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则是快步来到游坦之身前,伸手去抓游坦之的手,似要给游坦之把脉。
“义父,不要!”游继之却是急叫了一声,一把抱起游坦之,快速退了开去,躲开了中年男子。
“继之,你干什么?!”中年男子面色凛然,紧盯着游继之。
“义父,你不能碰坦之,坦之中了绝户蛊!”游继之则是摇了摇头道。
“绝户蛊?!”中年男子浑身一震,面露诧异之色,随后却是面色一凛,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又如何?!”
“这绝户蛊不是普通的绝户蛊,所有人都会被传染。”游继之缓缓说道,身子则是一阵轻晃,随后他缓缓放下了游坦之,一张脸却是突然变得有些惨白,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放下游坦之之后,他又缓缓举起了双手,“我、我也中了……”
在他的手上,乃至手臂上,正在不断沁出淡红色的脓液,他手上的皮肤颜色,也是变得有些异常,看去绯红,好像被烫伤了一样。
而那些淡红色的脓液沁出之色,便快速凝结或者说结晶,变成了一片片薄薄的痂皮。
不过分把钟时间,他的两只手乃至小臂上,都是结满了痂皮,层层叠叠的,就像一层层的鳞片,他的两只手看起来也是变得像那野兽的爪子。
众人一看这情形,都不由脸色一变。
想来刚才,他是因为跟游坦之有直接接触,所以也中了断子绝孙蛊。
中年男子则又愣了一下,随即面色一肃:“继之,这是怎么回事?”
游继之则是摇了摇头,脸上却满是内疚之色:“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坦之……”
“我是在问你,你究竟怎么了?!”中年男子则是沉声问道,显得颇是威严。
游继之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后,他脸上内疚之色却是更浓了:“我、我没事……我也中了那绝户蛊了……”
“绝户蛊?!”中年男子则是面露疑惑之色,微微眯起了眼睛,倒似有些怀疑。
游继之却是咬牙说道:“义父,您别管我了。坦之他、他……”
说着,他一双眼睛里竟是流下了泪水,眼里满内疚和悔恨之色。
中年男子看了看地上的游坦之,几秒钟后,他又是浑身一震,一脸诧异之色:“坦之、坦之怎么了……”
“坦之……坦之他、他死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游继之吞吞吐吐说道,说完,眼里泪水滚滚涌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
“为什么?”中年男子看了看游坦之的脸和双手,眼睛又是微微眯了起来,随即突然抬头紧盯着游继之,大声问道:“就算坦之中了绝户蛊,也不会这么快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不等有人回答,他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缠在了自己的右手上,然后右手便在游坦之的身上不停地摸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终于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看向游继之,一张脸却也变得惨白无色,一脸震惊模样。
“怎么回事?是谁害死坦之的?”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游继之则是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眼睛却是看向谢林。
中年男子猛然转身,看向谢林:“是你?!”
谢林则沉默不语,并没有明确回应,他的神色,也依旧挺是平静。
“那个,游先生,这个中间有许多误会,希望您能够先冷静,坦之先生的死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我们马上就去请医生来检查。”那秦夫人则是一脸不安,插话道。
“什么误会,我儿子是脑袋受重击而死,分明是被人所害!你以为我连这也看不出来吗?”中年男子看了眼秦夫人,却是冷哼了一声:“秦夫人,这次我儿子之所以来这里,都是因为你的再三请求,现在我儿子被人所害,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他眼睛大睁,眼里精光四射,“不管是谁害了我儿子,我游良绝不会放过他的!”
秦夫人脸色一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面露畏怯之色,随即也不由转头看向谢林。
自称游良的中年男子则又微微眯了眯眼睛,又转头看向谢林,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谢林来。
过了好一会,他的神色却是一点点变得平静起来,眼睛微微眯起,紧盯着谢林:“你是什么人?”
不过不等谢林回答,他却又看了看谢林肩上的臭臭和火火,脸色也变得有些古怪,“你也是蛊门中人?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谢林则是微微笑了笑,说道:“我叫谢林。”
“谢林?”游良脸上则是闪过一丝疑色。显然他对于谢林这个名字是觉得非常的陌生,所以也有些奇怪或者说疑惑。
不过随后他却是面色一冷,又问道:“是你害死我儿子的?”
