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普济寺遇险 仙人洞遭劫 (一)

张入云抱着那女子只刚一升至天空,便是眼前一黑,知道自己已为人所算,他到底年轻,还有些不知深浅,因先时见这女子生的美秀,少年心性,总觉得对方不该是心底险恶之人。

此时见这少女忽然变卦改了主意,竟是于顷刻间收了功劲,故意要被自己提起,一时心里一颤,却是惶恐之下,没了主意。

等二人落至地面时,随即便是众人欢声雷动的在一旁喝采,但再看张入云的一副面孔,却已是变的一片煞白。

待他再往一旁望去,却见香丘已然是怒形于色,不但皱了眉,且还撇了嘴,张入云一见之下,脑袋又是一阵嗡嗡声。

只是到得此时他仍是未有觉出危险,且多少还有些少年得意,毕竟周围人群里一片欢声鼓动之下,就是名利心淡泊如张入云,也是有些飘飘然起来。

究竟便是那能醉死人的沉年佳酿先入口却也是甘甜无比的,当下张入云一时心理有些虚浮,仍是未有所警醒。

就在这时,那老汉已是笑着走近二人,一面大声笑着拍动张入云的肩膀,一面将先时那锭银子还给了张入云。

跟着却又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碎银子,只往人群中扔去,只口中说道,此是他小女新嫁,找得如意郎君,难得众位都是见证,却取些钱来与众位打酒吃。

张入云见老汉行事甚巧,一个举动便是让自己难以拒绝,一个举动又是让自己不得分辩。

等那老汉诸事办得妥当,他不但糊里糊涂的将银子揣在怀中,还被人群簇拥着往兰州城里走去。

一时在场围观的数百人纷纷扯动口舌,只片刻之内却是半个兰州城,都已是知晓有个外乡少年,做了当地的娇客。

此刻,便是容张入云背上插了双翼,一时间也是不得走脱。

待张入云回过意来时,发现自己已是身处在老人和少女下榻的客栈里,而香丘也跟在自己身后,一时四人在一方桌下坐下,唤来了一桌佳肴,众人边吃边谈。

只是此时只闻得老汉一人谈笑,另三人却是如锯了嘴的葫芦一样,都没了言语。

再看先时异常大方的少女,此刻竟也是变的矜持起来。不知道她到底是刚找得夫婿害羞,还是因方才自己在赛力是暗中做梗而感到欠然。

总之张入云一脑袋只有一个念头,只想着溜之大吉,他虽是生来苛守着君子一诺重千金的礼教。但此刻论到婚姻大事却不是玩的,不说自己从未想过娶妻生子,便是真娶得一位贤妻,以自己这漂泊尘世的性子,也是只能将这新嫁妇害得终生。

且更别说自己还有一身的官司,和大多的亏欠要还。

当下待酒过三巡之后,张入云却是提出要先回自己落脚客栈内收拾一下细软,再和父女二人做个计较,幸是他与香丘的客栈与离此父女二人的落脚处离得甚远,如此一番言语倒也不算太过生硬。

只是那老汉却是老江湖,一力说道要与张入云同去,又说见张入云一身本领惊人,还想与他相互讨教。

一番客套话下来,却是将张入云的借口封的死死的,张入云面嫩,当下却是想不出些个法子来拒绝。

待他目注香丘,眼神中透出求救的目光,却不想小香丘故意视而不见,一双眼睛只抬到天上去了,还在那儿生闷气,连理里不理张入云。

到得最后幸是那位叫春香的的少女开口说和道:“即如此,那张相公且与香丘妹子先回客栈歇息。爹爹虽有意与相公促膝长谈,但到底二人辈份不同,哪有长门与晚辈上门谈心的道理。再说我与爹爹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准备,不如明日午时相公与香丘来南门外三十里的普济寺与我二人见面。那里一位管事与我爹爹是同乡,我与爹爹其实也是在哪里长住的。至于这家客栈,也只是因招亲才临时应付着住的。”

