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无数道凄厉的惨叫声,和利刃传肉声响一同响起。
“呼——”大刀刃,没入丛林,画了一大圈。
“轰隆——”倒塌的轰鸣,狂暴响起,漫天沙尘,卷入浓烟,倒下的树木堵住了所有通往外面的出口。
大长老又见无数名弟子倒下,压制的怒火冲天而起,他透支内息,歇斯底里的吼叫。
“混账,住手!你再敢对我的弟子动手试试!老夫绝对不会放过你!”大长老面目狰狞的怒喝,理智渐渐被怒气吞噬。
“混账……该死……该死……竟敢欺负到老夫头上。”大长老淬毒的眸布满了猩红,他从身后抽出沾满剧毒的弯刀,脚尖轻点,直直朝着云月挥去。
“该死?”云月冷声呢喃,冰墨色的泛起结冰的涟漪,的确是该死,不过该死的不是她!
云月偏头微侧,毒箭从耳边擦过,她优雅旋身,空中弹跳几步,转眼跳到大长老身后。
“不自量力!”云月敲掉大长老的毒剑,随手按住他的命脉,好声好气的回敬一句。
“哗——”
云月挥出红绳捆住大长老,随手抛到宫外的一棵大树顶端。
“你……你想做什么?”大长老一低头,望见弑血宫的全景,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因为他们以前屠宫之时,也是会将那些宫主定在高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屠宫,而云月的举动,让大长老倍感熟悉,一阵灭顶的恐惧瞬间袭来。
“我好像记得你们屠别人的宫时都是如此做,替他们回敬一下你。”云月笑意清浅的回道。
云月话落,大长老两眼一瞪,心中几股窒息感横躺,想要开口制止,他已经有一段气快接不上。
云月旋身落地,浓烈的寒气,肆意迸发,剩余的弟子,各个心惊胆颤,他们想要一鼓作气上前迎敌,却云月的轻松神态吓破胆,众弟子你推我搡的退后,一心只想逃离。
高阶和中阶弟子全部被灭,剩下他们这些低阶的弟子,根本毫无反手之力,他们全部冲上去夹击都是去送死。
“混账!休想对老夫的弟子动手,十恶门不会放过你的!”大长老在大树顶上挣扎,却动弹不得,他歇斯底里的叫嚣间将背后靠山说了出来。
云月怔了几秒,不紧不慢的抬头,回意斯文的笑意,“十恶门不是被铲除了吗?”
“你——”大长老语噎,喉间浊气卡住不动,就快气昏过去。
云月扫了大长老几眼,很快有了眉目,她提着裙摆,落落大方的转身,礼貌的俯身,“你好像也是十恶门的人,那就不要漏掉了,等一下就过来补上,不要着急。”
云月双脚落定之后,亲和的视线霎时间转成寒冷,温和的笑得渐变肆坏,“不要急,你们有机会去冥府的。”
众弟子看见奇怪的笑意,瞬间跪下求饶,“姑娘饶命——不关我们的事啊——手下留情——”
“噔——”云月再上前一步,众弟子蹿的一声,四散逃命。
冰墨瞳一凛,冷冽的杀气突然爆发,阴寒恐怖的煞气,让人全身散出刺骨寒气,冰封灵魂的危险气息,凌厉到极致。
“咻——”云月手腕一转,转出一把氲红长剑抵在地上,随她欢快的步伐滑动,在地上摩出滋滋的刺耳声响。
“姑娘……你不是说过不动刀动剑的吗?”眼尖的弟子,指着长剑喊道。
“女人是善变的。”云月扯了扯嘴角,冷光迅速扫动,扫到之处,鲜红一片。
“砰——砰——砰——”
数千弟子还没来得眨眼就已经倒在血泊,森寒刀光在他们身边穿梭,窜动的人头越来越少。
“住手——老夫不会放过你的——咳咳——”大长老眼睁睁的看着弟子越倒越多,歇斯底里的呐喊,喊出几两血。
“嗯,我等着。”云月手腕再转,长剑再次变成锋利的弦丝,长指轻弹,如如串珠般弹入众弟子体内。
所有弟子呆站一会,云月不紧不慢的收回弦丝,众弟子瞪着眼睛倒地,星尘面目全非的样子在云月脑海里浮现,瞬间激起了她隐忍已久火气,她冷呵一声,高速往上踏步,弦丝迅速收回,她一转身,滴着鲜血弦丝干净如初。
此时艳阳高挂,阳光明媚,曲封山却仿若坠入了极地冰窟,各处都吹着冷风。
弑血宫弥漫着骇人的杀气,只见红光闪动,剩下的弟子,以十人,百人人,千人人,几千人的形式倒下,成千上万的声息,片刻之后全无。
宫前流动一片血泊,遥远望去,仿若巨大红点,近看骇人,远看却也一道奇妙的风景。
