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凌站在自己的书房里,凝视着书桌上写好的四个字。
“华夏忠魂。”叶正凌缓缓念叨一次,无论对待任何人或者事都是一丝不苟不讲丝毫情面的银狐嘴角满是欣慰的笑容。
笔走龙蛇,字体清奇而不失力道,颇有些透纸入木的意境,做人如何要看字,叶正凌经历一生的沉浮阅历写出来的字自然非同凡响。
敲门进来一个同样满头白发,和叶正凌有四五分想象的老人。
“大哥的孙子,比我的子孙终究是要强上一等的。”来人正是叶正凌的亲弟弟,白狈叶正强。
叶家三兄弟,叶正凌发迹之后原本郁郁不得志的叶家瞬间就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来,同样从商的白狈叶正强虽然在商界的光环并不如哥哥叶正凌那样耀眼,但并不代表着他就不强大,在叶氏财团,叶正强是除去叶正凌之外最有分量的人物,即便是在华尔街这样的地方,但凡是和叶正强打过交道的商人大多对这位白狈不敢小看,不因为他是银狐的弟弟,而只因为他是白狈!
叶正凌嘴角的欣慰笑容在叶正强进门之后就消失不见,在叶家的绝对权威让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同一副吓人的严肃面孔,即便是自己的亲弟弟。
“若非琰丫头是个女人,比芜道更加适合继承叶家。”叶正凌风干之后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四个字,挂到了书房的另一面,可见对于这四个字的看重。
“琰丫头智计,手段,城府有余,但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在感情方面天生就是弱势,即便是将整个家族送到她手上,恐怕她也不是真心要的,而只是暂时替她男人守护。”叶正强苦涩一笑,他何尝不想自己的子孙得到叶家正统大权,他在外面在强横,再不可一世,外人说来他终究只是叶家老二,而在家族内,他贡献在打也始终只能是最大的旁系家族,而非正统。
对于家族大权的渴望,叶正强从来没有在叶正凌的面前隐瞒过,而且即便是心中再怎么对叶琰寄予厚望,叶正强从来不会用过激的手段插手在继承人的挑选上,这也恰恰是叶家能够数十年地屹立在华尔街这样门阀家族多如牛毛的世界金融中心最根本的原因,叶家,比其他的家族更看重亲情,在叶家人的心目中,亲情的位置永远在权力之上。这一点,可以说是对亲情极为看重的叶正凌一手造成的,即便是虚与委蛇也好表面功夫也罢,叶正凌在一天,叶家就绝对不可能发生内斗的事情来。
“继承人我从不选择最对的,只选择最优秀的。”叶正凌站在书房中央,凝视着那副字,语气坚定。
中国成都。
杨望真坐在客厅中,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闭上双眼,赞道:“好茶。”
“这句话,另有其意吧?”客厅中央做着五六个老人,而这一批身上扛着金星的老人可以说就是整个成都军区的最高领导,而这些人聚在一起,不亚于一场大军区紧急会议。
“好一个华夏忠魂!当年这小子偷偷地带宝鲲除去偷鸡摸狗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能说这句话的自然是赵宝鲲的爷爷赵定国,赵定国笑容可掬,摸着脑袋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茶。
大厅中其他的老将军们大多都是同一种欣慰表情,从他们那个年代走来的军人对日本的仇恨大多都比常人来的更加深切,而聚集在杨望真的周围,这一批将军几乎参加过建国以来大大小小的所有战役,对于这一份民族仇恨来的自然更加清晰。
“哎,可惜叶子哥没带我去。”魔王赵宝鲲这种时候只能只能坐在客厅的小角落充当一个陪听的角色,若非他听到是讨论叶子哥的消息吵着要来,这种场合下他估计早就溜之大吉了,在听到叶子哥竟然在靖国神社放了两具白鸟敏夫家族后人的棺材,而且还在墙壁上写下了那四个让他热血沸腾的字之后,这厮就长吁短叹地埋怨,而大致的意思就是爷爷赵定国把他管得太死没让他跟着叶子哥去激情一把。
“这里有你插嘴的分?”赵定国一件赵宝鲲就生气,前几天这个从小到大就没让自己省心过的孙子听说他叶子哥在日本之后竟然打算偷偷溜去日本,这让赵定国大为震怒,直接派了军区特种大队的人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从飞机上抓了下来,关禁闭关到现在。
赵宝鲲见到爷爷赵定国吹胡子瞪眼的样子顿时就焉了,特别是一屋子的老人都带着笑意看向他的时候连忙正襟危坐地装乖宝宝。
