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回援

鞑靼人的主将不屑的拨出一千骑去阻拦这伙敌军,命令的号角声刚刚响起,“呼呼呼呼”一千骑便朝着西面奔了过去,。江涛面目表情看着呼啸而来的一千骑,但是下面的士卒却没有江涛这份淡定。他们之前虽然见过血,但是打的都是不入流的贼寇,现在要硬抗鞑靼骑兵的冲锋,不少人心中有些发怵。

但是他们的军官们,则是格外的冷静。他们都是和胡人打过仗的,所以看着鞑靼骑兵的冲锋,面露不屑。士卒们看见身边的军官这个样子,心里安定不少。江涛望着远处,估摸了鞑靼骑兵的数量,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来的大约只有一千骑,也就是说,金州城要面临四千凶猛鞑靼人的攻击。江涛不知道金州撑不撑得住,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默默的收起了这些繁杂的心思,江涛把心神放在了眼前的战局上。

粗略的计算着距离,江涛开始下令。对付骑兵,饿狼军中已经摸索出了了一套粗略的办法。其实这个办法也很简单,先是用短矛攻击,然后便是硬抗。但是这个简单的办法却是最有用的。只要步卒抗住了骑兵的冲锋,那么胜负就在五五之数。

当然,这种办法对步卒的要求十分的高。他们要不拍死,才能用生命抗住骑兵的冲锋。鞑靼人不像蒙兀人那么大意,进入射程之后,纷纷的拉弓放箭。江涛不是宇文峰,所以拉起来的队伍没有那么奢侈。

步卒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得力的护具,所以第一波箭雨过来,不少人便嚎叫着倒在了血泊中,。这种情况下,对于士卒要求十分高。因为不知道飞过来的箭簇会不会落在自己身上,未知才是最恐怖的事情。如果一旦有士卒受不了这种压力,转身逃跑的话,很快便能形成效应。

见到身边的同伴倒地,不少士卒脸上发白。军官的们大声的呵斥让后面的人补上下面的位置,长时间以来形成的条件反射,让这些害怕的士卒还是遵照了军官的命令,填补了上去,但是终究出现了些混乱。

见状,江涛皱起了眉头,心中却是感慨道终究还是嫩了些。如果是以前的饿狼军,这种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生。让江涛更加烦心的事情出现了,第二波的箭雨射过来之后,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种莫名的压力,丢掉了武器,转身就像后跑。不少士卒看见了,纷纷意动。

但是旁边的军官好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了那个转身逃跑的士卒后面,用刀把他捅死。那个军官转过身,面目狰狞的吼道:“这就是当逃兵的下场”。吼完之后,那个军官还恶恨恨恨的看着刚刚几个意动的士卒。几个士卒被军营盯的心里发怵,生怕军官的刀朝着自己捅来。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起。这些士卒发现了这些平易近人的长官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每个都是面露狰狞。“不要怕...”、“稳住...”军官的吆喝声不断的响起,士卒们也渐渐的安心了下来。后退死,只要呆在原地才能搏的一线生机。

这个时候,第三波箭雨已经落入到了士卒中。中箭的士卒不断的倒在血泊中,后面的士卒这次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填上的空缺的位置。不少士卒心里憋着口气,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太让人受不了。他们眼睛通红的望着越来越近的鞑靼骑,嘴里却是忍不住开始骂骂咧咧。

这种方式有助于舒缓士卒心中的紧张,所以军官也没有干预。近了近了,终于有鞑靼骑兵进入了短矛的射程。军官们毫不犹豫下令:“射...射...射...”轮到自己这边反击了,士卒们憋着气,然后拿出短矛,朝着鞑靼骑扔了过去。

这些短矛呈抛物状落入到了正在冲锋的鞑靼骑当中,不少鞑靼骑兵纷纷中招,。被射中的身体了,哀嚎一声便倒下马去,随即被后面的骑兵踏成了肉泥。而被射中战马的更惨,直接被摔在地上,被后面的骑兵活生生的踏死、

鞑靼骑兵纷纷开始张弓回击,然后适当开始调整同伴之间的距离。不关是短矛还是羽箭都是对付密集阵形的利器,如果队伍拉开了,它们自然没有多大的作用,造成不了多大的杀伤。但是鞑靼骑兵可以这么做,江涛却不能这么做。因为要阻挡骑兵,只能靠步卒的密集阵形。

短矛不断的朝着冲锋的鞑靼起倾泻,同样的,鞑靼骑兵的箭簇也不断的落在对面的步卒中。战事一开始,便没有什么前奏,直接进入主题。终于近了,鞑靼骑兵收起了弓,拔出了弯刀,朝着对面的步卒冲了过去。