不远处,树上的大长老气得急火攻心,很长时间说不上话,他看着地上五一生还的弟子,失声痛哭,在云月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恶魔,妖女,她绝对不是人,是妖,不对是魔,一定是魔女。
云月步伐轻快的往上走,走到快不省人事的大长老面前,她神色淡然的擦拭晶莹玉甲上的血渍,有些苦恼的自言自语,“不好清理,真苦恼。”
“妖女……女魔头……你是妖女……你不是人。”大长老绝望的看着云月,所有力气被抽干,无力叫嚣。
“妖女?”云月慢条斯理的擦拭,煞有其事的四下张望,神秘兮兮的回道:“竟然被你发现了,知道太多可不好。”
“老夫绝不放过你,老夫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大长老淬毒的视线狠剜云月,大声咆哮。
云月扯了扯嘴角,美眸平静无波,她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好好的冥魂不做,竟然想做鬼,滋滋滋,你的要求可真特别。”
大长老被堵的无话可说,他抽了抽几口气,狠声大喝,“你杀了那么多人,死了也只能做厉鬼,就等着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吧!”
“不不不。”云月一本正经摇了摇手指,和气道:“你们人类总喜欢说这些,冥府没有十八层地狱,不过有两狱四界,炼狱倒是存在,你们根本就不懂,不要瞎嚷嚷。”
“嗤——”大长老冷蔑啐了一口,语气恶劣的反驳,“什么两狱四界,简直胡说八道!你胆敢屠杀老夫的弑血宫,老夫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阎王爷也不会放过你。”
“阎王啊——”云月托腮,有些苦恼,她想了一会,笑嘻嘻的回道:“没事,陪他休息一次就好了,他会原谅我的。”
大长老心生一窒,汗颜不止,十分无语,他拧着眉头看云月几眼,不屑的冷嘲热讽,“阎王爷可是阴间的人,你以为色诱会有用,痴心妄想。”
云月眉目含笑的拨弄指尖的小刀刃,一本正经的回道:“有用的,一次不够就多几次,会有用的。
“你——”大长老被堵的无话可说,他抽了一会,快要接不上气。
“妖女!你休得猖狂,你敢伤老夫十恶门不会放过你,还有很多人都不会放过你,你别以为你们脱身。”
“我猖狂吗?猖狂的是你们,你们害死多少人,做过多少坏事,我要是不出来收拾你们,不知道有多
少喊天道不公,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这句话,因为天道从始至终都公平,善有善报,恶自然会有恶报,你们现在只是收到应有的报应而已。”
“胡说八道!妖女你要是敢伤了老夫,就做好受死的准备,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谢谢提醒,我会做好准备,慢走,不送。”云月落落大方的将光刃没入大长老的心脏,笑脸相送。
“呃——”大长老低头看自己的心脏,艰难的抬头瞪云月,云月挥挥手,他喉间的浊气吐出,很快声息全无。
云月举止端庄的拍拍手,失去重心的大长老从高空坠落。
朝阳升起,璀璨阳光照射在地上的血泊,照出一道鲜艳的风景。
曲封山很快恢复之前的宁静,云月身形一闪,很快回到和落雁约好的位置,她见落雁不在也没有急着寻找,她在树上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摆处的褶皱,仿佛刚刚离开只是去做件顺手的事那般。
与此同时,弑血宫地室里的白袍首领气息恢复,他三两下解开了所有人的束缚,准备离开。
“喂喂……大哥,还有我啊,你顺手一下嘛。”绝殃见白袍首领准备走,急忙请求。
白袍首领犹豫一会,解开绝殃的束缚。
“太好啦——我终于重获自由啦——”绝殃欢呼大叫,激动的抓着白袍首领道谢,“谢谢大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绝殃话音未落,白袍首领迅速抽回手,冷冷插话,“所以,恩将仇报是吗?”
绝殃嬉皮笑脸的俯身行礼,“大哥在说什么呢,我是在感谢你啊,你不欺负我没事的,放心放心。”
“你离我们远一点!”
