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生日是莫尘过的最快乐的生日了,穆一凡和宫蓝宇发来了短信,莫爸爸也没有忘记他儿子,发了短信,还给莫尘邮了一箱子腊肉香肠。爱睍莼璩
一听腊肉香肠,纪妈妈猛地拍了一巴掌脑门,来的太匆忙,她倒是把这茬忘记了,幸好莫爸爸有准备,不然这俩儿子就吃不上今年新鲜的腊货了。
纪妈妈一桌子菜吃完,大家都捧着肚子不愿动弹了,纪风专门定的蛋糕都没人瞧一眼。
莫尘最懂事,把纪风弄回屋躺下后就帮着纪妈妈收拾碗筷,纪妈妈开心的不得了。虽然是个男的,还不会说话,也抱不成孙子了,但是,就当多了一个儿子呗。
再说,这儿子瞧着多顺眼,长得多俊,又有出息,最要紧的是,莫尘身上就没有一点是纪妈妈看不上眼的,怎么看怎么像他们老纪家的人,怎么看怎么比他亲儿子强。
于是纪妈妈决定了,回去就给俩儿子当说客,务必要说服家里那只老古董接受莫尘。
下午吃了点生日蛋糕,莫尘就飞北京开始上班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一个月后,莫尘的大腿完全好了,只留下了一道粉色的疤,如果没有缝合,肯定就不是一道,而是一块了。
纪风的背脊骨愈合的很好,可以下床走动,但是医生建议还是应该卧床静养一个月,纪风本来这就想来北京,被莫尘言辞拒绝了,两人为此还闹了几天别扭。
莫尘也不理他,每天照常发短信开视频,纪风一个人生不起来气,最终妥协。事实再一次向纪妈妈证明,她这猴儿子只有莫尘能降住,纪妈妈很欣慰呀,深觉终于可以颐养天年了!
纪风胳膊上的石膏医生说再过半月就能取,这吊了两个半月,纪风都感觉这胳膊快不是他的了。
宫蓝宇比他还惨,这会儿躺在床上还不能乱动,医生说还得一个月才能下床。
这可把咱们蓝哥气得够呛,他觉得差不多了,虽说走路的时候还是有点疼,但是他是挨打长大的,这抗打击的能力那是超强,这点痛算什么?
但是架不住穆一凡听医生的话啊,医生说必须卧床静养,穆一凡就坚决不许宫蓝宇下床,要不怎么说四川出耙耳朵呢,大名鼎鼎的蓝哥还真就乖乖躺床上扮演伤患,屁都不敢放一个。
莫尘这天在研究院碰见了一个熟人,是上次的在研究会上认识的心理康复中心的柯老。
柯老找院长有点事,看见莫尘就热情的邀请莫尘去他的心理康复中心转一圈,莫尘看研究院也没啥事,就答应了,正好借机学习学习。
柯老的心理康复中心说的通俗一点就是精神病院,这里面全是各种心理疾病患者。
这柯老其实不是聋哑人,只是常年的习惯让他面对聋哑人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就用到手语,柯老知道莫尘没有失聪,也就不再用手语。他带莫尘去换了一件白大褂,就带莫尘在康复中心里面转。
这一转莫尘才发现,这家康复中心不仅仅收留了精神病患者,还有不少残疾儿童。
柯老悲痛的道:“你看这些患者,其实他们很多都不是先天的,都是因为后天受了刺激才形成的。你再看这些孩子,他们有兔唇,有肢体不全,有携带怪病的,这么些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抛弃,他们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你说他们不疯谁疯?还有一些被迫害的妇女儿童,她们如果得不到帮助,一生就会像后院那些病人活在懵懂无知中了。”
柯老一边说一边带着莫尘去他口中的后院。
刚进大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突然就冒了出来,跟树袋熊一样吊在了柯老的脖子上,吓得莫尘差点做出自卫反应。
那人紧紧搂着柯老的脖子,顶着一头乱发直往柯老颈窝里钻,嘴里不停叫着“妈妈,妈妈。”原来是个男孩子,听声音,应该不会超过十五岁。
柯老朝莫尘尴尬一笑,这时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过来,两人废了半天劲才把那人从柯老脖子上弄下去。
“他叫王平,十四岁,十岁那年亲眼目睹父母被残害,就变成这样了。”
莫尘的心咚咚跳着,他想起了他自己。
如果当年的他不是四岁而是十岁,他想他肯定也会跟那个王平一样,那就不仅仅是失声了。
柯老似乎已经习惯,他带着莫尘进了后院。
院子里有人在晒太阳,有人在散步。他们围着院子中间的花台,一圈一圈,先是一个人,转完一圈加进去一个人,再转完一圈又加进去一个人,就这样,直到院子里所有的人都跟着围着那小小的花台转圈,一圈又一圈。
这些人穿的很干净,如果不是他们怪异的行为举止,你不会发现他们的异常,在这里,他们应该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后院有很多小房间,应该是患者休息用的,里面也干净整洁。
莫尘正转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就闯进了他的视线。莫尘似是被定住了一样,浑身僵硬,那些被封存的记忆翻江倒海般涌进脑海,涨得他脑袋昏沉沉的痛。
大雨,废弃仓库,红毛,就范的穆一凡,还有满脸鲜血的……妈妈!
