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沧海横渡

汉国大将军韩淮楚白马津大破楚军水师,趁楚军大军无主,立马挥师三万跨过黄河,向驻扎在鄄城的楚军发动猛烈进攻。

而得到韩淮楚飞鸽传书通知的梁王彭越也立马率领三万梁军冲出巨野泽,与汉军来个前后夹击。

那鄄城位于巨野泽出入濮水的咽喉要冲,有两万楚军镇守。而鄄城周围还有八万楚军,本来是大军云集。

只可惜楚军主将周殷被擒,群龙无首,手中有点人马的楚将惧于韩淮楚之名,皆不能当机立断救援鄄城,竟坐视那鄄城守军被汉梁两军夹了个饼干生生鲸吞。

汉梁两军胜利会师合兵一处军威大振。那彭越见到韩淮楚喜出望外,抱着他是紧紧不放。

论起功劳,那炸毁楚军火药库的栾布功劳最大。韩淮楚本想接他回到河北,哪知彭越对栾布十分欣赏,对韩淮楚道:“本王手中正缺一位智勇双全的大将,大将军手中猛将无数,可否割爱与本王?”韩淮楚便征询栾布的意见。栾布道:“巨野泽正处西楚腹地,正大有用武之地。栾某欲辅佐梁王成就汉王大业。”

韩淮楚遂答允将栾布送与彭越。彭越大喜,当即拜栾布为相国,行大将军之事。

于是汉梁两军联袂出击,向围困巨野泽的各处楚军来个分头击破。各处楚军不敢应战,向东退往彭城以保护都城安全。

久困巨野泽的彭越此番出来,就像蛟龙出海。那逃走的旧部又纷纷聚集到他的麾下,又聚起五万大军。韩淮楚留下一批战械粮秣之后,便与彭越殷殷作别,率领大军回到河北。

便有斥候从朝鲜将情报传来,匈奴卖给西楚的第二票战马已经送到朝鲜。

对那批战马志在必得的韩淮楚便欲亲帅战舰出海,来做一次地地道道的海盗。

※※※

沧州,自古为黄河南面出海口。

而今这里战船云集,已集结了汉军二十艘艨艟战舰与一艘楼船。韩淮楚正在为出海一战做着精心的准备。

出海作战,这淡水食物少不了。韩淮楚为出海的五千将士准备了半个月的饮食。这海上不同陆地船舶颠簸得很,韩淮楚请教当世名医,配得药剂数千副,以备将士晕船之需。

大海茫茫,一旦迷路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航行方向一定要把握好。那时罗盘还没有问世,辨认航线主要靠熟悉海路的船老大的老经验。韩淮楚的指南针送给了那东瀛开疆拓土的徐福,到了海上也是不辨东西南北。彭越本是鲨鱼帮帮主,手下出海打渔者甚多,为此韩淮楚向彭越要来一位老格子的船老大——金老大作为向导。

海上风大,船只航行可以借助风力,并不总是靠桨划水。汉军赶制了上百面风帆,配给各艘战舰。

那护航的楚军舰队有十艘艨艟战舰,要制服他们也只有用炮火之力。韩淮楚给舰队武装了六门大炮,猛烈的炮火打击之下,不信那些楚军不举起白旗投降。

齐楚两国,畏惧的就是他这个大将军。他这一离开,保不定那楚齐两国会乘机来袭。韩淮楚便叫那军师蒯通打着他韩大将军旗号虚张声势,每日带领其余的将士照旧操练不停。

这些事情,交给属下将领去办就行了。韩淮楚便利用这几天,找来一个巧手木匠,土法上马捣鼓出一个六分仪。

那六分仪是什么东东?原来就是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有些小镜子,观察孔与刻度尺,量角器。日间看太阳,夜间看星星,用沙漏测出的时间与六分仪观测到的星辰方位推算船舶所处的方位。

这么复杂的玩意,韩淮楚从哪里学来?原来是他在海军军舰上学得的本事。如今没有指南针,这东东正好派上用场。

做海盗打劫楚军战马,这桩差事听来极其诱惑,那一众将领都吵吵闹闹要出海。要是都跟了去,谁来镇守河北十郡?韩淮楚对这问题处理也很简单:旱鸭子留下,会水者跟他出海。结果点得的大将有这么三名:利苍,陈濞,李吉。

小利豨本来极想跟随他韩叔叔出海,却因近来从河北十郡招募了两万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儿郎。韩淮楚便要他重操老本行做一个孩子王,去训练那些少年。小利豨哪里肯依,说道:“这孩子王末将早已当腻。利豨从未出过海,大将军要去做海盗,如此有趣的事怎能不带末将去?”韩淮楚笑道:“等你将那些少年训练成才,出兵齐国就派你做先锋。”利豨这才依了。

一切准备就绪。有探子报道:战马皆装上了船,朝鲜国的船队已经起航。

于是韩淮楚率领舰队驶出黄河,升起风帆,直奔渤海而来。

※※※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古人诗中把那大海航行描写得好生令人神往。

大海航行,那是一点都不有趣。

碧波浩渺,一望无涯。离开了海岸,四周只见一片碧海蓝天,就算你登到那最高的楼船顶上,也只看到海与天交界的那一道模糊的影子。

起初半日那大海还十分平静,浪高只有半尺,已有一半士兵受不了那浪涛的颠簸,开始晕眩,呕吐,吃不下饭,有人连绿胆汁也吐了出来。那甲板上东倒西歪,躺满了的都是晕船的汉军。摇桨的岗位,空了一半的人。

这样子也能做海盗!