“大哥别这样嘛,我现在可是有运气罩着呢,你放心,我分点运气给你,你肯定很快能走上人生巅峰,拿起拿去,不可客气。”绝殃摸了摸白袍首领的额头,大方的送了一点他姐姐给他的运气。
“疯言疯语!”白袍首领拿开绝殃的手不再理会,他看了天空许久,确定不会有东西砸下来后勉强信了绝殃的话,他领着黑影离开回地面,准备离开。
他们出到门口,瞬间凌乱,绝殃出来后也吓的不轻。
“哇靠!最近霉气都升级了啊!”绝殃扫视一圈,冷汗频频冒出,“算了,反正都不是好人。”
绝殃大摇大摆的走到外面,叉腰大笑,“哦嚯嚯嚯嚯——论霉气,你们是比不过我的。”
绝殃潇洒的甩了甩头发,乐呵呵的蹦跶,很快不见踪影。
白袍首领等人从绝殃的话中听出他们是倒霉死,几人震惊过后也紧接着离开。
“咻——咻——咻——”
云月刚刚整理好衣摆,四周丛林哗哗作响,数千抹声息晃入林中,巨大的黑影随即笼罩千米丛林,一阵最为剧烈波动的萧肃的气息,由远及近的涌动,很快从云月面前闪过。
黑影中的一抹浅黄色身影,不经意间瞥见云月,立即下令折返。
“云月大人!”落雁急冲过去,她见云月还在,以为在等她们过来,彻底松了一口气。
“不是让你在这别动?”云月神色如常的问道,过于平静的神态,让人看得心生触动。
“云月大人息怒,落雁是担心大人才带弟子来助阵,宫主已经出事,若云月大人再有个三长两短……呜呜呜……。”落雁说着说着,眼泪瞬间哗啦啦的流下来,她的眼泪仿若璃镜湖的湖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落雁这一哭,把想要安静的云月弄的很是无奈,她对眼泪最没辙,不过落雁也不是随意流泪的人,只有痛到深处自然才会哭,她是神影宫最大的管事,平日极其严肃,不苟言笑,如今毫无征兆就失声痛哭的模样也折煞后面的一群弟子。
“好了好了,我没有怪你……。”云月轻拍落雁的后背,好声安抚。
“谢谢云月大人,那云月大人我们走吧,能打的弟子都来了,跟弑血宫好好算账!”落雁憋回眼泪,狠一咬牙,杀气腾腾的看向弑血宫的方向。
“不用算了,都算忘了,去把神影宫的东西一件不少的拿回来,弑血宫的东西也顺便带上。”云月随口交代一句,身形一闪,眨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
众弟子听闻算完账皆吓得傻眼,众人风中凌乱一会,忐忑不安的冲进弑血宫,
“哇……!”
“嘶……!”
“呼呼……!”
众弟子看见眼前的光景,瞳孔皱缩,脸色乍变,脊背发凉,狂打寒颤,虽然她们全都相过让弑血宫变成废墟,众弟子倒在血泊,死法各异,但他们只是想想而已,如今乱想成真,她们也震撼不已。
最让她们震惊的是周围没有打斗的迹象,显然是压倒性的力量在单方面的秒杀。
“不会是云月大人吧……?”一种极其恐怖的念头盘绕在落雁脑海,心中充满无法形容的恐惧。
落雁四处查看,主殿前一棵大树下的尸体勾走她的注意力。
“大长老!”落雁大惊失色,周身警觉调动到极致,她慢慢靠近,最后确定大长老已死,随后叫来其他弟子。
“真的大长老,哼!之前还那么嚣张,遭报应了吧!”
“就是,竟然敢重伤宫主,活该!”
众弟子愤愤不平,一不解气,就地朝大长老拳打脚踢。
“你以为元气境界就了不起啊,我们的云月大人可是中阶元气,你比得了吗?不知死活!”
“就是,你以为我们神影宫就没有元气武者坐镇吗?待会抄了你的小金库。”
“我都忍了弑血宫不知多久了,竟然敢对我们神影宫出手,活该!姐妹们搬东西去。”
“……”
众弟子吵吵嚷嚷,拳打脚踢一会,心安理得的去搜刮弑血宫的宝库,神影宫的弟子皆知道云月的身份,她一举灭了修罗宫这事让外人听了闻风丧胆,让她们听了可是长自己威风,加上云月多次撑腰,她们简直快要崇拜到天上去。
弑血宫毫不留情的欺压都她们头上,她们噎着一口恶气撑到现在,还想着与她们的云月大人并肩血洗弑血宫出这口恶气,却不想云月一人就将他们全灭。
这口恶气出的她们爽快!痛快!
