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在软卧地板上、床上查看,居然没有发现足迹,也没有发现指纹。
李梅说:这三具尸体的外表形状与彭州轮船上的尸体差不多,都像干尸。
我急忙查看他们的三魂七魄,竟然一个都不在,就连守尸的地魂也不在身边。
我立即给列车长和乘警说,我有同事看到刚才一个高大威猛的嫌疑人从四号软卧出来,端着一个透明杯子装着的、冒着热气的红色液体,进入餐车以后就失去了踪影,我们有同事在餐车门口堵着。
乘警长立即请求江处长带队协助,江处长说:现在餐车、机车、驾驶室所有人员都是嫌疑人,所有地方都有可能藏匿嫌疑人。列车长,你熟悉列车结构,根据餐车、机车、驾驶室结构,安排警力堵住所有的出口,然后安排人员逐车搜捕。我来防止嫌疑人狗急跳墙,确保列车和乘客安全,我们必须营造一种内紧外松、若无其事的氛围。二娃,你负责从端公的角度协助查证、搜捕。
列车长以安全检查的名义,将乘警和体格高大的列车员先后安排去守候餐车、机车的出入口;江处长带着我和李梅,以乘客就餐的名义,慢慢进入餐车。
在餐车门口,我问鲁瑶瑶:看到嫌疑人没有?
鲁瑶瑶非常着急地说:一直没有出来,嫌疑人是不是已经跳车跑了?
我也有这种想法,急忙说:你带着皮皮,耕红带着呦呦,利用大家看不到你们的优势,进入餐车、机车、驾驶室查看,发现嫌疑人以后立即报告我。
大约十几分钟后,鲁瑶瑶返回来说:餐车、机车、驾驶室都看完了,没有发现符合特征的嫌疑人,这些人明显没有那个嫌疑人高大威猛。
我说:发现有符合特征的鬼怪没有?
鲁瑶瑶说:餐车、机车、驾驶室都没有发现鬼怪。
不久,列车长回来示意,所有的出口都把控好了,可以开展搜捕。
列车长、乘警长、江处长带着侦缉人员和乘警,从餐车开始搜捕,我们找遍了所有能够容纳一个小孩的空间,都没有发现高大威猛的嫌疑人。
奇怪了,难道嫌疑人飞上天了?
江处长和我同时指向车顶。
我立即喊来耕红,指了指车顶,指了指我,耕红立即从车窗缝隙挤出去。不久,耕红返回报告,说车顶上空无一人,也没有看见任何鬼怪。
我们再次搜索,还是没有发现嫌疑人,就连所有工作人员的水杯也查看了,没有符合特征的透明杯。
此时,天已大亮,列车恰好到了昭县站,加停三十分钟,一大群乘警赶上火车,抬走三具尸体,留下十多名乘警继续勘察现场、调查走访。
江处长给列车长说:你们的工作我们就不便打扰了,我们返回软卧间,书写发现案件的证词。同时,给你们通报一个情况,昨天从彭州开往渝州的轮船上,我们就遇到一个类似案子,途中的涪州侦缉局在侦办,你们可以与涪州侦缉局联系,看能否并案侦查,或者发现什么线索。我们到南疆还有其他事情,互相留下联系方式,方便今后工作。
我和江处长、李梅返回软卧间,江处长立即将两个下铺的被子堆在一起,靠在被子上,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养神。我知道此时他一定睡不着,一定在思考这起离奇的案子。我趁机主动和李梅小声讨论这起案子,趁机大献殷勤,尽最大努力消除因和鲁瑶瑶结婚而产生的隔阂。
我说:师傅,你对刚才这起案子有什么看法?
李梅狠狠翻了我一个白眼,说:三名乘客身上的血液、体液,瞬时之间消失,这不是常人的力量和设备可以形成的;鲁瑶瑶它们四个精灵亲眼目睹嫌疑人走出现场时,没有听到关门声,好像穿墙而出,现场勘查也证明四号房间从室内锁死了,嫌疑人穿墙而出或者从门的缝隙钻出的可信度较高,更说明嫌疑人不是常人;刚才,我们这么多人搜捕,居然没有发现嫌疑人的半点踪迹。稀奇了,未必是鬼怪作案?
我说:师傅,这极有可能是吸血鬼作案。
李梅说:根据这起案子的现场情况和尸体情况,加上刚才的搜捕情况,嫌疑人确实不应该是常人,你关于嫌疑人是吸血鬼的推断很有道理。但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嫌疑人既然具有超人的能量,为什么要端着一杯红色的液体走进餐车呢?为什么不从四号软卧外面的墙壁穿墙而出,或者从窗子缝隙钻出去呢?
我和师傅一讨论起案子,很快恢复以前没有出现鲁瑶瑶的状态,思路顿时开阔了。
我说:这杯液体极有可能是受害者的血液,这充分说明嫌疑人在车上有一个或几个同伙。根据嫌疑人走进餐车的情况,是不是这个同伙在餐车、机车或驾驶室中?
李梅说:如果它的同伙是人类,则有可能在餐车、机车或驾驶室。如果它的同伙不是人类而是吸血鬼,它在餐车、机车或驾驶室里干什么呢?
