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松开野猫拉着自己裤管的手,刘天赐转身出了医疗帐篷,往老鹰和雷爆的所在赶去。
血獠的队员都按照刘天赐的指示回去休息了,帐篷里只有雷爆和老鹰笔直的躺在那里,大伙儿将两人擦拭的干干净净的,连身上的迷彩服都更换了一套。
“真有你们的啊,帮我找了这么一群吊兵,现在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烂摊子全扔给我,你们啥意思?我告诉你们,不带这么玩的知道不?”
坐在两张床的中间,刘天赐看着右手边的雷爆,重重的吸了下鼻子,那双老是透露着淫邪目光的小眼睛此刻终于永远的闭上了。
“班长,我说过我会超过你的。我做到了是不?你就放心的去吧,咝——!我会经常去看嫂子的,军八处离装甲团不远,我一有空就去,你就放心吧。”
说着说着,刘天赐的声音就有了几丝哽咽,他低着头让自己平静了好一会,才转向左边对老鹰懂道:“小样啊,你走的倒是利索,你这一走,我连个斗嘴的人都没了。不过也好,你上去以后和黄蜂啊、火苗啊、先锋啊刚好凑一桌麻将,咝——!记得多赢点,如果输了的话,咝——!记得说声,哥们、哥们给你……咯咯咯……哥们给你烧!”
刘天赐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拳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喉咙里甚至发出了咯咯的声音,良久后才平静了一些。
“老鹰啊,哥们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憋好久了。我跟你说啊,这大伙管雷爆叫雷头,那你呢?他们不会叫你老头吧?”似乎是为了调节自己的心情,刘天赐牵强的扯出一丝微笑,对着脸色煞白的老鹰调侃道。
“老班……我们管老鹰叫小鸟……”
“朱雀?!”一直埋着头的刘天赐一愣,连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朱雀泪眼婆娑的蹲坐在一个角落里,地上是大堆的包装纸。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汉堡包,芝麻、面包屑和着眼泪鼻涕糊了她一脸。
“老班!”
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朱雀,刘天赐哪里顾得上自己的衣服被朱雀的小脸蛋折腾的一塌糊涂?连忙拍拍她的后背道:“好了,不哭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休息?”
“老班……”朱雀从刘天赐的怀里抬起头来,眼睛肿的跟桃子似得,明显曾经大哭了一场,这让刘天赐忍不住伸手擦拭她脸上的脏东西。
重重的吸了下鼻子,朱雀的肩膀不停的**着,握着手中的汉堡包道:“呵……呵……他们、他们活着的时候老是和我抢吃的,老是欺负、欺负……我,呵……现在,呜呜,现在他们走了,我就多吃、吃点,免得……免得他们老惦记着欺负我,呜呜……那样他们……呵……在上面就不、不开心了,我想告诉他们,朱雀把能吃的,咝————!都吃完了,朱雀不想让他们挂念……呜……朱雀想让他们在上面、上面生活的开、开开心心的。别老想着我们,呵……呵……老班,我、我做的对吗?”
“对,朱雀做的很对。”刘天赐强忍着泪水将朱雀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断了他们的念想,别让他们老牵挂着我们,让他们在上面生活的开开心心的。”
朱雀在刘天赐的怀里不断的点头,最后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寻找朱雀的食人花和郁金香在门口将两人的对话听的分明,此刻也忍不住相拥抽泣。
血獠的营地里似乎笼罩了一层愁云惨雾,医生办的申请还没有批示下来,雷爆和老鹰的遗体也只能放在冷藏棺内保存着。
这让刘天赐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可是考虑到野猫和其他几个人的伤势,他也只能多等几天,。
这段时间,大家都习惯把自己关在帐篷里,只有在开饭的时候才能见到血獠众人的身影。
每天,在雷爆和老鹰“沉睡”的帐篷里,总是会来这么几个血獠的战士,他们坐一会,聊聊天,然后抽根烟后抹着眼泪离开了。
郁金香更是在雷爆的身边一坐就是整整一天。
朱雀每天都在不停的吃,吃着吃着眼泪就唰唰的下来了,大家都劝过她好多次,这样暴食对身体不好,可是她完全听不进去,这让大家都颇感无奈。
刘天赐和医生出奇的没有去规劝朱雀,谁都看出了这个丫头的犟脾气,看来雷爆和老鹰两人没有被安葬,她是不会停止自己的这个行为的。
“老班,报告出来了。”
今天已经是血獠和北斗火拼结束后的八天了。
天使拿着手中的医疗诊断报告欣喜的跑到刘天赐的身边,道:“野猫的伤势恢复的很好,我想开颅手术完全能够回国后做,毕竟这里兵荒马乱的,就算在后方的大医院里,我依然觉得不是很安全,另外其他几个人的伤恢复的也非常的好,暗影都能下床走路了。”
刘天赐在赞叹年轻人恢复能力强的同时,也为这条消息感到高兴,当下急冲冲的跑去找到了医生。
“我现在是天天往总部跑,可是他们就是不批,我也联系了几次国内,你知道结果怎么样?”
“怎么样?”
医生将手中的水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忿忿道:“y国需要我们队这次战役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不奇怪才怪,我们打了整整一天了快,是人都知道y国没有反政府武装能在维和部队的打击下支持这么久还能全身而退的。何况开战后,我们并没有联系维和总部要求支援,他们对我们的态度非常的不满。”
刘天赐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倒是没有想到这方面的问题,相对现在的麻烦来说,那些偷渡国境捞好处的其他国家特战队倒是少了这方面的顾虑。
“我觉得……我们还是沉默比较好,这件事还是让我们军方上层和y国协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