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冬被带回府里,府中的人纷纷围在海冬的床边。
“老大,怎么回事,冬瓜怎么晕倒了。”
追月跪在床前,看着脸色苍白的海冬,满脸的担忧。
“冬瓜。”
海冬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旁雷鸣离得海冬最近,忽然发现海冬脸上的妆容因为泪水有些花了,转头看了看众人的脸色,还好,他们只顾担心海冬的身体,并没有特别注意海冬的脸。
伸手把被子紧紧的盖在海冬的身上。
转头看向众人,“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她。”
“我不,我要留下照顾冬哥哥。”
听见彩云的声音,雷鸣一个冷眼过去,他还没有找彩云,这丫头竟然还敢说,海冬变成这样是因为谁。
“出去。”
“可是……。”
一旁闪电上前搂着彩云的肩膀,“雷,你照顾冬,有事就叫我们,我们就在外面。”轻轻拍了拍彩云的肩膀,“先跟二哥出去,等海冬醒来后再进来。”
彩云一脸不舍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海冬,“可是……。”
“走吧。”
闪电用力的把彩云直接拖了出去。
“追月,你也出去。”
追月一怔,“我也要走吗,可是我想看着冬瓜醒来。”
雷鸣脸色暗沉,一旁追月见了也不敢太放肆,只好默默的站起身退了出去。
闪电和彩云俩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程玉端着水盆。
“小玉,你这是?”
程玉嘴角含笑,“哦,我打点水给雷哥哥送去,让他给冬哥哥擦一下,这样冬哥哥会舒服一点。”
彩云上前,“给我,让我送吧。”
程玉笑了笑,“好吧。”
盆刚刚递出去,就被一旁的闪电拦住,“等等,小玉,还是你送进去吧。”
彩云一愣,眉头微蹙,“你干什么?”
闪电挥了挥手,一边程玉顺从的端着水盆走了进去。
闪电难得的一脸严肃,“我有事问你,你跟我来。”
——
屋内见众人都离开,雷鸣伸手去触碰海冬的脸,手刚刚要碰上门忽然被打开。
雷鸣的手一僵,迅速的收了回来,转头正要发怒,就看见程玉端着水盆走进来。
程玉把水放在桌子上,“雷哥哥,我打了一点水,先给冬哥哥擦一擦,这样会舒服一点。”
拧干帕子递到雷鸣手中,“雷哥哥,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给冬哥哥看一看,看冬哥哥的脸色,好像很不舒服似的。”
雷鸣拿着帕子欲擦拭海冬的额头,忽然转头道,“不用,冬只是睡着了,很晚了,你也去休息吧。”
程玉其实很想留下,可是刚刚闪电等人都被雷鸣赶了出去,她知道,她更不可能被雷鸣留下,所以顺从的退了出去。
——
房间内,雷鸣用帕子轻轻擦拭海冬的脸,那一脸的泪痕,把她一直掩饰自己的妆都哭花了,幸好是他发现了她,要不然被其他人发现,她的身份必定暴露无疑。
这个傻姑娘,到底遇见了什么事,哭的如此伤心。
擦完脸,雷鸣起身走到水盆跟前,把脏了的帕子侵在水里投了投。
这边,昏迷不醒的海冬,慢慢睁开了双眼。
看着头顶的帷帐,猛然从床上做起,大喊道,“海冬,海冬。”
投帕子的雷鸣一怔,回头看去,一脸欣喜,“冬,你醒啦。”快速走到海冬身边,“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伸手触碰海冬的额头。
海冬抬手打掉雷鸣的手,询问道,“我怎么回来了。”
“我带你回来的,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差点晕倒在大街上。”
大街。
海冬在回想大街上,她努力寻找那个人,忽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出来。
雷鸣一惊,眉头微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海冬抬头看向雷鸣,“我明明看见他了,可是转眼他就不见了,他为什么要走,他为什么不认我,是不是我长大了,他认不出我来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想认我。”
海冬的眼泪一滴滴向下滑落,说出的话让雷鸣一头雾水,虽然不知道海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看着海冬的情绪有异,伸手把海冬搂在怀里安慰着。
“是谁,你到底看见谁了。”
海冬伸手擦了擦眼泪。“我看见海冬了……。”
“海冬?”