“起....”、“起...”、“起...”军官不断的吆喝着,一杆杆的长枪被竖了起来。眨眼,鞑靼骑兵面前便是一片长枪的海洋。鞑靼骑兵见状,来不及减速,便一头撞过来。人加上战马的重量,让两个步卒直接向后到倒地,口中不断的冒着鲜血。后面的士卒没便上前一步,填满了刚刚空出来的两个位置。

战马十分的灵敏,它本能的感觉到前面危险。不少战马在长枪阵的前面,便主动朝着两边跑去。不关北上的骑兵怎么驾驭,都不能让这些战马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后面的骑兵注意到了这点,不断的加速,让战马没有反应的时间。

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让长枪阵的前面已经凹进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凹进来的部分正在不断的被反弹回去。不少鞑靼骑兵吆喝着,想要从两边攻击,但是迎接他们的也是一排又一排的长枪。士卒们一开始的害怕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他们正在拼命的刺出手中的长枪。看到越来越多的鞑靼骑兵倒地,士卒的士气也越来越高。

金州城墙上,刘通苦口婆心的劝解道:“两位大人,这里危险,还是下去罢”。但是余晖和唐通却没有听从刘通的话语,仍然不肯挪步。余晖和唐通不是不害怕,相反,他们十分的害怕,但是现在他们两人的命运已经和金州紧紧的拴在了一起,。

为了鼓舞士气,他们两人才坚持不肯走。果然,余晖和唐通联袂而至,的确让不少士卒安心,刚刚泛起了小心思,也被抛诸脑后。余晖开口说道:“刘将军,不用管我们,你做好自己的事情罢”。听到这句话,刘通望着两人的神色,便知道劝不动两人,便准备转身离开。

“那是什么?”唐通的声音吸引了刘通的注意力,顺着唐通手指的方向,刘通望了过去。只能看见漫天的烟尘。刘通面带喜色的开口说道:“那边在交战...”说完,刘通指着那个方向,吼道:“有军队来救援我们了。”

城墙上的士卒纷纷的望了过去,但是除了漫天的烟尘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刘通信誓旦旦的说有,这些士卒也选择了相信。余晖压低声音问道:“刘将军,那里只有漫天的烟尘,哪来的军队?”刘通开口说道:“余大人,那漫天的烟尘是骑兵冲锋才能卷起的,所以那边肯定已经打起来了。”

说完以后,刘通继续开口说道:“两位大人就呆在这里,不要乱走”。说完便转身离开,去巡视去了。现在外面已经有军队和鞑靼人打了起来,刘通明白现在才是关键的时候。一定要守住金州,如果等到援军来的时候,金州已经易主,那才真的是追悔莫及。

一千下马的鞑靼骑兵正在飞速的朝着金州城墙逼来,这些鞑靼人脸色兴奋,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的朝着前面冲。刘通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见到鞑靼人进入射程之后,便下令射箭。一支支遇见有气无力的朝着冲锋的鞑靼人压过去。

刘通从金州的仓库里,把压箱的几百副弓箭拿了出来。但是却没有合格的弓箭手,不少士卒都是赶鸭子上架,现学现用。所以才有了刚刚的情景,下面只有几个倒霉的鞑靼人被射中,其余的人则是继续嗷嗷的冲过来。

见状,刘通差点便破口大骂。但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虽然刘通不说,但是那些弓箭手自己看到自己的战绩之后,纷纷面带羞愧,。见到刘通没有责怪之后,心中便不断的给自己打着气。

刘通知道这样也不是办法,便下令停止了射击。鞑靼人根本就没有巨大的攻城器械,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力。所以在看到城墙下面的护城河的时候,纷纷直接跳下去。刘通看准时机,下令弓箭手射箭。

这么近的距离,又是居高临下,一时间便有不少鞑靼人中箭,倒在了水中。血慢慢的把喝水染成红色。鞑靼人也纷纷开始还击,但是由于要仰天射击,加上阻止,所以还击的力度十分的弱。见到下面的鞑靼人开始还击,城墙上的人不敢大意,立即竖起了木板。“叮叮叮”从下面射上来的箭簇不断的射在木板上,偶尔还是有箭簇从木板之间的缝隙穿过,然后进入的士卒的身体。

鞑靼人的驻地,因为大军已经离开,所以整个营地显得十分的冷清。偌大的营地,留守的人只有两百余人。值守的人骂骂咧咧,因为没有里面的人正在喝酒,而他们只能在这里喝西北风,心中难免有些怨气。

但是突然一阵遇见袭来,值守的鞑靼人便倒在了血泊中。接着便是一支骑兵出现在了营地外面,这些骑兵熟练的冲到了营门前,然后便绳子挂在了营门上,然后调转马头,开始驾着战马不断的奔跑。“咚”的一声,营门便拉开。

刚刚人倒地的声音并没有引起里面人的注意,他们已经喝高了。但是营门被来开,这么大的动静,终于将他们惊醒。不少人清醒过来,大叫“不好”,然后便拿起弯刀朝着外面冲。一出营帐,刚刚勉强的压下去的酒意便涌上心头。

