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梵被衙役哭闹的头晕脑胀,无奈之下只有顺手帮他接骨。
“你一个大老爷们,哭得比凤舞还吵。”子梵一脸鄙夷的看着衙役,“你谁?”
“我就是于飞,牢房第一把交椅就是我,我就是扛把子的!”于飞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里皆是盲目自信散发出来的光芒。
“你的六十的老母不是病了吗?”子梵不理解为什么于飞明明很需要钱,却一直犹豫不肯收下。
子梵一眼就看出来了于飞拿钱时候的踌躇不定,顺手就推算了一下他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最近几日,子梵对雪灵儿的灵力掌握得炉火纯青,推演凡人的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我祖先可是于成功!”于飞提到这个名字,忽然之间有了精气神,就像换了一个人。
“谁?”子梵从未听过这么随意的名字,都懒得推算。
“你到底是不是我国子民?就连于成功的大名都没有听过!”于飞骄傲的讲起先祖的生平,“他曾经是我国国师,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仁物爱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好官。”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祖先叫失败啊?”凤舞一回到牢房就看到衙役自吹自擂的嘴脸,实在有些看不过去就调侃一番。
“族谱里未曾有过。”于飞有些不明白凤舞的意思,“何意啊?”
“失败乃成功之母,成功是你先祖,那失败不就更是了。”凤舞看现在于飞的打扮分明就是一个穷酸的模样,便认定他是在扯谎吹牛,否则先祖那么厉害怎能要他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狱卒?
“休得胡言!”于飞显然是生气了,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随意侮辱调侃于成功,因为那是他心目中的神。
于成功当年是国之重臣,后因妻子不知原委和龙母签订婚约,皇帝昏庸错信奸臣大肆屠戮龙族一脉,无颜和故友龙王相见便隐居于桃源之外。于成功曾立下重誓后代永世不得入朝为官,以求护得血脉平安。
族人经历种种,沦落至今早已是人才凋零。
“不会吧,这么巧?”凤舞小声自言自语,她知道和国师之子相恋的就是西海公主菲儿。
国师之子和菲儿有情人相忘于江湖,他后娶一乡野村妇隐居于南海城,便有了如今的一脉相承。
“真的能忘记吗?”子梵不理解为何菲儿能够放下,而聪明如斯的母神却为爱而死,百死不悔。
“先人说,放下放得自在。所以我族家训,放下贪念、放下妄念、放下痴念。为人一定要奉公守法,为官一定要刚正不阿,造福一方!”于飞说话时不自觉挺直了腰板,“这就是于家后人。”
“可是收下了我们的钱财,我们住得舒服,你的母亲也有钱可以医治,何乐不为?”凤舞认为人族的脑袋都有些迂腐,除了他......
“我不能收!我自承家训不得贪赃枉法!”凤舞花钱请来了三个打扫的妇人被于飞挡在门外,“你们走吧。”
“我不给你钱,就不算贿赂。我请人来打扫牢房是为了帮衙门减少开支,我这种义举不应该值得推崇吗?”凤舞将腰牌还给于飞,“这个总要收下吧。”
于飞说不过凤舞的三寸不烂之舌,只能无奈的妥协,“好。”
三位妇人商量好分工,一个扫走牢房的尘埃霉菌,一个去井口提水擦拭牢房的每一个角落,另一个去采购布置棉被、草席等家居用品。不到三个时辰,牢房就焕然一新的敞亮。
“三天之后,我去拜会府上。”子梵看着牢房中央的桌子似乎感觉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一把清新的百合花。”
“我家就是一个茅草屋,称不上什么府上。你要来我家做客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怕招呼不周你们这么讲究的千金大小姐。”于飞一脸羞涩,生怕怠慢了子梵凤舞二人。
“你要医治他母亲?”凤舞觉得自己的智商完全可以碾压这些凡人,子梵这么明显的弦外之音都听不懂,谁在乎他们的招待。“可是这些年来,我只知道你擅长用毒制解药之法,你真的懂医术啊?”
子梵解释,“用毒者,亦是医者。”
“你还不去弄花弄茶,不怕她后悔啊!”凤舞打发于飞赶紧去办理子梵交代的事物。
“可是你们逃了怎么办?”于飞坚持看守牢房,忠于自己的岗位。
“第一,你可以上锁。第二,我们要逃刚才就走了,我干嘛还回来自投罗网?”凤舞指了指子梵,“第三,她一诺千金。”
“那....”
“一壶茶一束花,换一条命。再犹豫,她可要翻脸咯~”凤舞看着子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小声提醒于飞,“她最烦别人磨磨唧唧了。”
于飞见状只能相信子梵一回,能要母亲活着比什么都好。
“你为何对餐馆的三人见死不救,却对于飞的母亲伸以援手。”凤舞不解。
子梵答,“怕麻烦,解毒完之后要洗手。”
子梵心里明白,在餐馆如果救下那三人就是和冥王抢人,毕竟他们阳寿已尽。而于飞的母亲还有九年阳寿,尚可救。且毕竟和母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想留一些念想。最重要的还是子梵没有能力救助母神,而解救一个平凡的母亲也是弥补心中的遗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