江处长闭着眼睛说:二娃,我们三人的手枪马上上膛,二十四小时打开保险;你马上给我和李梅每人发一张“镇鬼符”,在我们的卧室门上贴一张“镇鬼符”,让耕红跟随我,鲁瑶瑶跟随李梅,皮皮、呦呦跟随你,必须做到形影不离?
我和李梅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了,领导?
江处长继续闭着眼睛说:先把我安排的工作做了再说。
我立即给他们一人一张“镇鬼符”,放在贴胸的口袋里;在软卧门上贴了一张“镇鬼符”;然后,喊鲁瑶瑶、耕红、皮皮、呦呦现身,极为严肃地给它们布置了安保工作。
江处长说:你们回忆一下我们在轮船上的座位情况?
李梅说:我们买的一等舱八号,里面有四个床位。那个篮球运动员嫌你们酒味太重、呼噜太响,找乘务员投诉,你们当时醉醺醺的,不愿意换,还差点和那个人打起来了。我在乘务员、篮球运动员和你们三方之间做工作,恰好当天乘客比较少,乘务员将我们换到了旁边的舱室。你们歪歪扭扭地睡觉了,还是我一个人搬的东西。
江处长说:你们回忆一下我们在火车上的座位情况?
李梅说:我们在火车上一直没有换座位。
江处长说:你们回忆一下我们两个舱室的乘客情况?
李梅说:都是两男一女。
江处长说:你们再回忆一下我们三人的穿着情况和那三人的穿着情况?
我立即说:处长,我们四个男的都穿的牛仔裤,黑体恤,两个女的都穿的黑裤子,红体恤。
江处长说:你们再回忆一下我们三人的体貌特征和那三人的体貌特征?
我说:处长,我上火车还在说,我们两个车厢好像双胞胎,不但男男女女的数量相同、穿着差不多,你和那位大哥、我和那位小弟的年龄、高矮胖瘦都差不多,都是平头。李梅和那位姐姐年龄和身材差不多,都是短发。
李梅“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处长,你的意思是说这吸血鬼本来是针对的我们三人的,在轮船上因为换房杀错了对象,在火车上因为衣着打扮、体貌特征差不多被错过了。
江处长说: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吸血鬼从彭州就跟踪我们,准备在轮船上、火车上杀死我们的可能性很大。现在,吸血鬼只能说是暂时失踪,说不定就隐藏在火车上某个地方,一旦发现杀错了目标,一定要返回来诛杀我们。或者说这批吸血鬼没能够诛灭我们,一定有下一批功力高强的吸血鬼对付我们。现在,我们要从我们此行的行程分析一下,这吸血鬼是怎么盯上我们的。
我说:我和鲁瑶瑶从凤池山直接进入了阴界,鬼事侦缉处的轰天云等四个鬼差和鲁王知道我们要去明昆市,轰天云还带了三个鬼差到明昆市等候我们。但是,我没有给它们说具体出发时间、交通工具。我压根就不知道具体出发时间,不知道我们坐什么车。
江处长说:轰天云是鲁王新近提拔的鬼事侦缉处处长,亲眼目睹了陶师爷和向掌官等弑君鬼怪的下场,想来它不敢透露消息,也不是吸血鬼。当天晚上我们出发到彭州,我就是考虑到走漏风声的问题,临时决定出发的。
我说:我看吸血鬼就是从我们提审秋长安时就跟踪我们的。
江处长说:说详细点。
我说:向掌官安排去色诱秋长安的英子就是一个吸血鬼,它们在彭州的计划肯定不止屠杀二十四个孕妇、盗取二十四具胎尸。秋长安被捕后,英子极有可能潜伏在附近观望,甚至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如果是这样,前天我们提审秋长安,英子一定悄悄跟踪,解救不了秋长安以后,一定想办法诛灭我们,所以就悄悄跟我们上船寻找机会。她因为惧怕我们身边的四个鬼精灵,更惧怕我身上的法器,所以只能远远地跟踪,看清了我们的房间,准备午夜下手。在轮船上,恰好我们被那个篮球运动员赶出了舱室,他做了我们的替死鬼。在火车上,恰好我们的房间和那三个人的房间紧邻,我们三人的衣着、体态、男女比例一致,他们三人做了我们的替死鬼。
江处长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继续闭着眼睛,翘着二郎腿,有节奏地摇晃着脚掌,他是在给机会让我和李梅锻炼研讨案子的能力。
李梅说:英子在轮船上已经得手了,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坐那么远的船,还要跟上火车?
我说:我如果是英子,本想杀我们三个,杀了那个篮球运动员以后,发现室内没有其他人了,肯定知道杀错了,必须继续跟踪你们,不达目的不罢休。
李梅说:按照你的说法,英子在火车上杀的人数、男女的比例,以及衣着、体貌特征都和跟踪目标差不多,应该认为已经得手了,不会再来诛杀我们了,就没有必要采取“镇鬼符”堵门、护身,安排四个鬼精灵保护我们了?
江处长哈哈大笑,说: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但无异于两小儿辩日,三个鬼精灵亲眼目睹,嫌疑人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而英子是一个十八、九岁、小巧玲珑的女孩,两者相去十万八千里。但是,你们的分析提醒了我,如果这些案子是英子发起,不管她是自发的,还是受命于人,她在火车上一定有同伙,可能还不止一人,甚至前面还有同伙等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