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九五〇年(一)(2)

答:自用之后,处理皆成事实,贤能失效,急功好利者有机可趁,必类聚群分争取权位,誉此毁彼,互相倾轧,使元首所闻皆成反是非,反功过的,虽不见不闻而知的睿智者,亦难逃其蔽,终致莫衷一是而百事皆废矣。

问:何以自用之后则贤者避而能者藏?

答:自用之后,黜陟赏罚均直接处理,尊而不亲者塞其言,亲而不尊者长其势,浸润之谮,危言之耸,能使元首心不安息,陷于事事不能自主,事事须与包围者谋。且进言者不是涉及元首,即是涉及卑将,官吏有毁誉人之嫌而动辄得咎,人则惮于进言,愈使贤者缄默,能者束手。元首耳闻即闭,遂成恩怨难分,是非难明,赏罚不明。虽有赏罚,亦难得其当。虽有施为,亦为一废百。到此地步,贤者避而能者藏,则国事不可为矣。

又问:何谓以教养民?

答:人以生为原则,生须养的适宜,但养须自养,古人所谓博施于民,尧舜其犹病诸。自养的适宜必须由教育人民上得之。

又问:得些什么?

答:互助互爱的精神,主张公道的毅力,人生观的正确与生产的技术,生活的常识。

二月九日

黄少谷(总裁办公室秘书长)来,谈总辞职事,力主到草山与蒋总裁加以检讨。答:人事国事,惟命是从,自身出处,应由自主。

王平(均一,“财政部”次长)、刘杰(子英,“立法委员”)、邓励豪(“立法委员”)、郭澄(镜秋,“国大代表”)、卢学礼(芷复,“行政院”参事)等来谈,芷复云:“国民大会”代表全国联谊会,非法定机关,且所谓违法误国,另有所指,何必因此小题大做,而提出总辞职,动摇人心。“代总统”出国就医,“总统”主持无人,向谁辞?答:有“总统府”则向“总统府”辞,你们说小题大做,那也比胙肉不至题大。浸润之谮,虽智者亦难逃,处事应见机而行,失机之后,则进退维谷。在此认识不一、作风不同之下,为则难通,不为则遗误,于我于国均无所益。在今日需我团结缓冲之工作已告一段落,我前在广州时,因府中迫要国防部长,我曾向“代总统”说:健生出任“国防部长”为时尚早,诚恐提出之后,发生纠纷,我公必更感难处。至我个人,有益于国家时,我绝不轻辞,到我去留无关时,我必退让贤路云云。此其时也,再作下去,何以自解,我意已决,不必再论。镜秋说是不是于后世有以小节而失国务之嫌?答:需要为而能为则为,不需为而不能为则去,今既为之无益,自当以去,在我何憾之有,对世人何讥之虑。芷复说:君主时代,尚是匹夫有责,今民主时代,应不顾一切,能为亦为,不能为亦为,“院长”向言人定胜天,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佛肸以中牟畔,佛肸召,子欲往,况今在位,何可轻退。答:在野在位,出处不同,孔子为鲁司寇,不脱冕而行,孔子在野,佛肸公山弗扰畔,召,欲往。孔子在野可以作那样想,我则在位,即不能那样想。人定胜天,是有条件的,必须环境上无枷锁,计划上无障碍,干部能自由选训,不是空言人定就能胜天。禹堂云:“院长”向以介公之言是从,介公既不赞成辞,何不纳之。答:国家用人行政,听从介公可也,自身的出处,当自作主。励豪云:介公向来尊重“院长”,自不难言听计从。答:亲而不尊者易进言,尊而不亲者难解释,尊者说对,也只能一次两次,亲者浸润能十次百次,听者如无主见,建议亦终归无效,此例历史上很不少。

镜秋云:记得在成都时,有人向你说,你无政治资本,你是个政治家,不是个政治领袖,军中的悍将,政治上的流氓,社会上的劣绅、土豪,均敢侮辱你。你对元老要员,你又不买他们的账,致日见孤立,如何能久,且亦未免太苦痛,答:不只是孤立受辱,而且已受到结伙的排斥。

