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

石雁三个头两个大,连连摆手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有什么好哭。”

韩雁起抬起红通通得像兔子样眼睛,委屈道:“又不是三姐遇上这种事,三姐当然这样讲。”

“你……”石雁三无奈看着他,道:“算了,想开点吧,其实也没什么啊。”

韩雁起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道:“还说没什么,没希望吃掉盛兰也就罢了,还被看到了,我……我怎么办呀,呜呜……我愧对师父……”他像个小孩子样呜咽着。

这就要说到个时辰前了,书接上文,韩雁起因计划失败,只能够“霸王硬上弓”,压在明盛兰身上纾解欲/望。

不想这时候楼下发生了大事,有人来胭脂客栈找齐小白,让他和自己走。无缘无故出来个陌生人让自己和他走,齐小白又是莫名其妙又是不爽,偏对方脾气也不是个好,言不合便打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齐小白也是韩雁起干外甥,何况这客栈被打得破烂,修整难道不要钱么?石雁三怎么能放任他们打下去呢,可她也不会武,只能上去叫了杨意,又想也过了半个时辰,韩雁起想必也该吃到嘴了,便又去寻他们,想再找个帮手。

就是这下子坏了事,来人武功之高非是齐小白能对付得了,就算杨意来了却也不顶大用。齐小白先是愤怒,现在已然转成了惊惧,这样个他从未听闻过高手,是从哪里冒出来?又有什么目?

思虑之下便仗着轻功好随着石雁三上了楼,想暂喘下,顺便让明盛兰这个捕头来管管治安。

石雁三正站在门前,还未敲门呢,齐小白就已然等不及脚踹开了门……

房内,那就真真是春意盎然。

连那个追来人也忍不住停了下来,含笑道:“里面小哥真是好手段啊,比我年轻时候还强上几分呢。”

韩雁起正在欢愉处,他们这进来,惊得他竟是下子泄了出来。

又羞又恼,虽然要不是他们进来打断了,或许韩雁起时意乱情迷就会主动让明盛兰吃了自己,但这哪比得上被撞破两人白日宣淫且自己还是……咳,如此放浪形骸来得尴尬?

这才真是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了进去,韩雁起几乎要羞愤晕了过去,只明盛兰躺在那儿,还算是镇定道:“三姐,麻烦将我药解下。”

哦……

这回更不得了了,啧,原来还用了药呢?

那来找齐小白人更是瞪大了眼,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韩雁起羞窘欲死。

只是因为这样,打也就没打下去了,那人言明自己来,只是为了齐眉事。

原来又是个被盗了东西苦主?明盛兰舒了口气,请他稍等自己,修整片刻便下来。

而韩雁起则和石雁三躲在房里,越想越委屈,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竟然哭了出来。

石雁三再三安慰,韩雁起才慢慢收了眼泪,这时明盛兰也在外面敲门,道:“雁起,你好些了么?”

韩雁起低着头去开门。

明盛兰看他那样,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又有些想笑,擦着他眼角未干残泪,道:“我真是不知怎么说你才好了,也罢,反正这件事大家总要知道,和我起下去吧。”

韩雁起幽幽看了他眼,道:“我怎么有脸下去……”

明盛兰道:“咦,你还会为这个而不好意思?”

依照韩雁起之前表现来看,他对于欢/爱之事从来都是处之泰然,认为那是天经地义,点也不需要遮掩,怎么只是被人撞见自己同人欢/爱,就这般不好意思?

韩雁起听他提起这个,又哭丧着脸了,道:“你当然没什么,是我强‘上’你,不是你‘上’我呢。”

明盛兰当即明白他在为什么不好意思,揉了揉他头,道:“好,好,大不了我逼迫他们不许说出去,以后人家问起来,我只说你才是在上面那个,怎么样?”