海冬点了点头,“恩,是我大哥,海冬。”
雷鸣满眼惊讶,“你说你有大哥。”
“恩。”
海冬坐在床边,一点点讲述有关她的事。
“十二年前,我五岁时候,家里发生一次变故,爹爹名为海青松,是吏部侍郎,娘亲骆宁是二品夫人,我上边还有一个哥哥,十四岁,名为海冬。”
雷鸣一脸吃惊,这是海冬第一次谈起她的身世,他没有想到,海冬竟然是一个二品大员的女儿,正经的千金小姐。
“海青松,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海冬看着雷鸣,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说名字你可能只是熟悉,若是提到当年发生的事,你一定会记得。”
“什么事?”
“十二年前,一件轰动朝堂的朋党案,吏部侍郎海青松利用职位之便,害死顶头上司吏部尚书刘云鹤,有招揽朋党,把持半个吏部为自己所用,而后被刘云鹤的家人当街拦驾告御状,皇上听闻后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最后查清全是海青松一人所为,当即赐下圣旨,海家四十八口人斩立决。”
海冬虽然是回忆这些事,那握着被角的手却仍然瑟瑟发抖。
雷鸣见此上前握住海冬的手,“可怕就不要在说了。”
十二年前,他想起来了,那年他才八岁,那个时候他刚从军营回到历都,对于历都的事他并不是特别熟悉,但是那一次,正好赶上历都菜市口斩首犯人,当时爹还感叹说一个清官被害了,听着后人议论,那人好像就是叫海青松。
海冬摇了摇头,“我没事。”
“当年爹爹和娘知道他们逃脱不了,所以趁乱让海叔和海婶带我离开,之后海叔和海婶便带我一直逃亡。”
“那你大哥?”
海冬视线看向窗外,“大哥时年十四岁,本就天资聪颖的他,成为了历都第一个少年举人,大哥本想继续科举,同年直接下场科考,可是爹爹却认为,哥哥年幼,又太过聪明,会招来别人的嫉妒,所以让的大哥在家里多待两年,然后在去下场考试,可谁都没有想到大哥竟然会留书出走,爹爹知道后虽然生气,但是也随大哥的意了,可是大哥离开没有多久,家里收到信息,说大哥失踪了,爹爹本来要派人去查,没有想到人还没有离开,圣旨就到了。”
“离开历都后,我一直相信,大哥他没有死,一定是听闻家里出了事,和我一样藏了起来,就在今天我看见他了,如今他已成年,身边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子。”
海冬说道见过大哥时,眼神闪亮,模样很似高兴。
可是话音刚落,小脸又垮了下来,“可是他没有认出我。”
雷鸣嘴角含笑,“傻瓜,他认得你才怪,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他离开的时候只有十四岁,而你不过五岁,要知道,女大十八变这句话,还有你看见他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什么打扮?”
海冬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对啊,她现在是个男人。
眼中忽的闪过一丝坚定,“雷鸣,我要找他,当年大哥就是来江南考举,如今又在这科举之地看见他,所以我就从科举入手查他的消息。”
“好。”
——
另外一旁,纳兰川脑子里总是划过海冬歇斯底里的模样。
纳兰川转头看向朝阳,“探子那有什么消息?”
朝阳上前,“有,海大人被带回府后一直昏迷,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纳兰川眉头轻蹙,到底发生什么事让她如此。
房内的门忽然被打开,花世悠哉悠哉的走了进来。
“我回来了。”
纳兰川和朝阳俩人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花世。
一脸尴尬,走到纳兰川身边坐下,花世嘿嘿一笑,“你俩怎么了,今天我说让你们跟我出去玩,你们不去,告诉你们,今天晚上我可是看见一场好戏。”说着直乍舌。
纳兰川淡淡撇了一眼花世,忽然看见他袖子处破损了几个口子。
“出去打架了。”
花世扬起手看了看袖口处被鞭子抽坏的地方。
嘴角直抽,“这个死丫头,下手就是狠,手里还有那么毒的武器。”
“死丫头?”
“啊,恩。”花世淡淡一笑,“今天晚上我在大街上看见海冬和那臭丫头了,她们俩好像在吵架,恩,挺厉害的。”
恩?吵架。
纳兰川眉头轻拧,那么之前看见海冬歇斯底里的大喊,该不会是因为女人吧。
脸上顿时变得暗沉了下来。
一旁朝阳发现纳兰川脸色不对,立即对着花世一个劲的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在说了,若是花世看见海大人和一个女子在一起争吵,那就说明之前海大人歇斯底里在那里又哭又叫,最后还晕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归根结底是因为女人,皇上因海大人有能力才派其来梧州查访,这案子还没有查,却因为女人昏倒了,任谁都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