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浅凄厉的喊道,不停地用肩膀去撞击这将她给隔绝在外的门,苏一南一惊。
连忙将她拉的退后了,将她推到护工的面前,“让我来。”一声落下,只见他抬起腿。一脚就往那道门踹去。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方才好丝毫没有半点反应的门立刻倒塌了下来,这一声,连带着让廖茹的动静也顿住了。
目光被苏一南给夺了去。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过来一把就将她给拎了起来,将她和黄姨给分开了。
“黄姨!”白安浅见状,就想要冲进去抱住她,不想。护工却敏锐的将她给拦住了。
“白小姐,现在她情绪很不稳定,你别伤了胎气了。”说着,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开手。
一直将她给抱着,白安浅哭喊着,有些气恼护工的多此一举,“你放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走!”
护工执拗的拦着,目光看向苏一南,只见苏一南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让她更不可能松手了。记吗杂划。
很快,医生听到了动静也赶了过来,苏一南一直在旁边帮忙,直到重新给黄姨注射了一剂镇定剂,让她睡去才松了口气。
廖茹全身颤抖着,瘫坐在地上,捂着肩膀说骂骂咧咧的掉着眼泪。手上真真切切的摸到了来自肩膀处的粘稠温热的液体。
让她更为恐慌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黄姨,就连她被控制住了也照样不敢从眼底出现半点松懈。
“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给病人解开扣带,难道你们不知道现在病人处于什么样的状况吗?!”
医生看着扣带的痕迹,很清楚这是人为的,并不是黄姨自己解开的,看着这发生的惨状。
没来由的就上火了。指着病房里的几个人破口大骂道,廖茹被说的脸色通红。
又气又恼,鬼才知道那个贱蹄子竟然会这么疯狂,居然差点连她的肉都要给咬下来了!
“你们先别说话了,快带我去处理伤口啊!”廖茹呲着牙,疼的说不出话了,愤恨的直接对着医生发泄着。
心中最主要的目的,更是想要将这件事给翻篇了,现在苏一南可是就在面前,要是让他知道了她所做的这些。
再加上护着白安浅的那个样子,不还得把她削成泥了!
医生被她的话给拉回了视线,立刻反应了过来,指使着两个护士去把廖茹给架起来,“你们。把她抬到处理室,把她的伤口给消毒包扎一下。”
两人听言,弯下身就要把廖茹给拉起来,也不知道碰到廖茹身上的那个伤口了,立刻嗷叫了起来,“你们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呢?就不能轻点吗?!”
“是是,对不起。”小护士连忙道着歉,小心翼翼的将她给扶起来,带了出去,苏一南看着她扭扭歪歪离去的背影。
眼底闪过一道暗色,一旁的护工知道得到了苏一南的默许,这才松开白安浅。
白安浅不由分说的扑了上去,查看着黄姨身上的每一处,生怕漏过了一寸肉,就少发现一点伤痕。
“安浅,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让护士检查过了,没受伤。”苏一南在一旁解释着。
白安浅不理会,她不知道护士到底有多认真的检查,她只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番确认之后,才真正确认了没有半点的伤痕,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一只手立刻把她捞了起来,脸色有些不悦,“地上那么凉,你坐地上干什么?”
白安浅全身惊吓过度,没有力气,被他抱起来,只得顺势挂在他的身上,“一南,我刚才真的害怕。”
要是黄姨出了什么事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那一瞬间的心慌,直到刚才才缓和下来。
“没事的。”他知道她的不安,无法安抚,只能将自己此时的感受一并传递给她。
白安浅抱着他,用力的沁取了一口气,微微安心,此时却也好奇,“刚才医生说是我们解开的扣带,这是为什么?”
苏一南一听,立刻沉下了脸,冷哼了一声,“只怕那人是自作孽了!”
