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进行的都挺好的,谁也没有想到这三天的活动下来,最后一项仪式出了问题了!
集体婚礼的第三部分呢首先是杨棒子代表分区和二十团给这些跟着党多年的老战士们,每对新人发一份小礼品,一个搪瓷缸子和一块布料,也算是有始有终,寓意着这些为抗日战争为打鬼子流血受伤的老战士们从此转入地方,去过老百姓的生活时不要忘记自己还有党交给的任务,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看看搪瓷缸子上的“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这几个字。
就在杨棒子给每对新人发放礼物的时候,整个会场上黑压压地挤满了参加会的战士和老乡们,足足有七八千人,就在这些人中,一支黑洞洞地枪口对准了杨棒子的!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枪响瞬间打破了喜庆热闹的婚礼气氛,人们一下子都惊呆了!有的人还以为是鞭炮声呢,四下里踅摸是哪放炮呢?有的人明白过来了,是枪声!马上跳起来就急匆匆地顺着判断出的枪声方向拨开人群寻找。更多的人是被枪声惊呆了,愣在了那里!
台上杨棒子没动地,耳朵动了几下,眼睛死死地盯着会台正下方三十多米处的一堆人,小梁子已经看到了杨棒子的眼神了,顺着那个方向就跳下了台子!
此时那对老乡们已经四下散开了,可周围人多,最多也就是挤来挤去的,有一个穿着打着补丁的汉褡子裹着白羊肚毛巾的汉子,正弯下了腰。想从人们的腿部那往外挤呢!
中间这块地一乱。方才被惊呆的老乡们一下子就大乱起来!老百姓最怕听的就是枪声。别看都和鬼子们对抗六年了,听见枪声一样还是心里慌得很。
还不错,来参加仪式的战士们和分区机关的干部们都还没有乱,不过他们人少,还是老乡们人多,眼看着几千老乡们就要冲开外圈维持秩序的战士们了,杨棒子掏出匣子枪,朝天啪啪地开了两枪!大吼了一声:“都站住!别动!”
别说好使!杨棒子的嗓门大。又是使足了丹田气喊出来的,离他近的人都被震得耳朵里嗡嗡响,再加上这次的枪响,就好像给那急驰的火车拉下了制动手柄一样,人群咔咔地停下了,个个不敢动了!
就这点时间工夫的,小梁子和两名政治科的保卫干事,已经穿过了老乡们,合力把那个矮下身子的汉子按倒在地了!小梁子眼疾手快的,两下就把这家伙的胳膊给撅了过来。让一个干事掰开那家伙的嘴,看看都东西没。
一瞧没东西。扯下这家伙头上的白羊肚毛巾就把嘴堵上了!顺手一掏,裤裆里用绳吊着把王八盒子呢!怎么样,还是杨棒子的眼尖吧,没看错人!
方才他刚把一份礼物托起来,等着喊道名字的老兵和老兵的新媳妇上来领礼物呢,就觉地那阳光一暗,又瞬间一个明晃晃地亮点炸开了!紧接着是两个,三个!他脑子里一激灵,马上就反应过来有人开枪!
胸口那皮肉一疼!疼痛感一上了头,那光点就从眼睛里消失了,碰着的布料上的搪瓷缸子蹦了起来,撞到他的下巴上,又落回了布料上。
绝对是老战士的本能反应,耳听眼看的,那眼神一下子就顺着弹道方向撇过去了!正瞧见一个家伙往裤裆里塞什么东西,那刚打完子弹枪口冒出的青烟还没完全散尽呢!
这家伙周围的三个老百姓一看就是被枪声吓傻了,那妇女子大瞪着眼睛看着这个家伙身子都动不了了,杨棒子就意识到枪手是这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人!就给小梁子使得眼色,小梁子顺着杨棒子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那几个老乡扭着头侧着身子就和躲避啥一样的场景了,这不就直扑了过去。
高副政委也在主席台上呢,三天回忆和会场的安全保卫工作可是他全面负责的,这下司令员被人打了黑枪了,那还了得啊!老高也瞧见枪声大概的方向了,不过他和杨棒子不一样,杨棒子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控制住这个枪手,老高的反应还多一点,这枪手不一定是一个人,一般都是一个小组活动的,得马上封锁会场!
看到小梁子和两个保卫干事已经控制住了那个枪手,高副政委快步走到杨棒子身边,想看看杨司令受伤没有,杨棒子一瞧老高过来了,压低了声音说:“你去讲几句,娘滴,照常进行!”
高副政委还一愣呢,他眼光也够尖的,一眼就看到杨棒子手里托着的那块布料上的搪瓷缸子了,那上面赫然有两个弹孔!再看杨棒子的胸口那,半新不旧的军装上也有个破洞,这下高政委吓坏了!以为杨棒子中弹了,上来就想付他。
杨棒子轻轻摇了下头,那意思自己没事,让老高赶紧把会场气氛缓和下重要,别让老百姓们惊慌!
高政委转过身喊过几个台子边的政治科的人,吩咐了几句,然后高声和大家讲了几句话,意思是特务已经抓到了,大家不要慌,仪式还得进行完!
等到把全部的礼物都发完了,杨棒子还抱着胳膊讲了几分钟的话,和会场里的老乡们开了几句玩笑,让七里八乡的老乡们,以后多关照点自己这些老兵们,监督他们点,要敢偷懒不干活或者对媳妇子不好,就直接来找他告状,他这个老团长就用鞭子抽那狗日的!
司令员没事,这老百姓和干部战士们的才能放了心,会场里的气氛总算是松弛下来了,又热闹了一会,杨棒子瞧见从镇子里跑步过来了一队队的战士们,这才转身从后台下去了,高政委站起来宣布了两件事。
一呢是下午的婚礼仪式呢结束,先让老乡们离场,各村的干部领各村的人,一个村一个村的走,不要乱!二呢各村干部点自己村人的时候,其他村的人都坐好,不要站起来!
荷枪实弹的战士们把整个会场围得水泄不通,就在东北角上留了一个通道,行署的人安排村上的干部开始进场喊人。
喊到的人就起了身往外走,有些自己来的老乡们还着急地喊那村上的干部呢,一堆堆坐着或者蹲着的人中,是教导大队和政治科、作训科的人来回穿梭的查看。
会场中央的老乡们,渐渐地稀少了,各村的干部把自己村来参加会的汉们娘们孩子们一个个地叫了出来,在会场外又经过同分区政治科一起的核对,确认无误后才让老乡们回村。
等到最后一个村的人干部查点完自己村的人,偌大的会场中央,四周围是几百名穿着军装的分区的干部和战士们,在他们中间,就剩下了两个人了,两人还没坐在一起,离着有个二十来米,一前一后的,要加上刚才被抓的那个,三个人还正好是个三角形的坐法。
高副政委背着手,带着几个保卫干事走过来,冷冷地说:“是自己缴枪投降呢,还是等着老子过去踹你呢!”
这两农民打扮的主互相偷偷地瞄了一眼,还想狡辩抵赖呢,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那那的人,有啥用,他说的那个村的干部就在会场边上,一对证查无此人!
想跑那不可能,几百名八路军的干部战士都在这呢,想反抗,你那枪还没从裤裆里掏出来呢,就被打成筛子了,思来想去的,这两伙计扑通扑通全跪下喊上“饶命”了。
还真是让高副政委猜着了,果然是一个小组来执行刺杀行动的,人先抓起来再说,高副政委没去审问,先去团部看看杨棒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