越是站不起来,越要站;越是吃不下饭,越要往肚里吞。大将军韩淮楚拿出当初自己初上军舰受到的待遇,把一个个汉军将士强行绑在舷边,硬不让他们卧倒。呕吐者,吐完再吃,吃了再吐。

到了下午,那海浪突然高达三米。一声声轰隆隆的恶浪拍打着船舷,不时有浪涛涌上甲板。那士兵们更是晕船晕得不行,十个人中至少有九个半人已经忍受不住,连那久在黄河浪涛中打滚的一干弟兄,精于水性的藤甲女兵也不停地呕吐。若不是有绳索把他们绑得紧紧动弹不得,恐怕就有人要跳海。

这晕船关韩淮楚早就过了,三米的浪只当是小菜,此刻就优哉游哉地端着那煎好的药,给那绑在舷墙上的士兵一个个喂药。

大海的情况就是如此,风浪不可避免。根据韩淮楚绘制的海图,有三天工夫就会遭遇到朝鲜的船队。这五千弟兄必须在两日之内渡过这晕船关,否则如何能够上阵厮杀?

一日过后,风浪依旧,有一半呕吐者开始不吐吃得下饭。两日过后,绝大多数将士已经恢复了常态。那摇桨的岗位,又坐满了人。这人一多,船速就快,战舰如同插上了翅膀,在浪花尖上飞快地穿梭,激起银絮飞舞。海风一吹,令人心旷神怡。不时有大鱼跳到甲板,引起大家一阵欢呼,提着刀刨宰那鱼打一顿牙祭。将士们开始感受到大海航行的快乐。

※※※

“大将军怎对这海中地形如此熟悉?”桥楼之上那金老大看着韩淮楚在海图上圈圈点点,禁不住啧啧称奇。

韩淮楚侧头看了那金老大一眼,心想这渤海湾我不知驾驶摩托艇来过多少遍,你哪里知道?

用六分仪观测航向韩淮楚从未间断。对现在战舰所处的位置韩淮楚心里有谱,已经快要冲出渤海湾,进入东海了。

这已经是第三天,全部将士都已经适应海船的颠簸。按照预计,今日下午就该撞到那朝鲜船队。韩淮楚已是踌躇满志,准备将那楚军护航战舰连同两千匹战马一网打尽。

有了这两千匹匈奴良马,汉军又可以武装起两千精锐骑兵。待到明年开春那利豨的两万少年兵团训练成熟,他手中就有五万精兵,就能开始那期待已久的灭齐一战。

正在这时,海平线上忽然现出了一艘渔船。

战舰已经出海两天,离海岸已经很远早已不见打渔人,在这大浪之下竟然有渔船漂得这般远,难道不怕被大浪打翻?

“莫非是朝鲜人派来的侦察船?”韩淮楚突然警觉起来。

汉国能在朝鲜布下耳线,那朝鲜也必在汉国伏下奸细。汉军连破楚军水师两场夺下楚军战舰数十艘,想必那朝鲜已经听说。

是傻子也会想到那汉国大将军有了这批战舰,必然会想到打劫匈奴的战马。那楚军护航战舰只有十艘,绝不是汉军的对手,朝鲜人不会这么冒冒失失自己撞到汉军的枪口上来吧?

韩淮楚刚刚想到这里,只见那渔船急速退去。

一艘渔船怎会速度这般快法?必是那船上有颇多桨手一起划桨。渔船用来打渔,又怎会配上恁多桨手?这船必是朝鲜人的侦察船无疑。

“不好!朝鲜人侦察到我军虚实,必要逃走!”韩淮楚脑中飞快闪过此念。

“调整航向!全速前进!”韩淮楚立即下令鸣号,通知各艘战舰。

那朝鲜船是商船,装载了两千匹战马已压得十分沉重,速度绝对比不上汉军这些水战舰艇。就是想逃,估计也逃不掉汉军的追捕。汉军全部桨手登位,舰群加足马力,向着那小渔船追去。

但是这速度还是比不上那专门用来侦察的小船。只见那小船去得飞快,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

云帆幢幢,海天一线处,一群战舰迎面而来,却是那护航的楚军舰队。

韩淮楚拿起那伸缩型的望远镜一望,镜筒内出现一面大旗,绣着一个大字——周。

看那旗帜的规格乃是大将的将旗。那周殷已成汉军阶下之囚,楚营之中还有哪位大将姓周?韩淮楚略一寻思,立即想到,这率领楚军水师的乃是周兰。

韩淮楚在楚营之时,那周兰与他交情颇厚,同在项梁手下为将。周兰论武功虽不算太强,论智谋却胜出楚营一干战将,多次为项羽叔侄献计,算得上智勇双全。想不到今日会在此与他遭遇。

那周兰率战舰迎战汉军,想必是想拖延时间,以掩护朝鲜商船逃走。

但大海浩瀚,一经战败就是无路可逃。周兰这么做,岂不是将自己也陷入了死地?