她立刻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你是说……”白安浅的心中咯噔了一声,想到廖茹方才的模样。
此时心中却是没有半点的心疼抑或是其他觉得应当有此报应之类的情绪,满腔的愤怒几乎就要爆发出来。
一张笑脸气的涨红,环着苏一南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然握成了拳,一口银牙几乎崩碎了。
“我要去找她!”她嘴里泛出冷意,一双眸子猩红的厉害,苏一南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
抱着她拍了拍后背,“安浅,别动气,小心我们的孩子。”
“我要去找她!”白安浅不知道是否听见了,仍然重复着这句话,他一愣,却仿佛知道了什么。
松了口,“我陪你去。”
两人到处理室的时候,廖茹刚刚包扎好伤口,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循声看去。
只见白安浅和苏一南就站立在门外,一身的戾气,让她不自觉的打了几个颤栗。
“廖茹!”白安浅咬着牙根,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了进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直接扬手就过去甩了她一个耳光。
廖茹被这一系列的动作给弄蒙了,脑袋被打的偏向了一遍,一个鲜红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在她的脸颊上。
“你打我?!”廖茹捂着脸,一脸的不敢置信,“白安浅!我是你妈妈,你居然敢打我?!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遭雷劈?”
白安浅冷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讽刺的话一般,“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报应,你就是第一个被雷劈的人!”
“安浅!你……”廖茹气的脖子都涨的粗红了,指着她就要反驳,不想,来自白安浅背后的一道凌厉的眸子将她的话给逼退了回去。
让她顿时噤了声,带着廖茹过来的两个护士,见情势不对,根本不敢再这里多待。
二话不说的就快速的逃出了房间,留下三个人在里面,廖茹左顾右盼了一下,心中更慌了。
此时的她像是孤身奋战一样,而在她面前的,都是两头凶狠的狼。
“我?”白安浅指着自己,“妈,我以前是为了给你留个面子才叫你妈妈,可是,早在十几年前,是你自己抛弃了我,这些,我都不在乎,可是,直到五年前,你把你那肮脏不堪的手伸向了黄姨!”
说到这里,白安浅的眼眶不自觉的就发红了,她隐忍着,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来。
仰头看了看天,那日的场景就像是还在昨日一样,在她的面前重现。
***
五年前……
那日的午后,暴雨磅礴,白安浅刚上完高三忙碌的课程就去习惯性的看黄姨了。
不想,恰恰是这一日,将黄姨的人生彻底的扭曲了,她去的时候,黄姨还没有买菜回来。
就悄悄的躲在家里唯一能够藏的下她的衣柜里,等待给黄姨一个惊喜。
可是,她等来的不止是黄姨,更是除了黄姨之外的另外几个人,廖茹,还有,她带来的三四个男人。
个个贼头鼠眼的,一看便知道是街上的混混,让人心生不舒服,黄姨淡定的把菜放在桌子上。
看着面前站着的五个人,有些没弄明白他们的来意,“白夫人,你带着这些人过来干嘛?”
说不害怕是假的,尽管她认识廖茹,但是也只有一面之缘,那是在将白安浅重新领养回去的时候才见过一面。
再见面时,就是这一次了,廖茹五年前还是一样的年轻刁横,看到黄姨先开口了,率先怒了。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她细长的手指指向黄姨,满满的不屑和轻蔑。
黄姨如何能听不出来,话被噎了一下,但还是不想和她起争执,转过身去,“既然白夫人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还要做饭呢。”
“呵!做什么饭,等白从文吗?”廖茹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说话了,“他是不会来了,因为我刚刚骗了他,说是城西那边的工程出了些问题,他已经赶过去处理了,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黄姨一愣,这是什么意思,白从文什么时候要来找她了,确实是前几日,白从文有联系过她要两人一起吃顿饭,顺便说说白安浅最近的学习情况,可那之后一直没把时间定下来就无疾而终了,谁知道,今天廖茹就找上门了,还说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你误会了,我只是做给我自己吃的,其他的,你还是别多想了。”黄姨解释着。
廖茹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伸手一挥,四个男人就涌了上去,将她给团团围住了。
“你要干什么?”黄姨想要倒退,躲闪着几人,可是,四堵肉墙把她围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一点空隙脱身。
“干什么?我就是想让你明白一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你不是喜欢骗我的女儿来给你尽孝吗?那我就可怜可怜你,给你留个种!”
