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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尔岩铺开了一幅古老的地图,按着图上路线,向池塘而来,身后四子与他一样小心翼翼。
这张地图是几百年前瞳人领的一位探险者留下,这位探险者成功地从秘境中获得玄鲡后,出境图下这图。甚幸的是因私心作祟,探险者并没有将秘境公布于世,让秘境又享得几百年安宁。至于地图最后又如何又落到梅尔岩手中,就不得人知,想来必有一断曲折的故事要讲。
刘风健岗眼神一疑,目光投向五人来处,随即他跃身而起,消失于远方。
梅尔岩躲在青石后面,探出脑袋注视着前面小屋,他可以肯定他找对地方了,只是为何会有二座小屋立在那里,他惊疑着。
梅尔岩的第一弟子叫梅尔轩,梅尔轩压低声音道:“师父要不我先过去看看?”
这也是唯一办法。到了这里,总不能让不知有无住人的木屋给吓退回去,如真这样,五人想来一定都会心生不甘。
梅尔轩拔出一把闪着银光,剑身如蛇的中长剑,低身伏潜过去。
木屋中,欧婧冰娜睁眼道:“大家醒来,外面有情况发生了!”
陈开、北雪莲都睁开因修炼而闭合的双眼。
三人落蹋,从窗外望,正好看到一位鬼祟的黑袍人,被幽灵般忽现的刘风健岗惊得倒退了数步。
刘风健岗眼中颇有好奇,因他与眼尖的欧婧冰娜一样,都瞧见了梅尔轩额中那只星眼。
欧婧冰娜微惊道:“是个瞳人!”
刘风健岗声音寒如冬冰地,他道:“就你一个过来吗?”说着一个急掠,近身梅尔轩。
梅尔轩看对方这般快掠来,舞着剑花急退,剑却给刘风健岗几个弹指击落,正骇然间,脖子立被一只大手掐住,双脚离被人高举。半空中的他双脚乱踢,双手乱抓,显得那么无助。
刘风健岗缓缓转身,冲瞳人藏身处厉吼道:“还不都给我滚出来!”
梅尔岩与另外三子青石后转了出来,四人面色发白。
“很好!”刘风健岗猛然手上用力,只见梅尔轩舌头大伸中,脑袋一垂,停止了挣扎。
梅尔岩一声嘶吼:“你这蒙赤人太心狠手毒了!”说着拔出与梅尔轩一样的剑,冲了向来。
刘风健岗嘴中发出‘喋!喋!’的轻蔑声,双目凶光隐隐。
屋外的人都是用瞳语交谈,陈开有幸又听到一种外星语,但有听没听懂,还好北雪莲俏立身侧,贴着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句句译来。
刘风健岗与梅尔岩的对战,看似平分秋色,实际仍是刘风健岗占着上风。
梅尔岩的剑招闪捷飘忽,鼎力聚成的青光,布出道道剑网,将自己与敌人圈在其中。而刘风健岗仅凭借一双肉掌,就掌掌击碎了剑网,从容地进退。
欧婧冰娜道:“好机会,我们快收拾一下准备离开。”
三人眼中暴出惊喜,要知再过三月,池中玄鲡真要没了,三人都已打算要与刘风健岗大打一场,闯出秘境,但现在有人‘帮忙’那当然是再佳不过了。
陈开出屋把玄鲡能捞得都捞尽,然后用红布包好,挎在肩上。
回屋时,正好看到刘风健岗拳头泛起白光,不作任何取巧地惊天一击,四周剑网都在这一击中覆灭。
就连陈开都忍不住道声‘好!’。
一掌击过后,“嘿!嘿!……”刘风健岗又阴阴地笑起。