镜秋说:有人建议你组织政治资本,以资抵御,长官不愿。与大家拉拢拉拢,如何?答:素侮辱行乎侮辱,素孤立行乎孤立,素排斥行乎排斥。不安侮辱、孤立、排斥,连个侮辱、孤立、排斥也得不到。均一云:那太吃亏了。答:安于侮辱,是侮辱者仰面唾天,如不安于侮辱,人唾我一脸,我唾人一脸,是不是更吃亏。原谅人的人是高人一头,与人互争是一丘之貉,被人原谅是低人一头。禹堂云:如此与其受侮辱、何不去位?答:国家需我一日,我一日不去位,如不需我时,我自然即去,我之去留,以国家需不需为根据,我岂能作一红脸汉,因外来之横逆,置国家之利害不顾,即拂袖而去。前在重庆时,有以李“代总统”出国为不顾大局,亦劝我因之宣布辞职,给他放下。我说,他不顾大局,我亦不顾小局,将何以对人民,我何可因李“代总统”不见谅于国人,我亦不见谅于后世乎。

今日不闻而知不见而知的,但是元首却不能知,就是对上元首是尽量恭维,择其所向而言,背则嘲笑备至,为首岂不难哉。今天在领导上,可有两种方式:一个如次陇(赵戴文)任主席时,他曾对我说:我们两人无论如何一致,但处理事上,绝对有出入,反要加多交叉而减少效用,不如由你处理,我注意当失及人的真伪,可变交叉为重叠。一个是用提纲挈领,执简驭繁的方式,我感到在太原时,能在组织会议上公开检讨批评,可使欲欺者不能欺,亦不敢欺,在众目之下,自亦不易受欺。

均一云:“院长”在渝时,曾有感怀云:“投石甚难水不溅,大喇嘛秤待世贤”,我以为水不溅、秤不辨轻重,则成死寂,是小乘法,而非大乘法。答:小乘大乘是佛法,我姑不辨,小乘即不是死寂,因溅连个小乘也不够。均一云:是不是水之体不溅,水之用溅?答:你把溅字看的太好了,这溅不溅,不是理智上的话,是感情上的话,感情冲动谓之溅。孟子所谓其横逆由是也,于禽兽有何难焉,这是不溅的理解,还不够个不溅的自然,这无所谓体用,体用是从理智方面说。

均一不言,继答:一怒而安天下,不是溅,那才是体用。以人为体,以安为用,且不能不溅,不能不为轻重所动,你即不能自主自由,人来小侮你即小怒,人来大侮你即大怒,你的喜怒操之于人,不只是你的喜怒操之于人,人以拼命来,你即以拼命去,不要说大乘小乘,喜怒失掉了自由,生命失掉了自主。克伐怨欲不行焉谓之小乘,亦可。寂然不动,感而遂通,谓之大乘,亦未为不可。

二月十日

蒋总裁嘱贾秘书长煜如及徐政务委员次宸转达:请阎“院长”万不可轻言辞职,因之动摇人心,“国大”之询,系我与德邻及伯川三人均有,所谓违法误国,不是说伯川,请他万无误会。

刘子英云:舆论批评你是孤掌难鸣,故一切方案不能实施。

答:只要有权,孤掌很易变成不孤掌。

问:责任内阁的阁揆能说无权乎?

答:阁揆等于驾辕的骡子,绊住腿以后,寸步难行。

问:为何绊腿?

答:因车主行车的意念尚未到。

问:车已套齐,行车的意念何以未到?

答:有所待也。

问:有所待也,抑有所虑也?

答:我不知。

王均一问:“院长”常说:认识一致,行动一致,才能有所施为,如何能使认识一致行动一致?

答:有用人权,有赏罚权,就能说有人听,作有人从,能听就能认识一致,能从就能行动一致。

郭镜秋云:外间批评“院长”组阁以来,说的多、作的少,对此感想如何?

答:说还未说够,如何能作。

又问:什么程度叫个说够,说到什么程度才能作。

答:说的认识一致才叫够,行动一致才能作。

又问:何不继续再说,屡说屡作?

答:事务性的政治可作,但无济于事,转变目标的政务,在大陆上尚能说,到台湾后,说亦不能,何况乎作,环境已成不可为,虽有善者,亦无可如之何,况我非善者乎。讨论事必须是善因求果,究果善因,重在求其故。《孟子》说:茍求其故,千岁之日至,可坐而致也。若舍因求果,终无是处。

二月十二日

贾秘书长云:总裁办公室秘书长黄少谷电话,报载“院长”昨未到院,亦未会客,是否倦勤的表现?