“诶诶诶……你们别愣着啊,云月大人不是说了要将宝物搬回去吗?这里都不用我们出手了,我们只管般宝物就好了。”
“对对对……云月大人说了,要将弑血宫那份也般回去的,你们别忘了啊。”
“快快快……你们赶紧啊,傻愣着干嘛……搬东西啊!”
几名弟子兴高采烈的指挥,身后那群还在呆愣中的弟子好一会才回过神,她们欢呼一会,火急火燎的冲进废墟里。
落雁还在呆愣,她是几年前才来神影宫,所以她对云月的认知与其他弟子不同,尽管眼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是云月所为,她依旧不敢相信。
这种事情过于恐怖,她折返带弟子前来,途中往返不过几刻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灭了近万名武者,以及一名元气武者,而她刚刚看见的云月毫发无伤,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她实在无法相信。
恐怖!
落雁想到那个画面,全身汗毛竖起,她完全无法想象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毫发无伤的灭了那么多人。
她曾听星尘说过云月八岁时仅一人灭了修罗宫,她当时还笑星尘说是胡诌的,如今亲眼看见数里血泊,落雁不得不全信。
落雁看着一招毙命的大长老,心生崇拜,云月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落雁,你在干嘛啊……快点过来。”
“落雁姐姐,快来,找到弑血宫的宝库了,好多东西呀!”
半晌之后,无数道催促声在从地下传出,落雁回神后,恍恍惚惚的走进废墟。
众人撸起袖搜起袖子,卖力的搜刮,众弟子来回几趟后,弑血宫的宝库空无一物,神影宫的宝库被无数宝箱堆满。
扎根在南翼国,争斗十余年,好不容易成为南翼国最大杀手组织的弑血宫,仅在几刻钟的时间被毁得一塌糊涂。
万千弟子无一生还,坐阵的大长老被人一招夺命,累积多年珍宝,被人搜刮的一干二净。
弑血宫——完!
弟子们离开后,青牙带着一群暗影前来,查探一周后,当即离开。
不久之后,弑血宫被灭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南翼,消息流经之处,遍地欢呼声,深恶痛绝又奈何不了的存在消失,无疑是一件大喜事。
翼帝也对此事十分关注,许多跟弑血宫过节的人也全都派人去弑血宫查看情况。
其他组织听到元气境界的大长老被灭,全都十分震惊,大长老的背后势力十分强大,各大组织都不敢随意对大长老出手,如今听到死讯,他们又想庆祝又怕自己跟着被灭,一时间,大部分地区的人全都人心惶惶。
当日午时,弑血宫外面森林的某处角落,一抹飘逸如仙的身影快速闪过,一名仙风道骨老者兜转一圈后匆忙离开,半个时辰后出现在某处深山。
老者辗转半晌后,很快去到一座简易的房屋,屋内有三名风采各异的老者,一位鹤发童颜,一位花胡子,一位风流倜傥。
三名老者,撸胡子的撸胡子,摩挲下巴的摩挲下巴,玩木扇的玩木扇,不过相同的是他们面色有些难看。
三名老者看见仙风老者,纷纷上前。
“怎么样,那个老不死是不是真的死了?”花胡子老者吹呼吸瞪眼的掐着仙风老者逼问。
仙风老者随手推开,心事重重的回道:“死了!”
“真的?真的死了?太好了?老夫终于出了这口气,啊哈哈哈——”花胡子老者扯了扯胡子,放声大笑,憋了数十年的恶气,终于痛快的出了。
第二卷 逆天美妖女 第209 尽快嫁给为夫!来陪你休息!
花胡子老者和大长老有数十年的深仇大恨,其他老者听到大长老已死,也齐齐为他开心。
“哈哈——那就恭喜你大仇已报!”童颜老者率先恭贺。
“想不到你有生之年还能等到这一天!虽然是别人帮你报的仇,不过大仇已报,那就可喜可贺!”玉树临风老者,木扇一开,潇洒恣意的给花胡子老者扇了扇,清秀的眉宇频跳喜色,为花胡子老者舒了一口气。
“你们高兴的太早了。”仙风老者突然泼起冷水,神色越来越暗。
三名老者闻言,笑意顿收,紧张的追问,“还有什么情况?”