一句话落下,四个男人早就事先和她商量好了,很快就明白了廖茹话里的意思。
伸出手就去撕扯黄姨的衣服,黄姨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被撕碎的衣服。
可是,四个男人的力气比她想象的更要大,根本不可能反抗分毫,“廖茹!你快让他们住手!”
“住手?你倒是想得美?!”廖茹嗤之以鼻的说道,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轻描淡写的扔下一句,“快点完事,别弄死了,让她长个记性就行了。”
“知道了,不用您吩咐我们都明白怎么做。”四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嘿嘿笑了笑。
嘴上敷衍着,廖茹没看出来什么意思,只是随手摆了摆手,“算了,我在外面等你们。”
“廖茹!你等一下!廖茹!!!”黄姨看着她就这么毫不留情的走了,心中羞恼,冲上去就要拦住她。
四个男人一人一只手就把她给拽住了,根本不能动弹半分,廖茹听着身后传来的喊叫,撇了撇嘴。
拿起立在门口的雨伞,冲入了雨幕中,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车,咒骂了几声,“今天的天气真够糟糕的。”
刚说完,一声雷鸣离开就吓得让她捂住了耳朵,随后又是埋怨了几句。
屋子里,大门已经被锁上了,几个男人看着黄姨,严重泛着豺狼一样的幽光,“你们要干嘛?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么做可是要犯法的!要坐牢的!我……我劝你们……”
“臭娘们儿!”一个男人已经听不得她罗里吧嗦的话了,伸手就是一耳光,打断了她的话,“费什么话,收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我说你可别怪我们兄弟几个狠心啊,实在是最近手头紧,刚才的贵人出的价高,你要怨啊,就怨她吧。”
伸手就继续撕扯着黄姨身上早就几乎掩盖不住身子的衣服,外面的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
里面却将这一切都隔绝了,白安浅躲在房间的衣柜里,听不清楚外面在说些什么,吵吵闹闹的。
想要听不清楚,竖起了耳朵都只听的模模糊糊的,到底说了什么还是不知道,“应该是有客人吧?”
白安浅呢喃着,这样一想,更是不敢从柜子里出去了,她天生性子淡,要是出去了不会问人,那就让人觉得黄姨不礼貌了。
还是再晚一些再出去吧,她想,于是,继就靠着柜子眯上了眼,连日里来的复习让她困的睁不开眼睛了,这时难得的找到了依靠的港湾,让她的困意也跟着来袭了,只一瞬间,就睡了过去。
外面,黄姨的衣服已经彻底的被扒光了,她蹲在地上,逃不掉,更反抗不了,极力的想要护着自己的身子都是无济于事。
头顶传来的,是男人下流的淫笑,“你怕什么?乖乖听话的话不就好了吗?”
“走开!你们都走开!”黄姨蜷缩着身子,凄厉的叫喊着,心中充斥着满满的恐惧。
这一刻,她是真的慌了,这几个男人根本就是亡命之徒,哪里会将她的话给听进去啊。
“走开?我走开,你怎么能快活呢,哈哈哈……”
男人粗暴的扯开她的手,扳开她的双腿,凶猛的利器就对着她,她哭着,求着,可这样只会让他们的性欲更加的高涨。
“不要!”黄姨尖叫了一声,下身被闯入了异物,之后,是那样陌生的痛楚。
下身,染上了血,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窗外闪着雷电,绝望的目光看着那不停在她面前闪过的雷电。
她落着泪,此时的她,就身处在地狱,却没有人会放过她,没有人会来救她……
四个男人发泄了性欲后,对视了一眼,想到了廖茹最后的吩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四个人离开的时候,大雨还没有停下,四处没有人,恰好让他们实施他们的行动,其中一个男人有些为难,“真的要这么做吗?”
“废话!你不这么做,能收得到钱吗?”
这句话一出口,饶是谁也没有异议了……
男人敲着廖茹的车窗,伸进去一只手,廖茹看着黄姨家的方向,很满意的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
拿出一沓钱,递了出去,男人收到手,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廖茹立刻叫住了四个人。
“等一下!”
