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底部的观测人员刚刚撤回,指挥部对讲机顿时响起:报告潘处长,我是技术处,煤车现场和列车现场上提取的油纸指纹检验结果出来了,都在上面提取了仇质堃的指纹。上面是否有爆炸物成分正在鉴定之中,请指示。
潘处长说:抓紧鉴定上面是否有爆炸物成分,第一时间告诉我,完毕。
接到技术部门的报告后,潘处长立即安排轰天云从鬼事侦缉角度、重点人员排查组调查走访角度,围绕仇质堃的社会关系和跳楼前的行踪,再次开展排查。
紧接着着,潘处长打电话到列车长办公室,通报了仇质堃的嫌疑以及正在继续排查仇质堃社会关系等情况。
江处长说:通知红县侦缉局,围绕仇质堃的社会关系、近年来外出打工的行踪,加大对仇世贵、仇界富的审讯,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
潘处长说:我马上通知红县侦缉局,按照你的要求审讯仇世贵、仇界富。同时,列车底部的观测情况有结果后,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江处长立即找到我,让我想潘处长通报了仇质堃的情况。
我说:现在虽然没直接有证据证明仇质堃参与了爆炸,但从三处现场的疑似手榴弹油纸上都检测出仇质堃的指纹,我凭多年的侦缉直觉判断,仇质堃一定是安放炸弹的嫌疑人。他的上游还有指挥人、取款人等同伙,指挥人我推断为阴司镇的郑大官人,因为要享用一千万元赎金,我认为阳界一定有一个人参与,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取款人,说不定就是仇万仞的侄儿,也就是会人魂分离术、前不久送女魂到阴司镇强迫买淫的人。
江处长问:分析又道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说:一是继续审讯仇万仞,建议换李梅主审,用女性特有的细腻发现嫌疑、感化嫌疑人,特别是要审讯出他的侄儿是谁。二是能够和仇质堃这个吸血人狼狈为奸的,极有可能是吸血家族的后代,我怀疑仇万仞的侄儿也是吸血家族的后代,让红县侦缉局审问仇世贵、仇界富时,还要围绕腊耳山还有哪些吸血家族的后代,及时推送给潘处长排查。
江处长说:李梅,你马上按照耕二娃的要求,加大力度审讯仇万仞,争取挖出其他嫌疑人。
这时,列车长办公室电话骤然响起。
江处长一边示意我用手机录音,示意李梅通知指挥部监听,一边拿起话筒,说:你好,我是江凌。
话筒里说:马上将赎金送到明昆市黄角湾立交桥最上层左侧通道一辆银灰色长安面的驾驶室后排位置,送到后立即离开。注意,必须一人送款,不得跟踪,周围不得布置侦缉人员。一旦收款,我二十分钟内告诉你们拆除炸弹的方法。一旦发现有侦缉人员工作,或者周围有侦缉人员,立即取消交易。二十分钟内送款人不到位,取消交易。
然后,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嘟”的忙音。
江处长立即问我:是郑大官人吗?
我将电话录音放出来,说:从声音判断肯定是。
江处长说:郑大官人在阴司镇,怎么指挥阳界的人取款?