春香话只刚一出口,就见她老父已是变了色,尚幸听她说到后来,要张入云二人去普济寺相投,这才有些转了和色。

一时里既然自己女儿已经开了口,自己也不好辩驳什么,当下酒足饭饱后,才与张入云道别,言语之客气,神色之欣慰,实与一位寻常慈父为爱女寻的一门如意亲事无疑。

张入云几番深揖过后,方与二人道了别。只一挨过巷口,便是如丧家之犬一般,急急往往自己客栈逃去,却浑不觉自己因一时心理深重,竟是动用上了轻功,也顾不得此举在那繁华的大街上惊世骇俗,只眨眼间便已投落至客房中。

待在客房内定了半日的神,稍稍恢复一些知觉,这才想起因与香丘商量商量。往身旁一瞧,却见香丘并不在身旁,待自己找遍了客栈也是不得寻到。

正在忧急间,却见香丘冷清清的自店门外回来了。一时张入云大喜,却忙迎了上去。

谁知香丘依然是先前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问了她半天话,也是不见她回应。

到末了问起她方才到哪儿去了,未想这却把香丘给惹恼了。一时嗔道:“瞧阿云你方才那副德性,白得了个美娇娘,一离了人家的视线,便是发了狂,满兰州城的乱跑。还生怕人不知道,动用上了轻功。我的轻功不如你,自然跟不上,被人家逮住了,只好三番四次的和人说了你就是今日兰州城春香姐姐的娇客,人家这才放脱我。此刻为你的事儿来迟了一些,却没想你又为此来编排我!”

张入云见这小丫头此刻还在为这些没来由的东西生闷气,一时哭笑不得,却是短了口气,只问她如何才能逃得过这一劫,实在不行,二人还是连夜逃出城的好。

不想香丘听了,却是不信,口里还说道:“谁信你这一套,先还说好绝不把人家春香姐姐举起来的呢!末了,却卖弄本事,一纵三四丈多高,打量全天下的人都瞧不见,却又蹿得那般高,好让众人能把你瞧得个仔细。还有……。”

一时她一肚子的冤气都倒了出来,直把张入云训了半个时辰,却还未解气。

到后,又听她道:“这下你可满意了吧!还说去姑婆岭呢,如今离姑婆岭少说还有一两千多里的路程,就不论你这一路上再能比武招亲,招得几房姐姐回来,便是这一路上只有春香姐姐相伴,也是春风得意,风流快活的紧……。”

到得此时,张入云终于知道与香丘善说无意,只得趁其不备,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小嘴。当下提了一口长气,将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脑地都给倒了个干净,就不知香丘如此盛怒之下,却又能信得他几分。

心慌之下,他颤颤巍巍的将抚在香丘唇上的手慢慢拿开,却是只等这位姑奶奶怎生发落。

未想,此刻的香丘却是换了一副神色,当下只柔声道:“这么说来,是我错怪阿云你了!这可怎么办!阿云你可别生我的气啊!!”

再看张入云,却是闻言张大了一张嘴,已然是被香丘这前后莫大的变化,惊倒在了地上!!!

待张入云站起身后,却见香丘又换了一脸的疑惑兼略带无辜地问他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阿云!”

张入云本是要与她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此时见香丘才得明白一些,却又反过来问自己,当下脚底又是一个趔趄,忙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才将自己的身子稳住。

待看了一眼仍是满眼迷茫的香丘后,知道与她确实是商量不出什么,自己寻思的半晌,方才从鼻子底下憋出了一个字道:“逃!”

这话一出口,却惹得香丘一惊,只口中说道:“这!这不太好吧!那老头,我看了横竖不喜欢,但春香姐姐人却挺好啊!要不是她后来帮你说话,说不定今天晚上那个糟老头就要和你纠缠一个晚上呢!那老头说话声音让人听了特别不舒服,要是夜里和你说一宿的话,我在那屋都听得烦都要烦死了!”

