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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过年了,没别的意思,我们就是想弄点钱花。”一旁的绑匪甲附和道。

郭小燕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开口叫她“姐”,语气也不那么强硬了。不过,叫得再亲,郭小燕也不敢相信他们的话,她看过这方面的报道,多数绑匪不想留活口,拿到钱就撕票。而且,他们还是几个ru臭未干的毛小子,做事不计后果,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从他们说话的口气来看,他们熟悉刘北田,才顺藤摸瓜,绑了他的情人。

“姐,你放心,我们不会动你一指头,我们只要钱,快给刘北田打个电话吧。”绑匪甲说,“我们知道,他喜欢你,掌上明珠啊,他怎么舍得让你在这里受苦啊?你就快打个电话吧。”

郭小燕心惊胆战地摇摇头。

“那你是不是想死啊?”孙定国伸开左手,用匕首尖在手心里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无论如何,郭小燕不想死,她知道,有了今天的一切是多么不容易。她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小县城,十年前,像叶芝凤一样,高中毕业后,她告别生她养她的家乡,来到遥远的北方省城。与她一同来的还有几个同乡,她们是到四川餐馆当服务员的。其实,郭小燕的家境并不算窘迫,尽管父母都是工人,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郭小燕浓眉大眼,身材姣好,自小能歌善舞,一直是学校的文艺骨干。高考落榜对她的打击很大,小小的县城已不能收拢住她的心。她不顾父母的一再反对,决然北上了,成了四川餐馆的迎宾小姐。然而,餐馆经营不善,一年多就倒闭了,餐馆拖欠着员工的工资,郭小燕连回四川的路费都没挣到。郭小燕自然是后悔莫及,孤立无援。一个偶然的机会,郭小燕认识了在夜总会做妈咪的同乡,在她的鼓动下,成了坐台小姐。她给自己立了规矩,绝不出台,挣够了路费就回家。但是,一个人的出现打乱了郭小燕的计划,他就是省城房地产老总刘北田。当时,刘北田还不到四十岁,正是精力体力都旺盛的时候,自从在夜总会发现了郭小燕,他就被郭小燕的花容月貌勾走了魂魄,朝思暮想,夜不能寐,成了这里的常客,对郭小燕千般殷勤,百般示好,大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势。困境中的郭小燕是怎么在缴枪投降后成为刘北田的猎物的,她自己也记不清了。或者说,她会记忆犹新,恍如昨日,仅仅是没有勇气去回忆。令她刻骨铭心的是,在刘北田将她占为己有的一刹那,她哭了。她觉得,她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