仙风老者深呼吸一口气,迟疑一会,缓缓道出死因,“那老家伙是被人一招致命的。”
“什么?”
“我的天……。“
“当真?你可有看错?”
三名老者听到被数百次刺杀都不死的大长老被一招毙命,全都不敢相信。
元气境界被人一招毙命,他们只能想到一个实力恐怖的男子。
“战王?”童颜老者压低声音问道。
“不是,尸体还在,不是战王。”仙风老者摇头,坐在竹椅上冥思苦想,“伤口看不出是什么兵器造成的,不知是何人所为。”
花胡子撸着胡子,眸光暗沉起来,思绪一转,似乎也捕捉到另一个实力代表的存在,他四下张望一会,低声道:“弑血宫被一举全灭,你们有没有觉得屠宫之举似曾相识?”
童颜老者,灵光一闪,敛容屏息,小声道:“小魔女!她之前屠过修罗宫,尸体还在,应该是她所为。”
“老夫也这么以为,不过有点想不明白,那些弟子不是死于掌风,大部分死于利器,大长老的死因无法得知,可能是入室弟子的特殊武器。”仙风老者苦着脸寻思,渐渐有了一些眉目。
“小魔女虽然已是元气境界,但是要用兵器一招致命是不可能的,应该是掌风,要么就是异术。”
“小魔女可是武者,修炼不了异术,应该是兵器,凰凌山我们都不了解,有不得了的兵器也说不定。”
“我也觉得很有可能,小魔女跟着天山大师那么长时间,功力肯定有很大的突破,与江湖有恩怨又
能一举灭了那个老家伙的人,除了小魔女当真找不出其他人。”玉树临风老者精光一闪,笑的潇洒倜傥。
“……”
几人讨论一会,最终确信是小魔女所为。
“要真是小魔女所为,老夫可要好好感谢她才行,这口恶气老夫可憋了几十年,终于有人为老夫出这口恶气!她哪是什么魔女,简直就是老夫的小仙女!啊哈哈哈——”花胡子老者扬声大笑,对尚未见面的小魔女越来越满意。
“要不要变得那么快,刚刚还一口一个小魔女,这就改口小仙女了?”
“花老头,你有见过会屠杀的仙女吗?别给乱改人家的名号,小魔女都叫了那么多年,不要改口的好,哈哈哈——”
“哼!老夫就要叫她小仙女,要你们管。”
“是是是,诶?老家伙,你之前不是说要去丞相府提亲吗?到时候顺便将花老头带去,带他去见见他的小魔……,不对,是小仙女,哈哈哈——”
“此事还没定呢,若是定了,到时候一定通知,一定带上。”
“……”
几人的人大笑一会,压抑的氛围渐变融洽。
时间一晃,一下午的时间过去。
弑血宫被灭的消息已经传到海澜国和龙浩国,消息流经之地,暗流涌动,无人不大惊失色。
各个组织都加强了戒备,有些耐不住性子的组织,甚至已经开始出手。
南翼国的大街小巷,议论纷纷,对那个灭了弑血宫的出手之人非常好奇。
大部分人都以为是战王所为,后来听到尸首遍全都不约而同的猜想其他人,他们对战王不了解,但他们都知道,战王一出手绝不会有尸首这种东西,有的只是一地粉尘,连血迹发丝都不可能找到。
世人紧接着猜想是小魔女所为,但是他们皆知小魔女已经被逐出师门,不约而同的肯定小魔女不会在没有靠山的情况下对弑血宫出手,小魔女也莫名其妙的被排除。
尽管南翼国吵得沸沸扬扬,神影宫却十分祥和,不过弟子们却在宫外发愁,她们带回来的宝物箱太多,宝库早已被堆满,剩余的宝物堆积在大殿前找不到地方存放。
夜幕降临,神影宫后方的树林里,清寒月光,穿过繁茂葱郁的枝叶,洒出一地的斑驳浅光。
浅色月华,轻裹树林,随风摇曳的树木,枝叶轻颤,发出难以察觉的动听旋律。
林中树木,大部分两三米高,有规律的交错分布,此树,枝叶细长,花朵,三瓣一蕊,花瓣浅紫,花蕊浅蓝。
花蕊释放某种气息,将四周的空气都净化到毫无杂质,此花奇异,花香清淡,清新无匹,十分独特,也容易晃人心神。
凉风撩起,浅紫花瓣飞离,随风舞动。
飞舞的花瓣,被一抹薄温声息吸引,随暖流飞向他,落在紫墨纹龙簪上,落在紫墨祥云衣上,落在一张银翼面具上。
空气渗入独特的奇异花香,时不时的拂过紫墨衣男子的鼻尖。
紫墨衣男子驻足一会,探析一圈后,随飞舞的花瓣,走向不远处的白衣女子。