许东!
莫尘退后几步,不敢置信的瞪着窗户里的人,真的是……许东!
他眼神呆滞木然,张着嘴,脖子上围了一条小孩子围的围脖,嘴角不断涌出的口水已经湿透了围脖。
他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一动也不动。
柯老见莫尘盯着许东看,就道:“他叫许东,是一个罪犯,一年前送过来的,送来的时候痴傻的厉害,整天拿头撞墙,在监狱几次都差点死掉了。开始他们还以为他是在寻自杀,后来经过检查才知道是病了。”
莫尘半天才回过神,看清身旁的柯老才记起,那些都过去了,妈妈不在了,穆一凡没事了,纪风也在自己身边,他是安全的。
莫尘稳定了情绪,手语道:他真是病了吗?1cvsn。
不能怪他怀疑,就许东那穷凶极恶的混蛋会变成神经病?这怎么叫人相信。
柯老却肯定的点头:“是真的,是我的学生用进口仪器亲自检查的,他来这里一年了,我每次来看他他都是这个表情,这人以前作恶多端,现在也算是遭了报应了,听说每隔两月就只有一两个人来看他,无亲无靠的。”
莫尘:没有人看着他吗?我是说狱警之类的。
“有,都隐蔽在暗处。”
莫尘不由仔细看许东,快十分钟了,他确实连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按理说他应该看见了莫尘,也应该记得莫尘,这可是仇人呀,仇人见面不该分外眼红吗?
莫尘心想,这许东也许真是坏事做多了得到报应了吧!
柯老又带莫尘去见了几个聋哑病人,他们都是轻度的精神分裂症患者,莫尘跟他们交谈,认真做笔记,渐渐就忘了许东这茬。
又过了一个月,纪风终于解放了!
送走了纪妈妈,退了房子,纪风把他的东西打包好,该邮的邮该寄的寄,他自己脖子上用一根围巾挂着右胳膊,左手提着一个小包,也没告诉莫尘,拿着医生开的证明就直奔机场。
大连,再也不见!
北京,纪风来了!
明天就是星期五,莫尘心里还想着明晚就能见到纪风了,却不想回到家一开门,纪风那混蛋正咧着嘴看着他。
“媳妇儿,为夫来了,还不快过来?”
个了茬忘脑。“咳咳咳!”colin从后面冒出个脑袋:“我这是不是可以下岗了?风哥,尘哥我可是完璧归赵了啊,得了,明儿开门营业咯。”
colin挥着手扬长而去,纪风大声道:“谢了啊,改天过来哥请客。”
莫尘关上门,换拖鞋,一步一步走到纪风跟前,两人相拥无言。
当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跟前,可以触碰,可以拥抱,可以亲吻,无论怎样都可以,但是此刻,他们只想静静的看着对方,把对方刻进心里。17857165
莫尘真的不敢相信,他和纪风还能迎来今天,曾经那么多的痛和怨在这一刻变得微不足道,因为幸福的感觉是如此强大,容不得那些不好的片段出来捣乱。
曾经痴过的,念过的,怨过的,也深深爱过的纪风就在眼前,莫尘觉得,此生真的足矣!
纪风也同样不敢相信,他已经做好准备默默守候五年,十年,二十年,他以为他穷其一生都难以追上莫尘的步伐了,却不想,他不用再等不用再守,莫尘就在他的旁边,只要一伸手,他就可以仅仅抱住他,呼吸他的气息,感受他的温度。
“阿尘,我回来了,我没有食言。”
“嗯!”
“以后一步也不离开,纪风这辈子,赖定你了。”
“嗯!”
“阿尘,我想你!”
回答纪风的是莫尘甜蜜的吻。
成都!
宫蓝宇胳膊上的石膏也取了,不过,他的肋骨还不允许他“剧烈”运动。
蓝哥躺在他私人公寓的大床上,眼巴巴的看着刚洗完澡的穆一凡当着他的面换上睡衣,恨的眼珠子都红了。
“阿凡,纪风今天去北京了?”
“嗯!”
“他能跑能动了?”
“嗯!”
宫蓝宇从床上一咕噜爬起来,凑在穆一凡耳朵上,不怀好意道:“你说我小舅子今晚是不是得完蛋了?”
穆一凡一愣,半天才想起宫蓝宇的小舅子就是莫尘,白了宫蓝宇一眼:“无聊!”
作者有话说:明天上肉,风尘甜蜜第一次,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