我说:我估计郑大官人和取款人都会巫教的阴阳传音功。
江处长说:你联系许三妹,确认是否郑大官人打的电话?确认仇万仞的侄儿还在阴司镇没有?继续监视郑大官人。我马上将嫌疑人要求送款的情况报告指挥部,争取通过跟踪发现全部嫌疑人。
我们还未拨打指挥部电话,指挥部倒先来了电话,说刚才的监听只能够听到电流声,听不见通话内容,查不到来电号码。
江处长说:老情况,只有耕二娃能够解决,这边由我们负责周旋,你们尽快满足嫌疑人的要求,按照指定方式,将赎金送到指定地点,跟踪一定距离后择机抓捕。
我还未拨打许三妹电话,许三妹倒拨通了我的手机,在一番夸张淫秽调侃中,许三妹压低声音说:刚才大官人拨打先前的电话,让人把赎金送到黄角湾立交桥最上层左侧通道一辆银灰色长安面的驾驶室后排。
然后,许三妹浪笑着挂断了电话。
可以肯定,郑大官人是这起爆炸案的指挥者。
黄角湾立交桥距离火车站五公里左右,是明昆市最大、最复杂的立交桥,上下一共四层,连接明昆市四个区,很多本地驾驶员到桥上都会迷路。
指挥部接到江处长的报告后,立即将上百名便衣侦缉人员和十多辆民用轿车、摩托车布置在黄角湾立交桥两头各个进出路口,重点警力部署在出口。
蹲守警力部署到位后,特警队员张茂邦架势着一辆桑塔纳轿车,用旅行箱装好了一千万元现金放在尾箱里,指挥部早在旅行箱的夹层里装了一台微型跟踪器,一旦现场缉捕不了取款人,可以及时追踪嫌疑人去向,指令相关地方的侦缉力量出动拦截。
清早的明昆市交通显得特别顺畅,张茂邦大约十六分钟就赶到了黄角湾立交桥,一辆银灰色长安面的亮着双闪,停靠在立交桥上栏杆边,后面还放了几个锥形筒,那里还堆放了一些碎沙、碎石、水泥口袋,感觉在维修立交桥。
张茂邦将车开到长安车前面停下,立即下车走向长安车,车厢内空无一人,车门微微开启。
张茂邦立即从自己的轿车中取出旅行箱,放进长安车后排位置,立即驾驶自己的桑塔纳轿车离开。
一回到轿车上,张茂邦立即用拿起讲机:报告指挥部,赎金已放到指定位置。
指挥长说:各小组注意,赎金已放到指定位置,做好拦截准备。
立交桥两头各个小组怀着满腔仇恨,拿出十二分精神,只等这辆长安车驶下桥头,或者逆行逃跑,立即开出多辆民用车拦截。
张茂邦刚刚离开,长安车后面的遮挡碎沙、碎石、水泥的塑料布中钻出一个带着安全帽、建筑工人打扮的年轻人,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确认没有人跟踪后,立即打开长安车靠立交桥栏杆的车门,从座位下拿出一圈绳子,将旅行箱捆在绳子上,用一块破旧的塑料布盖住旅行箱,将旅行箱往下吊。
立交桥第三层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破旧的长安货车,旅行箱稳稳当当地落在车厢中。两头蹲守的侦缉队员都没有看清还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建筑工人抓住绳子索降而下,稳稳当当地落在长安车车厢中。
原来,这条绳子另外一头早就牢牢捆绑在立交桥第四层长安车上,绳子上还带了一个索降装置。
侦缉队员还在死死等候立交桥第四层的长安车驶来,索降而下的取款人早就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指挥长见立交桥第四层的长安车迟迟没有动静,估计出了意外,派一个侦缉队员着便衣、骑着摩托车,假装与长安车发生了擦挂,借机下车查看。
这个侦缉队员见车子中没有人,也没有旅行箱,只有一条降到立交桥第三层的绳子,立即掏出对讲机,急促地说:报告指挥长,长安车中的旅行箱已不再现场,长安车旁边出现了一条带有索降装置的绳子,直达第三层立交桥。
指挥长知道上当了,一边让旅行箱监听组适时检测旅行箱的位移情况;一边让第四层立交桥的侦缉人员到前方下道,想法追击嫌疑车辆;一边让技术部门抓紧勘查立交桥第四层的长安车现场。
两、三分钟后,对讲机响起:报告指挥长,我是旅行箱监听组负责人,旅行箱在黄角湾立交桥没有移动,只是垂直高度发生了变化,估计已经位移到桥底。完毕。
指挥长立即派员到桥底勘查,在桥底的草丛中找到了装赎金的旅行箱,嫌疑人肯定将旅行箱吊进立交桥第三层的长安车中以后,迅速更换了装钱的箱子,将专案组的箱子抛到桥下。
不久,对讲机像沸腾的粥一样响起:报告指挥长,我们从第四层立交桥换到第三层,大约花了二十分钟。加之,我们根本不知道嫌疑人驾驶什么车辆,有几个嫌疑人,没有追踪目标,请指示。
指挥长垂头丧气地说:撤回。
一个时辰后,对讲机又响起:报告指挥长,我们是立交桥上长安车现场勘查人员,这长安车是昨晚被盗的车辆,失主刚到侦缉所报案。嫌疑人带手套、穿鞋套驾车,暂时未能提取到嫌疑指纹、足迹,请指示。
指挥长说:继续详细勘查现场。
指挥长气得一塌糊涂,拿对讲机的手都在颤抖,在几个副指挥长的提醒下,指挥长拿起对讲机说:各分局迅速封锁
辖区出城路口,严查各类车载物品,发现大宗现金后,连人带车一齐扣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