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里传来一阵阵的恶臭,憋得秋知知难受,呼吸有些困难,不得不说秋知知最近水瓶座好像水逆一样!大年三十在医院,开学好不容易跟辅导员请假,结果刚下课到第二节就把假条搞丢了,正一路找回教室,就在那个爬梯子的银杏林,脚一崴,跌进了那个并不深的人工湖,真是惨兮兮。
一阵阵恶臭熏得秋知知眼睛直流眼泪,秋知知一直想用手去揉眼睛,结果手就好像被困在了什么水泥里一样动弹不了,只能不停的眨眼睛,好不容易依靠着眼泪把糊住眼睛的地方润湿之后,睁开眼,结果就看见一个黑黢黢的东西一下子盖到自己的脸上。
随着一声惊叫,突然变得吵闹起来。
待床上的人幽幽醒来之时,一张张陌生的脸映入秋知知的眼里,眼里有好奇的,有厌恶的,各种表情五花八门,却唯独没有关心。
一度以为自己是失忆的秋知知,在她醒来的第一个星期才承认她穿越了,并且穿越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又穷又遭饥荒,还恰逢瘟疫席卷了隔壁村,要不是她们村实在是穷的没人愿意去走生意,她们已经死光了。
秋知知遭受了多少次崩溃,第一次是秋知知到河边去洗衣服的时候,那村里的一个傻子特意跑到她旁边来嘘嘘,吓得她直接拿那个棍子给人把小金贵打折了。
第二次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爹是个酒鬼外加赌徒,在秋知知原来的身体跳粪坑自杀的前一天,把她卖给了村长那个年老八十多的老头。
第三次是她才从粪坑里捞起来的时候,她娘马上联系了配冥婚的贩子,准备给人拉去配冥婚,好卖钱。算子说她的八字不错,能卖个好价钱。
第四次就是今天!仁丰三十五年,本就是饥荒泛滥,这县里头派下来的粮食征收来收粮了!
结果她家几乎被洗劫一空,大家要喝西北风了。
本就是家徒四壁,现在连盏松油灯都被端走了。秋知知坐在家门口两眼发空,秋知知的老娘和老爹是老来得子,宝贝她的儿子得很,才是三岁的年纪,可这宠爱是实打实的偏心。
家里头就一头老母鸡在下蛋,两天才憋出一个蛋来,都给了这小儿子,说是弟弟在长身体,亏不得。倒是弟弟养的白白胖胖的,女儿养的是面黄肌瘦。
“秋壮壮!你再扯我头发我打烂你屁股你信不信!”本就饿得发昏的秋知知看见白白胖胖的秋壮壮,真的是快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就好像看见了一条白嫩的鸡腿一样!
秋知知两眼发绿光的瞅着秋壮壮,秋壮壮看着秋知知要吃人的眼神,赶紧放开了秋知知像鸡窝一样的头发,转身朝着再厨房煮野菜的老娘。
“娘!秋知知要吃人啦!”
秋壮壮圆浑的身子冲进了厨房,厨房就传来秋知知老娘尖锐的臭骂。
“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壮壮可是我们老秋家的独苗!你这个姐姐不护着还要欺负他!你个和尚姑娘,找打!”
秋知知现在饿得两眼发绿光,哪里顾得上老娘的骂声,见着从厨房冲出来的老娘,就像看见行走的五花肉一样,冲上去就一顿啃。
这破破烂烂的院子里头,传来一声声咒骂声,还有秋知知被从炕上跑出来的老爹拿棍子打的嗷嗷叫的声音。
夜里,吃过老娘在山里挖来的野菜和树皮,秋知知感觉到胃在一阵阵抽搐。
“真是个老封建!给秋壮壮煮的野菜还沾了点猪油,我就吃树皮,连野菜都没得吃!”
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似乎在这个时候加剧了秋知知的愤怒,她决定要好好教育一番这秋壮壮。
家里就两张床,都是捡的木材厂里不要的破木板子搭起来的,一些干草编成一张稍厚的草席,再铺上一张破布,这就是床了。
正直秋老虎的季节,夜里蚊虫飞来飞去,以前好歹有点蚊香,秋知知都没有被蚊子怎么折磨过,来到这却被咬的满身都是包。
简直就是辗转难眠,秋知知悄悄摸到老娘她们的房间,结果那老娘还手里拿着团扇给秋壮壮扇着风!睡着了肌肉记忆都在扇风!
秋知知愤愤的摸了一些锅灰在手上,身子轻轻避开了老娘,抹得秋壮壮从脸上到屁股蛋子上都是锅灰。不仅如此,秋知知还找来了一把剪刀。
“你们不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嘛!我给你剪成秃子!我看你怎么蹦跶得起!”
干完一票得秋知知顿时感觉身心舒适,望着屋外的圆盘似的月亮,秋知知不仅想起自己之前还觉得天天吃泡面多辛苦,现在连根树皮都没得啃的日子才是人间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