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怖尸浑身一震,我以为夏明的话真管作用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他真的是安努王的后代?
可事实证明这个人的举止很可笑,因为这些怖尸突然都高速颤抖着,朝他围拢上去,速度变得惊人。我们吓了一跳,赶紧上去解围,却引来了更多的粽子。
东海急得骂道:“完了完了,都被你这龟孙给毁了!你个狗娘养的东西,心理素质这么差,净支些损招,还他妈老是坏事!你给老子说说,你是不是猴子请来的逗逼!”
我忙说:“你别骂他了,赶紧先救人!”
东海说:“我救他娘个跳蛋!这孙子自己作死,怎么救?粽子都他妈给围上了!”
这个杀猪佬,一着急什么话都骂得出来,但说归说骂归骂,他还是在奋力砍杀救人,一点也不含糊。东海的令刀传了几百年,捅了无数猪,杀性重能祛邪,那些怖尸都躲着他几分,但我们就没那么幸运了,连着被挠伤,估计救人是没戏了。
胡子见势不妙马上脱了外套,又露出了里面的刀甲衣,我真是服了他了,在这么酷热的沙漠里,他穿这么多怎么穿得下去?要不是我们现在等于是在“晚上”,沙漠昼夜温差大,天气骤冷,他非要中暑不可。
胡子说:“伞兵刀太短,但是非常锋利,攻击祂们的手脚关节和腰椎颈椎缝隙!”
现在张弦不在,基本都是吴敌和胡子说了算,尤其胡子是搬山卸岭两大绝学的传人,更胜吴敌一筹。他的话,现在就是命令。
我们按照他说的去做,果然起到了一些显著效果,人是勉强救出来了,可夏明的屁股和肩膀已经被咬去了几块肉,血肉模糊的,看着十分凄惨。
我们在前面不停地砍杀推搡,将眼镜和夏明围在中间,眼镜喊着问胡子:“他伤口太深了,就这样处理,会不会尸变?”
胡子头也不回地回应说:“急救包里我备了很纯很黏的糯米粉,你隔着纱布给他敷上,记得多换几次吸吸毒气!”
东海骂道:“这个王八蛋!现在粽子越来越多,我们抵挡不住了,要怎么办?”
我身上被挠了好几处,手腕还给啃了一口,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看大家都没做声,显然都都在冥思苦想,但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我就说:“去祭祀台吧!那里离得近容易突围过去,台子上又比地面高出半个人,应该还能抵挡一阵子!”
他们都说好,我们赶紧行动,东海一边背起夏明一边骂骂咧咧,连胡子都忍不住抱怨说:“不科学啊,这他妈什么鬼沙漠,几千年前有这么多人口吗?”
眼镜说:“以前这里并不是沙漠,是人类开垦过度,植被保护作用被破坏了。”胡子说:“我他娘的知道!”
杀回祭祀台,我们压力顿时感觉少了很多,那些粽子想要跳上来,很容易就能被我们干下去。现在最主要的入口,是台阶这里,这种粽子很诡异,祂们竟然会智慧地选择攻击地点,也可能是无意识的羊群效应,总之从台阶正面进攻的粽子是越来越多了。
这一次拼死一搏,我才算认识了罗布守护者的战斗实力,库尔班像个战神,尤其是阿勒,她一个女孩子,居然比东海还要牛气,弯刀在她手里像活了一样。我想艾沙要不是没防备遭了暗算,现在我们的情况会好很多。
眼下形势刻不容缓,实在太恐怖,眼镜将夏明丢在祭祀台中央,也加入了战斗。我们不停地砍啊砍,主要还是看准时机用脚踹,阿勒告诉我们,要快放快收,出去就准备好回来的劲,这样才不容易被粽子抱住脚。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可我没想到她对内地武术也这么精通,这就不光是性格彪悍体能充沛和战斗技巧高超那么简单了,简直训练有素。
粽子实在太多太猛,不是靠人力去拼刺刀能战胜的,我们很快坚持不住了,被粽子从正面冲进来几只。我情急之下,赶紧抓着一个粽子的脖子和那干瘦大腿,拼足力气给摔下台去,摔得祂“报废”了,但我的膀子却再也提不起劲来。
库尔班学着我的样子也从背后拦腰瞬间丢出去一个,不过没有伤到那只粽子,祂一下子就重新爬起来,继续往祭祀台这边赶。
地上有只粽子已经趴了下来,库尔班一把扯住这只差点就咬到夏明脖子的粽子,照着手脚狠狠剁了几刀,硬生生剁断了骨头。
我被他的神勇给震撼到了,纯靠意志力咬着牙坚挺,我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后生,分量也是举足轻重,要是守不住自己的这条口子,队伍全都得完蛋。
事实证明,光凭意志力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不光是我,连吴敌和东海的防线也破了,我们的阵线几乎是在同时崩溃。
大量的粽子闻着血腥味,朝夏明涌了过去,库尔班情急之下不顾自身安危,用嘴咬着弯刀防住头颈,张开双臂猛地推了过去,顿时将粽子从祭祀台推下去一大片,可他自己也跟着掉下去了。
我们赶紧趁机清理战场,重新占据了祭祀台,但库尔班被粽子群围在下面,身陷囹圄,看样子凶多吉少。
夏明一看就吓傻了,坐在祭祀台中央抱头痛哭。东海现在也没有力气去骂他了,我们赶紧喊库尔班靠近祭祀台,然后我们马上拉他上来。
隔着几米远,库尔班显然力不从心,他挥刀顽抗,勉强维持着不被这些干尸放倒,但身上已经被咬了好几口,被怖尸皮包的指骨挠出了一道道血槽。
阿勒紧张地大喊:“库尔班!”
库尔班忽然一声大吼,将轻薄的弯刀抡得像斧子一样虎虎生风,一边大砍粽子,一边大声用罗布语说话,我只听得懂阿勒的名字。
阿勒大声地回应着他,库尔班忽然哈哈大笑,猛砍猛砍,干掉了五六只粽子,又故技重施,咬着弯刀张开双臂往前冲,将一大票粽子瞬间推出去接近十米,然后陷入了粽子堆,被他们瞬间撕咬成了无数肉块,惨叫声快撕裂了整座天空。
“库尔班!”阿勒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泪流满面。那些粽子吸了血,似乎平复了不少,不再那么凶狂了,但我们也损失了一员猛将,整体还是我们处于下风。因为粽子太多,变相的成了车轮战,对我们来说,境况并没有变好多少,可张弦还是渺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