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跑过了三条街,他们就追了三条街。弟弟妹妹已经跑不动了,许清清和卖咸鸭蛋的姐姐几乎是拎着弟弟妹妹跑的,这样真的太累了,她们也开始筋疲力尽了,越跑越慢了。
在这大白天的大街上,人们看到一群人在追两个女孩儿和两个小孩,全都避让,躲得远远的,生怕他们撞到了自己,受到无妄之灾。
那帮人穷追不舍的分散人员,对许清清她们进行了围追堵截,把她们堵在一条街巷口,她们跑不掉了。
“我跑不动了……”许清清气喘吁吁的靠到墙上说,“他们就是把我抓去煮了,也跑不动了……”
“我也跑不动了……”卖咸鸭蛋的姐姐也一样的气喘吁吁的靠到墙上说。弟弟妹妹已经累得满脸通红的坐在地上了。
那帮人围着她们,叉着腰也气喘吁吁的,那个男人用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的说:“看不出来啊……姑娘家家的,还拎着两个小孩……还能跑这么远……”
“你们别得意啊,我就报警……”许清清伸手进包里摸手机,找来找去都没有?!
“别摸了,”他说,“你刚才跑过第二条街的时候,你的手机掉进下水道里去了……”他想得意的大笑几声,但是没有力气笑出来,发出的声音卡在嗓子里像低咳一样,差点没断气。
“郎力,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卖咸鸭蛋的姐姐说。
“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吗?”郎力似笑非笑的看着卖咸鸭蛋的姐姐说,“凌寒香,五年了,上天入地我都是为了你!你说我想怎么样?”
“我不想让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想让你放了我,行吗?”凌寒香哭了,凄凄簌簌地哭着,似乎是要把多年的心酸与痛苦都哭出来为止。
“不可能!”郎力跌坐在地上,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这辈子都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好……”凌寒香累了,她再也不想和他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了。她受够了这种被人掌控的生活,每天生活在夹缝中,呼吸不到一点自由的空气。
“我答应你,”凌寒香决绝的说,眼里没有一点生机,“你放了她们,回家拿证件来,我今天就跟你去登记结婚。”
“不,”郎力说,“我不跟你先登记结婚,我要跟你先洞房。不然到婚姻登记处,你反悔了,又说我强迫你,他们又不给我们登记了。”他可不想再闹笑话了。
“行,我跟你回去洞房,放了人家走吧。”凌寒香平静的说,这种平静是可怕的,像一个赴死的人才会有的那种平静。
“好。”郎力站起来,拉住了凌寒香的手。
“对不起!”凌寒香向许清清鞠躬道歉,“害你们做过了列车,这趟列车每天有一趟,你们只能等明天了。真的对不起!”
“没事,没事……”许清清向她挥了挥手。
凌寒香被郎力拉走了,她那孤独无助许与绝望的眼神,许清清曾经也有过。
“姐姐,”三姐弟往回走的时候,弟弟问道,“卖咸鸭蛋的姐姐,是不是被他们抓去卖了呀?”
“应该是吧……”她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可不是算被卖了嘛。
“要是大哥哥在就好了,”妹妹叹了口气说,“大哥哥一定能救卖咸鸭蛋的姐姐的。”
许清清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弟弟妹妹,又回头看着凌寒香被拉走的方向:“没有大哥哥在,我们也去救卖咸鸭蛋的姐姐。”
三姐弟一路跑回去追,转过街角,探出三个脑袋,看到他们向另一条街口走去了。三姐弟紧随其后,跟着他们进入一条巷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