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月也说过,站着死和跪着活,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恋月没有看张先,转身扶着康易安伸来的手上马车,“恋月还说过,性命就是用来选择的,性命就是用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
生命对每个人是最珍贵的东西,是只绽放一次的花,你是选择慢慢绽放,还是选择一瞬间绽放所有光华?
“你说我选的对么?”恋月问道。
“这个选择是没有对与错的。”康易安握着她的手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没有对与错,可是,也许我的这个选择,付出的代价……太大。”
蛋蛋还在空中盲目地久久盘旋,偶尔低鸣……
…………
万幸的是,由于黄金商铺的吸引力,以及夜凝的“号召力”,京城很多富家子弟都来到这里寻欢作乐,用康易安的话说,这些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大部分,同时——既是官二代,又是富二代。
被剑齿虎吃掉的威胁他们一点都不怕,反而是惊险和刺激,他们都带着至少三个护卫或者保镖,有的甚至是自己老爹的一整个护卫队,而这些护卫和保镖都是修为极高的,起码有灵术士五级的级别,更让人欣喜的是,其中凝印的灵术师也有不少。
要知道,只要是凝印的灵术师,就要听从朝廷的征召,为朝廷所用,否则以蓄意反叛罪论处,而被征召的灵术师,有很大一部分是被分派到护卫之职的。
如此具有战斗力的人一个个出现在沧河城,出现在防御工事后方一点点的位置,没有人不想请他们出手帮忙的,城里的大儒与学子们纷纷向他们请愿,送礼的人也大有人在,于是乎,写血书的有之,说“我跟你老爹关系很好”的也有之,这些“二代”们有时也敷衍一下,他们自己也多有修真的,被灌的灵丹妙药也有不少,有几个也是认真修炼的——不是所有“二代”都吃不起苦,所以,心情好的时候,他们偶尔也会去防御工事杀两下。
只是,总体说来,积极性不高,他们是来玩的,不是来当“苦力”的,何况,他们觉得守城不是他们的事情,是军队的事情,不然组织这支“沧河守军”做什么?
直到夜凝说了一句话,让所有“二代们”一下子改变,都发疯了般卖力杀气剑齿虎来。
夜凝说:“竞价、摇色子都没意思,不如我们看谁杀的老虎最多,哪位公子带着人杀得最多,奴家今天晚上就伺候哪位公子。”
此言一出,众人沸腾。
防御工事前沿的剑齿虎血肉横飞,虎尸遍野;
尤其是灵术师们,得了自家少爷的命令,不敢怠慢,也有了比试之心,他们所过之处剑齿虎全被一击毙命,化作灵力消逝,甚至会有一段时间,战场上弥漫着被刺杀的剑齿虎化作的灵力,都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战事第四天,很戏剧化的,朝廷正规军都只能勉强抵抗的剑齿虎硬生生被杀退了十几里地,自剑齿虎攻击以来,第一次做到了不是后撤,而是前进;第一次做到不是防御,而是反攻拿回失地。
这一切,最关键的因素还是夜凝的一句话。
难怪大儒和学子们都想跳崖,他们仰天长叹:“既生儒,何生妓……”
但是,即使人们都一片欢欣沸腾,恋月却不敢怠慢,她已经在做最后守城墙的准备,如果不能找到灵力源头,剑齿虎会源源不断地出现,而且只会越来越多,这样的消耗战是注定要输的。
如果不能找到灵力源头并且毁掉,最后,必须做好安全撤离的准备,也就是——弃城。
也许这样也已经很好了,等老了坐在摇椅上,可以骄傲地跟儿孙们说自己当年做过这样值得骄傲的事情,让所有孩子都钦佩自己。
活下来的,逝去的,都可以骄傲地遥想当年,遥想当年自己没有选择在人生中留下遗憾。
自然是可以这样想,但没有人只愿意想想而已。
既然开始,没有人不想赢的,一场输了的战争并没有多大意义,而且,如果不将灵力源摧毁,剑齿虎只会越来越多,不久就会攻击京城,那时还是要解决这件事,等那时回头再找灵力源,就更难了。
如果那时还不解决,大概也就是逃到了京城,还要继续逃。
大概也就是无休无止的逃亡。
天空中,蛋蛋低低地盘旋。
天边云彩静静地不动,望尽天边,稻草人也没有出现,甚至没有一只飞鸟,恋月将本来想用来卖大价钱的飞天狗都敲开了,放出去寻找灵力源,飞天狗狗都丢了两只,却依旧一无所获。
恋月握拳。
康易安凉凉地道:“小月月,把宠物魔宠当战斗魔宠用,是行不通的。”
目光从天边收回,恋月回首定定地看着他,朝他勾勾手指头:“过来。”
“做什么?”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康易安还是走近她。
“做交换。”恋月说着踮起脚尖,冰凉的双唇已经印上了他的,康易安一愣,目光深处黑黑的一团涌动,但他随即明白了是怎么样的交换,眯起眼睛享用起来。
恋月要的是灵力源头的信息,康易安两次点着自己的唇说要等价交换,恋月此刻就在“付帐”。
双唇轻轻相碰,两人的眼睛近在咫尺,康易安挑挑眉,眼中一丝戏谑,用眼神说“这远远不够。”恋月吸气,瞪着他,伸出柔软的舌头,唇瓣分开些许,舌头在他的唇瓣上舔舐一圈后缩回。
“可以了吧?”恋月问道。
她忽然觉得一丝危险,因为她发现康易安眼中越来越炙热的火焰,却已经来不及逃跑,已经被他扣住腰。
他的唇覆下来,带着他霸道的气息,紧紧覆上恋月的唇,舌尖撬开她的唇,攻城掠地,火热的舌伸进来包裹她的舌,邀请她的舌共舞。
他的进攻太快,恋月一下子被他的气息包围,连空气都被抽走,她不禁用手拍打他的背,表达自己的抗议,可惜她那点小力气有什么用,却是让康易安更是欲罢不能。
待到恋月感到天旋地转,康易安才缓缓离开,他也有些气喘,微微喘息着在恋月脸颊上又亲一下,心满意足地眯着眼睛欣赏她依旧迷醉的表情,不觉手指抬起,轻轻在她透红的脸颊上摩挲。
半响,恋月才渐渐平复喘息,只是脚还是很软,整个人都软软地靠在康易安的身上,气恼地推开他,又弄得自己差点摔倒。
“可以了吧?说!”恋月擦着自己的嘴唇道,唇瓣上亮亮的还有暧昧的痕迹。
“说什么?”康易安一摊手,却装气糊涂来。
恋月咬唇,眯着眼睛笑得无限温柔:“则宁兄敢赖账?”
“赖账?我们有什么账不清么,啊……”康易安又用食指邪魅地点着自己的唇,“你说这个啊,交换灵力源头的情报,可是我并没有说用这个来交换,看来小月月有所误会。”
“你……呼呼……”恋月尽力平复自己的喘息,勾起嘴角,“你要的是什么?既然不是这个为什么不说?”
“这个……我本来想告诉你,可是小月月没有给我说明的时间啊,况且嘴巴在忙着的时候,是没办法说话的。”康易安装作很为难的样子,非常欠扁地说道,“没有男人能够拒绝心仪女子的投怀送抱,我要是拒绝了,岂不是对小月月的不尊重?我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因为正是求之不得的。”
“我……你……你把我推开怎么就是不尊重我了?!”恋月真是要疯了,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账”上又给他狠狠地记了一笔,“不说这个,你要的是什么?要怎么样才肯把灵力源头的情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