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这是?”
苏芒微微垂下眼眸,还是忍不住问道。
薛暝没有回答她,只是坐到了她身侧的长凳前,随后冷声道,“我有点累,为我弹奏一曲!”
什么?弹奏一曲?
苏芒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难以置信的转身看向薛暝,只是薛暝此刻神色清冷而淡然。
虽然意思已经十分明了。
他俊秀的眉头微蹙,微微抬了抬下巴。
示意苏芒可以坐下来开始了。
可是苏芒却满脸不解,忍不住询问道,“先生。你是让我为你弹琴吗?”
男人微微耸肩,满脸的阴沉。
随后只是冷声开口道,“不然你以为呢?"
可是苏芒惹忍不住开口反驳道,“先生,您是不是找错人了?不如?我帮您联系一名琴师!”
苏芒故作镇定的开口道,可是手心早已经满是汗珠,薛暝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或许其他人不清楚,可是苏芒却清楚地知道是为了什么,她又怎么能不紧张呢!
薛暝道也不开心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仿佛看着她此刻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他十分满意。
半晌,男人微微挑眉,双手环胸,半倚靠在长凳后面的沙发垫子上,随后他神情淡然,仿佛已经猜透了苏芒的想法。
就在苏芒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薛暝开口道,“那一天,我在晨晨学校外面听到了……”
苏芒沉默,苏敛下眉头,心中更是心跳入股,她知道……薛暝果然开始怀疑她了。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你弹的那首——我心依旧!今天让你再谈一次,不可以吗?”
薛暝的意思十分明朗,仿佛今天她一定要她弹,
不然也不会放她离开……
话都已经说到这一步了,苏芒自然不好再说其他。
也知道薛暝竟然将她带到这里,而且目光之中满是探究,对她充满充满了好奇,她也知道今天看若是不坐在这个钢琴前弹上一手。
这男人也是不会放过她的,反而更加容易怀疑她。
她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苏芒攥了攥拳头,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坐到钢琴前。
她指尖落到了琴键上的那一刻,悠扬美妙的钢琴声充斥着整个别墅。
男人只觉得自己的思绪也被拉得很远。
他这几天整天加班,本来就精神疲惫,此刻听到这悠扬又熟悉的琴声,一时觉得自己一直紧绷的此刻也瞬间放松了下来。
一个曲子并不是很长的时间,一直到结束,苏芒自己都觉得自己仿佛历经了一段很长的梦。
只道是……等到琴声停下来,苏芒这才转过身来。
却发现薛暝此时已经睡着了,她有些吃惊。
看着男人熟悉又陌生的脸,他神情清冷,此刻紧紧闭着双眼。
向来十分注意形象的男人,此刻青色胡渣落满了下巴,他看上去十分疲倦,一双俊秀的眉头还皱在了一处……
那深深的“川”字似乎从很久之前就有了。
她忍不住心头泛起了苦涩的笑意,所以他是一个会愁伤的人吗?
这道不像他?
苏芒一时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薛暝的面前。
此刻她站在原地片刻,仿佛气息变得凝重了起来……
正当她打算转身离开之际,男人突然睁开眼,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将他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双眸之中。
薛暝忍不住淡淡开口道,“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苏芒么想到自己刚才片刻的停留,这男人一直都是知道的。
苏芒顿时心头一慌,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连忙又装出了那低调又恭敬地模样开口道。
“先生,我只是看你太累了,想着要不要喊你起来去房间里睡觉!”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薛暝忍不住略一挑眉,随后轻笑出声道,“是嘛?”
“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苏芒自己想多了,她总觉得此刻这男人的目光似乎写满了各种情绪。
薛暝此刻显然已经没了搭理她的兴致,只是捏了捏眉心,整个人显得十分疲倦。
只道是……半晌之后才冷声道,“你先下去吧!”
苏芒一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像是被救赎了一般,连忙点头如捣蒜,随后连忙急着说。
“好!”说着她连忙退了出去。
苏芒离开之后,诺大的琴房内只剩下了他一人。
薛暝忍不住将脑袋支撑在膝盖上,随后整个人显得十分疲倦。
难道是他猜错了?
刚才那琴声虽然熟悉,但似乎又不一样,之前的芒芒弹出来的曲子是轻快而洒脱的……
而这女人的琴声却是哀伤而低沉的。
曲调是一样的,可是每一个调却是低了一个key,要么是刻意,要么就是……他想多了,或许压根不是一个人。
一时,他心中更觉空旷旷一片……
苏浅因为被打了麻药,所以一直到晚上才醒过来。
等到端木离来查房,看到她正在挣扎着起来,顿时脸色一变连忙上前。
“你干什么啊?刚帮你缝好伤口,你还在这边乱动!”
端木离已经走进了病房,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耐烦,是个人都可以听得出来。
苏浅自然也不例外。
这些年她混迹娱乐圈,早就混到一线女明星,众星捧月谈不上,也是所有人都哄着她,顺着她……
那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
她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刚要发作,可是想的这是端木离的医院。
她咬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硬生生将这口怒气给咽了下去。
这一幕落在了端木离眼中,他只是勾起不屑的唇角。
很多年前,他就不喜欢这个苏浅。
一直都是如此,他甚至怀疑过多年前的那些变故,跟着女人有分不开的关系。
可是他就搞不懂了,薛暝也不喜欢这女人,为什么还愿意将这个女人留在薛家,留在薛氏集团。
虽然不喜欢,但现在人在他的医院,本着一名医生的职责和本能,他还是重新帮他检查了伤口,测量了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