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林峰。米东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他实在喝太多的酒了,实在太失态了。”沙尘暴出现在米东软倒下去的身后,搓成手刀的右手收了下来,从我手中架过了米东。
沙尘暴用的手法在我看来并不出奇,只要稍微练过搏击之术的人都会,只是把手刀迅猛的在人颈后大动脉迅猛的挥击,从而造成脑缺氧暂时性昏迷。值得称道的是他出手时机的把握,稍早的话米东会有所防范,晚点的话他就会被我的过肩摔狠狠的摔在地上,那些碎片多少的都会在他身上留下点外伤。这不由得让我对沙尘暴的评价高了一个档次。
他也只是一个可怜人啊,看着毫无知觉变得安静不少的米东,我不由在心中叹道。
其实在我心中并不是十分的讨厌沙尘暴,收到了明显的死亡威胁,却只能眼睁睁等死,那种压抑感绝对会让人疯狂。
“嗯,我大概能体会到米东的心情,只不过眼前这个样子,似乎并不适合谈事情了,要不要我们先避让一下,明天再来登门拜访?”我点了点头,对沙尘暴说道。
看到我并没有表露出因为这次的不愉快要走的意思,沙尘暴明显松了一口气,一边架着米东向洗手间走去,恢复了些嬉皮笑脸的轻松模样一边说道:“林大侦探,救人如救火,后天就是九月九,今天眼瞅着就过去了,这时间是在紧迫。你倒不用担心米东,我这就带他收拾一下,用个推拿活血的手法过不了一会儿就能让他醒了。再打一针镇定剂,无论如何我也在一个小时内让他清醒过来。”
看了看凌乱的房间,沙尘暴又对张静宜说道:“我尊贵的嫂夫人,今天实在抱歉让你受到如此惊吓,这里的地方也够乱的,能不能请你打一下客服台的电话让他们来收拾一下,也好让你们有个落脚地地方啊。”
张静宜撇了撇嘴,还是拿起电话叫来了几个服务人员给收拾了一下。我们两个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等着米东的清醒。
果然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沙尘暴和米东就从洗手间的门出来了,比之前,米东显然状态好了不少,沾满污渍的西装早丢到了一旁,只穿了件白色衬衣,袖口挽了上去。头发也打理了一下,除了脸上的疲态,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不少。只不过看到了米东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我就明白了那绝对不是单单打了镇定剂那么简单,这些天米东也没少和毒品打交道。
一见到我和张静宜。米东就忙不迭的鞠躬道歉,只是一开口的酒气还是让张静宜直皱眉头:“这位一定是林峰林大侦探了,这位美女不用说就是嫂夫人了。今天实在是我地不是,喝醉了酒。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冒犯之处,还请两位多多原谅。”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你的情况,沙尘暴也多少对我说了一些,只是好多地方模糊不清,我想找你了解下具体的详细情况。”
米东扑通跪到了地上,多少有些因为激动而产生的哭腔:“林哥,求求您救救我。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全指望您了。您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能保住我这条命,我给您做牛做马的报答您!“
我给他吓了一跳,显然他把我当成了大救星,急忙把他拉了起来:“米东,你这是干嘛。我也不一定帮的上什么忙。只是想看看以我的经验能不能给你带来些帮助,你要是这样地话。那咱们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了。”再没有了解到具体的事情前,我并没有立即肯定要接手这件案子。
沙尘暴也看出我脸色不善,帮着我把米东拽了起来,在一旁劝道:“就是啊,米东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咱们林大侦探就算要帮忙,也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吧。什么报酬条件的,吴老板早就说好了。”他也耍了个小花腔,只说吴大维早一口应承下来,并没有说我的态度。
张静宜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又醉酒又吸毒的米东表演,我看到米东在我和沙尘暴两个人的安抚下又变得有些平静,这才把沙尘暴之前给我看的明信片摆到他地面前说道:“三张明信片都是从贵州省安顺市羊场乡邮政所发出的,并且明显的可以看出,这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你以前又没有去过这个地方?要想解决今天的事情,首先我们需要找到这个寄明信片的人。”
