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一)(5)

智者可以利己,不能安人:民初命张鹤峰率军出石家庄讨复辟之逆,对欢迎者避而不见,余责其不当。张曰,成功不居。答:你是惟其不居,是以不去,是在成功之名上还要要个不居之名,智者之为,非仁者之道,智者可以利己,不能安人,为将可为帅不可也。

从心所欲不逾矩:

问: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何义?

答:味的觉停了,所以不知肉味。因韶、舜乐也,当时孔子的境界尚不及舜,故闻而味觉停。味觉停、方能从心所欲不逾矩。

兴利除弊民必从之:英国驻华公使朱而典,民国初年来曰:我在华很久,没有见过你这样胆大的人,你提倡剪发(禁男人留长辫)、天足、禁烟(鸦片)、开渠、植树,蚕桑,强制人民实行,把一省的人民全得罪了,岂不危险么?答:只要是人民幸福之所需,初或有不赞成者,有嫌烦累者。禁缠足,妇女反对,男人却赞成。剪发,男人反对,妇女却赞成。为人民兴利除弊,人民终会认明利害,协力以赴,而使政事顺利推行。

三月四日

把握时机贯彻始终:张季直先生曰:你的见识太快,我自己办一事,须五、六年的筹备、调查、统计、培植人、作计划,你要在短期内做成事,快倒是快,但易失败。答:你是无政权,是凭你的才能,我虽是一省的政权,但可依政权举事,规范纠正的力大,我的病处不在快,而在不能贯彻。为政应把握时机,亦须能贯彻始终。

三月五日

问:处人处事处己之道。

答曰: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处人。以不撂了当下的对处事。以知止知足自处。

问:自诚之道可以前知,是不是近于玄?

答曰:自诚之道可以前知固然,但重在自诚,不重在前知。以祯祥妖孽为征,恐懈人之志,且恐启乱臣贼子之心,不若以为善为恶为征有益。以为善为恶为征,为善得善果,为恶得恶果,可使人强恕而行。至于现乎筮龟动乎四体之说,尤恐开神道之门。盖由智处发端,即不免有此病,若由仁处发端,则可勉人于知其不可为而亦为之也。

三月六日

问:如何处行不通?

答:行有不得者反求诸己,走道走不通,不可怨道,要寻自己走通的办法。说理说不通,不能怨人,应寻自己说通的办法。如你说通,人还听不通,亦不能怨人,仍是怨你不该向不懂理的人说理。凡说不通做不通时,总是要求诸己,总有说通做通的可能。若怨不通,不只是永走不通,且增加不通的程度。

假使造化有一个自然的电影器、自然的留声器,将自身的一切行为一切言语全照上留上,用这带声的电影演出来,使大家听大家看,你怕不怕,说到这里,真是怕死人。

三月七日

问:如何改错?

答曰:易犯什么错的人,应时时提防犯什么错。这比如瞎子牵驴,不敢松手,一松手就跑了。只要不松手,慢慢的由勉强而自然,由自然而熟习,由熟习而快乐,自然就可将向来犯的去尽,去尽之后,即如海阔由鱼跃天空任鸟飞,任他跑去可感到无比的快乐。

解其所有的用功法,是最后一步的用功法,若未到最后一步即用此法,则不适用。比如走路走不到头,是不能停止的。试问解其现在所有之后,能否不再有,一定不能,应当是用进其所有的用功法,如原来是有货利之欲,进而为名誉之欲,再进而为道德之欲,道德是欲的尽头,无可再进,然后并将道德之欲亦解了,就到了至善。反过来说,进不到名誉之欲,决不能解了衣食之欲,进不到道德之欲,决不能解了名誉之欲,如果真解了,是槁木死灰了。着于利者,不知名之可爱。着于名者,不知德之可贵。着于德者,不知圣之可宝,着于圣者,不知不着之为圣。欲不着须解着,解着要用进的法子,不可用退的法子。进的法子如生龙活虎,退的法子似槁木死灰。著于名者,必解于利。著于德者,必解于名。著于圣者,如解于德。若知解著为圣者,始能不着于圣,著圣亦著也,仅高于著利、著名、著德,然著则一也。到地头才算到了,若停在中途不算到了,返回来更不算到了。学问亦非由著利经过著名著德著圣而至于无著,才算成功。若著于利而未到著名,即不著于利不能也,强能之,是使活泼的心成槁木死灰。

物至而人化物,十分痛苦。物至而物化人,十分畅快。不知何时脱了这人化物的境界,到了那物化人的程度。

矜是激人忌、激人争的。矜富,则人忌其富。矜才,则人忌其才。矜能,则人争其能。矜功,则人争其功。这矜的结果,在自己落下个矜的名,并惹起他人忌与争的实,真是一错吃二亏。

