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全力狂奔,不时抬头张望看向那高耸如云的山峰。
“我能赶到的,一定能。”
汗水浸湿了衣服,他在奔跑。
“我自三岁便开始研习推算之术,前后二十载,本以为可自称神算,今日竟连算出的结果都不敢说出,失败。”
年轻人咬牙坚持,鞋子已经烂了,他依旧在跑。
“我要坚持,只要到达山顶,便可拜得神仙为师,修习高深的推衍之法。”
奔跑,全力的奔跑,向着山峰全力冲刺,哪里有他踏上梦想的路。
“我一生不求修习功法,唯有这推衍之法最合我意,我不能放弃。”
年轻人的脚掌磨破了,血肉模糊,钻心的疼,但他没有放弃,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目光中满是坚定。
任博神识远远的看着,微微点头。
“此子心智着实坚定,性格更是刚毅,看来可以将师父的衣钵传授予他。”
这般自语,任博并没有动,他想看看年轻人是否真的会坚持下来,时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能否真的坚持不懈的走到这里。
年轻人目光坚定,脚下一刻没有停留,正如他所说,自三岁起他便对推衍之法产生了兴趣,十五岁那年更是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离开,云游天下只为求的名师学的跟高深的推衍之法。
或许是上天被他这种精神感动,无意间他得到了一本关于推衍之法的古书,参透之后,他的推衍的造诣如平步青云,不断的提升,达到了百算百灵的地步,故而他才敢以神算自居,然而今天任博让他算算年岁,他算出来了,却不敢确定是否准确,这便是失败,而后任博告诉他有更加高深的推衍之术,甚至在他面前凭空消失,这在他眼中便是神仙。
所以他在一番思索之下决定前去拜师,修习更加高深的推衍之法。
天空中月亮已经升起,年轻人还在跑,滴水未进,粒米未食,此刻离山脚已然只有不到十里,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原本坚定的目光已然有些涣散,他太累了,可他没有一刻停下,他知道不能停下,否则绝对不可能在卯时到达山顶。
又是半个时辰接近十里的路程总算结束,山脚到了,此刻再看年轻人,他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这是路上一次次摔倒,又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的结果,大口喘气,他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山峰,满脸疲惫,然而涣散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再次变得坚定。
“终于到山脚了。”
他的力气已然用尽,若不休息必然无法爬上这高耸的山峰。
取出挂在腰间的水壶和干粮狼吞虎咽的吃着,吃饱喝足,他一抹嘴,再次抬头看向山顶。
“那为神仙前辈怕是已经在山顶了,我要尽快爬上去,不能在此久留,不然神仙会觉得我心智不坚。”
一咬牙,年轻人有些艰难的支撑着站了起来,顺着一处不太陡峭的地方往上爬去。
任博坐在山顶,闭目养神,神识却一直关注着年轻人,此刻看到他奋力的向上爬,再次点头。
“不错,毅力可嘉,不过却有些犯傻,若不休息,以他的体力根本无法爬上来,弄不好会从半山腰掉下去。”
爬上不比平路奔跑,耗费的体力无法相比,年轻人每往上一步都会大口的喘气,刚刚喝下去的水很快便化作汗水流出,蒸发干净,破烂的道袍已经被他脱掉,脚上鞋子也被扔掉,缠上了几根布条,然而伤口的鲜血已然将布条浸透,那爬过的地方清晰可见的有一个个鲜红的脚印,那是血水。
任博有些不忍,于是传音道。
“你已经很累了,为什么还要坚持,这么高你是爬不上来的。”
年轻人听到了任博的声音,连忙死死的抓住一块石头,说道。
“晚辈一生不休道术但求能够在推衍之道上走下去,所以无论如何,晚辈都要爬上去,这是晚辈的决心,也是晚辈给自己的证明。”
“好,那本座就等你上来,不限时间。”
任博此刻对这年轻人有些佩服了,他甚至在想,如果换做还是凡人的自己是否能够如这年轻人一般如此的坚定?