树林右侧中心,一棵约有三丈高的大树,格外显眼,此树之花亦是浅紫。
月色波动,微凉月芒,浅度她身。
此树枝干各处系着许多白色丝带,远远看去,浅紫淡白,某处枝干,绿色粗藤缠绕,绿色粗藤垂直而下,在下方交织缠绕,织成绿色秋千。
秋千上,一名白衣女子静坐,玉足轻抵地面,借力推动,她偏头微侧,额角轻抵粗藤,自然朝前的目光没有聚焦,美眸平静无波,看透尘世的淡然,衬得她越发迷人。
微风的拂动,万千白色丝带,随风舞动,一抹紫墨身影无声靠近,他站立在她身后,散出暖流一层一层的裹着她,冰凉的体温渐渐回暖。
修长龙指缓缓探出,轻抵在蔓藤,缓缓推动,荡幅极缓,暖热的眸光,将周围的空气都加热了一遍,她轻触暖流,她最喜欢的温暖渐渐渗入体内。
阎司捕捉到云月细微举动,血眸闪出透明柔光,寡薄的唇角,勾起醉暖的弧度,无声轻笑中。
不知过了多久,云月两脚点地,阎司顺势定住秋千,他走到云月身前,单手将她抱起,大掌轻扣她头顶,渡入许多元气,担忧的问道:“可有受伤?”
“阎司——”云月环着健颈,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心境逐渐明亮。
“在。”阎司两指轻绕,单片花瓣凝结,化成一朵的奇异花,别在她耳后。
“阎司,我今天杀了很多人,又给你添麻烦了。”云月心淡从容的诉说屠宫之举,她杀了很多人,但她没有觉得罪孽深重,只是她一回想,感觉杀了太多人。
“的确很麻烦。”阎司突然沉了面色,不满的揉着云月头顶,严肃问道:“又做这么危险的事,为何不叫我?以后任何危险的事都不能做,让我代劳就好。”
云月闷闷不乐的低头叹气,“阎司你该教育我不要出手太重,不该纵容我,我现在是斯文人,此举实在鲁莽,应该要好好反省。”
无论她闯什么祸,阎司总是纵容,然后给她收拾烂摊子,她从未被责怪,只是今日她感觉出手有些重,想要听一顿训斥让自己冷静,她不想再被放纵,那样她只会越来越任性,她失策一次,让他们受累,自己也弄得伤痕累累,她想成熟一些,这样以后做决策也周全一些。
阎司板着脸回道:“我已经在教育了,你不能学坏,危险的事都不要做,只能让我代劳,你要好好记住。”
云月无奈的扶额,心不在焉的应下,她回过神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不安的问道:“阎司,我犯了屠杀罪,反伤罚会很重,这要怎么办?”
阎司怔了几秒,唇角勾起肆邪的笑意,沉着脸回道:“放心,交给我即可。”
云月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口问道:“这样啊,那我肯定不去,免得又说我欺负弱小,我现在可是大家闺秀呢。”
阎司抵着云月额角缓缓摩挲,宠溺的提出一个条件,“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云月随手推开,大气道:“嗯,阎司说吧,除了休息都行。”
阎司眸光稍顿,笑意醉暖的笑了笑,“尽快嫁给我。”
“阎司,不是说好不催的吗,在这里嫁不嫁有什么关系,我早就嫁给你了啊。”云月美眸半合,扫出缕缕幽光,难以形容的幽怨,溢于言表。
“有关系,必须要嫁。”阎司揉了揉云月的头顶,态度强势到无从回绝。
“那也没多大关系,我现在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我还想在回去前学多点东西呢。”
“不要学人类的东西,必须要嫁。”
“好吧好吧,阎司隔三差五提醒,我都不能专心学习了,嫁吧嫁吧。”云月敷衍的点头,那一脸随意看得阎司面沉如水。
“不想嫁?”
“不想麻烦而已,反正都要回去的,我现在可是有好多事情要做,要抓紧时间。”
“要做什么,我来做,你负责嫁即可!”
