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六名, 小馨儿,果然厉害!”这是今年红颜榜刚公布的名次,他们将天下的美女做了个百美的排名。
女人即使嘴上说什么不在乎, 每年的红颜榜, 总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名字。哪怕是天下绝色的娘亲, 在被情所伤的日子里, 依旧会精心的梳妆打扮, 说什么,那人要是哪日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万万不能丢了面子……
我在心中轻轻叹息, 一副皮囊罢了,百年后, 也不过一堆黄土一捧沙。
冯馨儿整天没骨头般, 粘在我身上:“少主, 又取笑馨儿,不依啦。”
我摸摸她的脸, 滑嫩软手,真是尤物:“今日是不是很开心?”
冯馨儿半眯着眼睛,娇嗔道:“只要跟着少主,做什么都开心!”
我点点头:“开心便好,毕竟你跟我这段日子, 我也蛮开心的。”
我转头示意旁人, 教众从身后取出一只已经僵死的海东青, 爪子上还绑着夹信的竹桶。冯馨儿的脸瞬间变的惨白, 微微发颤。我揽在她的肩上:“怎么, 很冷?绿衣,把我披风取来。”
我展开披风, 冯馨儿一下从我腿上,滑到地板上。
我俯下身子,将披风盖在她身上,耐心的系好结:“其实,我真的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青山、流水、桃花林,应该也衬的上‘一笑千金’的容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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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上马匹,一路急行,算算日子,月左他们应该已经到天山了。这招兵分两路,果然迷惑了他们的视线。
我在塔利塔里等了三天,结果只等来奄奄一息的月左,其他十八名教众,皆亡!
月左单膝跪在地上,血无声无息的从伤口里流出来,浸出两个脚印来。
“独孤烟是飞烟殿的人?”我一下一下敲着桌子,武当的灵珊宝珠也被盗了?经外公的提醒,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这飞烟殿来的让我措手不及。
月左惨白着脸道:“属下亲耳听见。”
飞烟殿早就不存于世,怎得安曼宫一反常态,染指天下,飞烟殿也跟着重显人间?
独孤烟这女人一到塔利塔里,就杀了自己商行的掌柜,弄的沸沸扬扬。百姓们对此倒是拍手称赞,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议论她的声音。这女子真是张扬,这点时间就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扬善除恶,雪神之女转世?
呵,真是惹麻烦的高手,独孤家主应该头痛死了吧。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家主之位,不是长女继承,反而落到了次女身上了。这性子根本不适合存在这样复杂的大家族中,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
我让月左带着余下的人,先撤回中原,只身一人上了天山。
独孤烟,师从天山‘穿云剑’楼行云,看来这所谓的‘天山派’就是飞烟殿了。
这飞烟殿真是防范严密,我毙了六、七个人后,依旧混不进罗洛顶,真是棘手。
远处走来两人,灵玉门前掌门钟靖?我闪身到一边。
“师父,楼前辈怎么住在这种地方,真是难行啊~”同行的女子,十七、八岁,长发披肩,一袭白色长裙,有丝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想了想,红颜榜第十名,‘白水仙’宁玉白?
我揭下□□,挂着微笑,大方的走了出去。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除了独孤烟那惊艳的出场。原来,她也有安安静静的时候,那身装束,随着缓缓的走动,婀娜多姿。脸上施了胭脂,三分艳,三分娇,还有带着一股艳压群芳的霸气。
霸气…我弯起嘴角来,为这个突然窜出脑子的词发笑。
独孤烟真是很特别的女子。
“撩哥哥,你笑什么嘛~ 是白玉说错了什么了么?”宁玉白一直跟在我身边,连自己的师傅都不管了。
我示意她凑过来,轻轻道:“你不觉得那女子浑身带着霸王之气么?咋一看去,我还以为是个男子。”
宁玉白愣了下,笑道:“撩哥哥好毒的眼睛,那女子另一个身份就是百强榜上的‘火樱’,平日作风颇为乖张。”
“还是我的小玉白好,温婉可人。”我靠在椅子上,独孤烟正大步冲这边走来,怒气冲冲的样子,好像上了斗场的公鸡。
独孤烟一过来,就笨嘴笨舌的得罪了宁玉白,还指责我沾花惹草。
我借口靠近她,想用‘魂眼’探听飞烟殿和安曼宫有无关联,可是听到独孤烟抚过我的眼睛说‘很漂亮,很美’的时候,心却莫名的跳漏了一拍。不用魂眼时,不知道独孤烟是不是也这样认为……我突然很想知道。
还没开始问,就被宁白玉打断,独孤烟躲避宁白玉的巴掌却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我一把接住了她,顺势倒在地上,软香暖怀,手感出奇的好。
独孤烟爬起来时,满脸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大家闺秀也装不下去,她又喊着要跟我打架。一遇到她,我总是忍不住逗她,这事似乎会上瘾。
独孤烟的功夫大大的出乎我的意外,看来上次在洛水城,她只用了半分的功力。年纪轻轻已经到了‘气归大海’的境界,我亮出了兵器,算是对她的肯定,这是第一个让我认真的女人。
她的出招干净利落,没有虚招,换招速度也很快,身形轻盈,每招都能抓到要害。除了师父教的好,看的出,她的实战经验也很丰富。她这样热衷打打杀杀做什么?
独孤烟一个大招过后,又想施招,我控着白敛丝缠住了她的宝剑,却见她狡黠一笑,反手绞住了我的白敛。我居然上当了,为她的机灵喝彩。
独孤烟发狠的冲过来,她的韧性,让有我有了戾气,发狠的将她甩到围墙上。围墙轰然倒塌,撞出缺口来,心中又生后悔,恐怕伤了她了。
不等尘土散尽,那个红色的人影,猛的起身,甩甩头,又杀了过来。我微微一愣,独孤烟怎么……这八十六的排名,看来是委屈她了。
她越挫越勇,越打越凌厉,我左右支招,她不断的控着白敛,拉进距离。近到,我能看到她额头上的伤,深到见骨的口子。
我看着她说:“不如算平手吧。”
独孤烟跟我大吼:“这算什么平手!放开我!重新打过!”
于是我又提议:“那我认输吧。”
她却更加生气:“你到底要羞辱我到几时!”
我笑了,舔了下嘴角,将她拉到怀里,看着她小巧的耳垂,有种含进嘴里的冲动。我随口说道:“你…口水喷到我了。”
她气到无力,不甘心的认输。
有趣,太有趣了,我想找到一个最好玩的玩具,不知道她怎样才会哭?
我随在她后面,落在院子。
她一脸落寞的坐在长椅上,伤口没有包扎。那侍卫站在不远处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忍不住出声打断道:“还不快去包扎?就不怕毁容了?”
我鬼使神差的将教中的圣药,血月膏丢了出去:“这药能治伤,还能美肤去疤,拿着吧。”
“哼,天山有的是药!”她不屑的说道。
“我怕到时,有人拿毁容要挟,赖上我。”这其实说给我自己听的。
“滚!你等着,终有一天会要你跪下向我认输!”
“哈哈,那我随时候教!”
她的豪言壮语,让我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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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返回去,隐藏在屋外探听消息。
独孤烟扑在那侍卫身上的场面让我胸中生闷。
她露出后背上药时,那交错的新伤旧伤让我震惊。
自己混乱的心情,让我茫然。
我悄悄的离开窗口,甚至没有和宁白玉告别,就直接下了天山。
我在山脚回望天山,直插云霄的山峰,冷寂圣洁,让人想狠狠的踩踏那白雪,留下凌乱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