张入云本见香丘如此讨厌了老汉,心里也只笑笑,但说的多了,仔细一想,却也觉得那老汉有些不对。他一双神眼,惯识人心里动向,但与那老人对话时,却见对方目光闪铄,虽是并没看出对方生了什么歹意,但却也没能瞧出对方的心理。

且那老汉行走江湖数十年甚是老辣,一时又想起隐娘对自己说过的江湖上害人的种种伎俩,却是担心起来。

当下张入云越想越是担心,却是打定了主意要逃,此刻他携带着香丘,不比当时一人可以毫无顾虑的独身涉险,终是小心些为妙。

至于那位春香姑娘,呵呵,他张入云却少不得要头一回做次负心汉了!

一时与香丘说了其中有诈,却是立定马上就要逃走。当下香丘得了要逃的音讯却是忽然来了兴致,忙兴冲冲地打理收拾行李。

临走的时候,她又怕饿,又嘴馋,却是买了好些当地特有静宁锅盔,和好些辣子在身上。

张入云见她此次出行,竟是如此主动热情,却是少了自己好些手脚,一时二人也未和店家算房钱,只放了一锭银子在房中桌子上,便是跳窗沿着民居屋顶逃去。

那兰州城虽高,但也难不住张入云和香丘的一身上好轻功,且他二人此刻有了清灵羽,更是如履平地一般。

香丘每常使动清灵羽时其效都甚微,可这一回却也未见她怎么运动,便是一个身纵已划至城墙外,竟比张入云来的还要迅捷灵动,一时倒把张入云看得一愣。

待二人出了城后,便是一阵狂奔,难得今次香丘却没有在路上叫苦,行的甚快。因是二人本也是要往南去的,心虚之下,却是多走了好些路,将那三十里外的普济寺绕过。

再后来,却不知怎的,难得行路出错的张入云竟是辩错了方向,虽是一夜行下来,算算路程,却只出了兰州城不到百里的方圆,至于离那普济寺更是只有五十里路程。

一时张入云只能将此次走错了路怪罪于自己做贼气虚,慌不择路了。

等天色大亮,香丘却又嚷饿,也无怪她腹中饥渴,前一日晚间,二人都是一肚子冤气,虽是酒菜丰盛,但却没吃的多少,一夜胆战心惊的急行下来,身心疲惫,更是觉得腹中空空。

当下香丘即发了话,张入云自然是埋锅造饭,找了一处清静有水源的地点休息。

那静宁锅盔,本就相对寻常北方锅盔来的小巧,便于携带,又是昨夜才刚做好的,甚是新鲜,一时热过之后,吃将起来,却是层层软香松脆,当下和着辣子一块吃食,更觉味美。

张入云见香丘不论食物寻常贵贱却只要是美味,一样吃的甚是开心,心里看着也喜。

一时又取出些路上惯备的作料来,取了一些干净的溪水来烧汤,随手又在路上取了一些野菜。这却要感激雨嫣然,若是日前不得她指教的话,张入云却是无法在这短日子里便能识得这多可以食用的植物。

果然香丘得了鲜汤之后,吃的更多,等饱餐过后,却是小肚子有些窿起,一张小脸也因肚子涨的难受而变地红扑扑的。

张入云笑她饥不择食,未想香丘却是满不在乎道:“能吃能睡才是好事儿,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春香娘子,如此好吃好睡,我才开心呢!”

张入云见她说话有理,却又带着自己尴尬事,知这桩事情,怕是要被香丘数落好久才得算完,一时短了口气,却是不敢再拿话挑拨她。

虽是饭后二人又休息了一会儿,但终是肚子里撑了食,一时间二人也不再疾行,只是在当地闲走消食。

北地天光甚好,又是初阳,照在二人身上暖洋洋的甚是自在,此时两人肚里实在,身上温暖,实是快意。

未知行的一时,二人反倒也有悻悻的,略有些不自在起来。

寻思良久,香丘方开口道:“昨日夜里只顾赶路,行的快了一些,未及细想,阿云你可有曾想过,若是万一春香父女俩人并没有骗我们,那该怎么办!”

张入云也正在为此一事犯愁,他长的这么大,却是还真未有做过什么负义愧心的事,虽是计较过厉害,决定不再前去,但心中终究有些不爽利。此时再得香丘提到此事,一时眉间也是一皱。

略思付一会儿,却是摇头道:“此事不要再提了,你我二人还是快快上路吧,待再多行些路程,就自然不会为这些小事烦恼!”

