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朝院里深深的看了一眼,想着他刚刚跟我说的话,我中邪了,让我赶快回家?
可是他给我递一张湿纸巾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个地方似乎确实有问题,那个人把我约到这里来,自己却没露面。
我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并没有散去,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我怕天黑前到不了家里,也就慌忙找到载我来的那辆车,钻进车里就让司机赶紧往回赶。
然而我一上车,司机却愣了一下,指着我的脸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一听也愣了,拿出手机当镜子照了一下,顿时整个人都一僵,我脸上居然被画上了一个像是字符似的东西,而且看颜色还是用血画的?
我心里发怵,也顾不得多说什么,拿出刚刚那个年轻人递给我的湿纸巾胡乱擦着脸,让司机赶紧开车。
一路上我都心神不宁,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越想心里越毛。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孙叔已经死了,而在我家的肯定是个居心叵测的冒牌货,可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给我爸寄信的那个人,既然约我到这里,又为什么不露面?我又为什么会中邪?
我明明看到了我爸,却又忽然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想起我爸跟我要算盘的样子,心里顿时一紧,下意识的捂紧了怀里的背包,难道有人想要我家祖传的这把算盘?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我家楼下,这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多,太阳垂在天边撒着最后一丝余晖,马上就要天黑了。
我结了账后就急匆匆的往楼上跑,刚到门口就愣住了,我家门口居然栓了一只大黑狗?
那只黑狗被拴在了门把手上,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继续趴着。
我愣神的时候“孙叔”已经从屋里出来了,一看到我就皱着眉头喊了起来:“哎!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呢?都说了让你千万别出门,怎么还是出去了?”
我强挤出一个笑容,假装不知道他的底细,尽量表现的自然一些,说我朋友有急事找我,这才出去了一趟。
孙叔叹了口气,摆摆手说算了,让我赶紧进屋准备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我尽量表现的很自然,但同时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他夹过的菜我才敢夹,如履薄冰的吃完了这顿饭,我感觉自己几乎都快崩溃了。
吃完饭孙叔又恢复了那副笑呵呵的样子,说他给我买了只黑狗,一会儿过了凌晨十二点就让我把狗杀了,把狗皮剥下来垫在床上睡,这样就没事儿了。
“要我自己杀?不能直接跟肉贩子买一张狗皮么?”
一说要杀狗我顿时有些不忍心,从小到大我也就被我爸逼着杀过几只鸡,而且我平常很喜欢狗,要我亲手杀一只狗,心里多少有些抵触。
“当然要你自己杀!”
孙叔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主要不是那张狗皮,而是为了让我沾上那只狗的血气。
“你不知道啊,公鸡阳气重,黑狗煞气重。这两种东西都是克制阴物最好的选择,只要你杀了这只黑狗沾上它的血煞之气,任何鬼魅都近不了你的身!”
孙叔说着又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让我先去歇一会儿,他去给我磨刀,等过了十二点就动手。
我心里顿时一紧,为什么他非要我杀这只狗?
昨天我还没多想,但自从今天知道了他身份有问题之后我就总觉得那那副笑呵呵的样子不真实,总感觉他那副笑脸背后藏着一个可怕的阴谋。
尤其是看他蹲在阳台上磨刀的样子,听着那一声声刀子和磨石摩擦的蹭蹭声,我连骨头都有些发酥了,生怕他磨完了刀就会来杀我似的。
煎熬了几个小时候终于到了凌晨十二点,孙叔把黑狗牵到阳台上绑好了四肢,连嘴都用绳子缠上了,把磨得程亮的刀子递给我:“握给你按着它,你来杀。”
我提着刀子蹲在了黑狗面前,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结巴着说自己不会杀。
孙叔还是笑呵呵的:“哈,第一次嘛,没事儿,一会儿你就朝这儿捅进去,等它血流干就好了,我跟你说啊,这黑狗肉可香着呢!”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的话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好像他准备要吃的是我的肉似的,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深深的喘了几口气,正琢磨着能不能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一低头却正好看到了那只黑狗的眼睛。
我这才发现那只黑狗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虽然被绑的严严实实,但它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挣扎的意思,而是就这么冷冷的看着我。
这只黑狗的眼神就像是一个临死的犯人,满眼的绝望和冰冷,那样子像是要死死的盯着我这个杀它的刽子手,到了阴间好报仇。
看着那对冰冷的眸子我心里一颤,忽然脖子后边一凉,像是又人在背后对着我吹凉气似的。
同时我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快杀啊,快,刀就在你手里,你只要落下去就行了。”
我一个激灵猛地回头,却发现我身后什么也没有,但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你在犹豫什么?快动手啊!”
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不对!这正是那个妇人的声音!她难道已经变成厉鬼了?可她为什么也催促我杀了这只黑狗?
这时候一直蹲在我面前按着黑狗的孙叔也说话了:“发什么愣呢?赶紧的啊,一下子的事儿。”
我后背发凉,蹲在地上心里一下子慌了。
知觉告诉我一定不能杀了这只黑狗,不然会出事。但眼下我又不能表现出怀疑孙叔的样子,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应付过去?
孙叔看着我的样子哈哈一笑:“没想到老吴这儿子心这么善,连杀只狗都下不去手?”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要说一般情况吧,弄点公鸡血也就够了,可是你捡了那个妇人的一角钱,算是收了她的钱,却没救下她,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占理的。”
“这种情况你要想躲过去,就只能用黑狗的煞气镇住她,她占理,咱就不跟她讲理。”
一听这话我顿时心里一震,我从没跟他说过硬币的事儿,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他从一开始就在盯着我?
孙叔说着又在催促我,说公鸡血已经用过了,现在就差这黑狗了,到时候保我一定没事儿。先保证我的安全,再想办法超度那个女鬼彻底解决我的事。
听到这里我忽然心里一动,忙问他是不是已经在门口撒过公鸡血了。
孙叔点头说是,问我怎么了。我慌忙说我爸今天给我打过电话了,特意嘱咐我咱们家已经有镇阴铃了,公鸡血和黑狗血只能用一种,要是两者一起用就是鸡犬不宁。
“孙叔你看,咱们都已经用过公鸡血了,这黑狗还是先别杀了,否则不是起反作用了嘛!”
然而孙叔却像完全没听到我说的话似的,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表情严肃的盯着我:“你爸今天给你来过电话?”
我心里顿时一沉,难道他是担心自己暴露了要翻脸了?
我忙说我爸只是给我来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话,他那边好像也有事,急匆匆的说完就挂电话了。
“对了,我爸提到说让我明天一起去莲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