升,你是说大理皇室太穷了,以至于他们装饰不起皇陵,只能用沙土来铺地面?”王雨晴怀疑的问道。
“不,晴儿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故意只说了一半,好吊吊王雨晴的胃口。
“一半,怎么个一半法?哎呀,阿升,你快点告诉我嘛?”王雨晴记得都拿出撒娇的手段,只要她这招一出,我马上就缴械投降了。
“好好好,你好好听着!”我继续说道:“大理皇室很穷,这是毋庸置疑的,这点从整座皇陵的装饰就能看出来!二十多位皇帝同在一个墓室里,除了穷,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解释。可如果真的很穷,那就更不应该在这里面铺那么多的沙土,直接开凿出这墓室也就足够了,地面应该是大理石结构!晴儿,你有没有看出这些沙土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王雨晴更晕了,抓起一把沙土,又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说道:“这些沙土,以沙为主,土只是很少数!而且沙子都很光滑,似乎不是马龙峰上自有的!”
“晴儿,你也看出来了?这些不是山上的沙土,而是取自河沙!只有长期经过水流冲击的沙子才会比较光滑!”我也抓起一把沙土说道,“马龙峰海拔四千多米,想要把这么大量的河沙从山底搬运到这山上,得付出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大理国很穷,或者是大理皇帝比较节俭,所以墓室的装饰很简单,可是却,费尽心力,劳民伤财地搬运这么多的河沙上来,这不奇怪吗?”
王雨晴好像明白了一些,无论是大理国太穷,或者是大理皇帝节俭,都不应该特地从山下搬运那么多的河沙。大理皇帝不是傻子,身为一国之君,肯定是受过大量的教育。认识层面很高,绝不会无的放矢。在这种矛盾问题的背后,一定有他的深意。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认定血尸一定存在的理由。
“这些沙土确实古怪,可是和血尸又有什么关系?”王雨晴还有一丝的疑惑,问道:“阿升,只凭这些沙土就断定血尸的存在,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
“听上去是有那么一点勉强,但是大理皇帝绝不会做无用功的!我敢拍着胸脯说,这里的地面之所以不是大理石地面,而填满了河沙,那是因为这地下藏着血尸!”我笃定地说道。
“血尸藏在地下?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王雨晴一想到血尸随时有可能从地底下冒出来,顿时吓得跳了起来,惊恐地问道:“阿升,如果血尸藏在地底下,我们岂不是很危险?万一,它要是趁着我们不注意,从地底下冒出来偷袭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我摇摇头否定道:“不会的,如果血尸要出来,它早就出来了,哪里还会等这么久?我们进入皇陵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而且还在这里来来回回地折腾,就算血尸睡着了,这么大动静,难道还吵不醒它?别忘了,血尸可是为了守护这座大理皇陵而生的!”
“那血尸为什么不出来了,难道他害怕我们?”王雨晴想了想又问道:“阿升,这里的地面是沙土结构没错,但是你怎么能判断血尸就一定藏在里面呢?”
我敢如此肯定,自然有我的判断,因为我知道王雨晴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有关于血尸的来历。“晴儿,你先别急,听我说,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过有关于血尸的事情吗?”
“血尸?我记得一点,你好像说,血尸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人为制造出来的。”王雨晴回答道。
“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如果真想明白,那得从血尸的制作说起,”我解释道,“血尸的制作工艺非常复杂,而且还有很大的危险。首先要找到极阴之地,一般是终年晒不到太阳的地方,然后挖一个坑,在坑里倒上事先准备好的婴儿血,紧接着将拨了皮的尸体先在婴儿血里泡上一天,然后取出,在月光下晒足一天,反复再反复凑足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安放进陵墓里。而且血尸的安葬方法也很特别,不能用棺材,必须直接埋进土中,对土质也有要求,必须是浸泡过婴儿血的土才行。”
“血尸一旦成型,就会暴戾无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相传,古时候还有人专门制作出血尸,当做杀人武器。不过血尸也有一个弱点,那并不是无敌的,也会受伤!血尸一旦受伤过重,也会跑,也会躲,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重新钻回血土之中,依靠血土中的阴气补充它失去的力量,恢复受伤的身体。所以我们见到皇陵之后,一直都没有见到血尸的踪影,甚至还怀疑血尸不存在!其实,血尸不是不在了,更不是不存在,而是受伤躲起来了!”