“哎,都有家室的人了还这么没个正经。”赵定国见到老友们那笑意盎然的神色,老脸一红,继而苦笑摇头,成都军区年轻一代全是怪胎,这一点是就连他们这些老头子都否认不了的,作为核心,叶芜道从小到大小祸不断,更是闯下了钓鱼台风波这样的事情,而如今贵为太子也算是修成正果,再加上刚刚惹出来的靖国神社风波,恐怕又要让他们这群老头子忙活一阵,相比之下赵定国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孙子还算是让自己省心的,起码自己孙子最多就是揍了哪个省委大佬的孙子儿子,或者调戏了哪个军中元老的女儿孙女,像是杨家的叶芜道,不鸣则已,一鸣就是让他们整个军区的老头子都焦头烂额的事情,不过在他们看来,类似靖国神社风波这样的事情多来几次也是无妨的。
“北京那边什么意思?这一次可不比上一次,上一次还是关起门来的家事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是对外的事情了,日本那边想要闹,恐怕会牵扯到政治层面,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开口的是廖上将,向来不显山不露水的虽然不像杨望真在关键时刻有一锤定音的能量但明面上还是成都军区的一把手,而在一批老家伙中,他也最是对叶芜道看重和喜爱,从小如此。
“还能有什么意思,为了芜道的事情北京那边专门召开了一个中南海的会议,现在结果还没有递过来,不过芜道这一次做的是扬眉吐气的事情,是涨国人脸面的事情,北京那边还能做出弃车保帅的事情来不成?不说别人,我们这一群老头子就不会答应!”李振平的父亲李山河不满道。
“现在不同于以往,国家和日本的关系正处于微妙状态中,日本有意待价而沽,虽然靠拢我们的倾向比较大,但是这一次事件之后恐怕日本的右翼力量又会借机抬头,在国家利益面前任何人和事都是要让步的,这一次,玄!”廖上将沉默良久,缓缓道。
“望真,你能老神在在地喝茶肯定是有了打算把?快说出来,别让我们干着急。”徐远清的爷爷徐承德见杨望真笑而不语,只管自己闷头喝茶,这么多年共事下来自然清楚这位老友恐怕心中早就已经运筹帷幄了。
“国家有意采取强硬外交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而这件事情现在也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了,原本这一次总理的非正式访问日本就有着打一给个甜枣的意思,日本军方现在还在叫嚣上一次国家的军舰进入公海对日本造成威胁的事情,芜道这一手,正中北京下怀,狠狠地煽了日本一个大耳瓜子。你们看看,事情发生到现在,日本军方还有哪个敢跳出来唧唧歪歪指手画脚的?说白了,日本比我们更怕开战。所以这一次,芜道看似危险,其实稳妥无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快,北京那边的意思就要穿打下来了。”杨望真微笑道。
其余的老将军对望一眼,虽然对于杨望真的言论还是有些意见,但同时都选择了保留,他们相信,这位军中虎将的大局观必然不会看错,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是虎将,杨望真!
“谁敢动我叶子哥老子灭了他全家!”能说出这句话的除了赵宝鲲没有别人。
赵定国这一次罕见地没有直接骂出口,而是看了赵宝鲲一眼,看到他毛骨悚然的,完全没有之前的气势凌人,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嘀嘀咕咕。
“能有这样的朋友,是芜道的福气。”杨望真含笑道。
成都军区的老人大多都很欣慰年青一代的团结,都是一个军区大院出去的发小,虽然里面也矛盾不断但是叶芜道,赵宝鲲,李镇平,徐远清这四个人永远都是最团结也是成都军区的核心,其中以赵宝鲲对叶芜道最没有私心,实质上杨望真这样的老人更加喜欢赵宝鲲一些,虽然无法无天了一些,可总算对芜道足够坦诚,这一点就足够。
“杨上将您可别夸我,您以夸我我就会上天。”赵宝鲲破天荒地挠了挠头,嘿嘿傻笑。
一群老人畅快的笑声飘出客厅,飘出将军小楼当日下午,中南海临时会议结束之后,在日本进行访问的总理与北京方面进行三十分钟的谈话,而后,面对日方忽然变得暧昧不明的态度总理带着访问团转回领事馆,并无任何官方通知结束这一次非正式访问。
日本政府外交部次长与访问团紧急磋商。
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之后总理带着访问团回国,日本政府内阁总理大臣亲自送机。
飞机上有一位昏迷不醒的病人,而这件事情除去总理之外谁都不知道。包括燕,苏,赵,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