不矜是很利的,但不矜是很难的。有矜的心,就要露矜的言,若欲不露矜的言,必须先去。

三月八日

管城因丧其妻而悲痛,告曰:死的是死啦,活的不能不活,尤其不能尽的在痛苦中活。这痛苦不痛苦是一转念的事情,你赶紧转过念来,把已死的情摆开,想补救的法子。补救的法子是什么呢?再娶个女人,再生几个小孩。只悲伤无益于他们,且不利于你,应拿出聪明智慧来消灭痛苦与悲伤。庄周鼓盆而歌有点不尽情,子夏之哭子伤明未免失其中。古人说:素患难行乎患难,我们可以说素悲伤行乎悲伤,万不可伤于悲伤,是要补救悲伤。

三月九日

冲人心之所著,碰人心之所矜,反人心之所迷,由人方面说,是激人生气,由己方面说,是招人来逆。盖人心之所著、所矜、所迷,皆成于己,伤著己即要动气,当戒之。

问:如何得到自由自主?

答曰:自由是不被牵,自主是不依靠。攀登而升名曰攀登升。不攀登而升,名曰飞升。攀登升是依靠的,是不自主的。飞升是不依靠的,是自由自主的。不假借思想而思想,不假借知识而知识,是不受牵,是飞升,是自由的,是自主的。

以理夺事,是知。以事显理,是行。只能以理夺事,不能以事显理,是知行不合一。若能使理由事显,即是知行合一。学问不求旁的,只求个自己所知之理,由自己的行为上表显出来。

三月十日

以理胜人,固要惹起人之糊涂,以理明人,亦要惹起人之糊涂。惹起人之糊涂,即伤人之情。理方面的事,当重情。

三月十一日

失了自己的地位的言行,就是取辱的。在不当与人分利的地位与人分利,不当与人争名的地位与人争名,不当与人辩理的地位与人辩理,这均是取辱的。

正圆是一点成的,椭圆是两点成的。正圆是有中的,椭圆是没有中的。没中的人,不只不懂中,而且要反对中,应不与之言中。

触人之己,激人之怒也,明辩理是很对。但证明人之不对,是触人之己,伤人之情也,反更不对。

人为己的进言,即使事理不合,亦不当辩。若辩、则合事理之言,人亦不肯进矣。以气堵人人不乐于进门,以理堵人人亦不乐于进门,不堵人人即乐于进门,欢迎人人更乐于进门。听人的言,读人的书,是为与自己添知识,不是为寻人的不对,如要寻人的不对,何必多此一举。在不可轻于表示意向之地位,表示以后,再想听人的真话是难了。

刺激是促进步的,昨日受刺激较多今日进步亦多。

以气惜理事,理事气俱损,二十年中苦,觉于一饭中。

三月十二日

只两人谈理,各无容心,两人在多人场中谈理,各有客气,仍是怕负于人之己心所致。此己不去尽,气仍不能沈。

矜、执、嫌与惜理,四者之己去不尽,此四者之病亦不能去尽。

人说山难移,性难改,改不了不好的性,即是平常人。

三月十三日

损著有,仍是以糊涂的黑气应人,非去有不可。今日复大伤当有望说词数段。

人以糊涂错,我以糊涂嗔;两糊涂相遇,焉能不纠纷。

人以糊涂错,我由理路引;以理喻糊涂,糊涂焉能久。

说理甚为难,理有千千万;各说各的理,终还是纷乱。

理虽千千万,每事只占一;一事说一理,千万就是一。

一是在中间,生出就是二;二一又生二,生生不尽二。

以一衡二,二即是一;以二寻一,一即是二;

来时向东,去时向西;能知来去,便识东西。

一由东来,一向东去;说东虽同,来去却异;

一离开东,一到了东;不能分此,因之迷蒙。

三月十四日

不能容人的人,即是不能用人。不能用人,即不能借人成事。容人要有若无,实若虚。

传贤是君主政治的理论,传子是君主政治的事实。选贤是民主政治的理论,选能是民主政治的事实。论理者用理性,作事者用欲性,所以理论与事实每每不合。

人之行为上的错,是怎么样的实际形成的,是二的实际形成的。二者为何,理欲是也。如果只有理不会错,只有欲不知错,所以至愚不知错,至圣不会错。可以说错的这个字在至愚与至圣之间存在的,还是递增递减的。

人是有理性的,但人是由欲成的,欲性包住了理性,才成了个人。至愚不是无理性,是理性被欲性包的厚,包的浓,包的坚,突不破欲性的包围,尽是欲性应事,理性显不出功用,虽有亦等于无。至圣不是无欲性,是因欲性包理性,包的薄,包的淡,包的松,理性突破欲性,不让欲性应事,欲性失其功用,虽有亦等于无。

