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求救讯号出现时,蛮人团距战场并不远,甚至可以隐约听到炮火声。
当蛮人团火速赶到时,正碰见其他三支团队全面溃逃的情景。
“蛮人团前来支援!”铁塔扛着两米高的重型单兵大炮,一团银色火鸟尖叫着,正中远处空中的一名血族。
“蛮人团前来支援!”凯和达举着蛮人团的大旗,同样大喝,给予正在逃跑的学员信心,可惜效果甚微。
猎刀,冷炎和邦尼巨人三个团队中只有少部分人还在浴血搏杀,坚持在第一线。而有些则是且战且退,完全将冲在前面的人给抛弃了。
还有一部分人更甚,完全弃甲卸兵而逃,什么军人的天职与修养,什么战场的艺术,什么战略战术,什么诛杀异族,保家卫国,统统抛到了脑后。
“蛮人团前来支援了,你们这群渣滓快点把手头的家伙捡起来,否则,如果老子还能回去,一定以军法叛逃处置!”邦尼巨人的团长,一个光头大汉十分剽悍,手持两把类似于尼泊尔的武器,一直坚持在最前线。
他无法阻止团员逃跑,但他有能力死战在最前线,他想让他的身影永远烙印在那些转身逃跑的人心中,他希望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无愧于他一生的信仰。
“铁塔,你们去左翼。凡妮莎,你们去右翼。凯,达,你们掩护我们去中路!”维奇带着有生力量完好的第四队一马当先。
“给我杀!”威廉手中延伸出一把妖异的粉红色弯刀,邦尼巨人的光头团长举刀格挡,竟发出真实的金铁交击之声。
光头团长的虎口被震得撕裂,还不待他还击,只见那把粉红色弯刀就化成活物般的长鞭,如触手般缠绕着弯刀卷上了他的手臂,他的脖颈。
威廉猛地一扯,原本柔若无骨的触手便变得锋利无比,光溜溜的头颅飞起,热血四溅。
威廉左手一挥,一层淡淡的光幕就将散落的血液挡下,血珠顺着模糊的光幕淌下。
“切!”威廉手中幻化出的触手一甩,溅下一滩附着的血,随即触手消散。
如果说元气离体是血族进阶伯爵的标志的话,那么元气化形就是侯爵及更高存在的专利了。推广之整个妖族,甚至人类修行者,也符合这个标准。
也许各族对强者的称呼不同,但是大道体系是相同的。
也只有达到了这一步,修行者的一招一式间才能变化莫测,换在旧时代就是真正的神魔一般的存在。
“血族侯爵!”显然威廉秒杀光头团长的一幕也被别人注意到了。
此时之前死战不退的人也纷纷打起了退堂鼓,团长的死让他们失去了主心骨,而侯爵的出现又摧毁了他们再战下去的勇气。
就在此时,一队人马从乱战中杀了出来。
凯和达身上的铠甲已经有多处破损,铁皮外翻,关节连接处的记忆金属也丢了,动力装置也凹陷进去了。
两人的脸上也浸满了血渍,自被牛群袭击以后,他们带着机动队一刻未停,一直冲杀在最前线,身体早已达到了极限,心理压力更甚。
不过这两个硬汉一次也没有抱怨过,如两个没有痛觉的冷酷杀手,不知疲惫的杀戮兵器,为蛮人团杀出一条血路。
机动队杀到最前线,接着由两位双胞胎兄弟带到左右两翼。原本还在苦苦支撑的学员如同被打了一支强心剂,展开了绝地反击。
他们本来就已经把命提前送给了阎王,如今看见希望的曙光,打法就更加凶悍了。
威廉没有去阻止机动队,因为他已经感知到了什么。嘴角一咧,裂到了耳根,獠牙呲出了嘴唇,眼神锐利如电,第一次认真起来。
机动队散开,露出了蛮人团第四队,带头的便是维奇。
一路上自然有血族认出了这位落魄的二皇子。
当初在大典上,维奇被血皇驱逐出城堡,派入圣彼得堡充当卧底。在名义上,他还是一名血族,甚至和血皇还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
谁也没想到维奇会成为圣彼得堡军校的学员,也不清楚维奇打得是什么主意,不敢揭露维奇的身份,更不敢对维奇下死手。
所以第四队很“容易”便杀到了内圈。
“按原方案行动,记住,几个打一个!散开!”维奇眼睛死死盯着百米外的威廉,径直走向威廉,边沉声道。
“皇子,这……”站在威廉身边的一名有名望的一等伯爵认出了维奇,也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去处理其他杂鱼,不要让别人靠近这里。”威廉邪魅一笑,同样迈步走向维奇。世界仿佛安静了,在维奇和威廉的感知中,这周围的一切都在变慢,变淡,模糊不清。
周围的惨叫哀嚎,漫天的血雨,遍地的机甲残骸,举锤跃起的大汉,俯冲搏击的血族,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慢慢远去,成为另一个世界,同身边扬起的沙子,同灿烂明媚的阳光。
百米的距离仿佛也太长,维奇和威廉默契的一蹬地,加速,加速,在加速,毫无花哨地一拳!
两人依旧保持着对拳的姿势,脚下的地面碎裂,鲜血滴滴落下,维奇知道那是自己的血。
“亲爱的弟弟,好久不见!”威廉的嘴脸裂的更开了,笑容阴森渗人,“我可想死你了!”
“我也是啊,我的哥哥。”维奇的气场丝毫不弱。
虽然从刚才短暂的较量中,维奇明显处于下风,但威廉心里还是一颤。
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维奇此时大概是二等伯爵的实力,比之自己是差了一大截。但他可不会忘了两三年前维奇离开时连男爵都不如,天赋废柴,而自己起步便已经是神赐子爵了。
而如今,维奇没有靠血脉力量,却仍旧达到了今天的实力。
威廉清楚自己是为了无上大道,刻意压制自己的实力,不久前才刚刚突破侯爵这至关重要的瓶颈。但他不是会因为这种理由而自我安慰的人。
“可惜啊,弟弟,你怎么不乖乖地,平庸地躲在角落里,还要站在我面前呢?”威廉是那种抹杀一切威胁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