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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钰才差青葙去找杜云欢不久, 管家便来报高博来了!

彼时景钰正在思索艳骨,听见管家来报的时候,景钰这才想自己为何要想他?

“舅舅。”高博在正厅等待, 景钰着装整齐前来相见。

高博听见声音, 放下茶杯, 起身相迎:“如何了?身子可还好?”说罢, 视线在景钰身上来回查看。

景钰一笑, 拜了一礼道:“让舅舅担心了,外甥并无大碍。”

高博闻言,吐了一口气:“如何会遇上这事?”

景钰愣了愣, 又再说道:“与云欢分别时,看见了黑白无常, 想来是喝多了, 才跟上去看。”

高博怎么都没想到景钰是看见了鬼差:“他们兄弟可有看见你?”黑白无常是异性兄弟, 阳间人都知道。

景钰回想了下,当时白无常的确有看了眼, 但是有没有看见...“外甥不知。”

“你...”高博叹气:“你最近气运怎会这般低?”

景钰摇摇头,高博又道:“我认识位大师,他本事厉害,明日我便让他来给你看看。”

景钰知道高博是担心他,毕竟现在是术法时代:“不用了, 景池已经带着他师父来看过了。”

高博没了话头, 景池这师父神秘, 他也只是听说过, 却从未见过!“皇上让你在府里待着, 你就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养好精神, 这事就交给舅舅了。”

景钰连忙行礼:“有劳舅舅了。”

“我先回去了,见你没事就好。”

“舅舅用了膳再回去吧。”景钰挽留。

“不了,你这事还是赶紧处理了的好,不然舅舅放心不下。”

景钰没法,只能送高博离开!他走之后,景钰在门口站着,思索着高博的话,最近气运的确是有够低,好像是从认识艳骨之后!

艳骨...景钰转身往东厢房走去,高博这一趟过来,正好让他有借口去见艳骨!

东厢房内,艳骨正在拨弄熏香,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景钰,并没放下手上的活,依旧自己做自己的!

景钰多少有些清楚他是介意先前发生的事,景钰也有些懊恼,不过是一个男人,为何要这样计较?

景钰不等他请,自己坐下,见艳骨心思还在熏香上,也不打扰,自己倒茶喝!

茶水是冷的,想来应是那时候剩下的!景钰愣了愣,又饮下!

两人就这么沉默,艳骨不问他为何来,景钰不说他想说的,艳骨拨弄熏香后,盖上了炉盖!做完这一切后,艳骨转身出了房间,任着景钰打量他的背影!

艳骨出去弄清水洗净了手,擦拭干才再回来!

“艳骨...”艳骨正想再无视他从眼前走过时,景钰开口叫他!

艳骨并未回应,只是脚步停了下来!

“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艳骨声音僵硬。

听见他这冷漠声音,景钰觉得后背又疼了!“坐下来。”他还是不太习惯仰着头跟人说话!

艳骨依言坐下!景钰将自己手上的那杯茶递到了他面前,艳骨怔怔看着,并未反应!

景钰也不恼:“你留在青楼,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目的?艳骨终于正眼看他。

景钰注意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丝变化:“以你的本事,根本无需留在青楼,还有你那兄长...”景钰虽然不修术法,可也不是眼瞎,狐禾的气场与凡人不同。

“你想说什么?”艳骨看着他,望进了他波澜壮阔的眼里。

“这是我想问你的,你隐瞒了什么?”

“如果你来是为了兴师问罪,那恕我不奉陪。”艳骨起身要走,景钰眼明手快拉住了他的手!

艳骨也不去挣脱,任景钰拉着,景钰想了想,既然都是利用,艳骨不问他的目的,他又为何问他的隐瞒?

“你说说,为何遇上你之后,我这日子就这般倒霉?先是与父皇争执,再是见鬼。”

艳骨没想到他忽然就不再追问,身子怔了会,才转头看着他,目光灼灼:“因为命运会让两个注定有牵扯的人以各种方式捆在一起。”

景钰沉默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对这句话作何感想!

景钰松开他的手,起身往房外走去,艳骨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从未移开过!