香丘见他话虽说的如此,但眉间皱纹却是更加深了,知道他心里实不舒服,反倒笑道:“不如我二人再回去一趟,反正也不过数十里路程,来回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儿。”

张入云笑道:“回去也只是与人将事情说明白些而已,到最后终归仍是要脚底摸油,还不是一样?”

香丘闻言却嗔道:“哎呀!难不成你还真想娶那位春香姐姐啊!我知道你行事据理,虽时此去只为当面与人家将事情说清楚。但也只有这样才是你的举止气象。便是我,也不愿见你是个行事前后不一的小人。若今日你真的不去的话,只怕日后,却要记上一辈子的!”

张入云心事被她点破,脸上更有些讪讪的,但记着自己此时带得香丘,不比自己孤身好犯险,仍是口里不答应。

未想香丘反倒是皱了眉,一时道:“怎么阿云你此时倒是这么不爽快起来了,心里想的,却和手里做的不一样,这却不像平日的你了!”

张入云不想这仿佛是隐娘才说得的话,竟会从香丘口里说了出来,侧眼望去,却见身旁少女,只在一旁亭亭玉立,早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竟将她映得如同白莲花一般的清洁,一湾泉水般清澈的眸子,更是纯洁的让张入云看了不禁得心中一窒。

一时他只觉得自己怎么竟有些犯起糊涂来了,当下心里一阵轻松,便展颜笑道:“即如此,你且在这里等一等我,我去去就来。”

谁知香丘旋即变了色,又恢复往日神情道:“那可不行,我也要一起去!”

香丘说的这话,张入云却是不答应,只答道:“不可以,即然明知可能会有不安全的事发生,怎可以再带你同去!”

香丘又问道:“那你还不是决定要去了!”

张入云道:“我这一去,只是做我这个人的本份,纵是觉得有些异样,但即能去得,就应该走上这一遭。你方才一席话已是提醒了我,我虽无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的豪情。但即有能为之,便不该推卸取巧。你若随我去了,真有危险,却怎么处。再说也容易使我分心,万一有甚遭遇,至少你也可得安全!”

香丘听了仍是不愿意,但不想这次张入云顾虑起她的安危,性子却是改了刚硬,一时香丘奈何他不得,再往下说时,张入云已是打定主意不再去了。

这一来倒让她犯了难,当下心里有了算计,却是眼珠一转,便又不再和张入云争执,只说在此等候,改了心意了。

张入云见她面相,已知她想暗中跟去,却立时说破,未想香丘却是面色不改,连问了她数次,都力称自己不会做这样的事。

一时等张入云将信将疑的上了路,却是始终留意自己身后,不想香丘却真的只坐在原地静候不动,待转过一段路后,再见不得其影像时,张入云却发力飞奔,并运内力于双耳潜听。

张入云此时功行已近上乘,其耳力虽不如目力有天赋,但施展开来,数十丈方圆内一草一木的动静,却也瞒不过他。

加上他脚底迅速,香丘的轻功又不及自己,只要飞速跑上一两里的路程就绝可将之甩下,一时竟张入云发足奔跑,期间遇上山坡陡峭之处,并还借清灵羽的风力轻松渡过。

当下五十里的路程,却只花得半个时辰不到,便已达到。

等到了普济寺门前,只见那寺庙却也是一片宝相庄严,绝不像是个险地。但张入云此次,仍是多了个心眼,一时沿了后墙翻入。虽显唐突,但他此来,本就是做的一件心虚的事,到此时却也是顾不得了。