梅尔岩则退了数步,被三子扶着才稳住脚步,手中利剑已断成数截,落在一路退回的地面上。
一声断喝:“咄!”,梅尔岩挣起身体,额中星眼强光耀出,射向刘风健岗双眼,刘风健岗目中凶光褪去,面现痛苦,口中低喃着‘师父’‘冰娜’之语。
欧婧冰娜听到表情一滞后,仍毫不停顿地左手牵陈开,右手拉北雪莲,三人齐身窜出阵,直朝梅尔岩所来的涡旋方向而去。
快接近时,才听到后面刘风健岗那不甘的怒吼和梅尔岩的喝嚷。
三人手牵手,飞天般穿出旋涡,迎面吹来的是清爽的湖风,看到了那久违的广垠天地。
三人不由一声长啸,啸声中踏波远去,身姿那般优美,但披身的草服又让人啼笑皆非,错以为是三个野人。
不过三人并没远离,而是在离涡旋足够远的距离时,一同坠进墨湖,藏了起来。
果不久,涡的方向跃出一人,观其身材定应是刘风健岗无疑,而那声声悲吼更证实所猜。吼声渐渐稀远,直至消闻。
但三人还是没有离开湖底,直躲到天黑。确定再无人上来和无人回来后,才跃出水面,随便寻个方向而去。远远看到前方有着点点星火,近了才知是一艘船。三人真是幸运,竟撞上了那艘搭载瞳人五人前来的轻舫。
三人身上的草服早在水中和一路逃遁中尽毁,此时除了陈开肩上那个小包外,三人都是一丝不挂。
陈开笑道:“美丽的二位,我看还是让我到前面去偷点衣服回来吧,否则他们看到忽然现身的你们,怕要个个狂乱的扑来。”
二女羞妮无比,点着头都要他小心点。
陈开捏了捏二女花骨朵般脸蛋,去了。
不久陈开手拿三套黑袍回来,脸上却无比郁恼地道:“这艘船上没有一位女性,只好先‘拿’了这些凑数,不过我看都是怪怪的大袍挂类的,你们看能不能穿!”
二女甜甜一笑,接过袍就穿上。
穿时,北雪莲道:“瞳人领男女都是习惯穿袍衣的,男配黑,女配白。”
“喔!这么怪啊!”陈开应时,也胡乱地将黑袍往身上一套。
当三人再次降临船上时,又把老船夫吓了一跳。陈开先前野蛮地从他手里抢走三件袍衣时,老船夫真是记忆犹新。
不过好在二女不仅绝美,还面善语和,才止住老船夫准备带人暴起的举动。
不知二女怎么说的,老船夫终于答应收留三人,不过仍是执拗地不同意现在离去,非要等满十天。三人无奈同意,不过想想也都同意,借这时间在这船上躲躲,让那该死的刘风健岗追得更远一些吧。
十天一晃而过,轻舫破开湖面,仅一天时间就将三人载到最近的码头。三人跳下时,才发现身上一子丹币都无、尴尬之极。
老船夫其实早就看出,只观三人一直穿着自家水手们的黑袍不愿脱去就可说明一切。出于敬畏,老船夫想都没想就挥手驱船离去。陈开三人相觑,心道这算不算是坐了一回彻彻底底的霸王船了!
这个码头还仅是瞳人领的一个偏远码头,但已热闹非凡,时至黄昏,仍有一些小船在进进出出,吞吐着物货。
三人沿着木踏板,一路走下去,给陈开留下最深印象的是那浓烈的鱼腥味,看来这里应是一处以转运水产品为主的码头了。
“让一让!三位这是要到夏礼城吗?”一位车夫窜到陈开三人面前问道。
北雪莲问:“这里去渊城有多远?”
车夫道:“三天的路程,贵人可先坐我的车到夏礼城,再从夏礼城转车到渊城,十分方便的!”
北雪莲点头道:“那能不能先把我们带到夏礼城的公正楼!”
车夫高兴地道:“没问题!”
这时,欧婧冰娜接进道:“那你需牵最大的那种行车来!”
