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 奇特辨认法
凉州城监牢里,响起鞭子抽打在人体上和一男子的愤怒喝骂声。
遍体鳞伤的粱硕此时正吊在一根横梁上,被几个狱卒轮流用鞭子抽打,让他招出谋反的同党,粱硕一边朝严刑逼供的狱卒吐和血的口水,一边破口大骂李轨昏庸混账。
就在狱卒们恼羞成怒,准备敲断他的膝盖时,甄命苦像鬼魅般出现在凉州大牢的监牢,将几名狱卒用麻醉暗器射晕过去,救下粱硕。
粱硕陡然见他,惊讶得嘴也合拢,许久才问了一句:“甄爷,你不是回长安了吗?怎么会在这?……啊,稍等片刻!借将军匕首一用。”
他说着,从甄命苦手中接过匕首,走到几名狱卒身边,抓住他们的头发,一一割断喉咙,朝他们身上吐了几口唾沫。
接着,将匕首在他们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迹,递回给甄命苦。
甄命苦早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这才将事情的大概跟他说了一下,随便提起了刚才在安兴贵兄弟房外探听到的机密。
粱硕听完一脸悲愤,他一心辅佐李轨,却没想始终不如他儿子几句话,忠心耿耿却落得这种下场,一时间心灰意冷。
甄命苦知他心情,叹了一口气说:“此地不宜久留,梁兄弟,我这次是为秦王妃而来,无意中听见你被李轨已经下令将你处斩,这才能及时找到你,下次可能就没有那么凑巧了,你最好带着你的家人乘夜离开,迟恐生变!”
粱硕一抱拳:“将军,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对将军你用不着,他日若能相见,再与将军痛饮!兄弟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将秦王妃所在的府邸告诉了甄命苦,甄命苦将自己的坐骑给了他,说了声“保重”,两人便在一条岔路口分道扬镳。
作为朔方暗卫军中的一员得力干将,粱硕的实力和智谋,想要带着一家人逃离凉州城,绝对不是什么难事,李轨没了他,等于失去了臂膀,只能任人宰割,这种愚蠢不辨忠奸的昏君,不败才怪。
甄命苦看着他策马飞快消失在远处,这才转身飞快朝安置长孙贝儿的行宫飞奔而去……
……
甄命苦潜入重重把守的行宫,偷偷从屋顶潜入长孙贝儿所在的房间时,见长孙贝儿正卷缩在床榻边,浑身发抖,双眼茫然,手中握着一个瓷瓶的碎块,望着俯趴在她面前的地板上的半裸男子。
地上的瓷枕碎块散落了一地。
男子脸贴在床边的地毯上,双眼翻白,脑袋已经被打破,身上的衣服也脱去了大半,只剩下一条内裤,血流了一地。
长孙贝儿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烂,头发散乱不堪,露出半边雪白丰满的胸脯,上面还隐约有一个深深的牙痕,几乎被咬出血来,抓着碎瓷块的雪白纤手也因太过用力而被瓷片给割破了。
甄命苦不用想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走到这男子身边,伸手探了探他脖子的脉搏,人已经死了,从这男子头上伤痕和已经凝固的血迹来看,已经死去半个时辰了,而且是打在后脑勺,一击致命。
长孙贝儿此时已经吓得完全失去了神智,连甄命苦走到她面前,都没有反应。
甄命苦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蹲下,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一根一根地掰开她死死握住的手指,将碎瓷片从她手中取出来,从床上撕下白色床幔,为她细细地包扎伤口。
包扎好后,抱着她坐在床边,轻轻地为她扣上衣裳,已经失神的她本能地抓住他无意中碰触到她丰满胸脯的手,语气中带着恐惧:“不要……”
甄命苦见她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不敢大声唤醒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贝儿姑娘,别怕,是我,甄命苦,我带你离开这里……”
听到“甄命苦”三个字,长孙贝儿闻言眼中突然有了一丝光彩,接着又摇头:“你骗我,他走了,他怎么会来接我呢,他那么狠心无情,怎么会在乎我呢,他只在乎他家的鹅鹅,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呢,你们都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你们都是骗子……”
甄命苦感觉自己心口仿佛被什么给撕裂了一个口子,钻了进去,印在了他心中某一个角落。
他声音无比地温柔,哄道:“你要怎么才相信我,你看看我,我是甄命苦啊,你掐掐我的脸,你摸一下我脸上的疤,如假包换的甄命苦。”
他抓起她另一只没有受伤的纤手,放在自己脸上,让她摸,长孙贝儿脖子动了动,回过头,眼神依旧是那种茫然恐惧,看着他许久,摇了摇头:“你戴面具了……”
甄命苦哪知道李世民曾假扮成他的模样骗她,一时间没了主意,问:“你要怎么才相信我……”
还没说完,长孙贝儿下意识地抓着他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丰满柔软的胸脯上。
甄命苦愣住了,长孙贝儿握紧了他的手,让他充分掌握了她饱满的柔软,充满弹性的柔软触感和掌心那一粒凸起的美妙感觉从他的掌心传入了他的大脑,脑子一片空白,让他完全停止了思考。
突然,长孙贝儿眼泪流了下来,眼中慢慢地恢复了清明和神采,看着眼前的他,喃喃道:“甄公子,真的是你吗?”
甄命苦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种哭笑不得,却又涌起一股异常旖旎香艳的感觉,这个女人到底是凭什么辨识他身份的?见她确认了他的身份,只好点了点头:“恩,我是来接你离开的。”
他可不敢说来接她回长安。
长孙贝儿放开了他的手,一把抱住了他,趴在他的胸膛,放声大哭。
甄命苦抱着她,任她发现心中的苦闷和恐惧,轻轻抚着她柔顺乌黑的长发,嘴里安慰着:“没事了,别怕,没事了,我来带你离开这里了,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长孙贝儿哭了好长时间,才渐渐地伏在他怀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