景钰又过起了禁闭似的日子,饮酒作画,艳骨也算是知晓,他关禁闭时的生活是个什么模样。

偶尔见他着装随意,任性洒然的在后花园边饮酒边作画,又在想何以他的日子过得这么轻松,他却得记着往事受折磨。

艳骨在那期间,见过杜云烟,这个与景钰有三世情缘的女子,和在轮回台见着的是一模一样,完美无瑕,配得上帝都第一美这称号。

见她与景钰有说有笑,见景钰对她体贴照顾,但是艳骨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未让对方发现,两日后,杜云欢带着笑上门,景钰便知晓此事有了进展。

“看你笑的这般灿烂,当是有进展了。”那时景钰正在下棋,只是对手是他自己。

杜云欢在他对面坐下,凉亭中,只有他们二人:“给你个机会猜猜。”杜云欢从景钰面前拿过了黑子。

“那妖手法这般狠,当是女妖所为。”景钰表情淡然,专注的眼神留在棋盘上。

杜云欢落下一子道:“对了,那你再猜猜,这女妖与那壮年是什么关系?”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猜吗?“便不是夫妻也是情人。”戏本子上经常有写,妖与人相恋,隐瞒身份后结为连理。

杜云欢摇摇头:“错了,都不是。”

“那是...”

“据我了解到的,这壮年在三年前曾捡了个姑娘回家,经过一段时日相处,两人情投意合结为连理,但是刚过一年,那壮年变心,爱慕青楼里边的一位歌姬,甚至为这名歌姬日夜流连,败光家业,荒废家庭,那姑娘本就身子孱弱,日夜以泪洗脸,更如雨后黄花,凋零落败,一年多前,死在床上,那时,这壮年还在青楼等着见那名歌姬。”杜云欢的语气充满惋惜。

“但是这与那女妖有何关联?”停下落子的手,景钰抬起头,一脸不解。

杜云欢面色坦诚:“问题就在这,我也不知道。”

景钰垂眸思索,一会之后,将白子放回棋盒,站起身道:“剩下的事交我,你先回去吧。”

“可你不是被皇上...”杜云欢仰着头疑惑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景钰说完就走了,他又不是傻子,都火烧屁股了,还顾忌这个。

景钰去找艳骨,尽管两人因为先前那事僵持着,但是为了查清此事,景钰还是能拉的下脸。

“跟我走一趟,我找到那女妖了。”见到艳骨,景钰直接说了来意。

艳骨也不问他是怎么知晓的确不确定,放下手上的书,跟着他出去。 www.Tтkǎ n.c o

直到景钰带着他走到青楼,艳骨才望着那匾额出神,景钰看了眼他,径直走了进去。

妈妈见了景钰,便是□□,也欢喜的很:“公子来了。”

“妈妈。有个事要你帮帮忙,麻烦你将楼里的姑娘都喊出来,我想见见。”景钰摇着扇子道。

“这是要做什么?”妈妈疑惑道。

“妈妈照做便是。”

妈妈看看景钰,又看看面色深沉的艳骨,最后还是乖乖的去办了:“我们进去等。”

景钰说着,先往左手边的内阁走去,进了内阁,换了个景象,舞台空着,帷幔飘着,厢房一间又一间。

景钰在台下最前面的一排椅子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看着艳骨。

“为何带我来这?”艳骨坐下后问道。

景钰摇着扇子,笑的意味不明:“待会你便知晓。”

妈妈领着一群莺莺燕燕上来,在景钰的示意下,上了舞台,一列列排着。

“公...”妈妈靠了过来,台上那群莺莺燕燕,摆着姿势,抛着媚眼,奈何景钰不为所动,艳骨面无表情。

景钰问艳骨:“有眼熟的吗?”艳骨摇头,景钰摆手,第一排姑娘不情不愿的走了下来,第二排上前,景钰再问,艳骨再摇头,一直问到第五排,艳骨的表情才有了丝微变化。

这丝微变化瞒不过景钰,景钰招了招手,妈妈靠近:“妈妈,右手边第三位姑娘名唤什么?”

“忍冬。”

景钰将扇子一合,说道:“将那姑娘带到房里。”说完掏出两锭银子给妈妈。

妈妈见了银子,当即合不拢嘴,上前对忍冬一阵嘀咕。

“你说的妖就在这?”上了厢房,艳骨问景钰。

景钰坐下,将扇子搁在桌面上,望着艳骨笑的意味不明:“难道不是吗?”

艳骨噤了声,景钰又道:“站着做什么,过来坐。”说罢看了眼身边的位置。

艳骨走过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