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突然衰老了
新书刚刚上线,希望大家能多作评论,当然收藏和鲜花也是极大欢迎。今天一日4更,以后也会继续努力,力求速度质量并进。
PS:感谢知鱼来捧场,你做的封面是在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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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我接到了师弟的电话。这师弟是我们系篮球队的队长,打电话叫我来参加中午的北大杯篮球比赛。我本来就是系队的主力队员——也有人称我为“阻力”——但是大四开始就不再参加比赛了。
这倒不是因为我打不动了,而是因为跟我同期的队友都纷纷毕业——我们系只有我这个专业是五年制。曾经我和那几个老队友一同把降到乙级的篮球队带回甲级联赛,无论是赛场上的配合还是场下的日常生活,我们几个都配合默契,是要好的朋友。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管玩什么,都是看重一起玩的人,如果队友离开了,自己打起球来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但是师弟说得恳切,队中有两名主力受伤,此战对阵成绩一直垫底的哲学系,如果输了可要被人笑话。救场如救火,我从柜子里翻出一年没穿过的队服,简单吃了口东西,就赶奔五·四篮球场。
我到达球场时,里面已经是人头攒动了,各队队员正在场内热身,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观战的同学也为在场边,三五成群地发表自己对比赛的预测。我走到我们系和哲学系比赛的三号场地,队长,也就是打电话给我的那个师弟陈必达见我来了,乐呵呵地迎了过来。
“师兄,你可来了!”
“先不说了,我也热热身。”我说着跟陈必达一起走进热身的队伍,压腿、扩胸、扭腰,舒展筋骨;然后是跑篮和投篮热身,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又回到我身上。我心下决定,今天要打个痛快 !
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跟我一队的除了陈必达是三年级老生,其他的都是大一大二的新生,我在这里算古董了。打了几分钟,我不由得赞叹,如今的生活水平是提高了,小孩儿的身体素质一个赛一个的好,我们这边的几个新生个个跑得快跳得高,身体对抗上也不吃亏,而且技术也还算说得过去,只是缺乏一些比赛经验。
当然,正是这样,才显“出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了。我本来就是打组织后卫的,加上经验丰富,时间不长,便把场上的进攻组织起来,比赛打得风生水起,一路领先。别看我得分少,但助攻可不少,遗憾的是,北大杯的技术统计做得不好,很少有人统计助攻次数。
第二节快结束的时候,我感到自己渐渐体力不支了。一次进攻中,队友传球给我,我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球出界了。队友们赶紧跑过来询问,我只是笑笑说“老了老了”,但心里纳闷极了。虽然说烈日炎炎的大中午打球是很消耗体力,可这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啊,就算是一年没有参加正式比赛,但平时也经常打球锻炼,不至于体力下滑的这么快吧?难道我这一年不比赛就迅速衰老了?
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感到脚上和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这是怎么了,中暑了?不会吧,如果是中暑,为什么身上感到有些冷呢?
幸好,裁判的哨声帮了我的忙,上半场比赛结束了。我看看比分,领先20多分,便决定下半场不上了,好好休息一下。
休息时间,我猛灌矿泉水,突然听到个银铃般的声音喊我的名字,“师兄,王理师兄!”
我循声看去,不正是老子像前见过面的哲学系小师妹万玲么?是了,她一定是来给自己系队加油的。
“想不到师兄打球这么厉害啊!”万玲一见面就夸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们系打得也不错。”
“师兄别虚伪了,人人都看出来我们系打得不行啊,主要是缺乏整体配合,要是有一个你这样的组织后卫就好了!”
“唉?看不出来你对篮球很有了解啊!”我由衷赞叹。现下很多女孩子看篮球,根本就是看热闹或者看帅哥,真正懂得篮球的女生可不多,想不到看起来很淑女的万玲对篮球还有不俗的见解。
“那当然了。而且我是校报的记者,负责体育版块,也要来看看比赛好写报道啊”万玲得意地笑道。
“嗯,校报记者,很适合你,一看你就是当记者的材料!啥时候的了普利策奖领奖的时候要记得鸣谢我啊!”
