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穆春是生生的被疼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爷爷在给他消毒,一瓶的酒精直接往伤口上倒,廖穆春当时就疼的吼了一声。奶奶在一旁抓着廖穆春怕他乱动。
“不行,要去医院。你这么处理不行。”奶奶说着就要打电话。
“然后医院里验出来是枪伤,你孙子非法持枪,再逮进去蹲几年?”廖爷爷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夸大的说着。
“再者说了我以前受伤都是这么处理的,没有任何问题。你也不用担心他,他啊,心里有谱着呢。”
“他心里有没有谱不知道,你心里肯定是没谱,但凡是你有点心你能让孩子在屋里流那么多血?”廖奶奶现在想起来廖穆春刚才的样子还后怕。
“这不没死吗,”廖爷爷把绷带扎好后,又在廖穆春的伤口上按了一下。
廖穆春硬生生的将闷哼咽回了肚里,冷汗有又冒了出来。
“这会儿知道疼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以后有你受的。”廖爷爷收拾完就进了书房。
廖穆春瘫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书房门缝里透出来的灯光出神。
是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
王灿并不知道小舅舅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他只是知道小舅舅没有离开家。
王灿也是在无意间碰到廖穆春的胳膊,看到廖穆春脸色都白了之后才知道廖穆春受伤了。廖穆春只是告诉他是不小心摔的。
王灿发现廖穆春的脸色都不太好,虽然说精神还可以,就是脸色白的可怕。
廖穆春以前也是白,但是是那种很好看的有血色的白,现在就是病态的苍白。
王灿现在不盘核桃了,但是天天在书包带红枣,没事就往廖穆春嘴里塞一颗。刚开始廖穆春很抗拒,应该是非常抗拒,因为王灿每次红枣都是从书包里或者是口袋里掏出来就往他嘴里按。都不知道洗没洗。
王灿当然是解释过他洗了,但是廖穆春对于他的话很是怀疑。
后来王灿就把红枣放进一个方方正正的乐扣盒子里,盒子很小放校服口袋里都不成问题,里面也就能放几粒红枣。
王灿非常嫌弃自己的行为,这小巧玲珑的盒子,真他妈娘。但是想想廖穆春每次吃个红枣都跟服毒似的表情,也就忍了。
这个娘唧唧的小盒子装的分量肯定是达不到王灿心中理想的量的,所以他会在书包里备着红枣,盒子里没有了就再装点进去。
有一次王灿正往小盒子里装红枣,后面的廖穆春看着他的操作,敲了敲桌子“你是不是要避着我点啊,你这就是从一个地方腾到另一个地方,和你直接从你书包里掏出来塞我嘴里完全没有区别好吗。”
王灿一把将书包里的红枣掏出来,抖搂抖搂方便袋:“我他妈洗了好嘛,下节课体育课老子总不能拎着这么一袋子枣去吧。”
王灿心说老子都这么娘了,你屁事还多,天天吃天天吃一点也不见好,脸色白的跟营养不良似的。
王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气廖穆春的洁癖还是气廖穆春的不争气。
廖穆春没想到他一句话,王灿火这么大。登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抿了抿唇又沉默了下来。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王灿一生气,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王灿没有听到后面廖穆春的声音心里更气了,不仅冰还木,这个时候就不能放个屁啊,搞得他好像无理取闹的小媳妇似的。
王灿一来气直接抓起三四个红枣转身全都塞进了廖穆春嘴里,廖穆春嘴里有伤,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眼珠子挂在 眼睛里,腮帮子鼓鼓的,两条眉毛皱着,可怜兮兮的看着王灿,哪还有半点平日里高冷严肃的样子。
王灿当时心里就软成了一汪水,把火气浇的干干净净。
上体育课的时候,王灿还在致力于往廖穆春嘴里塞红枣,廖穆春一句话也不敢说,乖乖的吃下去。
“你说说你,这大红枣都吃了几斤了,这脸色怎么还是那么白呢?”王灿把盒子塞进口袋里,看着廖穆春鼓动着的腮帮子,就像是姥姥家养的那只兔子。
廖穆春没说话,心说放了那么多血,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补回来的。
“你舅舅走了吗?”廖穆春岔开话题问。
“走了又回来了,前后脚就两天的时间。”王灿回道,“你上次说我小舅舅有决定了,他的决定是什么呢?”
“你快有舅妈了。”廖穆春说道。
“哈?”王灿觉得廖穆春跟个神算子似的,瞪着个大眼睛看廖穆春。
廖穆春揉了揉王灿的脑袋没有说话。你舅舅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