五千年来,没有自己退可带上他人的一场大战,走了的机会,失了真可惜。此理见的很到,拿心很坚,被移的原因,动机是仁,结果是欲,的确是学问不够的过。

子澄叔返津,临行谈,有以恐惊天上神。答:愿求人间子者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愧哉,此可与恨不相逢未嫁时之立地顶天的女子相对。恐惊天上神,是本人的境界,不若愧对世间人,更不若恐亏自己心,唯人不能贵智及,贵仁守,说无益。

三月十五日

本日开始举行“新村制度研究会”,讲“物产证券与按劳分配”。

平道,去费的力与来费的力相等,仁者走之。下坡道,去费的力小,来费的力大,智者走之。上坡道,去费的力大,来费的力小,勇者走之。平道是中道,其余一过、一不及。过者吃了过的亏,不及者吃了不及的亏,吃亏相等。

去财色名气,由财色名气入手是由枝节入手,不若从恕道入手,是一去百去。

一日会客,客辞,或问,此人很精明?答曰:嫌露锋芒。

槁木死灰的生龙活虎,才是真的生龙活虎。

问:什么是槁木死灰的生龙活虎?

答曰: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智的愚,巧的拙,才是真智真巧。

三月十六日

说理说不对,固然不算,说对也不算,做对才算。说的虽对,亦不能以说代做。因为说对的理是理的理,做对的理才是自身的理。理的理遍地皆是,很贱。自身的理唯己有之,很贵。万不可重贱而轻贵。

不怕心不够用,心在就用之不尽,若心不在,还说什么用。

问:星期有何好处?

答:善用之有好处,不善用之有坏处。

问:如何善用,如何是不善用。

答:人的做事难免有积累。子路有闻未之能行,惟恐有闻,孔子并嘉美子路说,子路无宿诺,就是说无存诺言,答应了人的话,一定当下就做,如子路可是无积累。平常有积累,可在星期六清理积累下的事。人的身心均用了之后,必休息方能再发生力量。一日夜一小休息,七日再一休息,可以使工作力充足,且可在星期日静以回顾,理身休身,进德修业。如星期成为纵欲放情,聚赌学嗜,则成为受害之日,星期日妄为,星期一打盹,反把工作日变成休息日。

三月十七日

问:利字有两个意义,一是利心,所谓利欲,这好懂;一是利事。利事之利如何解释?

答:元亨利贞就是利事的利,俗语说利壳子。事想做成,必须得到利,大利大成,小利小成,不利不成。休养上亦是要利,不拖泥带水之谓利,生活上得之则畅,学问上得之则通,通则不取辱,畅则不烦恼。

问:如何能利?

答:物简则易理,事简则易成,法简则易守,理简则易明,技简则易精,学简则易通,求简则易得,责简则易从。以公道处事事则易行,以恕道处人情则易通,以谦道自处人则易容,得一则易应万,知止则易处余,能定则易处乱,此简、公道、恕道、谦道、得一、知止、能定,利之本也。

三月十八日

客:说话甚难,每犯他人之病?

答曰:触人之己,伤情并碍事。发言当避人之己,为美其情感固应当,为明其事理亦应当。而己不同,必须不触其己如同一己,则不言为愈。

三月十九日

问:你现在用什么功?

答:我常想如果跌到万丈深沟底那骨粉肉泥的当下,试想想自身还有什么,还短什么,还爱什么,还气什么,还贪什么,还怕什么,还愁什么,还急什么。可以说,原有什么,就有什么,原短什么,就短什么,短的是明白,有的是惑突。所以当有的要赶快有,当去的要赶快去,到了不能有,不能去的时候,才想有,想去,均赶不及。赶不及,就是个后悔。最怕的是那个当下,只有个后悔。我急的是这个,我的预备也是这个。

问:对和好的区别?

答:对是对,好是好,好不是对,对不是好。今人有将对与好相混,论事者遂著眼于好,使世人亦向好上用力,以致人各争好,人各弃对。争好则纠纷愈甚,弃对则埋理益深,世之治乱,亦由此判矣。

对是绝对的,一事只有一个对,对是双方共享的彼方对此方亦对。

好是比较的,一事能有许多好,好是一方独占的,此方好彼方绝不好。

对在不对的中间,好在不好的反面,反面易求,中间难找。

三月二十日

问:如何去烦恼?

答:正则定,邪则乱,非正定不能去邪乱,邪乱即烦恼丛生,快乐灭尽。

问:学问之道。

答:学问重在务内,不可务外。务外即惹人来争,务利则惹人争利,务名则惹人争名。争利则夺,争名则谤。

好逸恶劳,人之恒情,所以人无无目的之劳动。

三月二十一日

问:今日是非不分,每以自己之错阻挠他人的对,对这些人应如何处?