韩雁起喜,这样也不错呢,只是……只是不知道瞒不瞒得过师父。

其实韩雁起也是个很懂得变通人,又是惯见风月,对于上下之事若不是师父耳提面命,他也没那么在乎。现下木已成舟,他是不至于下子认命,却不过暂时认了,只想着还有没有得机会和办法。

现在明盛兰提出这个说法,很有利于他呀,万日后他找到克制明盛兰艳戈办法,这事就能完全当做没发生过别人也不知道了……

于是韩雁起当即面露喜色道:“这个办法好。”竟是将方才伤心完全抛诸脑后了。

明盛兰无奈摇摇头,道:“好了,我们下去吧。”

到下楼时,明盛兰和韩雁起才好好打量了那个来找齐小白人。

据说此人武功极为高超,齐小白和杨意合力也占不了便宜,但看他年纪,也不是胡子大把老头,反而是个极其俊美美男子。

他似乎人到中年了,但保养极佳,举动都吸引着人目光,言谈举止,让人不舍得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真是实实应了“风流”二字。

但就是这么个人,这么个应该在江湖上名气很大人,明盛兰却从未见过他。明盛兰细细思索,这会是哪家高手呢?

就在此时,那人不知从哪拿出了把描金双头青折扇,大冬天,他手腕抖十分漂亮甩开扇子,摇了几下,让人可以看见,那扇面上飞白书四字“风月无边”,扇缘闪着利芒,显是开过刃。

这刻,无论明盛兰还是齐小白,都知道了此人是谁。

昔年曾斩杀危害江湖大魔头,立下赫赫威名“风月扇”江月楼,他手上这风月扇,正是他武器,十分好认。

除了风月扇,还有谁能这般丰姿呢。

自与三位“娇妻”成婚后,这位前辈就渐渐淡出江湖,他与妻子们家中在江湖上势力还在,却是十分低调了。

也不得不让人佩服,这位前辈武功果然是高,就算不用兵刃,也压得齐小白毫无还手余地。

齐眉啊齐眉,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得罪这位主儿?难道不知道他家有凶器?

明盛兰认出来人,立刻恭恭敬敬执晚辈礼,道:“晚辈见过江大侠,方才失礼了。”

江月楼笑吟吟摇着扇子,点也不嫌冷,也不奇怪自己被人认出来,他不怀好意打量着两人,道:“怎么会失礼呢,怎么会呢,是我失礼了才对。”

韩雁起恨恨咬紧了牙。

江月楼见好就收,道:“我此次来还是为了齐眉事,齐风,令堂现下在我府上,还劳烦你和我去趟,把她领走。”

不奇怪,点也不奇怪。

想来肯定就是齐眉胆大包天,偷到了江月楼大侠身上,结果毫无悬念被拿下,依江月楼势力,最近齐小白他家又四处在寻齐眉,自然不难查出两人关系。也不知道直隐居在江南江月楼,为何忽然到了帝都来,还亲自上门来找齐小白了。

明盛兰心喜,齐眉被捉住了,那那些被偷走东西就能物归原主了。

齐小白得知母亲下落,也十分高兴,对于之前两人还交过手,也完全忘了般,道:“多谢前辈了,家母多有冒犯,我代她赔罪了。”

江月楼苦笑声,道:“令堂……令堂真是奇女子啊,她不过到了我家半天,就将我家那三位都得罪光了。”

齐小白睁大了眼,道:“什、什么?”

江月楼沉重叹了口气,道:“她跑来我家偷东西,想偷我身上带玉佩,那时我恰好与位夫人……嗯,在亲热,我那位夫人脾气极为……不善,令堂无意中偷看到我俩亲热,让他十分不痛快,就将令堂拿下了。接着,令堂向我另外位夫人求情,提及我夫人年轻时风流旧事,闹得大家都很不开心……最后,最后太可怕了,令堂竟然想□我……这……这……”

江月楼再没说下去,他只是简单说了遍,但谁也知道其中绝不止这样轻松。谁不知道江大侠他家有妒妇啊,齐眉还敢来□这招。

江月楼苦着脸道:“所以,我就被剩下那位夫人笑眯眯……赶出来了。”

所以,就来找罪魁祸首儿子了。

齐小白黑着脸,道:“家母性格古怪,得罪了。”

“性格古怪我见也多了,”江月楼喃喃道:“令堂也算奇葩了……”

齐小白想到自己那个娘,就头疼得不得了,道:“不知家母现在何处?”

江月楼道:“我在帝都宅子里呢,我们最好现在就动身,还能赶上晚饭。”

江月楼急着把麻烦弄走,齐小白也急着解决直悬而未决麻烦,两人拍即合,江月楼总共也没和自己很欣赏两个后辈讲上几句话,两人便同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