“您还有什么吩咐?”男人收到了钱,对廖茹的态度自然是上升了几个等级。
“这件事,不许和任何人提起!必须守口如瓶,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当中谁泄露出去了,别小看了我的手段,我能找到你们,就自然有能够控制你们的方法,所以,日后,互不相干那是最好的了!”
廖茹的话自然是听得懂的,“那是自然!后会无期。”
廖茹勾唇一笑,看着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帘中,这才摇上车窗,“开车。”
白安浅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到处是静悄悄的,耳朵贴在柜子上听着,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应该走了吧,她想……
伸开手轻轻的推开,“黄姨?”白安浅小声的喊着,走出了柜子,走到客厅的时候,外面一片狼藉。
让她心口一提,“黄姨!?”她有些迫切的喊道,在房间里到处搜索着。
都没有找到关于黄姨的半点身影,她一把推开门,想要出去找,可是,却在大门敞开的那一刹那愣住了……
门口围着不知道多少人,人群中,她似乎还能模糊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黄姨!”白安浅喊了一声,直接冲进了大雨中,不停地推开身边的人,那些阻拦着她的人群。
“让开!让开!!!”她尖叫着,冲破了一堵一堵的人墙,终于看清楚了那坐在地上的人。
只见黄姨全身赤裸,身上各处都是青紫的,全身被淋湿了狼狈之极,“黄姨……”
白安浅愣愣的看着那人,眼泪突地就掉了下来,混合着雨水落下,她捂着唇,满满的不敢置信。
低喃着,“怎么会这样……”
“呵!呵呵呵……”黄姨双眸呆滞,周围的人顶着雨伞,对着她指指点点,她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痴痴地笑着。
“哈哈哈哈……”她抬起了头,任由着雨水打在她的脸上,不停地笑着。
雷鸣电闪,不停地响着,闪电打在她的身上,一身的斑驳,触目惊心,“黄姨!”
白安浅扑上去,抱住她,跪在地上,哀求的看着人群,“别看了,我求求你们别看了!”
不知道从哪里伸出的一只手,顺带递来了一件外套,白安浅这才如梦清醒,快速的接过,盖在黄姨的身上。
人群散去了不少的人,却也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拍照,白安浅一惊!立刻上去拍掉了那人的手机。
“对……对不起,别拍,别拍!”白安浅错愕过后,立刻请求着,那人还想依依不饶。
但是到底还是自讨没趣,讪讪的走了,大雨中,白安浅捂住的抱着黄姨赤裸的身子,哭的不成样子。
***
至今再回忆起那一段过往,白安浅依旧无法释怀,若是那时候她能够出去的话,是不是那样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黄姨也还是记忆中的温婉,也不会患上精神病,五年都不曾康复。那天之后,她去查过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恰恰就是她的母亲,廖茹!
廖茹有些心虚的不敢对上她的视线,“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努力的压下心中的不安,想到之前白安浅的警告,更是慌乱了,不可能的,那之后的事情应该没有人会说出去的。
“听不懂?五年前的事我一忍再忍,一直藏在心里,从来没有和你对峙过,更没有指责过你,是因为我想要息事宁人,只要你不再去打扰黄姨的生活,无论如何我都能忍了,可是……”
白安浅一双猩红的眸子瞪着她,廖茹心中更慌了,那即将就要让人揭穿的真相让她恐惧,下意识的要逃避。
白安浅却不会放过她了,继续说,“可是,我没想到,五年了,你才安静了五年就要再过来打扰她的生活!你让我如何能忍!?廖茹,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白安浅,我是你妈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廖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反驳着。
“妈妈?”她轻嘁了一声,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早在我六岁的时候,你抛弃了我,选择了白安诺的时候,我们就注定不可能再是母女,你不也同样不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吗?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来打亲情牌?”
“我……”廖茹被白安浅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白安浅继续说道,“我过来不是为了其他,不过是想和你说最后一句话,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冲着我来!就是别再去找她了,她的人生已经被你毁了,更被你颠覆了,她失去的够多了!我绝不允许你再伤害她!”
她愤愤的丢下最后一句话,转身拉起苏一南的手就离开了处理室,只留廖茹在身后。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终究是什么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