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老李头猛然想起晓兰两人。两天过去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对老李头来说就是饿死他们也没什么,不过他不想就这么便宜他们。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大计还没成呢,凭空背上两条人命不妥。如果宝贝到手倒是不介意弄死他们。现在留着他们或许还有用。自己和晓兰两人的恩怨还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万一寻不到财宝就放过他们,自己远走高飞从此不再见面。
老李头一番算计后,觉得还是去看看晓兰两人,给他们送些吃的喝的。等自己发掘完这个大坟墓后再决定怎么处置他们。
吃过早饭后,老李头这次多买了几个馒头和水,那里距离镇子不近,徒步跑一趟也不太容易。预备三四天的食物,就足以令他将那座坟墓挖开。一旦寻到宝贝就送他们回老家。放过他们指不定又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老李头从来都不是畏首畏尾优柔寡断的人。
两天前,老李头走了好半天之后,晓兰二人商量着怎么逃离这里,怎奈老李头捆在他们身上的绳索太过牢固,任他们越挣扎反而勒得越紧。两人不敢再动。其实老李头知道他们不会那么老实,所以在绑缚他们的时候故意把绳子打了个花扣。这一手可是他的一项绝活。
晓兰两人挣扎了那么几下子,才知道不动还好,现在几乎手脚难动了。
“这个该死的老王八蛋,恨不得一刀宰了他。”晓兰男友面目狰狞骂道。
“得了,省点力气吧。还是想想怎么逃走吧。那老犊子指不定还有多么歹毒的手段等着咱们呢。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弄断绳子。”晓兰劝说道。
晓兰的几句话让男友冷静了下来。晓兰说的不错,看情形这几天老家伙都不会来了,必须在他来之前逃离这里,否则或许有性命之忧。
两人双手被绑在背后解开是没有丝毫可能的。双腿也捆在一起,要动弹一下也是不太容易。老李头把馒头和水就放在了他们面前,这两天他们为了吃一口馒头喝一口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两人绞尽脑汁后最后想出了一个笨办法。那就是磨断手腕上的绳子。
王连喜咬咬牙,慢慢蹭到山洞里的一个转角处,背着手在石头上蹭了起来。因为绳子紧紧捆住手腕,上下蹭动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碰触到手臂。只几下,晓兰男友就裂开了嘴,手臂上已然蹭破了皮。
妈的,勒这么紧,就算磨断绳子自己的手臂恐怕也要报废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住疼痛。晓兰男友暗骂道。
目前处境如此险恶却不容他懈怠,无论如何也要逃离此处,所以他把心一横继续用力磨起来。运动幅度有限,手臂无法回弯,每动一下都很吃力。擦破的地方伤痕越来越大,已经有血流了出来,血滴顺着手指滴落到地面。
就这么磨了十几分钟,晓兰男友累的呼呼喘气,绳子还牢牢的缚在腕上。这根绳子竟出奇地结实,要磨断它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等磨断绳子不知手腕会变成什么样子?
“怎么样?”晓兰一直望着这边。她却不知男友的手臂已擦伤。
“不太容易啊。”
“不要着急慢慢来。”晓兰安慰他道。
歇了一会儿后,王连喜继续做起这几乎相当于自虐的动作来。他绝对是个人物,任手臂上的伤口越来越重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也没有吭一声。
一个小时后,王连喜的手臂上的伤口足有半尺长,血肉一片模糊。当然他是看不到的,他只感到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然而若靠这样磨断绳子简直就是一项自我折磨的工程。
王连喜歇了一会儿,再次咬牙磨了起来。这家伙还是非常有毅力的,尽管无比疼痛愣是没有吭声。大半天就这样过去了,再看王连喜脸上大汗淋漓,两只手掌上鲜血流淌。
王连喜试着挣扎了几下,绳子还牢牢的缚在腕上离断开还有很大的距离。
现在他的手臂酸痛不已,没有了一丝力气,因为体力的透支他又渴又饿。实在不想动了,他就靠在石壁上闭目休息。
晓兰焦急地望着他,见他的样子就知道还没有磨断绳子。
晓兰男友恢复了一些气力后,艰难地挪动着身子,他要补充食物和水。
在他转过身来的一刻,晓兰终于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和被鲜血染红的两只手掌。
“啊,你怎么受伤了?”晓兰颤抖着声音问道。
“没事。就是擦破点皮。只要能磨断绳子,这点伤算什么?”王连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现在痛得厉害。现在喊痛有什么用,晓兰也帮不上什么忙。
“疼吗?要不咱们另想办法?”晓兰道。
晓兰男友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摇头。
他匍匐在地上,艰难地用嘴咬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水,瓶中多半的水洒在了地上。他再叼起一个馒头,啃了几口,这模样倒像狗吃食一般。
吃了两个馒头,他精神了许多。
获得自由和求生的**迫使他不得不鼓足余勇继续未竟的工作。伤口上的血渍已经凝固,随着手臂的晃动伤口再次淌出血来。每晃动一下,疼痛就更甚一分。
晓兰男友面目扭曲忍受着疼痛,一下一下还在石头上磨着。他背后的石头上已经沾染了一片鲜血。
晓兰不忍再看,将目光望向别处,耳朵里听到男友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晓兰男友的手臂似乎已经麻木了,机械一般慢慢晃动着,揪心一般的疼痛令他的思绪愈加清醒。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咒骂着老李头,仿佛要把身体的痛楚完全转移到仇恨之上。这种精神上的转移令伤口的疼痛不再那么明显,使他还能坚持下来。
在煎熬中时间一秒一秒度过,他似乎能听见秒针走动的声音。
老李头,我和你不共戴天!你等着,等我出去看怎么折磨你。晓兰男友满腔的怒火化作手臂上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