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什么!”阎司见清风朝云月拔刀,抬手拦截,他现在见到任何危险都下意识的想毁灭,他的王妃若再伤一丝一毫,他绝对会让一干人等陪葬。
“阎司!让清风放血!”云月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一句劝说。
“王爷,王妃体内的血液太多,不放不行,再拖下去,王妃真的会出事,快让开。”
阎司听到放血,心生一窒,他不想让云月受伤,但是碍于眼前的境况,他又不得不放行。
“月儿,对不起!”阎司轻吻云月的掌背,歉意深不见底。
清风握刀的手有些颤抖,对他们王妃动刀他也于心不忍,只是眼前的境况没得选择,最后一咬牙,还是在云月的腕上划出一道伤口。
伤口刚开,血液正要外流,清风拿着瓶子正准备接血,伤口却以肉眼见得到的速度愈合。
“这——”清风惊愕的看和伤口越来越小,不是该如何下手,这种恢复速度他从未见过。
云月眼明手快的空出另一只手聚起红光,压制住伤口愈合。
“滴——滴——”
突然,血液在伤口处决堤,流速极快的滴落。
清风忙着开瓶接血,其他人负责拧好,大家忙了半个时辰后,小方桌上近百个瓷瓶全部装满,云月体内的血液也不再流窜,红光撤走,腕上伤痕立即修复。
“清风,那些血好好保存,我有用用处。”云月看着桌旁上百瓶瓷瓶,面色骇然,一下子取了那么多血,以后有什么突发事情,也能轻松应对,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
云月恍然间想起以前被取血拍卖的事情,黑曜眸光一闪,一个重金入袋的主意暗中打定。
清风看了一眼沉浸在无尽歉意中的阎司,让其他人帮忙把瓶子带回药阁,所有人都明白意思,那人抱上十几瓶,接二连三的退出寝殿。
“月儿——”阎司坐在床沿,抚摸着她的手腕,疼惜的呼唤。
“阎司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是好意,没事的,下次注意用量就好。”云月捧着阎司的面颊,神色轻松的安抚道。
阎司始终在意刚刚那道伤痕,无法释怀,“是为夫的错,为夫应该要注意的。”
“没关系,当做经验就好,阎司不要自责。”云月抿着苍白的唇,眼里泛起轻柔的涟漪,她知道阎司真正想说什么,他想回去,即使有焕琉衣她还是会遇到危险,她还是会受伤,他为了不伤她备受滔天怒火的折磨,他不想再看到她离开他的视线。
云月展颜一笑,一脸羡慕的说起人类的婚事,“阎司,人类的成亲很有意思,我想试一次,我们成亲吧。”
阎司怔愣片刻,眼里泛起朦胧水光,最后一句话是说么的动听。
若不是为了保全人类的话!
若她真的单纯的想成亲,他会开心个几天几夜,只可惜不是,她想成亲只不过是找借口不回去。
但是,她想成亲,那就成亲!
“好,为夫等这天等很久了。”阎司开怀大笑,眼里看不出一丝沧桑,仿若真的很开心那般。
“嗯,那就成亲,我们也该试一试人类的生活。”云月扬起甜蜜的笑容,倒在阎司怀里用力依偎,她娇羞可人,仿佛真的对成亲很向往那般。
“为夫马上安排,不过刚刚的事为夫还是过意不去,让为夫好好赔罪吧。”阎司郑重的请求。
云月轻笑出声,安慰道:“不要过意不去,不用赔罪,阎司不要在意。”
“要的,做错事就要赔罪,为夫应当好好赔罪。”阎司正正经经的回道。
云月见阎司执意,笑笑的问道:“那阎司要怎么赔罪?”
阎司神色凝重的圈住气色比以往还好的云月,认真道:“以身相许!”