“咚咚咚咚....”那是马蹄扣地的声音。随即这些鞑靼人便看见铺天盖地的黑色朝着他们碾压过来。冲出来的鞑靼人不是被杀死,便是被战马撞死。越来越多的黑色骑兵涌了进来,不少鞑靼人见状,知道不好,便开始四逃。

滚滚的洪流不断的清洗营地里的每个角落,随即,一支支火把不断的被仍在地上。很快,火苗便开始窜起、不久之后,便是冲天的大火和滚滚的黑烟。黑色骑兵放完火之后,便迅速的撤退,只留下了冲天的大火和满地的尸体,。

营地这边的动静很快便被人注意到了,不少鞑靼人纷纷骇然。因为粮草都在营地里,现在营地着火了,后果不堪设想。鞑靼人的主将很快便知道了这个消息,暗骂一声晦气。他也知道营地被烧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营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被烧,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纵火。

想通之后,鞑靼人的主将气的牙痒痒。之前他的众人分析认为一路上骚扰他们的部队应该属于金州,现在应该在金州里面猫着了。但是后方的营地着火,他便明白了之前估计错误。那支军队根本就没有进城,而是一直呆在外面。

鞑靼人的主将很快便权衡了一下利弊,金州就在眼前,跑不了,于是便下令撤退。他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抓住那支部队。撤退的号角声响起,然后迅速的传到了金城城墙下。城墙下的鞑靼人都是目瞪口呆,不知道撤退的号角声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响起。

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服从命令,开始朝着后面撤退。城墙上刘通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远处冲天的火光和滚滚的黑烟,心中大定。城墙上的士卒见到下面的鞑靼人退了以后,纷纷开始欢呼起来。不一会,欢呼声便冲天。

见到鞑靼人撤走,听到城墙上士卒的欢呼声,余晖和唐通两人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刚鞑靼人攻城的时候,两人都是暗自捏了一把汗。两人第一次觉得活着是这样的美好,听见城墙上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两人脸数露出了笑意。

号角声传到了西面,陷入苦战的鞑靼骑兵马上选择了撤退,没有丝毫的犹豫。鞑靼骑兵来到快,去的也快。江涛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鞑靼骑兵便退了。江涛正局的莫名其妙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远处冲天的火光和滚滚的黑烟。

江涛心中快速的盘算,现在金州周围根本不可能出现其他的秦人军队,来的只可能是宇文峰。想通之后,江涛便开口说道:“是大人来了,是大人来了”。听到是宇文峰来了,加上刚刚打退了鞑靼骑兵的冲锋,这些士卒们便开始欢呼,。

江涛仍旧十分冷静,快速的下令道:“留下一部分人照顾伤兵,其余的人跟着我,朝着鞑靼人的营地靠近”。江涛这个决定可以说是十分的大胆,如果来人不是宇文峰,鞑靼人的营地不小心才烧起来的话,那么现在朝着鞑靼人驻地靠拢,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刚刚打退鞑靼骑兵的进攻,这些是士卒的士气十分的高昂。包括军官也是,毕竟这是他们带出来的队伍,第一次和胡人干仗,所幸,他们经受住了考验。江涛一下令,这些人便嗷嗷的迅速朝着江涛靠拢,然后结阵朝着鞑靼人营地的扑去。

鞑靼人飞速的朝着营地扑去,一来是担心他们的粮草,二来则是因为有些鞑靼人抢来的战利品全部都留在营地里。这些人心中十分的着急,恨不得身上长着翅膀,表面上飞回去。鞑靼人主将心中也十分的着急,这次能拿下收刮的东西,也全部在营地里放着。

所以撤退的时候难免出现了困难,根本没有丝毫的阵形可言。人人都想先一步的回去看看,所以哪里还来的阵形。鞑靼人的主将现在也没有心思收拢部队,他的心思也全部都在营地里。幸幸苦苦的南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这些财物。

已经能够看见营地了,不少鞑靼人已经绝望了,停在了原地。但是还有些鞑靼人还有侥幸的心里,朝着熊熊大火奔去。有人停下来,有人冲上去,队伍更加的混乱。就在这个时候,从两侧杀出来两支骑兵。

厚重的马蹄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马刀,不断的敲打着这些鞑靼人的士气。鞑靼人的主将反应了过来,连忙下令整队。但是现在的状况十分的混乱,他的命令哪里能够得到执行。反而两侧的敌人抓紧时机,狠狠的朝着鞑靼人压过来。

两侧的鞑靼人猝不及防下死伤惨重,但是却无法阻止起有效的防抗。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鞑靼人也稳定了下来。因为他们已经发现敌人并不多,所以鞑靼人开始进行慢慢的集结起来。只要等到他们完成集结,那么便是敌人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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