答曰:一错阻对,得助则解。群错阻对,置辩则解。

问:与他们辩明如何?

答曰:能辩明者辩明,不能辩明者置辩。因辩易动感情,激动感情之后,即成无理由的阻挠。

问:中与对的关系?

答曰:原来是个一,人得之则为二,将二平衡为中,由中发之于事谓之对。可以说,在人心谓之中,在事理谓之对。亦可以说,一即是中,中即是对。

求学以得中为目的,处事以处对为目的。求学之得中,即为处事之处对。学问不能得中,处事即不能处对,学问偏于高处,事则偏于过。学问偏于低处,事则偏于不及。高与低其失中则一也,过与不及其错则一也。回忆数年前曾书“求对是务,成败不与”八字,刻于太原总部侧门,由今思昔,今犹愧昔也。

原来之一字,古今皆云然,余向亦云然,今为以科学补助说明人事学计,应将一字改为零字。一是一,也是零,就算学上说是个零,就化学上说是个一。

按数理说,零不是数,但数是由零生出来的,零只有一个实际,古人所谓一者,是形容零只有一个实际之意,此一不是数之一,是形其只是个一也。若数则有无量数的实际,而无量数之数可分为二类:多于零者为益数,少于零者为损数,益损的数亦均为无量数。若数之一,则一为益损数之起点。若云一为中,则无量数皆可谓为中矣。若云一为对,则无量数皆可谓为对矣。若云零为中,零为对,则无量数即不能谓为中、谓为对矣。故零是中、零是对的说法,是合乎科学的。

以做人说:情理相乘谓之零,既未偏于理,亦未偏于情,则情不掩理,理不压情。若偏于理,是过于零者,所谓智者过之,贤者过之。若偏于情,是不及于零者,所谓愚者不及,不肖者不及。

以做事说:因与果相符合为零,零是对我之因大于所得之果,是我的负,即对方的正。我之因小于所得之果,是我的正,即对方的负,正负皆不对。

三月二十二日

不粘不脱之谓利,粘则不是利,脱亦无利可言。要入在里边不粘在里边,才够个利。志在成仙成佛,离开人道,说利不够个不脱。志在舍己救人,德怨不分,是陷入人道,说利不够个不粘。

三月二十三日

客:我这几天做事乱的很,何以制乱?

答:你是怎样的乱。

第35章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5)第1章 出版说明第53章 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第45章 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1)第43章 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3)第33章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3)第21章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4)第45章 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1)第61章 一九五〇年(一)(3)第12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二)(4)第44章 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4)第52章 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3)第44章 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4)第16章 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4)第5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一)(4)第36章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1)第67章 一九五〇年(二)(3)第63章 一九五〇年(一)(5)第51章 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2)第20章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3)第34章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4)第28章 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4)第66章 一九五〇年(二)(2)第8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一)(7)第9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二)(1)第5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一)(4)第28章 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4)第69章 一九五〇年(二)(5)第36章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1)第47章 民国三十年(1941年)(1)第57章 民国三十八年(1949年)(1)第50章 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1)第57章 民国三十八年(1949年)(1)第7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一)(6)第64章 一九五〇年(一)(6)第20章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3)第56章 民国三十七年(1948年)第51章 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2)第12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二)(4)第62章 一九五〇年(一)(4)第37章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2)第54章 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第11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二)(3)第40章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5)第42章 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2)第21章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4)第29章 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5)第18章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1)第38章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3)第11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二)(3)第47章 民国三十年(1941年)(1)第1章 出版说明第14章 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2)第43章 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3)第10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二)(2)第4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一)(3)第47章 民国三十年(1941年)(1)第36章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1)第52章 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3)第35章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5)第65章 一九五〇年(二)(1)第32章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2)第38章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3)第49章 民国三十年(1941年)(3)第2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一)(1)第58章 民国三十八年(1949年)(2)第69章 一九五〇年(二)(5)第25章 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1)第25章 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1)第6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一)(5)第12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二)(4)第45章 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1)第5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一)(4)第17章 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5)第62章 一九五〇年(一)(4)第13章 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1)第33章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3)第40章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5)第61章 一九五〇年(一)(3)第63章 一九五〇年(一)(5)第37章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2)第24章 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3)第25章 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1)第35章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5)第7章 民国二十年(1931年)(一)(6)第65章 一九五〇年(二)(1)第55章 民国三十六年(1947年)第34章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4)第69章 一九五〇年(二)(5)第40章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5)第18章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1)第39章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4)第51章 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2)第46章 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2)第39章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4)第52章 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3)第64章 一九五〇年(一)(6)第18章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1)第64章 一九五〇年(一)(6)第28章 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