他的神色变得十分严厉。
“那个、那个……谢先生也不是故意的。”秦夫人突然说道,却是吞吞吐吐的,显得底气不足,脸上也带着一丝怯意,“他先前并没有……并没有……”
不过可能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她话说了一半,却是卡在那里,支支吾吾地半天没有说下去。
“对,我可以保证!”李少校也壮着胆接话道,“这位先生,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游坦之先生不小心中了那个绝户蛊,谢先生还帮忙给他解蛊,只是游坦之先生对谢先生有些、有些成见,两人所以闹了些矛盾……”
“矛盾?!”游良皱了皱眉头,却又冷哼了一声,紧盯着谢林,“于是你就把我儿子害死了?”
“不、不是的!”李少校却是不等谢林回答,便抢先回道。他的声音也是有点大,显得挺是激动,“当时游坦之先生……”
“我是在问他,不是在问你!”游良则是一瞪李少校,指了指谢林。他的目光十分凌厉,李少校都不由浑身一震,一句话没说完,便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那游继之则是插话道:“义父,他是那叶夏的徒弟。”
游继之一脸大汗,手上长满了那种痂皮一样的东西,已是坐在地上,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
“叶夏……的徒弟?!”游良则是失声叫道,脸色也变得颇是古怪,似诧异,似怀疑。
他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起谢林来,似乎想看出谢林到底是否真就是叶夏的徒弟。
而与先前相比,他倒是不复原先那严厉的神色,反而多了几分犹疑。
但随后,他却一脸狐疑道:“我从没听说叶夏还收了徒弟?”
不等谢林回答,李少校则又忍不住插嘴道:“谢先生拜叶先生为师才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李少校也隐隐感觉到事情有所转机,所以有些激动,也十分积极。可以说,他是现场最不愿意看到谢林有什么意外的人,毕竟谢林可是他亲自请来的,而且对于谢林,他现在也是无条件的信任。
游良则是愣了一愣,随后问谢林道:“叶夏现在人呢?”
李少校则又继续帮谢林回答了游良的问题,说叶夏本来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只不过中途出了点意外,叶夏没有一起来,不过他猜测应该不用多久,叶夏便会找来这里。
游良则是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叶夏十年前突然失踪,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江湖传闻,他是被申屠家的人所设计陷害,那焦家焦大为此独闯申屠家,将那申屠家闹了天翻地覆。哼哼,我也听说了叶夏在几个月前突然重现江湖,本来还以为不过讹传,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倒是真的。”
不过他话虽这么说,但看着谢林的眼神中,则还是难掩猜疑之色,似乎还在怀疑谢林的身份。
谢林则仍是沉默不语。
“既然你是叶夏的徒弟,想必对叶夏也是很熟悉了?”游良则又问道。
谢林笑了笑,说道:“我拜师不过几个月,师父他说话很少,我对他的了解,也说不上很熟悉。”
谢林这一说,游良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那我能问一下,你们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迫使他没有跟你们一起来这里。”
谢林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微笑道:“他找小笨去了。”
“小笨?!”游良则是脸色一变,显得十分诧异,喃喃似自语道,“怎么回事?小笨为什么没跟他在一起……”
谢林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神色就恢复了平静,不过他却并没有回答游良的问题,而是保持着沉默。
游良的问题虽然他不是不能回答,但是看游良的样子,显然对于叶夏也是颇为了解,而且听他的语气,也显然已经相信了谢林的身份,而且叶夏在寻找小笨它们的事,也算是一件秘密,不能够随便让别人知道,现在谢林说出来,已经可以说是犯了忌讳了,所以现在便索性保持沉默。
游良则又仔细打量起谢林来,过了好一会,他点了点头道:“没想到叶夏居然会收徒弟……既然能让他看上,恐怕你也不是等闲之辈。”
只是说道这里,他声音一提,神色一冷,“不过就算你是叶夏的徒弟,不给我一个足够说服我的理由,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是因为这件事,我焦家和游家不死不休也无所谓。”
“如果我说你儿子并不是我杀的呢?”谢林则是一脸平静的问道。
“这个不是理由!”游良眯起眼睛,眼里毫不掩饰一丝杀意。
谢林则微微笑了笑:“那如果我说你儿子其实并没有死呢?”
他这一说,在场所有人,包括游良,全都愣在了那里,一脸错愕。
“你说什么?!”游良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