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来得太突然,我一下子无法适应,慌忙闭上了眼睛。灯光的消失和重现都悄无声息,提前没有任何预兆。当房间里的灯光重新亮起来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听见日光灯启动器发出的兹喇声。就如同灯光根本没有关闭,而是我的眼睛被一层漆黑的镜片遮盖住了,镜片突然拿开,光明突然重现。
现在的人类,已经成了被电包围的人类了,我们无法想象,如果有朝一日没有了电,这世界将会成为什么样子?绝对屏弃电能虽然不现实,但是一个人只要整天和电打交道,就难免碰到停电的现象。我所居住的城市,是一个电能紧张的城市,因此对于停电,以及停电的一些特征我是很熟悉的。
停电虽然很突然,但是恢复供电却是有迹可寻的。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特征就是日光灯的启动器,会突然发出几声兹拉的声响,闪烁几下,然后灯管才大放光明。有的时候,为了防备突然来电造成不必要的伤害,电工会在三五秒钟之后再次断开电源,等人们都知道要来电的时候才正常供电。
可是这些特征,在刚才的过程中完全没有。房间里的日光灯似乎变成了白炽灯,没有经过任何启动过程,就直接发光了。这样一个小小的非正常现象,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经历了几次怪异的事情,因此变得很敏感,对一切非正常现象都会特别留意。因此我抬起头,开始研究这盏日光灯。
这是一盏普通四十瓦的日光灯,静静地悬挂在天花板上,像一个迷你单杠一样。在灯罩一侧,有一个直径两厘米左右的小洞,银白色的启动器就按在那里。我按动开关,尝试让日光灯重复关闭和打开的过程。果然,在日光灯正常发光之前,启动器会首先闪烁几下,发出一阵兹拉的声音。
太奇怪了,刚才为什么没有,难道又是一件灵异事件?
一想到灵异事件,我的后背就发冷,我躺在床上,眼睛害怕得四下打量。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最后,我的视线停留在房门的位置。
刚才张静宜就是在那里回过头来,对我甜甜的笑了笑,然后打开房门离去的。而一周前,鬼魂唐美丽也是在同样的地方,做了同样的动作。我突然发觉,她们两个的动作非常相像,几乎是一个人做出来的一样。
我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房门那里似乎有异样。
究竟是什么异样呢?
突然,我找到问题的关键了。刚才张静宜称呼我的时候,直接喊了我的名字,并没有叫林先生或者是变态狂。我清楚地记得,开始的时候张静宜称呼我为林先生的,可是后来因为那件事情之后,她对我非常讨厌,改口称呼我为变态狂了,从来没有称呼我为林峰啊?
联想到张静宜刚才的反常表现,以及临走时说的那几句话,一股寒意开始在我的心中弥漫。
我再也不敢单独在病房里呆着了。我离开房间,往护士值班室走去。我要找到张静宜,否则我的心里绝对得不到安宁。
深夜的医院阴森恐怖,走廊的灯光很昏暗,一个人都没有。楼上不知哪个房间偶尔会传来一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一定是有一个重症患者不能忍受病痛的折磨发出来的。空旷的走廊,凄厉的惨叫,再加上我单调的脚步声,使这个地方显得更加阴森。
值班室的房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伸进脑袋往里看。这是一间十几平方米大小的房间,左侧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诸如注射器,药瓶,纱布等物。右侧有一个衣柜,可能是摆放护士们的衣物用的。墙壁上有一排指示灯,每盏灯下面都有一个病房编号。如果哪个病人需要服务,在病房里按动呼叫按钮,这里相应的指示灯就会闪烁,并且会响铃。
值班室里没人,看来值夜的护士们都去查房了。我很失望,打算关闭房门,在门外面等候。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老鼠在啃噬什么东西。如果是一家普通的医院,里面有几只老鼠不足为奇,可这是本市最好的一家医院,怎么可能有老鼠呢?如果让我抓到这只老鼠,是不是可以凭借老鼠投诉医院的卫生不达标,出出被他们粗暴对待的恶气呢?
抱着一种好奇的心理,我悄悄走进值班室,往屏风后面看了一眼。
屏风后面的景象让我惊呆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在屏风后面,是一张手术台改造的简易床铺。我要找的护士张静宜,此刻就躺在手术台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是故意不睁开眼睛。
张静宜的护士服已经脱下来了,露出一件藕荷色的小背心。背心被向上翻起,两只火爆的**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晕眩的光芒。在手术台旁边,一个男医生正背对着我,双手来回在张静宜的两个**上摸着。
也许是因为过于激动,男医生的呼吸很粗重,牙齿不由自主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老鼠的声音啊。
社会上盛传着许多医生和护士之间的有趣的事情,今天我算亲眼看到了一个。看来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张静宜和这个男医生是一对情侣,他们借值夜班的机会在这里偷情呢。
我并非一个正人君子,因此看了足足十几秒钟才打算离开。可是不巧得很,在我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张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