不想那普济寺竟是庭院广大,入得寺后,张入云却是半日不得门径,绕来绕去,都是僧舍,却哪里有俗家人住的地方。

好在他辨识方位本领甚佳,想着春香姑娘一介女流,自是不便与僧人住的地方靠的太近,便一路只往偏僻的后院寻去。

好容易穿得一条长廊,眼前一时开阔,却是到了一座梧桐木树林,此时已是深秋,一地尽是落叶。待得一阵秋风扫过,却是将满天吹的尽是叶影。

张入云得眼见秋色,心中也是一爽,还未得及仔细欣赏这满眼叶海,却闻的远处传来女子的叹息声。

当下张入云却是大喜,忙赶了两步,却见眼前果然多了春香正倚在一石栏杆上,望着天空叹息。

张入云见终于找得正主,忙走上前去,一时怕惊吓了对方,却是故意弄出些声响,再轻声道:“春香姑娘请了,昨日幸蒙尊父亲大人抬爱,欲成就小弟这世间俗人。其间甚为惶恐,唯当时小弟六神无主,实无颜拒绝。待守得今日,却是如梦初醒,要知小弟漂泊四海,实是无能也无力得老丈垂青。本还想不辞而别,但终是得尊父亲大人抬举,若是一走了之,礼数实缺,如此一业小弟也不当人子了,是以特来相别,还未姑娘不要见怪,以姑娘品貌,放眼天地,……。”

张入云本来还不知说些什么好,但此时见了人面,却是淘淘不绝说了开去,一时谦恭,只仿佛觉得,越是多说些软话,自己才越得心安一般。

未想那春香只一见到他,便是面色大变,一时听清了张入云的来意,却是忙打断他道:“未想世上还真有公子这样的实心人,昨日我已暗中帮衬助公子逃走,为此夜里还被我父亲好一番责骂。实不瞒公子,春香已经有了夫婿,且并不是江湖中人。至于我父亲,他已于数年前入得神教,每年都要向鬼母白骨夫人进献一名得气候的纯阳童子。而今年却是一年下来遍地寻访也无有收获。末了,才又让我于三月前做了这羞煞人的勾当。一来是为了物色人选,二来也是为了我父亲敛财。公子你一身纯阳正气,显是苦修多年才得到此地步,且瞧路数却又不似是个名门弟子,昨日我父亲见你,已是如获至宝,生生要将你擒下。只为兰州城内不好办事,才耽误了时机。但就此也在昨夜里早有防备,在你身上下了法术,令公子你夜里再得如何逃遁也是出不了这兰州城百里范围。他如今已是同了庙里主持并十多个弟子遍地寻拿你,不想公子竟是如此守信,明知异样竟还到得此地,如此却真让春香愧煞了!!”

张入云不想竟有这许多手尾,一时虽是心惊,但不知怎的,心底却又如去了一颗大石一般的舒坦。

当下想了想却又问那春香道:“只是你此时劝我如此,却不怕在你父亲面前交待不过吗?”

春香闻言惨笑道:“公子还请放心,怎说我也是他亲生女儿,且这多年来,已为我父亲害了好多年青公子,在神教中已免了我父亲好多责罚,终不会拿我怎样。再说我也已和父亲说好了,今次乃是最后一次,过了这一回,即还了我父亲养育之情,却是绝不能再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张入云闻言道:“如此说来,你还是要再害得一个男子才可脱身了!”

春香闻此,却是黯然点了点头。等她抬头时,却见张入云已是两眼放出些光彩来,却是摄魂夺魄一般,一时却将自己惊的不轻。

张入云见自己将对方吓倒,倒是不好意思,忙收了目光,只道:“如此这般的话,我却是更加走不得了!”

春香惯走江湖,伶俐过人,见张入云如此说话,却已猜到对方有意要将这普济寺僧众除去。当下却是慌道:“我知公子侠义心肠,知道有这处害人的场所,已是有心要将之除去。只是实不瞒公子,以公子此时的本事,却实担当不起。这普济寺内只方丈并两个首领和尚都已是练得飞剑,便是我父亲,虽还不曾练得成功,但手里却很有几样威力绝大的法宝。公子只一身技击本领,却真无法与之相抗。纵是得天幸侥幸得胜,却也是难惹神教。要知鬼母是乾坤教五祖之一,就是当世剑仙,他也不放在眼里。到时我父亲若将信香燃起,片刻之内鬼母神魂即至,到那时就是公子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无有回天之力了!”

一时说完了话,却是急忙拉起张入云往寺后奔去,行时又嘱咐其如何行路,心焦之下,竟是力气甚大,容不得张入云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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