“想来我是做不到吧。”
年轻人没有再说话,他需要保持体力,山峰越往上越是陡峭,此刻若是远远看去,便会看到一个黑点正在缓慢的向上一动,有时候还会滑下来一点,但稍作停留之后,便会再次向上一动。
脚上的布条早已磨烂掉落,十个手指已然血肉模糊,但年轻人还在坚持。
“我能爬上去,我一定能行,坚持,加油。”
他不时的给自己鼓气,可速度却越来越慢,但却没有真正的停下。
随着年轻人的不断往上移动卯时已然过了,但他还没有停下,任博此刻已经不再限制他时间,只要他能爬上来便可。
五六十里的路程,八百丈的山峰,年轻人终于在日出前来到了山顶,当他踏上山顶的平地时,他笑了。
“我上来了。”
刚说完,整个人直直的向后倒去,他已然虚脱,体内的力量早已经用完,爬上这山峰,完全是一股坚强的意志在支撑。
任博抬手一挥,一道元气将他托住,没让他倒下去,轻轻将他放在地上,走了过来,取出一枚丹药喂他服下,微微点头。
“你合格了,这般意志着实不凡,好,很好。”
丹药是任博早就准备好的,有着疗伤和恢复气力的功效,不过片刻功夫,年轻人身上所有的伤口完全愈合,原本皱着的眉头也已经舒展开来,但却没有醒来,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任博没有打扰他,而是盘膝静静的坐着,等他醒来。
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年轻人才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睛红色的朝阳他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他以为自己失败了,然而任博的声音却传来了。
“醒了!”
声音让年轻人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对着任博就是跪拜。
“前辈,晚辈......”
话到这里,年轻人呆了一下,随即连忙检查自己的身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伤竟然完全消失了,而且浑身还充满了力气。
“这,这......”
任博微微一笑。
“无需感到奇怪,你的伤是本座治好的。”
年轻人将自己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这儿摸摸,哪儿捏捏,弄得任博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是想继续研究自己,还是想修习推衍之术?”
年轻人一愣,却马上垂头丧气。
“前辈,晚辈已经失败,无缘这高深推衍之术了。”
任博哼了一声。
“区区一次失败,你就如此低落,莫不是本座看错人了?”
年轻人呆了呆,马上反应过来这话明显是前辈已经答应传授自己推衍之法呀,激动之下,他赶忙跪下磕头。
“晚辈杨乾拜见师父。”
任博点头微笑。
“呵呵,你倒是会顺杆往上爬,也罢,既然已经算你通过,那便自然会收你为徒,传授你推衍之法。”
说罢任博将清风子传给他的那本衍算法取出交给杨乾。
“此乃你师祖传授给为师,但为师这方面的天赋并不高,不想因此而埋没了此法,故而才想寻一传人,将此法延续下去,今日传授于你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杨乾双手恭敬的接过衍算法,满脸激动,有些颤抖。
“多谢师父。”
任博点点头道。
“你师祖名叫清风子,修道界诸修称其为清风大师,虽是凡人之身却让诸修敬重,你切不可辱没了他的名声,须得潜心修习,另外为师再传你一部功法,你在研习这衍算法的同时,修炼此功法,可增进寿元。”
说罢任博抬手一指点在杨乾眉心,将一部功法法决打入他的脑海。
杨乾再次磕头。
“弟子定不负师父重望,绝不辱师祖名声。”
任博点头。
“很好,在你旁边为师已经开劈了一个洞府,其内有你师祖一生的参悟心得,以及一些修炼所需的元石丹药和使用方法,自此之后,你且不可轻易为他人推算,更不可随意泄漏天机,否则招来祸端,为师不会出手,切记。”
“弟子谨记。”
杨乾点头应承。
任博说道。
“去吧,此后衍算法你需自己去摸索,若是功法上有不解之处,你可去混元宗报上为师之名,自会有人为你解惑,记得为师名为任博。”
话音落下,任博身形虚化消失,已然离开。
杨乾对着任博消失的地方三跪九叩。
“师父,弟子绝不负您重望,定要将这衍算法参透,成就无上衍算之道。”
说完起身走进任博开辟出的洞府,任博已经将当初从清风子洞府搬出来的所有书籍和竹简摆放在里面,留下了不少的丹药和元石。
了了一桩心事,任博的心情轻松了不少,离开之后他再次来到集市,找了座院子花了点银子买了下来,金银珠宝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大用,修道之人对这些黄白之物并不爱好。
今天只能一章了,夜班出来白天一天没睡,不古太累了,坚持码完这一章,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实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