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我被一阵‘滴滴答答’的喇叭声,锣鼓奏乐,喜庆热闹之声惊醒。
睁开双眼,顺着那声音的源头瞄去,窗边整面墙都已消失不见!可以依晰的看到楼外的景象!一支‘接亲’的队伍,赫然出现在眼前!
红色的花轿,摇摇晃晃,两排身着大红喜服的人,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等等!这是五楼!这些人……是悬在空中的?!说他们是‘人’,也太过牵强,那白纸一般的脸上,两个大红脸蛋,细眉长眼,怎么看都像极了给死人烧的纸人!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吓得我躲在床下,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当’一声响,门口的八卦镜掉落在地,眼看着我的鞋,不知被什么东西,给踢到一边。紧接着‘呼’的一下,似乎有人上了床!
黑暗中,漫无边际的惊恐,充斥着我的每一根毛孔。这时,所有的声响,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我的眼睛滴溜乱转,竖起耳朵,小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该死不死的,身边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垃圾短信,短促的铃声伴随着震动,在这片死寂般的黑夜,简直犹如雷声大作。吓得我伸手去捂手机,天真的想捂住所有的声响。
可我的手,还为来得及触到手机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诡异冷笑:“呵……原来躲这儿了!”
惊吓之中,我牟足了全身的力气,张嘴就要喊,哪知道嘴刚张开,声还未出,一双唇猛然压了上来,盖住我正要拼命叫喊的嘴上,一条冰凉柔软的舌,放肆妄为的探进我的口中。
一具充满阴鸷之气的身躯,将我压在身下,口中的舌头,探索品尝着我口中的味道。我缩起舌头,本能的别过头去,想要躲开这突如其来的强势。
床下的空间本来就很小,再加之堆了不少的旧物箱,就连想逃跑,都无处可逃。双手无助的用力捶打在那具身躯上,可我的捶打,对于这具身体,和小猫咪抱怨的挣扎,没什么两样,而我只想要挣脱开这种恐怖的束缚。
那双唇的主人,顺着我别过头去,转势掉头轻柔的撕咬着我的脖颈,一只冰凉的大手掀开我的睡裙,溜进我的两腿之间。
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吓得我双腿紧紧并拢夹住,怎料那只手的动作,完全无视我的反抗,也许在他看来,这种反抗,根本毫无作用。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爸!妈!快来人啊!
心急如焚的拼尽所有的力气,却一个字都叫喊不出来。
霸道中夹杂的些许温柔,蓄势待发,摩挲着我的身体。这种感觉,奇怪得要命,伴随着他的吻,我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
双唇轻咬厮磨着我的耳垂,魔音一般的魅惑:“我会轻点儿!”
黑暗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脸,神志早已抛进九霄云外,跟着他的吻,扬起脖子,身体似乎都不受我的控制,向他的身体贴近。
那股凉意贴在我的身上,在扯去我睡裙肩带的一刹那,一道金光从我的胸前闪过,直冲黑影而去。
距离如此之近,金光瞬间将黑影冲散,将他从床底逼出床外。
黑影重新凝结,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阴郁的气氛,一时间充满整个房间。
被激怒的他,浑身散发出的黑雾,在房间里到处肆虐。整个房间像是受到了飓风的袭击,所有的东西,一时间散落一地!
他冷哼一声:“娘子,我还会回来的!”
黑影一颤,凭空消失!
卧室又回到了最初的安静,浑身好比刚跑完马拉松长跑,疲乏无力,费力的从床下爬出来,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一黑,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太阳高照,一切如初!
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不会……都是我的梦?!如果说是梦,这梦也太过真实!不管怎么说,我还活着!梦里那阴人还叫我娘子?谁是他娘子?鬼才是他的娘子呢!
我正坐在床上反复琢磨着,右手不自觉的摸向脖子上戴的平安符,在那个可怕的梦里,就是它救了我!以后,我可得好好戴着这个平安符!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具体的缘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还要追溯到我家的祖训!
我们蓝家,有祖训,不允许生女孩儿,就算是怀了女孩儿,无论是打胎还是引产,绝对不许活下来!几辈以来,蓝氏一族,还真没生过女孩儿!
到我爸妈这一辈,改革开放,自由恋爱,没有包办婚姻的旧社会陋习,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贯彻国家计划生育的政策,怀孕的时候,医院不会告知怀的是男还是女,所以,我的真实性别,也一直隐藏了起来。
自从妈妈怀孕以来,爷爷奶奶按照祖训,托人又算又看,也不知道怎么算的,全家竟都以为我是个男孩!结果生下来的,却是个女孩儿!
奶奶怕阴人真的会找上门来,拖累整个家族,半夜偷偷趁着母亲熟睡,把我抱走,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活埋了,埋到一半时,母亲像疯了一般冲了过来,把我从土堆里扒了出来。然后和奶奶大吵一架,抱着我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回去。从小我便知道,我跟其他的小孩子不一样。
然而每每父亲想要回老家看看时,母亲都会和父亲大吵一架,虽然每次都没当着我的面,而是关上门争吵,但我还是隐隐听到了些,我们家族和阴人的交易。
在我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爸爸终于把困惑我多年的原因,告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