答:我昨因身体不适及防空演习,只会客,未到院。我在交卸的前一刻,亦必照常任事,我向来以令尹子文勉人,岂能不自勉。

嗣黄少谷、郑彦棻、贾秘书长来商大局。

方闻(彦光,“行政院”参事)问:“院长”大喊人定胜天,今何不抱定斯旨,不顾一切猛速行之,以挽危局。

答:人定胜天,第一要有权力,第二要有时间,第三要有人才,第四人与物的藏蓄力要够,第五国识要够。有此五够,才能人定胜天。

又问:今五者不够,原来是何动机喊出人定胜天的话?

答:原来的动机为指出目标,希望大家向此路上走。

彦光再问:唐太宗于魏徵在世时,从谏如流,魏徵死后,因发现其笔记上有矜识处,遂毁其碑,“院长”对此作如何感想?

答:臣亦不纯,君亦不圣,均不免有英豪气。

彭士弘(毅丞,国大代表)云:为政不得罪于巨室,今党中元老助之虽少效,但阻之甚为有力,何妨多与连系,以减少阻碍。

答:有为则可,在无可为之局势下,连系频繁,徒遭人窥测耳。

又问:欲人听者,必登高一呼,欲人助者,必立位以待,把握不住地位,虽听不显,虽助莫由,手无斧柯,奈龟山何,用之则行,不舍不应藏。

答:谋消寸冰不成、亦可见谅于人,谋消丈冰,难免有不量力之讥,不是义不当辞之事,不能不计成败。

毅丞又问:脸顽与忍耐,从外面看无所分别,全说意志如何,任国家事,不应为浮言所动,伊尹圣之任者,“院长”向极推崇,岂可不效之乎。

答:此不是任不任的话、是能否任的话,余早以身许国,岂能为浮言所动。

芷复问:中兴的前提为何?

答:须易人。

问:何故?

答:不易人难脱窝臼。

问:孔子说:余欲无言,何故?

答:言之无益,即欲无言。

问:“院长”在总理纪念周的报告中说“我说的不够”,这是不是与孔子的余欲无言不合?

答:我当位,当言之事,无益亦须言,况改变认识,不言如何能改。

二月十三日

尚代表因培(厚庵)问开会情形,答,讲演式的会议,易形成夸功矜识,泄忿激人,不只时间不经济,议事无结果,且使各方异见益深,造成无公道无是非的局面。

与严廷飏(子言,立法委员)等谈时事,答曰:历史所记载者,真实性只有一半,只读亡国史难知亡国事。关于用人问题,昨会刘航琛部长,对经济问题长谈,知其甚有见地,遂感用人必须因才善用,如用之不当,将事也坏了,人也毁了。关于处事问题,处事标才智标力量绝对不可,标德性也不可,人之与事,如表之与地球,能合上地球自转,才能表现表的效用,否则,于事无补,徒遭其损也。

二月十四日

张锦富(靖安,“国民大会”代表)云:某报批评“院长”既有倦勤意,还是日夜办公,星期日也不休息,还是不倦勤的表示。

答:恋栈与不茍,在外表上看是一样,见仁见智,任人看吧。

水平直线的道路是最理想的,但是很少有。走路是为达目的,施政亦然,走曲线达到目的是对的,若走直线而碰壁,尚何御车足云乎。整饬纪纲的勇气很需要,但艮卦浚恒凶,始求深也。走曲线以达目的,正是避免浚恒凶始求深的缺陷。

情理兼顾为中,方合乎人生之道。舍情言理,为不尽情,舍理言情为不讲理。重理的事当讲理,重情的事当讲情。老不能自养,幼不能自长,为人生之缺憾,养老育幼,理所当然,情亦不可废也。其父攘羊,而子证之,是似是而非。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是似非而是。如舜为天子,皋陶为士,瞽瞍杀人,皋陶执之,舜勿得而禁,窃负而逃,亦情理兼顾之也。

二月十七日(农历春节)

王均一问:易经的易字怎样讲?

答:易即移也,如钟表的指针,随地球之转而不停息周而复始恰当的移转,但周而复始不是环式,是螺旋式,横同而竖不同。

问:时针本地球而移,易经的易本什么而移?

答:本天象而移。

问:为什么要本天象而移?