“呀,这听上去,好像天方夜谭!炼血尸还要婴儿血,那不是要杀很多的婴儿,太残忍了,连婴儿都不放过!”王雨晴有点愤恨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叹息道,“我刚才说的,只是大概内容,实际操作起来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恐怖好多倍!所以血尸一直都是大忌,很少有人愿意做这种极损阴德的事情!”
“阿升,如果真的你说的一样,血尸就躲在这沙土之下,那么在我们之前进来的那批人就一定很厉害。能把血尸打伤了,这伙人的能耐可不小!血尸因为受了重伤,才钻回血土之中,养伤去了,这样的解释应该说得通!”王雨晴想通了一切,显得豁然开朗,但是马上又把眉头皱了起来,“阿升,你说那批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可以打伤血尸?”
“这个?”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出答案,因为他们除了留下那一把不锈钢洛阳铲之外,没有留下任何一点有用的线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和我们肯定是一路人,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搬山,还是卸岭,又或者是摸金,再不然就是发丘,也有可能是淘沙门人,毕竟我们对马一刀和史威之前究竟做过什么,一点都不了解。
只是有一点让我们觉得很奇怪。一座陵墓如果被盗墓贼光顾过,哪里还有不遭劫的道理。这个皇陵几乎保持原样,二十几尊肉身佛,几乎没有人动过,似乎那群人来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财,那他们究竟为什么呢?然不成,只是一不小心路过,又一不小心和血尸干了一架,还把血尸给打伤了?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算了算了,管他们是谁,我们还是想办法把血尸找出来吧?血尸这么久都没有动静,说明它受的伤一定非常严重,到现在都没有恢复,以至于我们在这里游荡了这么久,它也对我们置之不理!趁它并要它命,这可是天赐良机,晴儿,我们可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有点兴奋地说道。
“好是好,可是我们要怎样才能把血尸找出来呢?”王雨晴问道。
“这还不简单?”我笑着,从背包里拿出折叠的工兵铲,甩了甩说道,“血尸不是不出来吗?那我们就把它挖出来,我倒要看看,它究竟藏得有多深!”
说干就干,我大概选定了一个地方,就开始下铲挖起来,其实我对自己的判断也不是百分百有信心。不过挖了一段时间后,泥土之中就渐渐地散发出一种血腥味,这种血腥味无疑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血尸一定就藏在这泥土之下。
越往下挖,血腥味就越浓,而且还隐隐发臭,我不得不捂上鼻子继续挖,慢慢地,泥土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先前是那种纯粹的沙土色,然后就往红色演变,越来越红,最后几乎就成了血红色。沙土的变色和浓臭的血腥味,都预示着血尸就在下头,这个时候我便不能在肆无忌惮地挖下去了,万一血尸一个暴走,突然冲出来,我岂不是遭殃了。
所以我和王雨晴都拿出了自己而名剑,这个时候工兵铲,已经不管事了,能派得上用场,只能是冰锋剑和鱼肠剑了。
血尸是一种特殊的品种,就和我们当年见过的狼尸一样,会隐藏自己的阴气,所以我的第六感再一次失去了作用。不过都已经挖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没有第六感,我们也能猜到,血尸就在下面。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我举起冰锋剑,狠狠地往泥土之中刺下去!
这一剑刺得可是猛,几乎要把剑柄都刺入土中,如果血尸真的下面,一定跑不了。我顺势就想把冰锋剑拔出来,可是去发现冰锋剑像是被卡住了一样,怎么拔都把拔不动!
我心里觉得纳闷,偏不信这个邪,卯足力气,大喝一声,“给我出来!”
顿时一道血箭冲天而起,吓得我和王雨晴连贯带爬地跑到一边!而这个时候,整个地面都抖动起来,一声凄厉的吼叫声从地底下传出来。
我和王雨晴既兴奋又害怕,终于把血尸找到了,可是不知道血尸究竟强不强,我们是不是能对付!还没等我们想明白,突然一团血色肉球,从坑里爆出,在空中翻滚了一下,啪嗒一声,落在我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