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慌乱逃跑,但是地下室里只有一个进出口的门,排气窗户连只猫都钻不出去。通往上层的小门又被警员把守住了,他们怎么能逃得掉呢?
陈耀昌从腰间抽出双节棍,李大炮和张天雄也抄起身边的台灯、衣架子,负隅顽抗。十几个训练有数的警员,电棍与盾牌一拥而上,强势镇压,三个人全部被抓获了。
另一对警员从通往上层的小门,冲向各个房间搜查,在一个房间的床上抓获了李林虎,他和张兰兰正在床上温存。张兰兰吓得躲进被窝里,但又不舍地抓住李林虎的手不放,李林虎也不舍地看着张兰兰。
最后,还是被警察强行带走了。
以李大炮为首的夜总会黑帮也全部一一抓获。那天晚上,在大桥路上追杀杜旭东的车辆中也有夜总会黑帮的人员。
李大炮本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参与行动的,但他的儿子却偷偷的跟黑帮里的人一起去了,等他发现已经晚了。
林方正不明白,事情做的这么周密,几乎天衣无缝,是哪一个环节出现的纰漏呢?杜旭东下落不明,杜立明在医院昏迷不醒,陈耀昌他们是不可能出卖他的。即时杜旭东没有死,也不可能查到他是主谋……
这是林方正被关在监狱的二十天里,每天都要重复去想的问题,但是他始终没有答案。在单间监牢里,除了送饭的警员他什么人也见不到。他嚷嚷着问他的律师为什么还没有来,也没有人回答他。
他开始责怪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还不给他请律师来,他有权利请律师的。他砸监狱的铁门,叫嚷着要自己的权利:
“你们有什么权力关押我这么久?还不给我请律师。我要请律师,我有这项权利。你们必须给我请律师!我有这项权利!”
他每天都不停的叫嚷着,变得极其狂躁。他穿着监牢条纹号码服,在天文处走来走去,不停的对着铁门咆哮着。他有点花白的头发,也被他自己抓狂的揪乱了,像一个鸡窝一样,乱七八糟的。
他现在看上去就像街头的乞丐,无比的肮脏与难看。与之前西装革履成功人士的模样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就在他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怒、抓狂的时候,铁门被打开了。
“林方正,你的律师来了。”狱警冷冷的说。
林方正喜出望外的跟着狱警出去了,走过长长的走廊和一道道铁门,来到了会见室。
会见室的中间用铁窗隔开,林方正坐在铁窗里,中年律师先生坐在铁窗外。这名有点秃头的律师先生,是杜氏集团公司的法律顾问。
但是除了律师先生外,还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坐在了律师先生的身边。
林方正吃惊的瞪着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嘴巴张着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颤抖着。
“在这里见到你,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坐在律师先生身边的杜立明平静的说道:“而在这里见到我,你应该是万分惊讶的,对吗?”
“你……醒了?”林方正害怕的说,他不清楚杜立明是怎么醒过来的,他看上去精神焕发。当天他离开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在抱救杜立明,后来传来消息说被医生抢救活了,但是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中。
他曾亲自去询问过主治医生,医生说杜立明几乎没有清醒的希望了。为什么他现在好好的呢?
那他在杜立明面前承认的那些事实,他是不是要指控他……
不!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即使杜立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拿他没办法,他全都不会承认的。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对他说任何关于谋杀与二十年前的事,绝不!
“我醒了,”杜立明平静的看着他说:“但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你对我说的那些肺腑之言,我都记得。”
那又怎么样?林方正暗暗的想,除了你和我,谁听见了?
林方正看着杜立明,眼睛里的阴狠显而易见。他眯着眼睛说:“杜老哥,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跟你说的肺腑之言多了,我都记不清了。你还去记他干嘛呢?”
“你可以不记得,但是我印象深刻,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杜立明笑着说,他笑得极富含意。
林方正不明白,为什么杜立明还能这样平静?他不应该气的心脏病发作吗?
“作为你对我曾经雪中送炭的报答,我请吕律师做你的辩护律师。从今天起,你我的恩情就此两清。”杜立明说,语气铿锵有力:“接下来,我将控告你蓄意谋杀我的儿子,还有二十年前你伙同他人抢劫我家金库,掳走我的小女儿的罪行。我要让你得到你应有的报应,我要让你受到法律的制裁,这辈子都别想出监狱。”
“你有什么证据控告我?!”林方正沉不住气了,暴跳起来叫嚷道,因为他了解杜立明没有把握的事情,他绝不会说出口的。
“吕律师,你把笔记本电脑里的证据放给他看,看看你是帮他无罪辩护,还是有罪辩护?”杜立明冷漠地盯着林方正,此时的他恢复了在商场才有的老辣、狠绝的样子。
林方正很害怕,杜立明现在胸有成竹的自信样子,而他自己只能瞪眼抓狂。
“你不可能有证据的!”可是说这话时他自己都不那么确定了,因为他有三个同伙,他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卖他。
“你看了证据,就知道了。”杜立明给了他一个极具挑衅意味的微笑,这种微笑他只在即将击败对手时才会展露出来。林方正有点害怕他这种可怕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