米东的表情在看到明信片的时候突然变得异常复杂起来,夹杂着快乐,怀念,痛苦,到最后只剩下了深深地恐惧,脸上不住跳动得青筋让他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拿走!”毫无征兆的一挥手把三张明信片打到了地上。
这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不停的喘着粗气,整个人深深的埋在了沙发里,双手漫无目的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米东这个样子,我绝对不会以为他是毒瘾发作了。
沙尘暴似乎还是很关心他,轻轻地拍着米东地肩膀,劝慰道:“米东,没事的,林峰会帮助你地,你就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一遍吧。”
张静宜勇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俩,嘴角还有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事后她才对我说,这两个人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对同性恋,惹得我抱着肚子笑了半天,他们两个绝对不会是同性恋,米东身边从来就没少过女人,而沙尘暴是公司里那群色狼们口中的色鬼。
“要不要来一根?”我把烟盒递了过去。
米东闷着脑袋从里面抽出一根,点燃了狠狠地抽了一口,不过半分钟,一根烟已经抽完了,紧接着他又点上一根,这才猛的一抬头,用异常沙哑的嗓音说道:“林哥,这上面的那个地方,我确实去过,而且不是我一个人去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是不是韩光明和刘文豹跟你一起去的?”打死我也不信这两个接连死去的人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只是为什么这死亡通知书一样的明信片要一年一个人的寄来呢?
谁知道米东的话让我更加诧异,“不,我们是四个人,当初和我们一同前往的,还有沙子。”
我想了想随即释然,既然四个人当初关系那么好,那肯定是一个都少不了的,这也恰恰解释了为什么沙尘暴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会露出恐惧的表情。不过我还是不满的瞪了沙尘暴一眼,当初的事情既然从头到尾他都参与其中,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还要跑来听米东来说。
当然站在我同一战线的自然是我的静宜未婚妻,跟我一起给了沙尘暴一个大大的卫生球。
沙尘暴只是尴尬的咳嗽两声,把头也扎的很低,然后示意我们听米东的话。
米东显然沉浸在了回忆之内,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三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在烟雾中慢慢说道:“其实我们去哪里,完全是一个偶然,我们的初衷,只是为了一次放松的旅游探险。当时沙子刚刚为公司办了一件大案子,吴老板决定他放一个长假,彻底放松放松。而韩光明我们三人正巧手头上都没有什么事情,给无所事事的日子烦的要命。”
“刚好沙子从刚办的那件大案子里得到了一张奇怪的地图,上面也是用明信片上的文字标示,而地图的正中央显眼的位置有一个很特殊的图案,似乎是个王冠,又像是个锅盖。这让我们四人有了很大的兴趣,于是我们比对了许多的地理资料,终于确定这张地图所记的位置,就在安顺市附近的山里。”
“我们四个人一合计,反正距离休假结束还早,于是准备好了装备,绝对把这个奇怪的地图中藏的秘密给找出来。当我们赶到了羊场乡,才发现事情远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那里的交通地势极其恶劣,尤其说到进山,当地人全都都摇头,即便是最熟悉情况的老苗子,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带我们上山。”
老苗子?米东这么一说,我心中这才恍然,我怎么忘了这个茬。他说的老苗子是熟知本地的苗族人。贵州省本来就是一个苗族聚集地,苗族人热情好客,却又彪悍异常。关于苗族的种种传闻让人最先想到的无疑是一款经典游戏仙剑奇侠传里面的白苗和黑苗。
不过其实游戏里面的白苗和黑苗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苗族人,而是白族和彝族。而且即便是以现在对灵异现象十分肯定的我来看,苗族也不会有人像游戏里面具有那么厉害的法术。
不过在苗族种种传闻中最神秘的,也是最可怕的那就是苗族的蛊术,这倒是有史可查的,经过两次灵异事件的我对这种东西得态度再也不是那么的轻松。难道这三张明信片都跟巫蛊之术有关?我越来越想知道在山中,米东四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了。
空中一片寂静,在缭绕的烟雾中,只剩下米东一个人嘶哑又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