“恶恶,师兄你又开始贫嘴了!”万玲做了一个呕吐的模样,调皮地笑了起来。
我和万玲有说有笑,引来几束怀有敌意的目光,我看到对面几个哲学系的男生正打算用眼神杀死我。我赶紧对万玲说:“你跑来敌人这边大聊特聊,小心被定判国罪!”
“呵呵,是啊,我还是赶紧回我们那边好了。交换一下手机号,回头我们再联系。”
交换了手机号码,万岭跑回自己那一方的拉拉队伍之中。想不到,竟然这么简单就拿了人家的手机号码,直到比赛结束,我还是觉得身上没有力气,但也没太在意。这时我收到了万玲的短信,说是要请我到“师生缘”喝东西,答谢那天我出面帮她解围。反正我闲着没事,于是欣然赴约。
“师生缘”是北大校内的一家咖啡屋,位于商业街西端,面食馆对面。这里算得上校内消费水平比较高的场所,我是很少去的。咖啡屋里环境优雅,灯光幽然,很有情调。座位上大多是略有小资情调的学生情侣,倒正应了名字里的“缘”字。
万玲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前,见我进门就向我挥手。点了饮料,我们先聊了一会儿篮球,又说了一会儿健美操,然后话题回到老子像前的那条沟。
“昨天你说的那些话还真管用,今天上午我就发现有工人把那条沟填上了!”
“真的?”
“是啊,动作快的很呢!我中午离开哲学所的时候,正见他们收拾工具。”
“真够呛,挖了填填了又挖,好好的校园被弄得乌烟瘴气。”
“谁说不是呢,哦,对了,我还特意问了那里的工人,他们说确实是挖错了,应该挖的地方是西边一点的地方!我当时就想,师兄不愧是城市规划科班出身,说的一点都没错呢!”
“呵呵,一般一般,北大第三……不过他们为什么又要挖西边?”
“谁知到了,他们也说不清。不过我去看了一下,工地外面用蓝色的板子围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你说的防护措施吧?”
“应该是那样……”
我和万玲正聊着,有一对男女学生走到我们旁边的一个位置,刚要坐下,服务员却跑过来说那个位置被人预订了。那对男女只好失望地走开。万玲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师兄,你知道那个位置是被谁预订了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这里的老板。”
“是你们系的人呢,叫莫平,你们系的博士。”
“莫平?居然是他!”我叫了一声。
“你认识他?”
“当然了,是我们系的学生没有不认识莫平的,不过,我只是听说过他,没真正见过面。”
莫平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他的导师号称中国城市研究第一人,晚年收了莫平这个关门弟子。莫平深居简出,一心扑在了学术研究上,28岁的年纪,已经在国际最权威的学术刊物上连续发表了五篇论文,现在被誉为中国城市研究的最闪亮新星!
“万玲,你怎么认识莫平的?”
“莫师兄常来我们哲学系听讲座,而且他本人对哲学方面的研究一点不比我们系的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生差,我们系的老师都说莫平不来搞哲学,是中国哲学的一大损失!”
“哇塞!有没有这么神啊!”我惊叹,看来这人要是聪明,真是干啥都能干出名堂,“那你怎么知道是他定的位子?”
“这个位置是他长年定的,我听他说过所以知道。”
“长年定?那要花不少钱啊!”我吐了吐舌头。
“是啊,但他坚持这么做,据说是因为那个位置是他和他初恋情人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所以他才常年定下,有空的时候就在那里坐坐,哎呀,好浪漫噢!”万玲说着露出十分神往的花痴神态,顿时让她在我心里的评分打了折扣。
在酒吧或者其他这类的场所里常年定位置的事情,我只在电影和小说里看到过,那确实是需要大把金钱来维持的“超级小资情调”的事情,想不到这位牛人师兄还是个情圣。虽然我对这种做法很不感冒,但心里还是涌起一种好好见识见识这位传奇大牛人的想法,怎么说他跟我也是一个系的,却从未谋面,岂不是一个遗憾?
我便问:“今天他会来这里么?”
“那可不一定,他应该很忙吧。不过今天晚上哲学所有个讲座,他一定会来听的,他对哲学的兴趣连我们这些哲学系的学生都自愧不如!你有兴趣见他就一起来吧!”