车夫点头哈腰道:“一切都满足贵人们的要求。”
陈开不知他们在交谈什么,但也能知道二女对瞳人领定不陌生。原来欧婧冰娜曾带兵征伐过瞳人领,而北雪莲更是多次出使这里,参加公干。
不久,车天驾来一辆大行车,三人钻进,车内果然宽敞,陈开就是平躺下去,头枕着二女玉腿都没问题。
行车驰离开了码头。
车外的声音不仅没有减小,反而嘈闹起来,原来出了码头,行车驰进了一个小镇。
陈开坐起掀帘外看,着实一惊,这镇上人真多,不仅瞳人多,就是蒙赤人和其它闻所未闻的外星人也是不断地从陈开眼前晃过,以此推断,虚界各星人的溶合应到普及程度,并非自己在中国领所想那般,这也应了那句老话——走出去你少知道外面的世界多精彩。
还让陈开微惊的是那些拉车的生物,它们个个生得虎头虎脑,问过二女才知这叫‘虎行’,同中国领马匹一样,都是从本源星进口来的,陈开所坐的大行车,前面出力的正是它。
车子出了镇子,稳稳当当地行上一座大桥,桥下河水奔流,气势磅礴。车夫见陈开望河兴叹,无病**,不无骄傲地道,这河叫洫河,育养着瞳人领一半土地,算领内第二重要的母亲河。
又约过半小时,行车驶进一座大城,这座城全由玉般洁滑的巨头砌在,远远看去犹如座宫殿,它正是夏礼城。
进城的陈开眼睛更不够用:奇型的建筑,奇特的服饰,奇异的外星人……,特别是种色更齐的外星人真让陈开应接不暇:有头上长粒的蒙赤人,额头长眼的瞳人,漂亮透明翅膀的飘然人,头长角的浮狰人,皮肤如铁的金属人,还有那一会儿看见一会儿又不见的透明人……,陈开兴奋地直拍窗沿,大惊大叹。
难得看到他小孩子气的模样,二女掩嘴巧笑,都不插嘴,随他尽兴。
“停!”车夫揽住缰绳道,“三位贵人公正楼到了!”
“我先下!”一开车门,陈开就急不可待地跳下,猴急地跑到各色外星人身边,东瞧瞧西看看,左摸摸右拍拍,惹来道道白眼。如不是欧婧冰娜一直随他身边,用化意强大的气势镇住周围人,怕陈开早与某个或某群人干起架了。
北雪莲与车夫交涉过后,车夫欣然同意三人先进公正楼处理事情,再出来付车资。
拉回陈开,二女一左一右地偎依着他走进公正楼。
夏礼城的公正楼与陈开所见过的第五城公正楼一般无二。
三人先来到存取台,北雪莲率先将手压在玉质台面上,清声道:“请重新生成身份牌!”
光芒闪过,台上现出她的牌子,与此同时,不知丢在虚界何处的原牌,也在一阵光芒中消失不见。
欧婧冰娜与陈开一样补办了新牌。
执牌在手,二女狡慧一笑,猛地一齐拉着陈开踏上祭台。
“喂!干什么啊?……”陈开还没回过神,脑中就忽地窜进许多符号。
也不知过了多久,脑沉无比时,被二女扶下祭台,坐在了存取台边上一椅。
这种脑重欲睡的感随着时间慢慢地消退,直至不觉,陈开开嘴就问:“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北雪莲关心地抚摸陈开脸道:“头还难受吗?”
陈开摇头。
欧婧冰娜则笑起:“没什么啦!只是让你多学点语言!”说着二女同偎依在他的臂弯,似以此弥补适才对陈开所造成的‘伤害’。
陈开其实隐约已经明白是这么一回事了,此时的他正处在某种怪异的感受中。陈开不知如何去形容,他只知道前一秒还听不懂的嘈杂混乱的话语,后一秒豁然明白,蒙赤语,瞳人语,飘然语,浮狰语,铁人语,无光语……这些语言象天生就应存于他脑中一般,飘忽着,闪烁着。
陈开正想道声谢,北雪莲一指压其唇间,摇了摇头。
陈开洒然,就现在三人关系,这种话语确实不应从自己嘴中说出。
随后三人离开公正楼,楼外用玉牌也付清了该付的车资。
此时夜已深,原想直到渊城的打算被取消,三人都一致同意先休息一晚再说。
‘夏礼之家’,是幢高有五层,颇聚规模的客店
“三位贵人住店吗?”一位手脚勤快的瞳人服务生看见陈开三人跨进门槛,忙利索地跑上前来问道。
北雪莲道:“来间房,另送来三套瞳服,要二女一男的,对了!再打三桶热水!”
服务生道:“没问题,贵人请先上楼。”
三人随服务生上了四楼一间客房。
客房洁雅的很,四壁挂有风味独特的饰品,一座屏风立于墙角,屏风上画着几位身穿丽袍的瞳人女性,很是娇美。
关门后,北雪莲道:“大家先沐浴吧,一会我们再出去吃饭和找人!”
