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这中央企业,过去地方政府是不插手的。现在,什么事儿都来掺和……”
“呵呵,省委书记不是说,要打破条块框框限制吗?咱们中央企业,太保守了!你看那些地方企业,全卖光了!一色私有制。只有我们还在坚守……我看,守不了几天,也得走私有制的路子!”
“振华,方案我基本赞成。但是,对于薛利厚的合资,我认为不合适。”霍副总裁是党委书记,他觉得今天大家发起牢骚来有过份,就想快点儿结束会议,不得不提前表态。
“还有,我认为李金铸应该提拔。”工会主席说出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股份制不是没有总经理吗?我看,就让李金铸当这个总经理好了!”
“要是让李金铸当总经理,孙水侯说死也不会同意!”纪委书记判断说。
“他不同意也不行!”工会主席看看霍副总裁,说道:“咱们是一级党委,难道就没有人事任命权了?党管干部嘛!”
“好了,各位……”薛振华看看挂钟的指针指向了五点,不想耽误大家下班,就简单地总结说:“今天啊,不是正式会议,也不表决什么事情;只是让大家看看方案,先议一议。会后,大家再考虑一下,必要时可以搞一些调查研究,然后,我们再正式开会表决一下。我强调一下,这虽然是政府搞出来的东西,但是重机厂是我们公司下属的企业,它的改制方案必须要经过我们同意才行。这些日子
,孙水侯跟着地方政府紧了些,可以理解,他原来是省发改委的处长,与市政府的人很熟悉,有些共同语言很正常,但是,在组织观念上,他应该知道自己是东北公司下属的干部。老霍,这件事儿,你可以和谈谈,教育教育他嘛!好,散会!”
世界上的事儿,有两种运作方式:一种是明处运作,一种是暗处运作。薛振华这里明处刚刚开会研究商量改制的事儿,薛利厚那边早就暗处下手了。
一个价值五亿的工厂,五千万就买到了手里,这是多么便宜的事儿啊,可是,薛振华回来一搅和,硬是*着孙水侯撕毁了协议书,按照薛利厚的性格,说什么他也不能接受。不过,这期间,担任居间调停的那个茨醪儿给他出了个主意:重机厂收回去之后要改制,改制就要聘任总经理,如果让孙水侯聘任薛利厚当总经理,重机厂不还是在他手中吗?再说,他如果能得到那块地皮,就可以拿地入股,当一个大股东,兴许将来能左右董事会呢!薛利厚一听,主意不错。就以此为条件,与孙水侯搞了个交换:我让出工厂,你将来给我个总经理当。当时,孙水侯正被薛振华*着收回工厂,不然自己的官位难保。只好妥协了。这样,收回工厂后,孙水侯并没心思去抓生产经营,而是打着政府的旗号让发改委那些老哥们儿抓紧制定改制方案,并请他们蹿缀市长出面敦促。这样,就为实现他的承诺铺平了道路。然而,承诺是承诺,能不能实现是另外一回事儿,薛利厚
怕孙水侯反悔,就将自己的公司与张董事长的公司合并,成立了“西北公司”再一次吊起了锁阳市政府招商引资的胃口,就把自己和市政府、孙水侯拴到了一辆战车上。
就在薛振华刚刚开过班子会议之时,薛利厚邀请孙水侯到城东大酒店赴宴,说是答谢报社记者的宣传。孙水侯本来不想去。但是一听说主题是答谢记者,就没有了心理负担,让司机将车开进了城东大酒店的停车场。来到豪华的酒店门前,自有漂亮的礼仪小姐笑脸相迎。孙水侯报上名字,礼仪小姐忙说:“已订了台,在二楼水仙厅,先生请走好。”两人来到二楼包间,见门上是一株浮雕的水仙。推门进去,见薛利厚、张董事长与一个漂亮少妇,还有两个陌生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几个人见孙水侯与司机进来,忙起身迎接。薛利厚将四十多岁的王主编和年轻的记者小刘介绍给孙水侯,每介绍一位孙水侯都热情地握了手。王主编说:”早闻孙厂长大名,堂堂省委组织部任命的的厂长,锁阳市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你牌子更硬的。”孙水侯忙谦和地笑笑,说:“王主编高看我了,不过是顶着金字招牌的摆设罢了。”当介绍到那漂亮女人时,薛利厚竟有些语塞,只好朝张董事长这边看了看。张董事长呵呵一笑,忙接过话说:“这有啥不好意思?她是咱们薛利厚老弟的夫人,听说孙厂长和记者光临,特意赶来感谢对我们的支持。”孙水侯望着光鲜照人的薛夫人,竟大吃了一惊:这不是张晓丽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