答:在天成象,就要在地成形,在地成形之后,人在这形象中一动一静就有了吉凶悔吝。

问:为何古人作易,易有何用处?

答:孔子说作易者其有忧患乎,是示人在天象地形中如何趋吉避凶。就政治说,是示人在这天象地形中如何裁成辅相,以补造化之不逮。

问:裁成辅相是不是人定胜天?

答:是。不过胜有可能胜的范围,如天将旱,预为掘井开渠,可以胜天之旱,年将饥,预为积谷存粮,可以胜天之饥,胜天亦须有胜的条件,条件够,就能胜,条件不够,就不能胜。

问:人定胜天,与回天意,有何分别?

答:回天意在成象之前,此道理我不知道,人定胜天,是在成象之后。

问:机器发明,生产力加大,以致产品滞销,争占殖民地,惹起两次世界大战,这是不是不能人定胜天所致。

答:不是,这是人为之不臧。这如同涉大河,不用船而徒涉,被水所淹。当使金代值改为物代值的纸币,尽量把工厂仓库的产品移至市场仓库,不只是机器发明无害,反可以加大生产,供人类享受。

我向来讲不上六十而耳顺是何境界,今日醒而未起床时,忽然感到耳顺是没有逆耳之言了,不是说外间没有逆耳之言来,是逆耳之言来亦可以顺听之,必须是耳顺之后,才能投石水不溅,也就是真如镜,也就是大喇嘛的秤。

禹堂问:坤卦第二爻不习无不利,如何解?

答:不习就是日日新、月月新即无不利。

问:有解为不时的学习,即无不利者,此解如何?

答:不习无不利的上句是直方大,直方大还须不习,才能无不利。这同《大学》上的在新民是一样的意思,不习是从体说,在新民是从用说,不习无不利,也等于说时中无错误。

问:什么是时中?

答:处事须中,中须配合上时空之所当然。这如同钟表上的时针,配合上地球的自转,不与地球自转相适合亦无效。如地球是正午,时表乃一点乃两点,则表示不出效用,反表示出错的反效用来。

又问:如此历史的经验无用乎?

答:有用处,但不能死板的用,历史是螺旋式的演变,竖的道理上能成一线,可以取历史的经验,横的交点上,不是环式的,与历史不同。同样的君臣,同样的军事,同样的饥荒,今古不同,可以采历史上之义,不能照历史上之陈迹而施为。

二月十九日

均一问: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韶乐与知味,有何关系?

答:知味是人的感觉,乐亦能调节人的感觉,故亦能停止人的感觉,但须治乐者的程度与听乐者的程度所高不多,方能调节或停止。韶为舜的乐,可以说舜治韶乐时,舜之圣境高出于孔子在齐听乐时之程度,但所差不多,故听之而即将味觉停止。

问:孔子的圣境那时是个什么程度?

答:这话难言,是个什么程度不易说。但断定尚不到舜作乐时之程度,可以说佛家说贪嗔痴是人的三个恶性感,去了贪嗔痴,可能而耳顺,因逆耳之言亦不感刺激,到味觉停止之后,才能从心所欲不逾矩。

子英问:何以处困?

答:知足可以处困。

问:何以处馀?

答:知止可以处馀。

问:何以处患难?

答:行其素,素患难行乎患难,即可以处患难。

问:何谓知足?何谓知止?

答:知足是守分,知止是留馀地。

问:如此说知足知止岂不太消极么,失掉了进取性,与事在人为及伊尹圣之任的道理不合?

答:知足知止,是指自处而言,你所说的事在人为及伊尹圣之任,是指当事而言,所谓当仁不让,是说义务,知足知止,是说权利,权利当让,义务当尽。

子英问:何以处毁谤?

答:毁谤之来当辩则辩之,不当辩则受之,因毁谤人者,是仰面唾天自呸之耳。当辩者辩明固好,但切不可用报复的方式,因你报复人,就成了人唾你一脸,你唾人一脸,反使毁谤者得其计。

均一问:何以施政?

答:民之所利为之,但为之先须说服之,为之时须导引之。民之所害去之,但去之先须解释之,去之时须贯彻之。

问:何谓民之所利?何谓民之所害?

答:人以生为最高原则,适生者为民之所利,反此则为民之所害。生有物质之生,精神之生。生的方式,有个生、有群生。个生是衣食住用行及养老畜幼,群生是保安、救济、互助、互爱及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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