陈开奇道:“莲,你在这里还有熟人?”
北雪莲笑道:“有啊!是家族人,本来没想找他们,不过即然要在这里呆上一晚,那就趁机去去吧。”
“喔!”陈开应声。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欧婧冰娜道:“进来!”
几位服务生抬着三桶热水放到屏风后,走时三套瞳人袍,二白一黑被搁在椅上。
二女关紧屋门后,就边说边笑地把衣服褪去,裸着丰盈浮凸的娇躯拐进屏后。待陈开也想进去时却被她们笑推了出去。
陈开有意见了:“喂!你们霸道了吧,我的水冷了怎么办!”
屏风后传来二女嘻笑,不知是谁道:“冷点洗好,更能让你守规矩。”
陈开暗叫可惜,但他也没介意,与二女境中相处一年多,他知道她们都是含蓄的女子。
三人是一身整洁地跨出‘夏礼之家’大门。
显然北雪莲也不是真的很熟这座城市,转了好几条街,问了好多人,她才高兴地拍手叫道:“就是对面那家了!”
不过在进之前,三人还是一致同意先把肚子喂饱再说。
待酒足饭饱,三人一齐踏进这间药铺。
一位衣上绣有绿叶的药员行到三人面前问道:“三位贵人有什么需要吗?”
北雪莲道:“北阳天在吗?”
服务生恭敬道:“不知三位如何称呼?掌店的一般不见外人!”
北雪莲笑道:“你去跟他说王城的北雪莲来找他发!”
服务生一礼:“那三位稍坐!”说着走进内堂。
内堂有惊呼声传出,接着出了一男一女。
男的面貌还算英俊,女的却姿色一般。他们正是北雪莲的同辈族人北阳天和北艳珊。其中北艳珊还是王城家族的正支成员,而北阳天与北雪莲都仅是旁支。
同族人异地相见,先不管彼此身份有无差距,应有的热情还是很足,只见北艳珊拉着北雪莲问长问短,象极阔别十载的老朋,有三江的水要倒。
而北阳天与北雪莲问过好后,就将目光转在欧婧冰娜身上,唯独陈开被人冷落一侧。
这种情况其实很正常,在蒙赤人眼中小黄人是没有地位的。
二女均对陈开报以歉意的苦笑。
这时,北雪莲转过头来对北阳天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城欧婧家族的欧婧冰娜将军!”
欧婧!北阳天与北艳珊脸有大惊,这个家族可不是王城的一般家族。
二人立即变得拘谨起来。
欧婧冰娜却拉过陈开道:“这位是我副手陈开。代我处理这里一切事务。”
北阳天犹豫着终是放下身段与陈开问候了一声。
欧婧冰娜隐去眼中不快,再道:“我有些事想找你们帮忙,不知麻烦吗?”
北阳天忙道:“不麻烦,将军只管说!”
欧婧冰娜点头道:“我打算在此做点投资,你们愿与我合作吗?”
北阳天高兴地道:“很乐意为将军效劳,不知大将军有意哪种投资?方便的话可以先说说,我如果不熟可以找其它朋友帮忙。”
欧婧冰娜却摇头道:“我一时还没好主意,总之我这副手他以后想怎么投资,都代表着我的意愿。”
北阳天疑惑地看了陈开一眼:“那就是由他全权负责了!”
欧婧冰娜肯定道:“没错!全权负责!”
又谈了一些话后,北雪莲起身告别。
二人送三人一直到店外,站在石阶上仍频频挥手。
陈开转回间,抬头看到‘来源药店’四字店名。
至三人不见,北艳珊才道:“好久没回王城了,听说这位雪莲姐手段极好,年纪轻轻就当上贤者!只不过我还有听说她是傍上祭卜院大贤者公子才得逞的!”她的语中透着股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
北阳天看了北艳珊一眼道:“不管如何她贤者的身份是假不了了!我们族中能出她这等人才也算大幸!对了你怎么看待欧婧冰娜将军的合作提议!”
北艳珊皱眉道:“按说欧婧家族富可敌国,来这里做点投资玩玩都顺情顺理,只是让一位小黄人全权处理就让人生怪了,难道那么大的一个家族还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生意人不成?”
北阳天赞同地点头,暗赞自己这位族妹,人虽未见俏丽,但双眼却是敏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