云月闻言,笑意顿时凝固,急忙挣脱,正直道:“不用了,小事而已,阎司不用赔罪,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阎司也不用在意。”
“为夫过意不去,自然会在意,让为夫好好向月儿赔罪。”阎司边说,衣袖高拂,暖帐飘扬落下,极力挣扎的某人已经被禁锢在他身下。
“阎司别闹!快下来!有你这样赔罪的吗?”云月两脚顶着阎司的胸膛,用力举起,冷断决然的拒绝这个得寸进尺的赔罪。
屏风后的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看到了她的不愿意,她的挣扎,静如死水眸面,泛起汹涌的涟漪。
少年拖着一个软枕,加快了机械滞缓的步伐。
“啪——”
少年钻入暖帐,举起软枕,用力砸向热切索吻的阎司。
空气,突然停止流动,挣扎的动作,训斥的话语,顿时停下,整个寝殿,寂静无声。
“唰——”
龙颜沉,龙眸暗,鹰锐视线裹着灰飞烟灭的杀伐,扫向床边的少年。
弯曲的龙爪,紧跟着,对准少年,灭顶性的掌风,即将脱掌而出。
“阎司住手!”云月抱住阎司的手臂,死死压下,拼尽全力阻止。
阎司极力隐忍,好声好气的提醒,“月儿,这里是禁地,你应该告诫你的人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
嘟嘟属于特殊情况,来阎司寝殿占他位置,他还勉强能够理解,这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毛头小子,也来他的寝殿,还把他放眼里吗?
“我知道,阎司先冷静,不准出手,我会处理好的。”云月安抚好阎司后,挪到床沿,还没开口,少年拿着枕头擦了擦云月的脚底,和其他被阎司接触过的地方。
那个举动,触到云月的内心深处的一个尘封角落,激起些许阴霾,她知道这个举动的意思,也知道他此时心境,但她不想再让他一直活在她保护不周的那个阴影里。
“零珏,阎司不是坏人。”云月揉着少年的脑袋,眉目含笑的解释。
少年从云月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空洞的眼睛开始变得浑浊,他扔下软枕,倒在云月怀里,激动又机械的唤道:“姐——姐——”
云月顺了顺零珏的后背,轻声道:“都过去了,以后不会有人欺负零珏,以后都会安全。”
零珏抓着云月身侧的衣服,哭噎抽泣,青涩的声音飘荡无数次,他每次张口唤的只有两个字,被晾在一旁的阎司,见自家王妃跟别的“男人”紧紧相抱,忍耐力已经冲破极限。
“月儿,这就是你所说的处理?”危险的质问,从某人铁血的唇瓣间溢出。
少年感觉到极度危险的气息,急忙起身,将云月拉到自己身后,软枕挡前,正义凛然,毫不畏惧。
“敢动本王的王妃,胆子不小!”阎司悠然抬眸,寒芒乍现,四周起伏的寒风,夹杂着清晰可见的冰霜颗粒。
“阎司别闹!不准动零珏!”云月怒瞪阎司,厉声呵斥,将零珏护在身后。
阎司怔了一会,语气幽中带酸,“月儿为了别的男人吼本王?”
云月有些无奈,心平气和的劝道:“阎司别闹,零珏不是别的男人,是自己人。”
阎司悠然坐起,盘膝而坐,正对云月,对那句自己人极度不满,酸里酸气的问道:“月儿是觉得为夫伺候的不满意,想要广纳后宫,雨露均沾了?”
云月头疼的扶额,严厉的呵斥,“阎司别闹,你没听见零珏叫我姐姐吗?他是我弟弟。”
阎司听到弟弟,倍感稀奇,英挺的眉梢微微颤动,疑问道:“月儿何来弟弟?”
“赫连云月自然是没有,不过我有。”云月揉着零珏的脑袋,看他的眼神跟看星尘的眼神,简直如出一撤。
阎司辨析清楚云月看零珏的眸光是何种性质,勉强放心。
“月儿,为夫困了,过来陪为夫一会。”阎司侧躺而下,修长龙指轻点床沿,略显困乏的呼唤。
云月美眸半合,扫出缕缕幽光,毫不犹豫的拒绝,“阎司困了就好好休息,我带零珏出去。”
云月话落,牵着零珏,头也不回的走开,阎司保持侧躺姿势,闭目养神。
云月带零珏逛了几圈,最后倒回他的院子,他的床,依旧高叠着数十番被褥,高到,伸手就能触及房顶。
云月将被子撤走一半,语重心长的保证,“零珏,以后不会再有那些坏人了,不用怕,这里不会再有人伤害你,有姐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