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灵风在几名蕴丹堂弟子的护送下,已经逃至剥灵台口,采药小径近在眼前。
这时,空中袭来数股墨芒,将这几名蕴丹堂的弟子直接击毙。灵风大惊失色,持剑转过身来,却见来人竟是浮休,神色更是不解。
未等灵风问出心中疑惑,浮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了灵风周身的几处大穴,而后往他嘴里塞入一颗丹药。
丹药入腹,灵风顿感腹中绞痛,双眼上翻,呕出数口乌血。浮休冷笑一声,待灵风已受三尸丹所控后,再解开穴道,往他手里递去一颗丹药,说:“这是易容丹,你先服下,幻化成我的模样,再去锢灵洞,杀掉何源及赶来之人。”
“是。”灵风漠然点头,眼中已无丝毫神采。
待灵风服下易容丹后,已成浮休模样。浮休冷笑一声,双手负于身后,向采药小径赶去。
“灵风,到了下面可别怪我心狠。若我不这么做,又怎会瞒得过他们。”
…………
山门之处,恶战已过。韩百屠毫发无损,易闲、韩娇与魂戾都受了些轻伤。为保万全,易闲与韩娇都在原地调息了会,才直起身来。三人一兽,看着偌大无人的灵禹宗,各有想法。
韩百屠捋了捋颔下白须,看着易闲,说:“如今,这鬼地方的弟子们都被我们屠了个干净。但灵潇他们尚未露面。你有什么想法?”
听韩百屠这么一问,易闲不假思索,忙说:“我想去锢灵洞救何源。”
“我跟他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韩娇亦是开口,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韩百屠有些无语,但也没有理由拒绝,只好点了点头,说:“那好。我们就兵分两路,你俩去锢灵洞,老夫与魂戾就去正殿。”
“嗯。”易闲与韩娇齐齐点头,相视一眼,率先而去。
韩百屠看着韩娇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抚了抚魂戾的皮毛,心下思忖:“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魂戾感受到韩百屠的轻抚,伏下身子,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韩百屠的脸,溅了韩百屠一脸的口水。
“好了好了。”韩百屠瞪了魂戾一眼,拍了拍它的屁股,说,“又轮到咱俩并肩作战了,走吧。”
…………
易闲虽然还有些累,但一想到何源在洞内受苦,心里就特别难受,再不敢耽搁。
韩娇紧随易闲身后,虽然觉得有些太赶了,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屏息凝神,尽量调节着呼吸。
未几,二人见一洞壁上刻有‘锢灵洞’三字,便落下了身子,立于洞口。
易闲未作停留,心中焦躁,迈开步子便向洞内走去,却被韩娇给一把拉住了。
他转过身子,看着韩娇,略有不解,问:“怎么了?”
韩娇顺了顺气,指着洞口两边的石壁,说:“这两面石壁有些蹊跷。”
易闲闻言,压下心中焦躁,凝起精神,仔细打量着这两面石壁。
乍一看,这两面石壁并无任何蹊跷之处。但易闲仔细一瞅,便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若是平常的石壁,是由石头所垒,其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胡乱的纹路。这两面石壁虽然也是由石头所垒,但其中纹路并不杂乱,条条纹路都是相连的,倒是像极了阵法的阵纹。
易闲心下大惊,探头瞅向洞内,却只见这个八尺见方的小洞里空无一物,一拍额头,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这洞外定布有阵法,若我们贸然闯进,定会陷入阵法之中。”
韩娇见易闲已经明白,也不多费唇舌,只是静静地站在易闲身旁。
易闲瞅了韩娇一眼,见她没什么动作,也没多留意,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两面石壁上。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看不出怎么解除这个阵法。心下无奈,又急着救人,只好聚灵成剑,挥剑朝石壁劈去。
“你做什么?”韩娇见状,忙拉住易闲,娇嗔一句,说,“你想用蛮力直接劈开这个阵法么?”
易闲被韩娇拦住,愣了愣,说:“难道不行么?”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呀!”韩娇摇了摇头,说,“若是我师父在这,或许能够直接破开阵法,但你的修为可比不得我师父呀。布下阵法的人,肯定不是灵禹宗的普通弟子,你修为不及他,若是以蛮力破阵的话,只会遭到反噬。”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易闲收回灵剑,看了看韩娇,又看了看洞内,急得抓耳挠腮,说,“阿源还在里面受苦,我,我……”
“唉。我知道你心里急,可也不能乱来呀。”韩娇跺了跺脚,环顾四周,说,“在我们实力不济的情况下,如要破解阵法,便只能入阵去找阵眼了。”
“啊?又要入阵?”易闲头皮一阵发麻,他可受够了这无止境的幻阵了,说,“我们就不能在阵外找找阵眼么?非要入阵去找?”
“你还真是笨得可爱。”韩娇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如果阵眼在阵外能够轻易找到,那布阵的人为什么还要布这个阵?据我猜测,这个阵的阵外阵眼应当在洞内,如果你实在不想入阵的话,那就只能重新开辟一条能够直接到达洞内的道路。不过……那样可是会耗费很多时间的。”
“唉。”易闲叹了口气,看着韩娇,不想浪费时间,只得点了点头,说,“那好吧,看来咱们只能选择入阵了。”
见易闲答应,韩娇便拉住了他的手,往洞内走去。只见洞口随着二人的进入,竟泛起圈圈涟漪,犹如湖面一般。
…………
浮休循着采药小径一路直下,待到离宗够远时,忙御灵而起,往清莺渡的方向而去。
他乘着墨色的灵力,对灵禹宗已经没了丝毫的留恋,暗自思忖:“幸好我留了一粒易容丹,不然我今日怕是要交待在这了。当然,也多亏了殓毒门的三尸丹,如今我已无路可走,只能先去殓毒门避避祸了。”
天际,划过一缕墨色流光。当初的灵禹宗,已经随着此次灾祸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