楚军既然来找死,韩淮楚也不客气照单全收。一声令下,号手鸣号,五艘战舰奔左翼,五艘战舰奔右翼,自个居楼船领十艘战舰在正面,布成包围之势。火药填上炮膛,点炮手调整角度,六尊大炮分三面对准了楚军舰艇。

楚军休想玩什么冲角战与汉军舰艇同归于尽。汉军点炮手早已将那点炮的技巧练得纯熟,只要一炮轰去那木质做成的船舷定会被飞石洞穿。这十艘敌舰哪里经打?

只是下令轰炮之前,韩淮楚还是顾念旧日交情,要劝降那周兰。

见楚军逼近,韩淮楚立在楼船船首,提气高声喊道:“周将军,汉大将军韩信在此,别来无恙否?”

这蕴藏了韩淮楚内力的喊声如洪钟跨过海面,一直传到那楚军舰群,听得是清清楚楚。

楚军战舰越逼越近,那周兰也是提气开声,高声回话:“韩大将军不在河北镇守,济海而来,却是为何?”

韩淮楚也不讳言,回喊道:“本帅匡扶汉王欲一定天下,今欲劫获那匈奴战马以装备我军。钟离昧,周殷两路水师皆铩羽吾手凭你十艘战舰如何能敌我水师兵锋?那项羽乃弑君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将军素来忠勇,何故从逆?不如降汉共佐汉王,建功立业如何?”

凭这只言片语如何能说动那周兰投降?那周兰哈哈大笑道:“汉王屡败于项王之手已是穷途末路,何谈一定天下?韩信你便智谋过人,辅佐如此无用之人,焉能成就大事?周某知道不是尔对手,今日便是战死在此,绝不言降!”

韩淮楚心中暗赞:“好一个周兰!明知不敌依然视死如归,果然是条忠勇的汉子。”大手一挥,号手鸣号,点炮手点燃引信。就听“轰”的一声,一枚大石呼啸而去,把周兰左翼那艘战舰舷墙轰了个洞穿。船只一漏,海水立马直往船舱中灌。

这大炮的威力实在是巨大,木质做成的战舰压根就抗不住。这一炮只把那楚军吓得心惊胆颤,面色如土。

“若是刚才这一炮对准的是自己这艘,哪还有命在?”

只听那汉军主帅韩淮楚喊话道:“尔等各舰若是愿降,竖起白旗。若是不降,刚才那舰就是你们的榜样!”

周兰铁青着脸高喝一声:“休受那厮蛊惑,吾等受项王之恩,自当忠君之事,焉能降敌?”

话刚说完,只见那右手一艘战舰舰首已竖起了一杆白旗。再往左一看,又是一艘举旗投降。

有人开了头,立马就有人仿效。那楚军战舰纷纷投降,只一瞬间工夫,九舰已降了八艘,只剩下周兰那艘不降。

“扑通”“扑通”,周兰身前跪倒一排,楚军将士头叩舱面是哀声乞求:“将军,大势已去,不如降汉全吾等性命吧。”

周兰看着这一幕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总不能因周某一人,拖着你们全部葬身碧波。今吾去后,你们愿降就降吧。”

话一说完,纵身就向舷外一跳。一浪打来,浪花一卷,那身影就要消失在碧波之中。

韩淮楚见状急忙鲤鱼一跳,向着那周兰落水之处游去。

大将军跳水救人,汉军将士焉能不配合。那战舰纷纷驶动接应。

当周兰被捞上来时,早已被海水呛得知觉全无。

少不得韩淮楚又用人工呼吸与心脏按压为周兰急救,与他来了个嘴对嘴亲密接触。幸而周兰救得及时,施救一下就幽幽醒来。

“我这是在哪里?可是在阴曹地府?”周兰一睁开眼就问道。

“将军是被韩大将军救活的。”那归降的楚兵楚将说道。

“真的吗?大将军为何要救周某?”

全身湿淋淋的韩淮楚笑盈盈对周兰道:“周将军已跳海自尽,算是对项王全了忠义。你这一条命是本帅救的,这命今后可要交给本帅。”

“将军再不归降,更待何时?”身边楚兵楚将齐声说道。

那周兰本就与韩淮楚有交情,事到如今也只有跪下道:“周某今后愿牵马坠镫,为大将军阵前一卒。”

韩淮楚哈哈笑着扶起周兰,说道:“将军归汉,本帅帐下又得一良将也。”

※※※

韩淮楚收降周兰,留下十艘战舰下水救捞溺水的楚军将士,收编降卒,率领其余十一艘战舰马不停蹄向那逃亡的朝鲜商船追击。

欲知那战马劫到没有,海上又有什么奇遇?请继续追读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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