“不行的,要我自己来才行,嫁不嫁都无所谓啦,不要弄的那么麻烦,爹爹和叔叔他们很不好安抚的。”
“我来安抚。”
“不行,阎司去绝对大刀伺候,不准去,我最近被突袭的提心吊胆,阎司就让我清净一段时间行不行?”
“不行!必须嫁!”
“好吧好吧,我尽快说,阎司不要再催了。”云月心累的捂住阎司的嘴,敷衍的应下。
“现在去说,我的人会帮你看着这里,不用担心这里的安全。”阎司趁势催促,一脸迫不及待。
云月轻叹一气,头狂点,“好好好,去就去,阎司回禁地去吧,有结果会通知你的。”
“等你的通知。”阎司满意的点头,领命回禁地。
云月跌坐在秋千上,一脸生无可恋,她揉了揉眉心,想到极修老大早已回府,众叔和赫连父子应该知道,想象她被“逼供”的情景,顿时背脊发寒。
“算了,反正修叔叔都说了,实话实说好了。”云月冷静之后,深呼吸几口气,鼓起勇气回相府。
她习惯性的先去书房,弄出一些动静后去大厅,她低头屏息,缓缓挪进大厅中央。
赫连丞相见到云月,心生一喜,架起她转了几圈,“月儿又去练功了?不是说好不沉迷修炼的吗?”
云月魂不守舍的蹭脸,视线一直在叔叔群里扫动,很快跟一双甘烈的眸子对上。
完了!
云月见极修老大挥着勺子上前,下意识的捂脸,不敢直视。
“啊——啊啊——”
极修老大指手画脚,指了指云月的嘴,又指了指赫连父子,示意让她自己说。
云月听到沙哑的叫声,怯怯抬头,呆愣片刻后才发现极修老大说不出话,她戳了戳赫连丞相,诧异的问道:“爹爹,修叔叔怎么了?”
陨叔叔收好哑药,抢先回话,“没事,他自己吃错东西暂时说不出话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
云月感觉众叔和赫连父子都没有过激的反应,试探的问道:“爹爹,修叔叔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赫连丞相一头雾水的回道:“没有啊,你修叔叔吃错东西都说不了话,说了也听不懂。”
“啊啊——”极修老大激动的乱比划,比着亲亲比着抱抱,几位叔叔实在看不下去,随手将他打昏。
云月诧异的看向被陨叔叔拖走的极修老大,见赫连父子都还不知道,准备酝酿多一段时间。
“爹爹,时候不早了,我去休息了,爹爹也早点休息。”云月心慌意乱的挣脱赫连丞相的束缚,避开众叔狐疑的视线,匆忙离开。
赫连父子见云月一脸疲倦,贴心的送她回去。
云月按住狂跳的心口在妆台前坐到深夜,她想了无数种开口的情况却全都让她毛骨悚然,想到子时都没想出好方法,只好倒在床上休息。
沉重的眼皮就快合上,一抹紫墨身影闪入眼缝映入眼帘,云月呼吸一重,抬脚抵住阎司的胸膛,没好气的呵斥,“阎司,我困了,明天再告诉你结果,回你的禁地呆着。”
“那就明天再听结果。”阎司扣住脚踝,眉目含情的挠了挠,云月两眼一瞪,狂乱挣扎,她后怕的收脚,火速躲到角落。
“那阎司还来干嘛?”云月卷着被子裹住自己,恼火的呵斥。
阎司坐在床边,满眼宠溺的裹住云月挥舞的手,醉声笑道:“你每次清理过后不都要我陪你休息压压惊?我来陪你休息。”
云月脸色骤黑,情不自禁的赏一重拳,顺带下个不容违背的逐客令,“压个锅铲!阎司回去,现在!”
阎司轻拭云月额角的冷汗,心疼道:“好了,不用隐瞒,你看你都吓出汗了,一定是被那些凶残的人吓到了。”
云月呼吸一重,磨牙切齿的咬出事实,“是被阎司吓到的,阎司快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过来,否则迟早要被你吓死。”
“好,我下次注意。”阎司抱起云月,态度诚恳的接受训斥,他脚尖轻点,门外进来一名白衣女子。
“阎司,放开!”云月看到毕恭毕敬的白衣女子顿时知道阎司的意图,她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穿梭在极速气流中,没一会,就看到熟悉的水潭,视线再转,一张大暖榻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